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天和闻战宇齐聚密室。
美其名为商讨追凶大事,实则研究检讨阴谋得失。
龙在天揉著哭红眼珠,急道:“怎未见力天神出现?只玩了一人?”
闻战宇道:“你叫曲倩如去了?”
龙在天道:“去啦!连解药都给了。”
闻战宇道:“可能力天神慢一步,让任满江给抢先了。”
龙在天道:“有此可能,我太紧张,一出门便赶来找你,任满江便赶了过去;可是留下他,实是不太好。”
闻战宇笑道:“怎不太好,只要他一现身,必定被当成凶手,且和任满江勾结,死路一条!”
龙在天道:“这么说,我们还是成功了?”
闻战宇道:“岂会失败,你不是掩去背叛罪行?接下要除去三人。”
龙在天道:“谁?”
闻战宇道:“曲倩如、你弟弟和妹妹。”
龙在天一愣:“曲姑娘怎要除去?”
闻战宇道:“她既是传送消息给力天神,若长老得知,你恐怕脱不了嫌疑,反正一个女人有何稀奇,你该不会迷恋她吧?”
龙在天是有所迷恋,然事已至此,也顾不了那么多,道:“我这就去……”
闻战宇道:“不能现在!本帮刚死了盟主,若再死个姑娘在你住处,有人多少会联想,你应在两三天之後,不动声色下手,方不致引人起疑。”
龙在天恍然答道:“好险!”
闻战宇道:“至於二少爷和三小姐可要快速下手。”
龙在天脑袋不禁发疼:“两人还藏在九龙鼎堡密室,现由刑堂看管,很难搞,不过他俩已三天未吃东西,迟早会饿死,岂非省事。”
闻战宇道:“密室难保不会被打开,你仍想留下尾巴吗?”
龙在天道:“自是不想,可是很难再入鼎堡密室,除非把守卫再放倒。”
闻战宇道:“必要时也只好如此做了,咱随时寻找机会便是……”忽地笑起来。
龙在天道:“啥事如此高兴?”
闻战宇邪笑道:“你不觉得现在一切都是乾坤长老在吆喝发威?若把他收拾了,岂非天下太平。”
龙在天一愣:“怎好?他武功不比我爹差!且不接受任何招待,简直无计可施。”
闻战宇道:“既然有心,自有机会。”
龙在天道:“那你便帮我找找看了,这些老不死!老是喜欢耀武扬威,实在看不过去。”
对於被禁足一事,他愤恨不平。
闻战宇刷开新扇子,胸有成竹扇著,很似乎斗倒老鬼是他表现智慧之举。
力天神好不容易等众人退出房外,这才敢喘口大气,直道倒楣透顶,怪事接连不断发生,实是要命。
他爬出床铺,摸摸龙九尊,倒是死得寃枉,可是任满江更是倒楣,竟然被陷害得落难地牢,一切皆是龙王八和闻战宇耍的鬼计,若不给两人来点反击,未免不甘心。
“竟敢连我也计算进去!”力天神已想及第一次步出九龙鼎堡的任满江应是龙在天所易容,因为闻战宇曾经假扮龙九尊,他易容功夫自不差。
力天神突然心生一计:若把龙九尊尸首盗走,岂非死无对证,任满江说不定可脱困,必要时逮那闻战宇冒充龙九尊再拆穿,届时恐得让九尊盟头疼,到底盟主死了没?亦或死的是谁。
直觉这招甚有看头,便往门缝探去,乖乖地,竟然挤满守卫,简直封门,如何出得去?
力天神只好潜回床下,拿出软刀,开始挖石块,毕竟通路在隔壁,只要挖通,准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他精於此道,刀上功夫又了得,软刀切去,甚快已将接缝切开,用力一推,尺余宽之石块往前陷去,果然挖出通路。
力天神二话不说,立即爬出床面,将龙九尊衣衫整理整理,以免血液渗出,随又拖往隔壁房,再溜回,以血迹在床上写个“干”字。他怕被认出字迹,连写三遍,字迹已走样,这才溜回床下,钻过隔壁房,并将石块塞回,复往秘密天井逃去。在封住第二石块时,他已窃笑不止。
“干!到底干谁?”
