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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赌场赌人命 杀手输人头
2025-10-24  作者:马腾  来源:马腾作品集  点击:

  雷迅的年纪不大,看样子只有三十二三岁,生就一张刻划分明的脸庞,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颇具性格,精明而又沉毅的人。
  不过,他那时常闪动变换的目光,又显出他是个有点冲动的人。
  “孙老头,雷某不是与你讨论雷某的为人及性格,你到底答不答应雷某的赌注?”雷迅的目光迅速地闪射变换着,语气却是出奇地平静。
  这时候所有人皆望着雷迅与孙老头,忘记了下注,而庄家也停止了洗牌,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副静待事态发展的神态。
  “老朽为什么要与你赌?”孙土行仍然重复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因为你侮辱了我!”雷迅目光变得有如毒蛇般可怕。
  孙土行吸了口气,道:“人头老朽不想与你赌,你若是有兴趣的话,老朽就以这三万两银子,赌你心中的一个秘密,如何?”
  在座的人听了孙土行的这句话,俱不由动容,要知道,以雷迅这种身份的杀手,杀一个人也不会超过二万两银子,而孙土行竟然出三万两赌雷迅心中的一个秘密,那是何等惊人的手笔,要知道三万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在当时来说,是一个惊人的数目,足够一个八口之家,不用劳动,吃上一辈子有余。
  就连慕容娴这种生长在家大业大的武林世家中的娇娇女,也为之动容不已。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一齐集中在雷迅的脸上。
  雷迅的目光一连变换了好几次,脸上的神色却一点变化也没有,好一会,他终于开口道:“孙老儿,你好大的手笔,不怕对你说,雷某自出道以来,杀人价钱最高者,不超过二万两,如今你一出就是三万两,只是赌我心中的一个秘密,雷某杀人为的是钱,赌钱虽说是找刺激,实则还是为了钱,雷某若是不答应你的话,那真是个天大的傻瓜笨蛋了,不管赌不赌得赢你!”
  “好,难得你这样爽快,老朽也不再说什么,请到那间房去。”孙土行说着以目示意慕容娴与他一起走出去。
  雷迅跟着亦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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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金碧赌场内是特别为那些赌注特别的人准备了一间特别的房间的。
  当然,那是要收取费用的,凡是进那间房间赌的人,均要先交出一百两银子的费用,才能够进去赌。
  而赌场方面则供应各种赌具,以及荷官公证人等,而且,还保证输的一万绝对履行赌约,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亦是金碧赌场成功的地方,试想想,若是不能够保证赌输的一方履行赌约,到头来还不是白赌一场,而至大打出手,那还有什么意思?
  那间房间据说是密封的,正中一张赌桌,赌桌的两边分别有一个铁笼子,赌博的双方各自坐在铁笼子内,外面锁上铁锁,公证人及荷官就站在桌子的另两边,赌赢的一方立刻被放出来,至于赌输的一方,则要履行了赌约才能够放出来,若是赌命,则要将人头割下来,才会被抬出来,这就是保证赌输的一方必会履行赌约的有效办法。
  房间内则只准赌博的双方进去,其余不轮是父母兄弟姐妹妻子朋友,一律只准在外面等着,为的是免得任何一方的人为了某些一原因而出事。
  所以,慕容娴只好在那房门紧闭着的房间外面等着。
  自于孙土行与雷迅,已分别进入房间内,大概现在正在赌着。
  若说赌的双方最紧张,这似乎是对的,有什么还比当事人更紧张的?但有时候却未必,等着知道结果的人可能会比当事人还要紧张心焦,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情形是怎样的,只能够想像,等待,同时还要猜测一番,那种心情,真是无法形容。
  慕容娴才不过在房间外坐了一会,便好像等了一年那般久,一颗心虚虚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来回走动着,一烦心却全悬在房间内的孙土行身上。
  她一直暗暗在心中祈祷着,只求孙土行得胜。

×      ×      ×

  一直盼望着仲孙家的总管上官奇能够追截上麦九洲的赵元任,却又再一次遇上了麦九洲。
  麦九洲这一次竟然就等在距离钱塘城东门约十五里外,那条官道的路中央。
  这真是大出赵元任意料之外!
