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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水晶宫内 别有洞天
2025-04-21  作者:马云  来源:马云作品集  点击: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进了一间房里。这里有一张合和一张椅。台上有一架电视机和一个麦克风。那个分明是头目的家伙,按动了一些仪器之后,电视荧光幕上出现了“海龙王”的影子。
  那头目对麦克风说:“首领,吕先生要和你说话!”
  回头他又十分有礼貌的,请吕伟良坐在椅子上。态度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个人。
  吕伟良没有猜错,这班人全是“海龙王”的忠实党徒。他没有理会那头目,只对着麦克风说:“我的工作还没有展开,你的手下便对我诸多骚扰,这样子下去,我要被迫违背我们的合约了。”
  海龙王在电视荧光幕上的神色十分和蔼,他说:“对不起,这件事的经过情形,我知道了。这是误会,但我保证以后不会有这类事件发生。”
  “你拿什么保证?”
  “我叫他们交给你一种新式的通话器,以后,你可以不受任何人管制,亦可以不受任何人骚扰,而直接向我负责。如果你需要什么援助,亦可以随时向我提出,我会命令他们协助你。”
  “你的手下太能干了。”吕伟良嘲讽地说,“我实在不敢领教。”
  海龙王笑道:“当然,如果我有一个像你这种人才,我早已将杜比找回来了。现在废话别说了,以后你有了那新式通话器,我们可以随时联络。不过,我得提醒你,我们要真诚合作,任何违背道义的事,都可能引起不良后果的!”
  吕伟良知道海龙王不过怕自己出卖他,因此也笑道:“你放心吧!只要你训令那班脓包别步步跟踪我,以至弄巧反拙,我也希望早一天能够拿到那笔巨款啊!”
  “好吧!”海龙王说,“我会叫他们不再骚扰你,再见!”
  吕伟良想再说些什么,但电视荧光幕突然变成一片灰白。面海龙王的影子,也变得无影无踪了。
  .那头目走过去将仪器上的按钮关闭,一边笑道:“兄弟,你的确有点办法。”
  吕伟良明白他的言语间别有含义,于是也笑道:“我不过为自己的工作能顺利展开,才说出了这一番话,却没有提及你老兄,是不?所以,那一鞭子之仇,我毕竟还是轻易地忘掉了。”
  那头目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反正我们首领已经命令我们以后不再骚扰你,所以,你由现在起,大可以安心工作了。来吧!我给你一副微波电子通话机。”
  吕伟良跟着那头目,走出了那间房,又转入了另一间满是新型仪器的房间,取出了一副“微波通话机”交给吕伟良。
  吕伟良接过了。那头目问道:“你可知道怎样用法吗?吕先生。”
  吕伟良摇摇头。
  那头目又从吕伟良手中那个状如打火机的“微波电子通话机”拿了过来,解释着说:“这通话机十分敏感的,你只要把开关开启,叫出你的呼号,即使在口袋里,我们的首领,也可以跟你通话。每次讲完了之后,你可以把这开关关上。就是这么简单。明白了吗?”
  “明白了,让我试试看!”
  “慢着!”那头目突然制止了他,“无端端的,你何必骚扰我们首领?”
  “什么无端端的?”吕伟良一手抢过那副通话器,“我有话要跟海龙王谈谈。”
  那头目再想制止,也来不及了,因为吕伟良已经把通话器的开关开启了。一般收音机开启之后,难免有些杂声或者“呜呜”之声。
  可是,这通话器一点杂声也没有,如果不是那个开关有喑记,根本也无从分辨这东西是否已经开启。
  海龙王的声音果然出现在通话器里,他问道:“什么事?”
  “我是姓吕的。”
  “我知道,你已经获得新装备了,是不?”
  “是的,现在我除了试机之外,还要求过时补薪。”
  “什么过时补薪?”
  “我给你们阻碍了一天,我这一天的损失怎么计?”
  “别啰嗦了。把这不愉快的事情忘记了,你的工作就由今天开始吧。”
  “不!合约订明了日期,我们怎可胡乱更改?合约声明每一天的代价是一万元,货到收钱那一天,你别忘记把这数目计算在内啊!”
  “好吧!你尽管安心工作,我这人很爽快,绝不会计较这小数目的。"海龙王终于说,“以后你的暗语是‘海外线’,编号是第十二号,你把这些都记住,以后我们会取得密切联系。祝你好运!再见!”
