李木剑冷冷地道:“今天,你们却得留下!”
李木剑话音一落,人已飞越到房顶之上,地上有毒,房顶上却不会有毒的。
贾渺,胡玉横更是不会落后,在李木剑跃起的同时,也在另一面房顶上急射。
两名银衣人的轻功相当高明,在三人跃上房顶时,已飞射出去,向城外掠去。
可是,他们已永远出不了城了。
两声惨叫,两名银衣人突然翻倒在地,不动了。
两枚毒针分别插在两银衣人的肩膀之处,惨绿的血水一丝丝地淌了出来。
李木剑落在银衣人身边的时候,贾渺、胡玉横、柳残雪及风云门四大堂主也跟着跃下来。
谁杀了两名银衣人呢?
可以肯定是绝不是这八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李木剑相信,要是有毒针从自己身后射出,他绝对不会感觉不到。
街两边的店铺很静,没有一丝声响。
在两名银衣人进镇之后,开始讲第一句话的时候,所有的店铺都已关上了门,连灯也灭了。
生意人一向都很怕事。
这两枚毒针从何处射来,根本无法看清,天很黑,距离又远。
柳残雪急声道:“一定是有人杀人灭口,我们快追,别让那人跑掉。”
说完,第一个向城外迫去。
这话提醒了众人,一起向城外追去。
追了足足有十里路,一个人影也没有追到。
李木剑暗叫:“不好!”立即停了下来,说道:“不用再追了,我们上当了。”
众人立即停下,柳残雪问道:“怎么说上当呢?”
李木剑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银衣人也是用毒的好手!”
贾渺一拍脑袋道:“对啊!用毒的好手绝不可能在中了毒针之后,死得这么快。”
李木剑道:“并且,毒针是从何处射来,绝无法瞒过我们这么多高手。”
李木剑开始有些后悔,他不应该不相信自己的耳目。
胡玉横问道:“那毒针是从何处来的呢?”
李木剑道:“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自己做的手脚。”
柳残雪脸色微变,急忙掩饰道:“那我们就快回去看看。”
没有人动,谁都知道,回去一定什么也没有了。
风云门的四大堂主因分舵之事不能久留,慕容秋转身就走,其他三位堂主也只好告辞而去。
柳残雪也抱拳道:“三位,没想到事情发生了变故,我也告辞了。”说完,也走了。
胡玉横一脸一脸失望之色,又开始喝他的酒。
李木剑与贾渺默然了。
对手太狡猾了!
李木剑与胡玉横、贾渺三人回到了洛阳小小楼。
初次交锋,他们可以说已失败了。
现在,他们在明处,而对手在暗处,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必须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要不然,他们怎能对付得了狡猾的对手?甚至,连对手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小小楼里,三人在喝着酒。
李木剑与贾渺可说是平生第一次喝闷酒。
二人感到甚是别扭。
胡玉横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李木剑终于开口说道:“贾兄,我们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这样永远也不会有结果。”
贾渺点头道:“对,我们必须反击,要不然对手将会越来越猖狂的。”
李木剑道:“万杀至尊门还没查清楚,现在,又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银衣会。”
胡玉横一听到银衣会三个字,咬了咬牙,仰头喝完了杯中之酒,也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好受一些。
贾渺略想了一下道:“老弟,你有没有发觉,银衣人出现时,‘万杀至尊门’
却消声匿迹了。”
“对,我一直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李木剑道:“他们之间会不会有联系呢?”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李木剑道:“‘万杀至尊门’与银衣会,不论二者有没有联系,都具有极大的野心。”
贾渺道:“我敢肯定的是,现在的银衣会,绝不是以前江湖中出现的银衣会。”
李木剑奇怪地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小小楼主!”
这一点解释,李木剑不能不相信,小小楼的消息一向都很灵的,并且很准。
李木剑问道:“那你说说银衣会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
贾渺道:“银衣会的总舵主是金剑银衣,没有人知道他是谁,银衣会一向都做黑吃黑的买卖,又一向很神秘,所以,江湖上对银衣会的误解也很深。”
李木剑又问道:“那么,银衣会干黑吃黑的买卖,一定财势雄厚,他们有没有发展势力?”