  愕然之下,急忙将马勒停下来,跃下马来,注望着麦九洲。
  麦九洲这时候的样子就像一个疯人无异,几乎变了样子,一头散发披散下来,一身衣服满是汚渍,而且多处破损了,那张原本神采奕奕的脸庞,变得苍白削陷,一双眼睛散射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异光,凶狠地望着赵元任。
  赵元任看到他那种样子,禁不住倒抽了口气,目光却四下扫视起来。
  他是怀疑麦九洲之所以敢单独出现在这种地方拦截他,可能有什么诡计,或是找到了同门手足来帮手,他是个小心的人,当然不会大意。
  四下里没有什么动静,暮色渐降中,归鸟阵阵,天边那抹云彩如火似血般红。
  看到那抹云彩,赵元任没来由地生出一丝不祥的念头来。
  他不由提高了警觉。
  “赵元任,你这卑鄙小人,你赶得这样急,是否想赶到城中见你的心上人?”麦九洲那截空荡荡的右衣袖在轻风中微荡着,脸上的神色就像野兽一样。
  赵元任目光闪闪,冷笑一声道:“麦九洲,看样子你是疯了!”
  麦九洲陡地狂笑起来,笑声似笑似号,听得赵元任头皮发炸,汗毛倒竖。
  笑声倏地一止,麦九洲厉声道:“赵元任,你不会再见到慕容娴的!你永远也见不到,除非你能够杀了我!”
  “凭你现在的样子,也阻止得了我?”赵元任哂笑一声,不屑地扬了扬眉。
  “光说没有用,你闯得过我这一关再说。”麦九洲说时露出一嘴森森白牙来。
  赵元任听麦九洲这样说,心中更加狐疑,忖道:“他明知断臂之后,不是我的敌手,还敢公然拦截,而且一再激我与他动手,他虽然状似疯狂,但还不至于疯到自己找死吧?别是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吧?”但他却没有表露出来,冷哼一声道:“你自信能够杀得了我么?”
  麦九洲目中杀机暴射,也不理会披在眼前的乱发,恶声道:“赵元任,你算是什么东西?你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条狗,杀一条狗还不容易!”
  说着踏前一步,长剑直指赵元任。
  赵元任听了麦九洲这番话,更加肯定对方拿话激他,可能设下了陷阱之类的阴谋,当下不但不怒,反而笑道:“随便你怎样说,今日我也不会与你动手的,既然此路不通,那我只好绕路走了,告辞!”
  说着扭头斜掠向在路边啃着嫩草的坐骑。
  “那里走!”麦九洲忽然一扬手,扔出一颗黑黝黝的圆球。
  赵元任一眼瞥到,亡魂皆冒,惊叫声中,陡地探手一抄,恰好抄住一条斜垂下来的枝梗,身形藉势一荡一翻,凌空翻掠上去,足有三丈高下,接足尖在树梢上一蹬,整个人飞掠出去。
  也就在这刹那,霹雳一声,土飞尘扬中,那匹健马嘶鸣连声,被炸得七零八落,血肉横飞!
  两丈许方圆内的树木,亦断折倒下,轰轰发发之声不绝于耳,更增声势!
  才飞掠出去的赵元任身形被震得起伏了几下,斜往下堕,双耳嗡嗡发响,直似声了一般!
  那一炸的威力,确是惊人!
  就连麦九洲在扔出那黑球的同时,身形亦倒飞出去!
