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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色不迷人人自迷
2019-11-13  作者:金陵  来源:金陵作品集  点击:

  青凤像个小孩似的,一会儿看着天空数着朵朵白云,一会儿,望着他娇笑,百媚俱生,越飞尽量把眼睛注视远方,不敢与她美丽迷人脸孔接触,饶是如此,那抱着姑娘成熟的躯体的手臂还微微颤抖着呢?
  青凤伸出白嫩细腻的柔夷,轻扶着他那乌青一片的脸颊,好奇的轻声语道:“师父,您这是擦伤的,还是生来就是这个样子!”
  越飞心中一痛,表面上不得不装漠不关心之态,淡淡应道:“擦伤的!”
  青凤却不知他有一段伤心的往事,黯然道:“多可惜呀!”
  她似想起什么,又道:“师父,您以前一定很好看,现在擦伤了,您的心里悲伤不?”
  越飞淡然道:“我从不悲伤。”
  然而,声中却因激动而颤抖,青凤兀自未觉,更没有看见越飞铁青着脸,爱怜的抚着他那乌青脸颊,说道:“是的,师父很坚强,要是我早哭出声来……”
  顿了一顿之后,又道:“师父,您要放心啊,纵然世上所有的人都因为你脸孔擦伤,不再好看了,而不跟你来往,但我却跟往常一样……”
  这些话,虽无头无尾,更令人猜不透心中真意,但青凤却觉得非说不可,话没说完,已羞不可仰。
  她似乎认为自己暴露太多的心事了,少女的矜持,使她不安。
  越飞伤痛的想着!
  “你说得没错,就因为如此,许多人弃我而去……”
  不知是激动,抑或是感激,他把青凤抱紧了一点,问道:“青凤,此言当真!”
  青凤点点头,不解的道:“师父啊!我从不会骗人!我真心和你好的!”
  “真心和我好?”越飞反覆思索这“好”字是代表,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抑是因同情而生怜悯。
  青凤看出越飞心事重重,似在追究思索自己语中含意,芳心一虚,丹晕涌生,羞涩的将一颗螓首埋进他怀里。
  越飞自语道:“她如果同情我,怜悯我而说出此话,我决不接受,我是男子,纵然世上,所有的人都弃我而去,我也不接受他的怜悯!”
  青凤听不真切,奇道:“师父,您说什么呀,我没听到!”
  “我说!”越飞脑子一清,忙扯到别的方向去:“这条路老走不完,不知什么时候,能落足城市客栈之中!不然,我们今晚可要饱餐霜露了!”
  青凤道:“这有什么关系,我还没尝过露天而卧,席地而居的滋味,当一下不是很有意思”言罢,娇憨的一笑。
  越飞道:“天真的小姑娘啊!这不是好受的!”
  青凤闻言,忽然微颦黛眉,问道:“师父,您老称我小姑娘,我真的小么?”
  越飞道:“在师父面前,你永远算不上大人!”
  青凤娇嗔道:“如果我老了呢!那时您还称呼我小姑娘吗?”
  越飞一怔,道:“那时,我可能死了!”
  青凤大眼眼一张,美丽的脸上显出害怕的神色,道:“师父,我们别谈这个,听起来好怕人啊!”
  越飞星眸在她红独资兴办的嫩脸上打了个转,笑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凡人总有老死的一天,所差的是死时快乐不快乐!像我,死时也许会觉得自己枉活一生……”
  “不要这样说呀!”青凤明澈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泪光,埋怨道:“您怎么老说悲伤的话,我听了心里好难爱……”
  一股幽香扑入鼻孔,越飞目睹青凤幽怨之状,忽然不能自克的低下头,在她粉面上亲了一下。
  青凤震撼了一下,粉面忽然发白,跟着娇躯不住的颤抖,越飞觉得自己太胡乱了,正后悔不迭时,突感肩膀一紧,转头望去,原来是青凤的一支柔夷引起的,她紧紧抓着,轻轻抖个不停,敢情受了极大的惊骇。
  他脸孔一热,呐呐无语,不知应该怎样向她解释才是!
  这时,四周出奇的静寂,越飞隐约可以听到她心房剧烈的怦跳声,心知青凤过度紧张惊骇所致,心中大感怜惜,想好一番话,正待启唇解说,青凤忽娇喊一声“师父”,迅速地将头深深埋进他胸怀里,嘤嘤低哭出声。
  越飞听出她哭声不悲反喜,又觉一荡,但那内疚的思想,内过脑际之时,一些情丝避想立刻被冲散了。
  他轻抚着她的肩膀,说了许多抱歉的话。
  青凤依然轻哭着,一点反应也没有,越飞十分忧患,不知她听到没有,更要紧还是能不能原谅他。
  他暗想到:“可怕的事已降临了,自己当时已料定了,为什么不迅速下个决心,偏偏放松防范,惹火焚身!”