贾渺回答得很肯定:“没有!”
“那他们的钱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贾渺笑了,说道:“那只有等找到金剑银衣之后,亲自去问一问他了。”
李木剑从来没有怀疑过贾渺的话,所以,他奇怪地道:“从现在银衣会的行动上看,它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
“所以,现在的银衣会绝不是以前的那个银衣会。”
“你是说现在有人假冒银衣会的名头做恶?”
“对!”
李木剑道:“要是真的这样,其用心是很毒辣的,嫁祸于银衣会,让武林人都认为是银衣会干的。”
贾渺接着道:“这样,让所有的武林人都去追查银衣会,再说,银衣会又一向很神秘,并不容易查出。”
“越是查不出,那些武林中人就越会相信所有的事一定是银衣人干的。”
贾渺道:“是的!这样,所有的目光都得盯在了银衣会身上。”
“那自然有人得利。”
“现在,我们只要想一想得利是谁,就很清楚了。”
“这还用说,当然是‘万杀至尊门’了,所以,这段时间来他们停止了一切行动。”
“还有一个门派。”
李木剑一愣,问道:“谁?”
“英雄盟!”
“英雄盟?与风云堂并驾齐驱的英雄盟?”
“对。”
“你有证据吗?”
“还不太明朗,自从你去古墓之后,我并没有闲着,也不是能去古墓,那是因为,我去鬼城的半路之上,遇见了英雄盟的人,他们行动很诡秘,不知要做什么?”
“你查了下去?”
“却没多少结果,我一直跟踪到英雄盟的总坛所在。”贾渺说完语气有些懊恼。
“一无所获?”
贾渺道:“也不尽然,他们似乎已经发觉了,所以,停止了一切活动。”
“就是发现了他们有不寻常的举动?”
“是的!好像还是很大的行动,并且很神秘。”
“他们发现了你,没有追杀你?”“没有。”
“这倒奇了。”
贾渺笑道:“我想他们是不敢妄动罢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贾渺。”
李木剑笑道:“看来,你的名气一定很大。”
贾渺很神秘地笑道:“有时候的确很大。”
李木剑见贾渺不愿说,也就不再追问。
话锋一转,李木剑说道:“那就是说,银衣会是‘万杀至尊门’或英雄盟的人冒充的?”
贾渺点头道:“是的,也只有这两个组织才有这样的条件,他们拥有雄厚的实力。。”
李木剑道:“要是英雄盟倒还好办,我们马上就可以采取行动,因为英雄盟毕竟是个大门派。”
贾渺道:“我认为英雄盟的可能比较大一些,因为,他们不会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公然与武林为敌的,假冒银衣会却可以化明为暗,把武林人物引入歧途。”
李木剑坚定地道:“我们应该采取行动了。”
胡主横一直在不停地喝着酒,但李木剑与贾渺的对话,他则听得一字不漏。
他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李木剑道:“对付这样强大的敌人,靠我们三人是不行的,我们必须也得有强大的实力。”
胡玉横道:“以你之见,是了联络其他的武林中人,可是,他们肯吗?”
贾渺道:“现在,假如风云门能出面,那么,响应的武林门派一定会很多。”
李木剑道:“对,风云门是门主风云秋有义气满天之称,这绝不是白叫的。”
李木剑对风云门出头之事充满了自信,他深知风云秋一定不会坐视的。
况且,还有珊儿。
想到珊儿,李木剑真想立即见到她。
李木剑想见珊儿的时候,珊儿何尝不想见李木剑。李木剑等三人一回到洛阳,风云门就已知道了,当然,风大小姐对李木剑的消息更加关心。
李木剑回到洛阳,没有回到风云门,却一头钻进了小小楼,风大小姐可气坏了。
所以,在李木剑想珊儿的时候,珊儿已双手叉腰,怒气冲天地站在了门口。
顿时,李木剑与贾渺再也不敢开口说话了,二人现在紧张的程度,绝不低于与高手相搏。
胡玉横看着二人的神情,再看看门口全身怒意的珊儿,觉得非常有趣。
多日不见的笑,终于不知不觉地在他脸上出现了这么一点点。
珊儿没有动,甚至连姿势也没变过一点点,只是大大的眼睛越瞪越大。
李木剑已开始冒汗,这个毛病,大概是从见到珊儿的第一面时就开始有了。
珊儿的眼睛虽没看着贾渺,但贾渺直感到心里发毛,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李木剑讪笑道:“珊儿,你来了。”
他觉得说这句话很拐扭,可是他已不知说什么好。
珊儿冷笑一声,娇嗔道:“怎么?我难道不能来吗?”