力天神幻想著对方发现时,心定绞尽脑汁去思考自己恶作剧之好字,捉弄效果何等神奇?
他原考虑是否写下龙在天是凶手之字,然死无对证下,根本治不了他。倒不如一字定江山,一切来得震撼够力。
他躲入秘密风水天井,只要藏於内角,自不易被发现。
将龙九尊放平,直觉其胸口仍有血丝溢出,便拿布条绑著,免得弄得一身红,把此处弄脏。
龙九尊一进来,那池中九只玄武龟竟然欣喜飞游,倒是件奇事。
力天神暗斥:“龟就是龟,又怎知活人死人!”
禁不了想前去探探对方发现盟主失踪,又发现“干”字之窘境,然为了安全,只好作罢。
几乎只差一刻钟,守卫例行查探时,竟然发现龙九尊尸首不翼而飞。
还有那血红“干”字!
消息霹雳般惊动全帮。
龙在天、闻战宇第一个赶来。
人去楼空感觉如两人脑袋搬家,全身发冷,任何可能恐怖、疑惑、不信全上心头。
霎时刑堂堂主、乾坤长老、怒电堂主及重要干部皆赶来。至於闪雷堂主黑云乃在乾坤长老为求公证下令他守在刑堂弟兄之外围,以双层包裹方式守护盟主尸首,严格说若掉了,他将负最大责任。
他已脸色铁黑,不知如何是好。
刑堂堂主登时追问堂下第一好手陈奇英,回答当然是未走半步,其共同看守者一样答案,十人肩并肩看守,任谁走动皆有所动静,更何况要从里面穿逃?
然而尸首当真不见。
个个你望我瞧,不知所措。
刑堂堂主道:“只差不到两刻钟,盟主尸体便不见,未免奇怪得让人莫名不解。”
闻战宇冷道:“此处四面封壁,唯一可能是有人监守自盗!”
杜又残冷道:“闻堂主是指陈奇英盗走尸首了?”
闻战宇道:“谁看门谁便负责!”
杜又残道:“那该黑堂主负责,他看大门,陈奇英看小门。”
黑云急道:“在下又没偷尸体,何况二十人在一起,目光雪亮,如此一个人怎平空失踪!”
闻战宇也猜不透,然此时咬人比查明事实更重要,道:“你们确定没离开过?”
黑云道:“怎敢!”
闻战宇和黑云乃同一阵线,自是相信他,“这就奇了,平空一人怎就不见?”
怒电堂主于万城道:“诸位也许未注意,盟主可能未死!”
此话又轰得众人诧愣。
乾坤长老道:“怎解?”
于万城道:“可以预见,若盟主死了,根本无人能扛著尸体躲过重重包围而不被发现,唯有盟主自己行动,以其高超武学神秘离开。”
虽然要躲过数十人包围而不被发觉,乃十分困难之事,但多人愿意如此想。
唯有龙在天、闻战宇不肯接受。
龙在天斥道:“无稽之谈!我爹明明刀入心窝,一命已去,又怎可能复活,你别制造谣言。”
任何儿子莫不希望老子复活,他倒完全排斥,反常得甚露骨。
于万城道:“盟主武功盖世,随便挨一刀也未必会死,你且看那‘干’字,不是活人,岂会写下此字?”
众人再次瞧它,同一念头想著到底在干谁?
杜又残道:“不知此字用意安在?”
于万城道:“盟主当然很干,才会写下此字。”
到底在干谁?
众人雾煞煞。
乾坤长老问向龙在天:“可是你爹字迹?”
龙在天道:“根本不是,分明有人故弄玄虚。”
杜又残道:“那此人未免太高明了吧!”
的确,能平空将庞大尸首弄走,简直厉害得吓死了。
乾坤长老苦叹:“发生此事,连我都迷惑了,却不知诸位有何意见?”