  吕伟良把通话器关掉。其实,他绝不担心不会用这种简便的仪器,只是怕其中另有阴谋,所以才会藉故试机;想不到这小巧的东西,伪装这么好,谁看见了这一个打火机也想不到它的另一种用途。
  那头目含笑问道:“怎么啦?首领跟你谈些什么?”
  吕伟良心里奇怪,头目自始至终就站在他身旁,怎么会听不到他们的首领海龙王的谈话?
  吕伟良觉得他故意做作,于是开玩笑地说:“你们首领说,给我补回一天的损失一万元,这数目在你的薪金之内按月扣除。”
  这分明是开玩笑,想不到那头目却认真起来,急忙道:“吕先生,你这样做法,未免太小气了。我早道歉过,这是误会啊!”
  吕伟良回心想想,刚才那打火机通话器有声音传出时,他感到握机之手微微震荡,难道这声音除了他之外,旁人果真无法听到?
  吕伟良也知道,声音传导不一定依靠空气,于是问道:“你真的一点也听不到吗?”
  “是的,我倒忘记交代一下,这副微波电子通话机,决不能离开你的身体,因为它的设计十分特殊,声波来源,主要依靠你的肉体感应,让你听到对方的说话;即使你双手高举,被敌人用枪在面前威胁住,你的敌人还是听不到这声音,只有你才可以听得到。”那头目又补充说,“只要你能够在发音时,嘴唇不动,你甚至可以在强敌威胁之下,向我们求救。”
  吕伟良自然也明白到他所说的“说话时嘴唇不动”是怎么一回事。这应该属于特殊口技的一种,目前就有许多江湖卖艺的人,靠着这门技艺讨饭吃。例如艺人明明将一个布制的玩偶。套在手指上表演,但这布制的玩偶竞然可以配合它的嘴活动而发音说话,这是怎么一回事?
  实则就是那位艺人在唱双簧,声音根本就是艺人发出的,但观众却看不见艺人的嘴唇活动,错觉上就以为玩偶会说话。实际上是艺人利用喉咙发音,只是嘴唇保持丝毫不动而已。
  有些艺人甚至熟能生巧,发出两种不同声线,由他和玩偶对讲。他说话时,嘴唇照动如仪;轮到玩偶说话时,嘴唇又保持不动。如此一来,观众很容易给他骗倒;尤其是孩子们,更加看得出神,以为玩偶果真会说话。
  其实,每个人都可以保持嘴唇不动,而利用喉咙作简单的发音,除非你是哑巴。
  吕伟良现在才了解到这个小仪器的真正性能,它主要是利用“震荡”与“感应”,而非“空气传导”。
  头目将仪器性能解说完毕之后,吕伟良也相信他刚才真的是什么也听不到——那当然是指“海龙王”的谈话部分。
  不过,吕伟良终于也将刚才的谈话转告了他,那头目这才安下心来。
  最后,头目亲自用车将他送走,只是当吕伟良被带离密室时,一直又被强迫戴上了一副绝不透明的黑眼镜。
  吕伟良知道他们不想让他认出这密窟之所在,所以也没有反对;因为自己到底只是受雇性质,而不是他们的忠心党徒。
  他们选择一条有街车经过的街道,把吕伟良放下。
  现在,吕伟良站在行人道上,虽然没有再戴着那副不透明的黑眼镜,但是,他却没有留心去看清楚那辆汽车的号码。因为他觉得:“海龙王”的手下做事既然这么审慎,车牌号码决没有可能是真的;甚至可能经常调换。
  吕伟良召来一辆街车,但他不是赶回家中,面是赶到杜比教授的家里。
  杜宅门外还有警探监视,不过只是暗中监视。而且,也没有阻止吕伟良进内探望杜太太。
  杜太太的脸上罩上了无限的哀伤与恐惧。她一边招呼吕伟良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边问道:“吕先生,是不是你又给警方麻烦了?”
  吕伟良苦笑道:“是的,但这是我自招麻烦,与别人无关。”
  “我真不明白,他们想要一些什么。我丈夫可能已经死在他们的手里,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你所说的‘他们’,到底是指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相信警方也不知道。”杜太太瞪着吕伟良,又问:“吕先生,你知道吗?”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必来找你了。”
  “为了偷昕器被发现的事,我忘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
  “我曾经雇用过一个女佣,我丈夫失踪后不久,她要求我给她假期,让她返乡下一次,当时她介绍另一个女佣来做替工,难道就是那替工的女佣作怪?”
  吕伟良想了想,说道:“这无疑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你不对探长提供?”