“不,不!啊!当然能来!”
贾渺暗叫要坏,要是李木剑应付不好,那他可能遭殃,他真担心城门失火殃及鱼池。
珊儿冷哼一声,冷然道:“看你说话的样子,一定是欢迎我来吧?”
贾渺又开始为小小楼担心起来,风大小姐一动怒,说不准就会一把火烧了小小楼。
到那时,贾渺可要有冤无处伸了。
李木剑这时也没有办法了,既然没有办法,李木剑只有耍起无赖行径来了。
男人对付女人,偶而耍一下无赖,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
所以,李木剑厚着脸皮笑起来,柔声道:“珊儿,你这样可真动人!”
贾渺心里简直狂笑不已,想不到李木剑对付女孩子还真有办法。
女孩子总喜欢听人赞赏她漂亮,特别是意中人的赞赏,那更能溶化女孩子的心。
所以,珊儿的心立即就软了下来,眼睛真的变得很动人,怒意也没有了。
不过,在这种时候,女孩子心里再高兴,也不会表露出来的,珊儿依然绷着脸。
珊儿娇叱道:“大白鼠!你竟敢回到洛阳却不去看我。”
但是,娇叱已没有力气了。
李木剑趁机道:“珊儿,我当然是有重要的事,不然,我早就冲到风云门去了。”
珊儿娇哼道:“这事难道比我还重要?”
“当然!”
“噢!能告诉我吗?”
李木剑正色地道:“这是关系到我武林中千万人性命的事,你说重要吗?”
珊儿面色终于有了笑意,柔声道:“这的确很重要,不过,你也不能让人家心急嘛。”
贾渺见珊儿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珊儿对贾渺可没有好脸色,两眼一瞪,怒道:“贾渺,你笑什么?”
贾渺心头一骇,笑容顿时僵住了。
李木剑与珊儿立时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胡玉横也受欢乐气氛的感染,不禁也笑了起来。
倒是贾渺却笑不出来了,假装气道:“好啊,你们竟联手来对付我一个。”
三人更是大笑不已……
× × ×
风云厅内。
风云秋颇具威严的两道剑眉紧锁着。
门下四堂主更是愁云满面。
他正为南阳分舵被毁的事耿耿于怀。
突然,一名属下进来禀报道:“门主,小姐带着李少侠、贾楼主及一位年轻人回来了。”
风云门主一下惊醒过来,急声道:“快请!”
根本不用请,珊儿已把三位领了进来。
风云秋急忙起身迎接,道:“三位来得正好,快点请坐。”
三人也抱拳道:“风门主不用客气,在下打扰了。”说完,三人就坐了下来。
在此同时,四堂主之一的慕容秋中闪出一丝不易察觉到的嫉愤神色。
风云秋看着胡玉横问道:“这位是……”
李木剑刚要起身介绍,胡玉横已起身抱拳道:“在下梦溪山庄的胡玉横。”
风云秋一听,威严的眼睛中闪出一丝惋惜之意,说道:“原来是胡少庄主。”
胡玉横现出悲痛之色,默然地坐了下来。
风云秋老于世故,已看出胡玉横的心事,对李木剑与贾渺道:“我正想见你们。”
李木剑道:“风云门主想见我们一定是有要事的罗。”
风云秋刚要说话,珊儿已小嘴一噘娇道:“看你们,一见面就谈什么正经事。”
风云秋立即笑道:“珊儿,是不是冷落了你?不过,我们真有要事要谈的。”
风云秋虽在这等烦恼的心情下,但对珊儿的慈爱是绝不会变的,珊儿是他的性命。
珊儿看了看李木剑,才假装赌气地道:“你们有重要的事,我不说话就是了。”
毕竟,珊儿还是识大体的女孩子。
风云秋这才对李木剑等三人道:“是的,的确有一件让人心烦的事。”
贾渺说道:“风云门主不说,我们也能猜到,一定是为风云门南阳分舵之事。”
风云秋长叹一声道:“也不尽然,若只是为本门分舵之事,我也不会如此忧心了。”
贾渺问道:“难道又出事了?”