  及至爆炸过后,他疾翻掠回来的刹那,瞥到赵元任斜堕而下,居然没有被炸死,不由气得他怒睁双目,厉啸一声,飞扑过去。
  赵元任被那爆炸声震得心头血气翻涌不已,头脑昏噩,几乎连心胆也被震破了,那里还敢留下来,瞥到麦九洲向他飞扑过来,不由大惊失色,生恐他身上还有那种霸道绝伦的火药弹,若是再扔一个过来,肯定避不了,不被炸成肉碎才怪,慌不迭一连几个没头跟斗,翻掠落地,也顾不了喘口气,有如丧家狗般落荒飞掠而去。
  麦九洲见追不上赵元任,气恨恨地停下来,及至看到他那种狼顶而逃的样子,不禁解恨地狂笑起来。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却将他的狂笑声打断了,定神一看,对着钱塘城那面的来路上,尘土翻扬,九骑人马有如奔雷掣电般飞驰而来,领头的正是仲孙堡的总管上官奇!
  麦九洲脸色变了一下,居然不逃,莫非他不知道上官奇等人是来追杀他的?
  眨眼间,人马已驰到距他不到十丈的距离,上官奇呼喝一声,催马更急,同时亮出了他的成名兵刃——金链钢鞭!
  随在他后面的八骑,亦拔出长刀来,那种声势,确是骇人!
  麦九洲眼中闪过一抹狠毒的煞芒,陡地狂笑起来,手一甩,向着那疾驰而来的九骑人马打出了一颗火药弹!
  上官奇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那是传自西域,近十年来中原几乎已经弄不到的火药弹,心头大骇之下,猛喝一声:“快散开!”
  喝声出口,他的人亦已自马鞍上腾身拔了起来。
  那八个跟在他后面的汉子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一声霹雳也似的爆炸声已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
  而麦九洲在扔出那火药弹后,急不迭转身急驰向钱塘城那面,一路狂笑而去。
  尘土飞扬中,马嘶声与人的痛嚎惨叫声混成一片,有如鬼哭神号,待到尘土消散后,那简直是惨不忍睹,满地皆是血肉,那八个汉子中不见了三个,已炸至血肉横飞,有些则不是缺了半边脑袋,便是不见了一截身子,只有两个比较幸运,但也一个断了手,另一个没了一条腿,而且浑身破损,昏死过去。
  最幸运的是上官奇,因为他跃起得快,但火药弹也炸得快,所以他仍脱不出火药弹的威力范围,左腿被炸去了一大块肉,下身的衣裤破损得几乎不能蔽体,一脸灰黑,那样子狼狈极了,只怕他这辈子也未这般狼狈过。
  望着地上血肉狼藉的恐怖场面,再看一下自己那种狼狈相,上官奇怒恨得浑身簌簌颤抖着,差一点没有昏死过去!
  说起来,这一次乃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栽这样大的跟斗。

×      ×      ×

  慕容娴几乎忍不住想冲开那道紧闭的门,进去看看究竟是谁胜谁负。
  她已经足足在外面等了有半个时辰。
  两人就算是赌什么玩意儿,也应该分出输赢了。
  就在她走近门前,想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一下的时候(这是大多数人在心急的情形下,下意识的一种举动,虽然未必可以听到什么),那道门却忽然打开了。
  那刹那,她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一双眼却闭了起来——她是怕看到走出来的不是孙土行。
  “慕容公子,你怎么哪?”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苍老语声,震得她心弦崩地颤动了一下,惊喜无限地急将眼张开来,欢声叫道:“孙前辈,你赢了。”
  “呵呵,你真傻,老朽若是输了,也不会第一个走出来见妳,这样高兴了。”出来的正是孙土行。
  “他有将你要知道的秘密告诉你么?”慕容娴长舒了一口气,急急问。
  “他既然输了,当然要说!”孙土行高兴万分地道:“告诉妳,他还将一颗脑袋也输给了老朽!”
  “前辈,你还与他赌脑袋?”慕容娴骇然瞪大了眼睛。“万一你输了怎样?”