  “我给他烦死了,一时也疏忽了这点。他知道你来过我这里之后,整天就只问着有关我们之间的谈话。其实,当我知道你就是铁拐侠盗之后,我绝对相信你的为人。吕先生,请你告诉我,现在我应该怎样做?”
  吕伟良没有立即答她,因为他心里正想着一个问题:要不是杜太太说谎,就是夏维探长不相信自己。
  吕伟良当然也明白,做侦探的人,最喜欢诸多怀疑的,所以,他在私心底下,也就原谅了夏维探长;只是面对着这位教授的太太,却感到这位中年妇人的态度有点含糊。
  于是,吕伟良故意说道:“可惜你不相信我,否则,这件事就好办得多了,杜太太。”
  “吕先生,为什么你要这样说?”
  “因为你一直没有对我说过真话。但无论你对我的态度怎么样,我却可以提供你一些值得安慰的消息——”
  吕伟良话犹未完,杜太太便打断了他的话头,问道:“什么消息?难道我丈夫有了消息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丈夫可能还在人间。换句话说:杜比教授可能未死。”
  “这只不过是‘可能’罢了,根本就找不出证据。”杜太太刚才的兴奋态度,立时又告消失。“我还以为你有了什么新发现呢。””
  “杜太太,有时奇迹的出现,不能坐在家里去等。如果你想找回你的丈夫,你应该毫不保留的,对我说实话。”
  “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不!那天我们谈的,报章上都刊登过了,但我不相信这么简单。"吕伟良说,“根据那段新闻指出,杜教授于某日黄昏时驾车外出之后,一直不见回家,次日你便去报警。后来,警方在郊区找回他的私家车。这当然都是事实,但决非全部事实。例如,他约了什么朋友,以及最近的活动等等,你一定知道。”
  .“当然,我丈夫有许多朋友,但警方都查过了,没有一个亲友在他宣告失踪之后,或者,就在那晚他离家之后见过他。”
  “我这样问,似乎干涉到你的私生活,但有一个事实摆在这里,杜教授是一位地质学家,你必然知道他最近跟一些朋友在进行一宗买卖,或者,他在进行某种有趣的研究。”
  杜太太听到这里,面色变得有点难看,她生气地说:“你在怀疑我丈夫是个不法之徒吗?”
  “你完全误解了我的用意,我只怀疑他可能有一项发财大计,而非他想干什么不法勾当。”
  “发财大计?"杜太太苦笑一下,“我丈夫是个有学问的人,他不是一个凡夫俗子,他有清高的品格,何况,目前我们生活得很好,你何必想到什么‘发财”那一方面去?”
  “由于他是一位出色的地质学教授,所以,我这种怀疑并非没有根据的。”
  “其实,你的怀疑是多余的,警方已经检阅过我丈夫的许多文件,包括我反对他们移动的一部分文件在内。"杜太太做了一个手势,“结果还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吗?所以,你说什么有趣的研究,那简直是有点近乎狂想。”
  吕伟良又故意说:“既然警方也看过了,让我看看可以吗?”
  “你的意思是:要到我丈夫的书房去看看,是不?“对了。”
  “不!我觉得这对你们一点帮助也没有,只是警方有某种特权,我无可奈何罢了。”
  “你以为这等于尊重杜教授吗?其实,事到如今,你应该为他本身的安危设想。无论如何,我总觉得他书房有线索遗下。要是你相信我的话,我可能有更大的喜讯带给你。”
  杜太太顿然陷于沉思之中。
  她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答允了吕伟良的要求,让他进入重门深锁的书房。
  这是一幢古老大屋,自然所有门户也是阳式的,书房门檐上钉了一块扁额,两个大字是杜教授的亲笔字迹,那是:“书斋”。
  “书斋”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末端小字正是杜比教授的签名,以及题字的年月日等。由此可以看得出,杜教授是个富有书卷气的人;再加上宇迹的分析,他应该是个活泼而富有幻想力的中年人。
  杜太太慎重地将门锁开启,回头对吕伟良道:“吕先生,请进来!”