风云秋点点头道:“是的!刚刚有消息传来,河北黑龙堂、好汉帮被银衣会毁了。”
“哦?”
李木剑与贾渺不禁惊叫一声,对方的行动真快,一定是具有严密计划的行动。
风云秋看了一眼胡玉横,又道:“并且,两个门派的掌门人也同时失踪了!”
胡玉横忍不住握住了剑柄,每个人都清楚的看到,他握剑的手抖得厉害,并且,青筋暴起,显得很激动。
李木剑不禁心头暗赞,好一个义气满天,对天下武林忧心的人,一定会第一个答应出头的。
贾渺看了一眼李木剑,两人心头已然了解。
李木剑道:“风门主,我们对银衣会却有了新的看法。”
风云秋精神一振,急道:“快快说来。”
于是,李木剑就把在小小楼与贾渺的一番分析,详细地说给了风云秋听。
听得风云秋连连点头。
这时,玉手书生慕容秋上前说道:“门主,这小子说的话不一定就可信。”
珊儿立即怒视慕容秋,“小子”两个字已使珊儿大感恼火。
风云秋叱道:“慕容堂主,不得无礼!李少侠的话是绝对可以相信的。”
短短的一句话,却包含着真诚和信任。
慕容秋脸色很难看,一声不响的又退回到原来位置,两眼愤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
李木剑微笑道:“风云门主,慕容堂主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要想对付强大的敌人,相互间信任是很重要的。”
李木剑话中带刺,慕容秋两眼已射出了怒火,但在门主面前他还不敢放肆,两手骨节已握得“叭,叭”作响。
风云秋赞道:“李少侠说的话有道理。”
他目视李木剑,两眼满是赞许之色。
风云秋已开始喜欢上这个年轻人了。
珊儿看在眼里,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
风云秋又道:“李少侠,你既有如此见地,想必也一定有抗敌的办法吧?”
李木剑与贾渺对视一眼,说道:“只怕说出来之后,有些唐突。”
风云秋笑道:“李少侠,说出无妨,看看你的想法与我的想法是不是一致的。”
李木剑道:“我想,要对付这个神秘而又实力很强的对手,只有武林中各门派组成武林盟,共同对敌,这样,不但可以步调一致,并且可以让对手无机可乘。”
风云秋不禁豪气干云,大声道:“好,真乃是英雄所见略同也!”
贾渺会心地笑了。
珊儿更是喜笑颜开,冲李木剑嫣然一笑,风情万种。
胡玉横也不禁神情一振。
风云堂的属下立现豪气之态。
只有玉手书生,脸色一片灰暗,他清楚的知道,李木剑已占据了珊儿的心,赢了风门主的欢心,自己再想与他竞争,已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风云秋笑道:“李少侠,你一定有具体的办法吧?”
李木剑点头道:“是的。”
风云秋道:“说说看。”
李木剑正色地道:“可以由风云门领头,大发武林贴,请各大门派的高手齐聚洛阳,共谋对策。”
贾渺接着道:“这样,不管是‘万杀至尊门’或是英雄盟若想不利于天下武林,就必须面对一个正义的联盟。”
风云秋扫了一下四大堂主,问道:“各位堂主,你们有没有更好的意见?”