  “当然是将项上人头割下来了。”孙土行一派轻松的样子,耸耸肩:“本来,老朽赢了他那一手后,待他说出那秘密后,便出来见你的了,那知他却重提要与老朽赌命。老朽想……啊,妳还是先看看他的脑袋,咱们回客栈再慢慢说!”
  说着闪了开来,慕容娴立刻看到那个充任公证人的中年汉子,手上捧着一个圆盘,盘上赫然放着一颗人头!
  慕容娴虽然生长在武林世家,但却从来没有见过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而且还是那样可怕——睁眉突眼,耸鼻露齿的,一脸狰狞相!若是她胆小点的,不当堂被吓晕才怪!
  发出一声惊叫,慕容娴急忙将脸别开了。
  “慕容公子,别怕,这只是一颗脑袋,你快看清楚是不是雷迅的人头,要不要拿回去祭高公子的亡魂。”孙土行加重语气说出最后那句话。
  慕容娴一听,如遭雷殛,神情剧震了一下,一把抓住孙土行的手臂,激声说道:“前辈,你是说他就是杀死珏哥的凶手了?”
  孙土行严肃地点点头:“是他亲口承认的!”
  慕容娴心中仿佛被重重击了一锤般,娇躯剧幌了一下,继之瞋目咬牙,目中却有泪光闪现,猛地回过头来,瞪视着那颗人头。
  那果然是雷迅的人头!
  慕容娴瞪视着雷迅的人头,再也不感到害怕了,心中在默祷着:“珏哥,小妹终于为你报了大仇,雷迅虽然不是小妹亲手所杀,但也等于是小妹杀了他,珏哥,你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慕容公子,你要不要将这颗人头带回去?”孙土行轻拍着慕容娴的肩头,以安定他的情绪。
  慕容娴深吸了口气,问道:“前辈你以为呢?”
  孙土行想了一下,才道:“照说,是应带雷迅的人头回去祭奠高公子的英灵的,但带着一颗人头赶回去,总是有点那个的,何况天气又热,很易会发出异味的,既然已杀了雷迅,总算替高少侠报了仇,妳的心愿亦了,所谓人死一了百了,依老朽之见,还是算了吧,让他全尸而葬吧,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慕容娴想了想,也感到带着一颗这样狰狞的人头在身边,硬是有点“核突”不便,说不定在途中感到不舒服,或是睡不着觉,何苦来哉,于是同意道:“前辈说得对,人死一了百了,既然仇已报了,何必再令到雷処的尸首分开,那就让他全尸而葬吧。”
  “既然这样,公子也应该回家了,免得令尊对妳终日挂念。“孙土行乘机劝道。“老朽送佛送到西,顺便也去拜望一下令尊,送公子回去吧。”
  慕容娴真的不知怎样感谢孙土行才是,心中那份感动,真是无以表达。“前辈,你对晩辈的恩德,晩辈终生难忘,铭感于心,前辈请受晩辈一拜。”说着双膝一屈,跪了下去,便要叩拜。
  孙土行吓了一跳,闪身疾伸手扶起慕容娴,急道:“慕容公子,折杀老朽了,老朽当受不起,快请起来。”
  慕容娴却硬拜下去。“前辈若不受晩辈一礼,晩辈便不起来!”
  “唉,这……老朽怎……公子,那老朽就受你半礼吧。”孙土行见慕容娴一副坚决认真的样子,只好改了口气。
  慕容娴答应一声,待孙土行松手,却一下子叩拜下去。
  孙土行欲阻止已不行,只好跺脚道:“公子,你……”慕容娴拜罢起来,含笑道:“前辈,咱们走吧,晩辈还想听一下你与雷迅赌命的经过。”
  “嗯,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去了。”
  孙土行说着对那捧着雷迅人头的公证人道:“雷迅的人头咱们不要了,便宜了他,得个全尸而葬。”
  说着头也不回地带着慕容娴走出了赌场。
  一出赌场,慕容娴便急不及怎待地问道:“前辈,雷迅他怎样说?”