  吕伟良拄着拐杖走了进去。
  书房里一切都显得整整有条,墙壁上挂了好些字画,但是,却有些画图夹杂其中,令人看上去似乎很不协调。
  因为字画都是一些墨宝,而那儿幅五颜六色的地图是一些精美的印刷品。
  杜太太这时又说:“夏维探长在我监视下,看过了一些文件,但都是无关重要的,你觉得有什么需要检阅一下的?吕先生。”
  “我不是警方人员,但是,我只希望找到一点线索,希望可以找回杜教授。”吕伟良一边看着那几幅地图,一边说道。
  “我知道你有人情味,亦有正义感,所以,我才答允让你到这来看看。你认为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你尽管问我好了。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你。”
  “好吧!那么,请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吕伟良指着一幅地图问道。
  杜太太走过来,往地图上瞥了一眼,只见花花绿绿的,再加印上一些经纬线,便笑了起來。“呂先生,这是南中国海的最新地图,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呂伟良笑了笑,把地图整幅揭起,原来后面有一个暗门。
  “这是我丈夫珍藏文件的保险所在。”杜太太又问:“你怎知道这里有个暗门?”
  吕伟良笑道:“杜太太,你大概忘记了在下是个什么人了。”
  “噢!是的!阁下正是铁拐侠盗。”
  “所以,对于哪里有保险箱,有夹万等等,我差不多一看就知。”
  “你以为这里有什么秘密吗?”
  “我不敢肯定,但希望对我们会有帮助。除非你不希望我替你找回你的丈夫。”
  杜太太想了又想,终于咬了一下嘴唇,说道:“如果你存心都是为了帮我,我也不妨开了这保险箱给你看看。不过,一点东西也不能乱动,更不能拿走。”
  “你放心好丁。我一定尊重你的意见。”
  杜太太结果还是将暗藏在墙后的保险箱门上的号码盘转动,但是,三番四次,竟然无法开动,她怔怔地望着吕伟良,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铁拐侠盗吕伟良无法理解她这一句问话的真意。到底是她忘记了这保险箱的号码呢,还是佯作开不动,藉以向吕伟良表示“无能为力”?
  吕伟良既然猜不透她的心意,所以也不答她。
  杜太太却自言自语般道:“保险箱的暗码曾经改动过了。”
  这令到吕伟良也大感意外。他忍不住问道:“你一直不曾开启过这保险箱吗?”
  “不!很久以前开过了,但最近一两年来,我很少跑进这儿来。因为我丈夫这些日子以来,很爱清静,甚至不大喜欢我到他这间书房来。但是,他为什么会改变保险箱的号码?真怪。”
  “请你冷静点想想,你有没有记错?”
  “没有可能记错的,让我再试一试!”
  可是,尽管杜太太试完了一次又一次,仍然无法开启这个保险箱。
  吕伟良不相信她是有意“演戏”来敷衍自己的,于是他说:“让我试试看,好不好?”
  “让你试试?”杜太太皱起了眉头,出奇地问:“你怎么知道保险箱的号码?”
  保险箱约莫陷入墙内数寸深的地方,所以杜太太在旋动那些号码盘时,俯首凝视,吕伟良是看不见她移动过一些什么号码的,但是,吕伟良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说道:“我当然不知道你这保险箱的号码,但是我希望用我自己的方法试一试。”
  杜太太稍为想了一想,立刻恍然犬悟,道:“是的,我几乎又忘记了,阁下是个开锁专家。”
  她让开了一个位置给吕伟良,说道:“就让你试一试。”
  吕伟良老实不客气地走过去。
  杜太太以期待的心情,注意着他双手的动作,以及他面部的表情。
  现在,杜太太是真的希望找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能够协助找回她的丈夫。只过了三分钟光景,吕伟良便凭双手打开了保险箱的门。
  杜太太看得口呆目瞪,但是,吕伟良却笑道:“这是一个旧式的保险箱,所以要开启它并不困难。”保险箱内,有着一盒盒的泥土样本,但吕伟良不敢移动,却是杜太太的主意,令他把这些东西搬了出来。这些样本都有一些字条附加上说明,但这些说明之中,有许多是暗号,以及极之潦草的英文;当然,这一定是杜教授的字迹。
  吕伟良问杜太太:“他为什么这样重视这些泥土样本?”
  “我不知道,但他对研究工作,一向非常认真。”杜太太指指书房的另一个出口处,“那边是他的实验室,有时他把自己关在里面一整天,只以鲜奶和三文治充饥。”
  吕伟良在一盒盒样本之中,发觉了一团泥土中有些亮晶晶的东西,那是什么,吕伟良当然心里明白;那是一些未经琢磨的钻石。
  吕伟良又问杜太太:“我可以看看保险箱的底层吗?我的意思是指那个抽屉。”
  “反正已经毫无保留,你就看个够吧!”
  “谢谢你!”