闻战宇道:“立即搜索堡中所有住处,一有嫌疑,立刻处死!”
龙在天道:“不错,我爹根本不可能活起来,分明有人搞鬼,连刑堂部门也该搜!”
他仍怀疑看门者嫌疑最重。
杜又残道:“本部不但要搜,而且搜三次,若有罪嫌,绝不宽贷!”
乾坤长老颔首:“自该如此,传令下去,立刻搜索。”
全帮上下登时行动,九尊盟简直热闹翻天。
首要人物仍留在密室瞧著那“干”字,解得一头两个大。
龙在天解不出,又怕东窗事发,实在很干。
闻战宇猜不透谁会留下此字,想干什么东西?这个人若被抓出,必干死他,方消玩弄之恨。
黑云直骂“干伊娘”!竟然被套进去,实在倒楣透顶。
杜又残认为那是盟主预留线索,却一直猜解不出,实在恼人。
于万城直觉盟主且活著,他当然是责干凶手,已准备报复。
乾坤长老拆解此字用意,然却无处著力,只好放弃,道:“希望盟主未死,一切待进一步发展再说,诸位且小心自己,免得再遭殃,封锁本帮仍有效,奠祭之事暂停。搜索时两人一组,不要落单,有状况随时报告。”
讨论已无结果,搜索才是要事。
各堂主立即散去。
一夜两惊变,全帮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力天神正幻想著龙在天、闻战宇被耍神情,两人必定干得要命,且急得要死,此招整得颇为高妙。
“我且玩得他们神经发作!”
力天神不断想奇招,例如将闻战宇逮来冒充盟主,必定惊中又惊,绝妙无比。
可怜龙九尊却因此丧命,否则他也能沾沾报仇快感!
力天神瞧向龙九尊,直觉陪著一死人,虽是冷冰冰,谁知趣味却不少。
龙九尊伤口仍在渗血,不多,却腥红沭目。
力天神皱眉,照一般死者超过半小时,见光血液早该凝固或变色。龙九尊怎不会?
难道是药物关系?!
力天神直觉有异,立即将龙九尊衣衫拉开,伤口果然不断溢出血丝。
他惊心不已,伸手挡去伤口,鲜血当然不再渗出,然却稍稍传来脉搏张缩感觉。
“难道他没死?!”
杀了一刀深入心窝,竟也没死?!
力天神不信,然仔细检查,甚至贴耳听去,果然闻及轻微心跳声,甚弱,大约数秒方跳一次。
力天神欣喜不已,原来是龙九尊中毒在先,全身脉搏本即较弱,被捅一刀,本该心脉断裂,血流渗尽而亡,然而却因心脉较弱,张缩之间有了空隙,那利刀刺下,并未真正全部刺中心脉,只伤及部分,且因血脉张缩缓慢,鲜血涌渗甚慢,终於保住性命至今。
力天神笑道:“好狗命!”
他立即拿出金创药,敷向其伤口,又开始运劲替其疗及心脉内伤,只要血压不再迫高渗出,心脉伤势将不再恶化,复原自非难事。
运功一阵,见得龙九尊脉搏渐渐稳定,力天神方嘘喘大气,苦笑道,自己内力本就最弱一环,竟然也以此救治老江湖,实是始料未及。
他探及龙九尊鼻息,终也有所进步,可是其体弱及昏迷不醒倒仍相当棘手。
力天神忽想及曲倩如给的解药,自己倒未完全用光,若它乃“龙虎软功散”解药,则可让龙九尊恢复功力。
他立即拿出药瓶,倒入些许予龙服下,小心翼翼注意其伤势变化。
过约盏茶功夫,龙九尊脸面开始转红晕,脉搏渐渐加快,伤口竟然再渗血,吓得力天神赶忙运功替他护住心脉,却已感觉其体内慢慢产生内流,终知有所对症下药。
他庆幸只让他服用些许,否则一次恢复功力,将因心脉伤势扩大而生性命危机,实也不幸中之万幸。
力天神即在对方内流时强时弱中替他护住心脉。
不知不觉,天井已亮。
敢情已折腾一夜。
龙九尊终於渐渐平稳,脸色已转好许多,不再死人般苍白。
力天神这才收功。
他几乎筋疲力尽,倒地直喘,若再多搞几次,非死即伤。
他忽觉自己前夜才吃一支鸡腿,坐牢时拚命喝水,根本未进食,算来三天才啃一鸡腿,难怪如此容易疲倦。
不想还好,这一想,肚子立即咕咕乱叫,饿得他快受不了,回身瞧及池中优游玄武龟,忽有念头烤来吃,邪笑步向池边,岂知玄武龟通灵似地全往水中潜去。
力天神伸手去捞,抓及一只,竟被其他八只攻击,那咬来尖尖辣辣,迫得力天神赶忙松手,喝叫著:“小王八,我不吃你,便先啃起我来?”