  孙土行眼珠转了一下,道:“慕容姑娘,雷迅说,高少侠确是他杀的,据老朽所知,此人虽然是个心狠手辣的杀手,但却是一个说一是一敢作敢当的直汉,而他若是没杀高少侠,他又怎会将这件麻烦揽上身?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故此老朽相信他的话。”
  “前辈有没有问雷迅,为何要杀珏哥,是被人聘请杀珏哥还是为别的什么原因?”慕容娴一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孙土行。
  “这么重要的问题,老朽怎会不问!”孙土行翘着胡子道:“妳知道么,那一手老朽与他赌的是骰子,只赌一颗骰子,每人掷一次,点数多的赢:雷迅一掷,掷了个四点,老朽那时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呼吸几乎停止,心里一直在祈祷能够掷出五点或是六点——”
  说到这里,他似乎紧张得说不下去,吐了口长气,才继续道:“老朽握着那颗骰子,足足握了有一盏茶时分,几乎将那颗骰子握碎了,咬咬牙,猛地掷了出去——五点!老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瞪大眼望清楚,确是五点!千真万确,一点没有错!真是皇天保佑!”
  慕容娴却在催促道:“前辈,你还未说……”
  孙土行拍拍自己的脑袋,忙道:“这就说了,据雷迅说,这一次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破例免费杀人——因为他是为了一段私人仇怨而杀高少侠的,换言之,他,他不是受聘杀高少侠。”
  “他可有说是什么私人仇怨?”慕容娴追问。
  “据他说,一年前,高少侠在淮扬道上多管闲事,杀了他的师弟成不信,他杀高少侠是为成不信报仇。”
  “成不信?”慕容娴自语着,“前辈有听过这个人么?怎么我没有听珏哥提起过?”
  “成不信这个人老朽听说过,据说是个采花贼,至于他是否雷迅的师弟,老朽就不清楚了,事关江湖上没有人清楚雷迅师承何人,自然不知道他是那一派的了。”孙土行道:“若不是他主动提出与老朽赌命,而他的运气又是那样差,输了给老朽,只怕要杀他,还不是那样容易的事,老朽自信就不是他之敌,至于姑娘,或许杀得了他也未定。”
  “前辈太过奖了,”慕容娴忙道:“连前辈也不是他的敌手,晩辈虽然家学渊源,到底经验不足,何况,他既是成名杀手,自然有他的真本领,侥幸不得的,晚辈也未必是他之敌!”
  接又满有兴趣地问道:“前辈,最后赌的那一次情形怎样?”
  孙土行立时眉飞色舞地道:“说起来真是刺激,那一手是老朽先掷,那知老朽掷出了个他……竟然是两点,这一次,老朽不仅是手心冒汗,简直差点当场晕了过去,整个人有如跌进了冰窟般,以为这次项上的人头输定了,那知道雷迅的运气竟然是那样差,掷出来的竟然是一点!老朽一看之下,喜欢得差一点没有昏过去!”
  孙土行吐了口气,续道:“雷迅这人倒是个汉子,只说了一句:‘我真蠢,今日的手气这样差,居然还跟你这个老不死的赌命活该我倒霉!’说着便拔剑一挥,将自己的脑袋砍了下来!”
  慕容娴听得动容不已,咋舌道:“晚辈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将脑袋砍下来的,这人真够狠!”
  “他若不够狠,就不可能做一个成功的杀手了。”孙土行忽然咦了一声:“姑娘,别再说了,前面就是客栈了。”
  原来两人不知不觉间,已回到客栈。
  慕容娴忽然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样子,长吐口气道:“前辈,晚辈想明天立刻起程回家。”
  “嗯,很好,老朽也想早一点见到令尊。”孙土行亦露出一派轻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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