  吕伟良又把保险箱内抽屉拉开,发觉里面有些文件;其中有一封信,上面只有一些简单的字句:“条件谈妥,今晚可往见龙王,面谈一切,请在家候我电话。”
  吕伟良检阅过所有文件之后,最感兴趣的就是这张字条。因为上面的字句在含糊中,隐藏着发字条的人,可能就是替杜教授与龙王扯线的人,看来与海龙王有密约的杜教授比起吕伟良更早一步了。
  不过,字条没有上款,下款亦无署名。
  吕伟良把字条让杜太太看了一遍,问道:“你可见过这字条吗?”
  杜太太摇摇头。
  吕伟良也想到她未必看过,因为字条不似是用邮政寄来的。
  他又问:“认得这些字迹吗?”杜太太还是摇摇头。
  其实,此刻她的心情十分纷乱。
  她像在梦中惊醒一样,自言自语道:“谁是龙王呢?”
  “海龙王。”吕伟良故意提示着,“他和海龙王有了一次约会。”
  “可是,他从来没有提及。也许是研究过度,以致神经错乱;他是个科学家,怎么能够相信海龙王这一类神话故事?”
  吕伟良几乎忍不住要明白告诉她,说这不是神话,而是真的在海上有一位“海龙王”,甚至他本人也见过了;但是,他却不敢胡说八道。第一,他恐怕杜太太口疏,把这秘密太早泄露出去,会妨碍他的工作;第二,他还不知道身上那个打火机型的通话器,会不会另有作用,把他们现在的对话都转播给海龙王知道,所以他只能忍耐着。
  不过,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
  吕伟良再检阅一些文件,都是一些字迹潦草,用英文简写以及一些化学名词、物理名词等等,吕伟度看得满眼纷花。当然无法明了。但杜太太告诉他。这是一些实验报告。
  吕伟良相信这些文件中,一定有线索可供他追查整个事件的真相,世是,他答应过杜太太,决不能乱动书房内任何文件的;何况还是锁在保险箱中的重要文件。
  所以,他只好原封不动的,放回保险箱内。
  杜太太十分小心的,帮着吕伟良把所有港土样本,移回保险箱,然后才亲自将保险箱关上了。看她那审懒的态度,就知道她对她的丈夫一定十分敬爱。
  不过,看完了这些东西之后,轮到昌伟度替她担心了。因为杜比教授既然和“海龙王”有了密约,而那些泥土中又有未经琢磨的钻石,这分明牵涉到一批末经发现的宝藏。杜比教授的失踪,就变得更加复杂,更加危险了。
  保险箱关好,地图也依旧挂回原位。杜太太又对吕伟良说:“这件事,最好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尤其是警方。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丈夫这些宝贝就给他们弄得七零八落了。你也知道警方那种讨厌劲!只要他们认为有用的东西,不管你同不同意,先搬回去再说!”
  吕伟良笑了笑,没有答她。
  他又在一些挂图上参观了一遍,发觉在一幅地图上面,有着许多暗记,有些是用红铅笔打圈,或者打艾。吕伟良非常有兴趣的,看完又看。
  最后,他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在这儿逗留得实在太久了。这才离开书房,回到客厅里来。
  吕伟良终于告辞了。临行时,杜太太再三叮嘱他,关于秘密保险箱的事,千万别让警方知道。吕伟良也再三答应她,不告诉任何人。
  吕伟良刚离开杜家,正想到街口截一辆街车,就有人把他叫住了。
  他回头来,见夏维探长坐在一辆汽车内,显然这辆汽车老早就停在路旁。
  夏维探长探头出车窗外,笑道:“这么匆忙到什么地方去?请进来,我送你一程!”
  吕伟良走进车厢里,笑道:“你在这里,相信一定也等了很久了?”
  “不,我接到下属的电话才赶来的。”夏维探长又问:“你找杜太太干什么?”
  “你不是说过,我渐渐对这件事,也开始发生兴趣了吗?”
  “想不到你又和我争功。”夏维探长笑了笑,“你找到了一些什么线索?”
  “杜太太很爱她丈夫。”
  “此外呢?”
  “她相信他未死。”
  夏维探长一怔道:“凭什么判断?”
  “我也不知道。”吕伟良耸耸肩,“也许是:他们夫妻情
  重,心有灵犀一点通!”
  “你到哪儿去?”
  “返家去。”
  “我送你!”夏维探长亲自把车子开走,然后又问:“你真的一无所知么?”
  “如果我知道,我立刻就可以带你去找回杜教授,但是,连杜太太也得不到半点音讯。”
  “你以为杜教授怎样了?”
  吕伟良摇摇头,苦笑道:“只怕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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