风云秋虽是一门之主,还是听听属下的意思。
除了慕容秋一言不发之外,其他三位堂主低声商量了一下。
虬须剑客吴和才上前道:“我们都赞同,风云门一向是侠义门派,弟兄们都盼着能与那什么狗杀门面对面的硬拼一场。”
风云秋见属下们都精神激奋,心头不觉豪气干云,能有如此手下,难怪风云门的名声在江湖上如日中天。
李木剑说道:“风门主,那么一切就由门主费心了。”
风云秋笑道:“李少侠,我就亲书武林贴,由属下们快马送达各大门派。”
风云门做事的效率一向都是一流的。
风云秋即刻写完了所有的武林贴。
顷刻间,风云门快马四出。
武林中又将掀起了一场正邪大战。
× × ×
武林贴的发出,在武林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本就被连续发生的屠帮血案弄得忧心忡忡的武林帮派,立即积极地响应。
他们都明白,如若靠自己的实力对抗,那只是死路一条。
武林贴发出的第三天,已有人赶到了洛阳。
第一个来的是武林中的泰斗少林派,少林方丈智明亲率师弟智空及十八罗汉赶来洛阳。
少林寺一向很少参与门派纷争,但这次为了武林命运,竟第一个响应而来。
风云秋亲率堂主在大门外恭迎。
风云秋还没把少林寺的人迎进大门,又有弟子来报:“武当掌门无尘子率师弟无清子、无极子及十二弟子已到洛阳城外。”
风云秋只好笑对少林方丈道:“大师,请先进大厅内歇息,武当派已进洛阳城。”
智空大师答道:“老衲无妨,就与风老英雄一起去迎接无尘子道长吧。”
风云秋感慨地道:“少林、武当虽是方外之人,想不到却是如此急公好义!”
智空大师道:“风门主过奖了,风门主是第一个倡导之人,已使老衲深感惭愧!”
二人谈话间,武当派已到了。
风云秋与智空大师立即上前迎接,风云秋这才把二派人引进了风云厅。
李木剑、贾渺和胡玉横俱已在座。
风云秋把三人介绍给少林、武当的人,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不由感慨万分。
智空大师赞叹地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李木剑谦虚地道:“大师言过其实了,真正需要的还是武林中正义力量的联合。”
第二天上午,武林中最具盛名的南宫世家的南宫杰带着女儿南宫燕也赶来了。
南宫燕与珊儿很快就混熟,成了一对手帕之交。
下午,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无敌神丐和水上帮帮主水里蛟龙马腾佼带着大群弟子也声势浩荡的进入了洛阳城。
第四天,又来了一些小门派,下午,辽东的万马堂堂主程万里带着手下四大香主打马狂奔,在傍晚时分冲进了洛阳城。
这样一来,风云堂的人忙得团团乱转,洛阳,更是空前的热闹。
因为风云堂再大,也容不下许多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于是,洛阳城大小客栈的生意就特别兴隆起来。
少林、武当两派的人都是方外之人不喜热闹,所以,风云秋安排他们住在风云门。
南宫世家的人好清静,所以,他们住在洛阳最幽邪的客栈“青竹小院”里。
不过,南宫燕与珊儿还是整天在一起的。
水上帮与万马堂都是粗犷豪爽的汉子,洛阳最热闹的客栈“英雄楼”,自成了他们落脚之处。
英雄楼里连续几天酒宴不断,热闹非凡。
丐帮的弟子餐风露宿惯了,所以,就分布在洛阳各个角落,与洛阳分舵的弟子一起担起了警戒之职。
无敌神丐及八大长老也不时地到风云堂坐坐,几个首要人物在一起商讨对策。
李木剑等三人在少林、武当来人后不久,就再也没有露面,所以后来的人都没见着。
这些英雄都很想见见李木剑,因为,李木剑的大名在杀了七星杀手之后,已传遍了武林。
他们三人是在少林、武当来的当天晚上,经过贾渺的易容化妆,悄悄地潜出城了。
至于三人为什么出城,除了三人只有风云秋与少林、武当两派掌门知道。
等珊儿发现李木剑不在之后,立即去找爹爹,这一次,风云秋却没告诉她。
为此,珊儿还大闹了一场,要不是南宫燕劝止,还不知她要闹出什么惊人的自杀风波来呢!