瞧及小动物示威股张牙瞪眼,力天神倒非真心想吞了它们,只是饿得发昏,想找东西发泄发泄,如今被咬醒,自也无奈喝道:“小欺大,可神了!”
玄武龟吱吱示威警告,力天神莫可奈何苦笑道:“你饿了有东西吃,我饿了,谁来养我?”
玄武龟似能悟通人语,一只突地潜往池底,其他八只全数潜去。
此水池虽半人工造其外围,然池底倒是天然形成,泉水不断涌冒,岩缝中则长著不少青碧水草。九只玄武龟则全数钻入水草底部岩缝,里头既深且黑,瞧不清有啥东西,只觉水泡不断冒出,九龟似在里面采撷什么?
力天神好奇等下去,果然不久,九龟慢慢拖出一状若红珊瑚之软柔东西,浮出水面,吱吱叫著。
力天神道:“要赏我吃?”
九龟吱吱点头。
力天神瞧其只不过手指粗像生姜般大小,纵使吃它也抵不了饿。然九龟不断吱叫,力天神道:“好吧!龟意难违,吃它也算是一鸡腿!”
他伸手抓来,直觉冰凉舒服,有若爱玉冻般软中带硬。
饿了,他张口咬去。
“唉呀!怎那么苦?!”
力天神直觉在吃药,赶忙吞入腹中,舌根仍苦得受不了。
“我是饿,不是病,竟然给我药吃。”
九龟吱吱轻笑,便在池中游动起来。
力天神无奈,剩下一半仍吞了它,却也留下须须小珊瑚,届时可问龙九尊此物到底是啥?
谁知方入腹不久,那东西似活著,竟然东溜西渗般活动开来,饥饿感立即消失,代而起之是冷流转热流,渐渐往四肢百脉渗去。
力天神直觉莫非此物药性发作,便自盘坐下来,开始运功。
谁知全身越来越热,他受不了,赶忙跳入池中盘坐,只剩脑袋在外面,让泉水分担热体然仍难受不已,不断呻吟,实後悔吃下此物。
那九只玄武龟似知对方痛苦,便各自找向其要穴咬去,分别是双脚底、双腰、双背、双胸及心脉。
这一咬及要穴,立即感受清流凉凉注入,将那热流冲淡,力天神终觉舒服,自未闪躲九龟,任其咬去。
时间分秒流逝。
转眼又已天黑。
力天神方觉冷热流尽在体中,内力充沛无比。九只玄武龟已累倒,只只躺在水面直喘。
“谢啦!”
力天神爬身而起,将九龟抓置於小岩块上,感激之情传於笑声中。
“倒是通灵家伙,不知龙九尊哪找得你们?下次他不养便轮到我了!”
九龟吱吱轻鸣,大约同意。
力天神摸摸它们龟壳,这才想到龙九尊大约也饿了,何下送他一小谤奇异水晶珊瑚冻,自己吃了整株,足足饱胀一天,给他一小谤应可增元气,且不碍事吧?