风云秋对女儿真是没办法,只有摇头苦笑,真希望李木剑以后能管住她。
李木剑、贾渺、胡玉横三人当晚悄悄溜出城之后,即分成了两路,分头而去。
这是贾渺自己的决定,他一定要单独离去,李木剑从来都很信赖贾渺,知道他定有原因。
所以,他也就由贾渺去了。
不过,贾渺临走前说,三个人都是为同一个目标,只是,他另有一些事,但绝不会误正事。
趁着夜幕,三人分成二路悄然而去。
× × ×
日落西山,夕阳一片。
远山,近水一片血红。
路,同样也被映得血红。
血红的路上,急急地走着五个血红的人。
他们的衣服原来是雪白的,只是在晚霞的辉映下,才变得血红之色,与整个大地,天空浑然一色了。
这五个人都是雄风堂的人,谁都知道雄风堂的人都是好汉,喜穿白衣的好汉。
雄风堂同时接到了武林贴,只不过因为雄风堂离洛阳较远,所以,他们才急急的赶路。
走在前面面相威武的正是雄风堂的总门主雄风快刀郑乾坤,他的两侧则是两名中年人,有着同样冷漠外表的刑堂堂主。
谁若想引得雄风堂二位刑堂堂主一笑,那人必定活不长了。
跟在二人后面的是二名年轻弟子,二人一身白衣,但相貌却太普通太普通了。
普通得就像杂货铺里的伙计一样寻常。
但二人一定有过人之处,要不然郑乾坤也不会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下带着二人前去。
二名弟子不紧不慢的跟在三人身后,除了手里用包裹得密实的兵刃让人奇怪之外,实在找不出二人有何扎眼之处。
夜幕低垂,天色已暗。
白衣飘飘,在黑暗中更加显眼。
他们必须尽快赶到洛阳,因为,他们从接到武林贴之日起,已走了六天的路。
大约再过两天,才能到洛阳。
他们这样连夜赶路,就是想早一点到洛阳,因为,现在洛阳已是群豪聚集了。
天下英雄惜英雄,好汉爱好汉,又有谁不响往群英会聚的大聚会呢?
不响往的人,那一定不是英雄好汉,更确切地说,洛阳已成为“留芳百世”的大好场所。
夜色依旧,白衣仍飘飘。
路两边杳无人影,只闻松涛之声划破寒的沉寂。
静,静得怕人。
只有五人杂乱而单调的脚步声。
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夜晚,敢走夜路的人,一定是胆子很大的武林中人。
雄风堂从来没有胆小鬼。
“嗷……”夜狼啸月,更显得荒凉,恐怖。
五个人神态依旧,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无论什么情形,也阻止不了他们。
猛然,五个人“擦”地一声停住了。
从停步整齐的声音上可以看出,五个人没有一个惊慌失措,都很从容。
五人之所以停住,是因为有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八个银衣人默默无声地挡住了去路。
五个白衣人没有一丝慌乱,银衣人在江湖上造成的恐惧,在他们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从他们从容的态度上看,这似乎是他们早已预料到的事,并且,早有准备了。
因为,两名弟子已走上前两步,与郑乾坤及二位刑堂堂主并列站成一排。
白衣,银衣,在黑夜中互相辉映,使温和的三月夜晚变得有些寒冷起来。
没有人动,风也静止下来。
没有杀气,银衣人似乎被雄风堂五人从容不迫的神情,给完全镇住了。
但没有杀气,并不代表大战的不会发生。
这只是大战前的寂静。
因为,十三个人都感到这战一定惨烈无比。
在双方对峙的地带,没有丝毫动的东西,在短短的地带间,时间已静止了。
没有杀气的凝固空间,却更让人难以呼吸。
终于,有人说话了。
说话的人是八个银衣中唯一戴银面具的那人,他冷冷地道:“你们都该死!”
戴银面具的人在八个银衣人中,特别的显眼,全身透着残酷、冷傲之气。
很显然,他一定是八人中的头头。
雄风快刀郑乾坤“嘿嘿”一声冷笑,说道:“你这人说话大概是一厢情愿惯了吧!”
戴银面具的人丝毫没有怒意,依然很冷漠,看上去就像是冻僵了的尸体,全身散发出强烈的寒意。
他冷声道;
“雄风堂在今晚,必须从江湖中除名。”
雄风堂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的名派,但对手是江湖上最神秘,行事最残忍的银衣会,郑乾坤也不敢托大。
他问道:“你在银衣会是什么角色?”
“你猜猜呢?”
“金剑银衣?”
郑乾坤的快刀在江湖上也鲜有敌手,对于银衣会的人,他只担心金剑银衣。
戴银面具的人冷然道:“不错,郑乾坤,你今天晚上一定会栽在这里啦!”
雄风快刀郑乾坤有些不相信,问道:“金剑银衣,那你的金剑在什么地方?”
金剑银衣“嘿嘿”冷笑道:“当你死的时候,你一定会很清楚地观赏到金剑的。”
郑乾坤道:“想不到金剑银衣今晚会亲自出马,来对付我雄风堂,真是有幸。”
金剑银衣冷笑道:“这自然有原因的。”
郑乾坤道:“有原因?”
金剑银衣道:“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今晚五个雄风堂的人再也不会活着离开。”
五个雄风堂的人静静地站着,想听听金剑银衣到底要说什么?
金剑银衣道:“我们不是接到风云门广发武林贴了吗?你们不是在赶往洛阳吗?”
郑乾坤笑道:“是不是你金剑银衣害怕了?”
“怕!我从来不晓得世上还一个‘怕’字?”
“那你还要阻止我们云洛阳?”
金剑银衣用冰冷的声音道:“不是阻止!而是来杀你们,我要给去洛阳的人一个警告,当你们死去之后,你们的尸体一定会在明天出现于洛阳城的。”
雄风快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金剑银衣,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金剑银衣冷冷地哼道:“哼!注定要死的人,在死前总会不相信事实的。”
郑乾坤静静地道:“你大概是怕所有的人都去了洛阳,杀人就不再方便了吧?”
金剑银衣身形微微一震,似乎已被郑乾坤说中了心事。
他冷笑道:“郑乾坤,你也太把风云门看大了,本座绝不会在乎风云秋那老儿的,洛阳城绝不是安乐城。”
郑乾坤道:“那我倒要看看。”
金剑银衣突然大笑起来,说道:“郑乾坤,你大概是做梦吧?死人是看不到的。”
雄风快刀缓缓地拿在手中,不过,他的刀并没有出鞘,出鞘的刀是显现不出雄风快刀的威名的。
金剑银衣轻蔑地道:“这才像快要死的人的样子,郑乾坤,准备交命吧!”
金剑银衣说完话,已向前进了两步。
他身后的七个银衣人,也向两边散开了些,成扇形,朝五人围了过来。
雄风快刀握刀鞘的左手突然一横,连鞘带刀已横在胸前,这是郑乾坤拔刀最快的一种姿势。
其实,雄风快刀并没有多大把握,金剑银衣的名号绝不是白叫的,他感到自己握着刀鞘的左手,手心有点湿了。
银色的面具,无法看出金剑银衣的脸部表情,不过,从他那双眼中可看出,射出的是残酷的杀机。
七个银衣人不停地缓缓地向雄风堂的五人逼来,大迈出二步之后,每人手中已多了件兵刃。
雄风堂的五人没有向前移动,他们等待着银衣人的进攻,他们知道要挡住银衣人的一击并不简单。
两位刑堂堂主,铁面判官方奇已把一双判官笔紧紧地握在手中,冷面刀客武杰,早已扔掉了刀鞘。
另两位年轻弟子似乎吓呆了,连裹着兵刃的油布也忘了除去,动也不动。
金剑银衣与七位银衣人仍缓缓地向前逼进。
从气势上看,银衣人已完全占了上风。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随着距离的接近,空气仿佛也在被不断地压缩着。
五人感到压力越来越大。
银衣人已准备动手了,杀气,随着银衣人动手意念的增强而越来越浓。
顿时,肃杀之气弥漫了整个空间。
气氛越来越紧张,大战一触即发。
突然,银衣人停了下来。
因为,站在最右边的那位雄风堂弟子竟迎着八名银衣人走上去,并在金剑银衣面前停了下来。
金剑银衣感到很奇怪,这位雄风堂弟子胆子怎么这么大?所以,他停了下来。
金剑银衣停了下来,另七位银衣人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杀气顿时一缓。
金剑银衣之所以要停下来,他是想看看这不起眼的小子到底要做什么?
再说,反正雄风堂的人一定是要死的,他并不急于在一时一刻内杀了这些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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