於是力天神将小旄须喂予龙九尊服用,且催化它。
几分钟後龙九尊终有反应,其血脉速度加快。力天神忙护住其心脉,以防旧伤复发。
脉流流转一阵,龙九尊突地惊呃,两眼吊白翻开,状似中毒。
力天神骇叫不妙。
敢情下药不对。
龙九尊陷入空前挣扎抽颤中。
※ ※ ※
龙在天和闻战宇昨夜搜寻一夜未果,两人哪有心情睡觉,即刻守在龙九尊失踪之秘房四周,随时等待新消息传来。
从清晨又守至黄昏,仍无结果。
不但龙九尊下落不明,就连力天神亦音讯全杳。
两人又如空气,一散不见,清失在千百人眼线中。
九尊盟上下都已累垮。乾坤长老终於传令稍作休息,分批搜索,弟兄方自嘘气,各自安排去了。
九龙鼎堡因龙九尊失踪後,大量派出人马搜索,此处反而显得空荡。
闻战宇灵机已来,道:“乘此机会收拾龙腾海及龙英如,否则机会稍纵即失。”
龙在天轻叹:“我已累得快发疯,能不能让他们自生自灭?他们早已数日未食,差不多了!”
闻战宇道:“你忘了,凶手可能躲在那密室中。”
龙在天恍然:“对啊!搜逼全堡都找不到,对方自可能躲在里头了……快去看看!”说著便要行动。
闻战宇道:“不急,也得支开守卫才行!”
龙在天顿悟,实是乱了方寸,一切先恢复镇定,再慢慢往密室行去。
※ ※ ※
龙九尊全身抽颤,大翻白眼,直若中邪。
力天神惊惶欲救治。
岂知龙九尊猛咳一声,两眼终究张开,茫然地注视前方,脑袋一片空白。
力天神诧愣,怎醒了?!难道那池中水晶软珊瑚竟然能解“醉卧美人归”之迷药?!
他伸手晃向病人,试试效果。
龙九尊惊觉有人,皱眉转头:“这是哪?……”
力天神激动不已:“大盟主你可醒了!谢天谢地,善哉善哉。”
龙九尊虽醒,元神却仍甚弱,勉强张眼仔细瞧瞧来人,然力天神仍满脸岩壁颜色,他瞧之不清,问道:“你是谁?”
力天神道:“我便是力天神。”
龙九尊怔诧瞧搜不断,终於认出,道:“怎会是你?!”
力天神笑道:“不是我便惨了……”
龙九尊诧道:“这是怎么回事?!”
激动处,顿觉胸口疼痛,赶忙抚向心窝。
力天神见状立即叫道:“盟主可别乱动气,你心窝被捅一刀,现在还没复原,得小心照顾。”
龙九尊检查伤口,诧惊不已:“谁干的?”
力天神道:“谁迷昏你便是谁干的!”
龙九尊这才忆及往事,激动万分:“这畜牲!”猝然引动伤势,赶忙运功调息。
想及儿子谋杀亲父,他泪流满面。
力天神轻叹:“他干的坏事可多了!世上怎会有此偏激之人?”
龙九尊悲切道:“是我没教好……我昏迷多久了?”
力天神道:“大概一个多月。”
龙九尊道:“足够他干足坏事……也不知情况有多糟……”
力天神先让他休息,准备再一样样告诉他。
龙九尊忽见池中玄武龟正欣喜雀跃著,怔著:“我在天地阁密室中?!”
力天神道:“不然你早没命了。”
龙九尊道:“此处只有我知,你怎进得来?!”
力天神道:“我是个中高手!”
龙九尊轻叹:“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力天神笑道:“还好啦!你稳定了没?我可得说重点了。”
龙九尊深深吸气,道:“你说。”
於是力天神将龙在天如何出兵攻打九龙城,叫易天龙下跪,又和冷血帮勾结,掳走白月霜和申善童交换条年,用以杀害任满江,谁知任满江没死,他又用计谋杀亲父,以至於演变至今之所有状况说一遍。
龙九尊口口声声说没关系,然在听完此事後竟然猛呕鲜血,牵动心脉伤势。吓得力天神赶忙再替他运功护脉。
“真是孽子啊!”龙九尊泣泪纵横:“没想到他真是坏事做尽,我怎生得如此儿子啊!”
力天神道:“请节哀顺变,如果你知二少爷,三小姐可能被困地点,我或可赶快救出来,否则龙在天为了委过,随时会干掉亲弟妹,那时你才真的欲哭无泪。”
龙九尊顿悟,急道:“他们可能囚在龙虎窟,那是地理阴阳秘眼处,我曾经告诉龙在天,他自应加以利用。”
力天神道:“对也好,错也好,你先说,我再去救人。”
龙九尊道:“本城堡有九只脚,那地方便在正东、正西两脚,位置於二三楼之间。大小只有一张床宽,藏个人,极不易发现。”
力天神道:“可有开启方法?”
龙九尊立即说明。
力天神笑道:“我是说从这里可以很顺利挖到那儿去的方法?毕竟外头重兵森严,救人岂是易事?”
龙九尊想想,道:“应该有的,天井三楼高处有一活门,可以封住天井,若能将活门关上,里头便是中空,从中空处往正东正西摸去,最终处便可能是此窟屋顶。开开在池中数颗石块,旋扳便可。”已说明石块位置。
力天神救人第一,当下启动开关,两扇石门左右移动,终把天井封闭。现场一片漆黑之同时,四处又升起石枱,枱上夜明珠闪闪发光,映得满室通明。
力天神不得不佩服此机关设计之巧妙,这夜明珠可值钱得很,有机会干它几颗落袋便是。
救人要紧,力天神赶忙抽刀攀向石门处。
说也奇怪,一掠超过,差点栽筋斗,吓得他不敢吭声,怎会如此?武功突然乱挡,拿揑不易。
终究平安登上高处。
力天神挖了密门下方一岩块,里头果然有空隙,他将岩块置回地面,再攀高摸入空隙中,照著龙九尊指示,匍匐爬至尽头,再敲石块,但觉空心处,软刀挖去。总觉若非此石块接缝不够结实,便是自己用力过猛,轻易已将石块挖开。
他挖得技巧,上宽下窄,如此石块方不致下坠。
他移开石块,下边终见得龙英如躺在里头,宛若死人。
“果然得来全不费功夫!”
力天神身形下坠,以双脚勾住上檐,双手抓起龙英如肩头,运用精纯腰劲及脚劲,慢慢将人抓向密洞。
瞧这龙英如一脸昏迷都带媚笑,实是骚透。
想及被对方夺去童真一事,力天神感慨良多。看来这辈子是忘不了这豪放女了。
忽闻密门晃动声。
力天神赶忙抓出龙英如,立刻将石块封回原位。
开启者果然是龙在天和闻战宇。
两人一启门,发现人已不见,吓得面红耳赤,怎会如此?一切似乎已被对方洞悉而抢了先机。
闻战宇急道:“快至西边瞧瞧!”
两人登时退门,直奔而去。
力天神不禁头疼,自己若想如法炮制挖洞救人,根本赶不及对方速度,然若被两人赶上,恐怕龙腾海性命不保。
情急中他突然再掀石块,溜落密室,开启密门,快速奔出,潜行十余丈,突然大喊:“干!龙在天你这杀人凶手!死定了!”
声音低沉宏亮,他且抓起花盆猛砸远处,震得整层轰动,四处霎传惊喝。
力天神赶忙溜回密室,关上石门,再爬密洞,恢复石块,抓著龙英如拚命往天井爬去。
龙在天、闻战宇自被喊声震住。
二楼一片混乱。
龙在天惊道:“是力天神?声音似是而非。”
闻战宇道:“快追!”
两人混在人群中直追东侧。
然除了花盆烂碎一地外,并无任何线索。
龙在天怒喝:“有种出来决一雌雄,鬼叫算什么英雄好汉!”
话如泥牛沉海,一无回音。
闻战宇心念一闪,道:“对方为何要砸花盆?”忽地惊叫不好,招向龙在天:“快追!”
两人舍众人,快速往西区方向掠去。
众人觉得疑惑,便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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