  后悔已然太迟,他此刻不安的等待,等候问答或接受青凤一切问话与责备,这都是免不了的。
  女人的哭泣,眼泪常代表许多的感情,或悲,或喜,或乐,越飞当然不知道,呆呆的站着,静候她的指责。
  那知青凤抬起莹莹泪眼,见他一脸不安之色,非但没指责,反而颜浅笑,两只深不见底的酒淌又露了出来,风情万千,娇柔妩媚。
  她漫声问道:“我想问您一句话,我爹爹‘七星穿云’在武林中所占的地位怎样?”
  越飞一怔,毫不考虑道:“你爹爹七星穿云,为人公正好义,公正无私,在武林上甚有名望,是个没遮拦的血性汉子,为师十分佩服他!”
  青凤高兴的笑了笑问道:“我爹爹跟您师父,在江湖上,谁的名气大?”
  越飞如雾蒙间,不如他内心的意思,便道:“为师出道江湖不久,名气当然不及你爹爹!”
  青凤更高兴了,美丽的脸孔有点发红,她又手握手,半响才期期艾艾的说道:“如果七星穿云他的女儿愿嫁你为妻,您是否会感到她配不上您!”
  越飞才恍然大悟,但却怔神的答不出话来,他明白青凤故意拐弯抹角问了半天的动机。
  青凤追问道:“您说呀!您会认为她配不上您?”
  越飞红着脸道:“当然不会,但……我们情形不同,身份悬殊,决不可能成为夫妻!”
  青凤黛眉一皱,想了一会,忽欣喜的笑道:“你难道不会想法子,只要您把我遂门墙,不承认我是您的徒儿,不就解决了!”
  越飞疾忖道:“嘿!好聪明的小姑娘,居然想到这种办法,此法虽有失严肃,但除此以外没有比这更完善的了!”
  他被青凤天真的个性,娇憨的巧语,美丽的笑容,迷人的风韵,勾动情怀,于是,他被锁的感情,重解了开来,死来复然,一双星眸已闪耀热情的神采注视着她。
  这似说话的眸子,早把心中的意思,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青凤催促道:“您怎不说话啦!”
  越飞定了定心,低下头去,想在她耳畔说一两句中听的话,青凤去误会他的意思,以为他要亲自己,芳躯微微一颤,星眸轻轻合上,不但不避,反而怀着忐忑的心情迎了上去。
  见状,越飞一怔,疾忖道:她怎样了,手上亦感觉她颤动不已,一霎间,香泽袭入,见她温馨的樱唇,缓缓迎上,心中一荡,感情奔放,将错就错,鼓起勇气,亲了上去四片温热嘴唇接触的霎那,俩人如触中电流,震动一下,更迷醉的的互拥着对方的身体,青凤芳幽密,不必再隐藏了,粉臂勾着越飞的脖子,越飞听到她芳心剧烈跳动的声音,青凤也感觉他强有力的臂膀愈收愈紧。
  这刻骨铭心的霎那,大家都浑然忘我,只觉大地在旋转,满脑子里充满对方柔情蜜意的笑语。
  这是美丽的春天啊,耳畔似乎有啁啾的鸟语,轻柔的清风,醉人的花香。
  青凤多日相思,全在这一刻间,得偿心愿,越飞觉得她成熟了,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全身散发诱人的香泽。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越飞离开她醉人的香唇,像情人一样注视她,小姑娘脸孔发热,忙把头埋进他怀里。
  越飞看到她美丽的脸上有着诱人的笑意,暗自迷茫的想着:“人真是感情的动物,相处久了,想克制也抑制不住……”
  他又打量她身体一眼,眼前丰满的躯体,窈窈的身段,那是不懂世故的小女孩。
  分明是怀春少女,他喃喃自语道:“是的,她成熟了,她成熟了,再不是小孩了,否则自己怎被她迷诱的浑然忘我!”
  青凤头不敢抬起,温柔的道:“什么事呀?”
  越飞故意严厉的说道:“从今天起,你犯教规,我决定将你遂出门墙,永生不承认你是我的徒弟或神鹰教中的一份子!”
  青凤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好狠心啊,我也不承认你是我师父,看谁利害!”
  越飞笑道:“小姑娘真淘气!”
  青凤忽然抬起头来,道:“我不准你再叫我小姑娘了!我早已长大,懂了也不少事情!”
  越飞微笑道:“好凶啊,不知那个倒霉的男人娶了你!要一辈子受你的管制。”
  青凤生气的拍了他一下,嗔道:“那倒霉的男人就是你!”
  越飞道:“你怎么知道?”
  青凤小嘴一嘟,又再拍了他胸脯一下,娇嗔道:“你再取笑我,我发誓一辈子不理你!”
  越飞暗伸舌间,不敢再学。
  俩人轻怜密爱,忘记远行疲乏,风霜之苦。
  越飞情怀大开,顿把往昔不愉快的回忆抛诸脑后,见她娇憨可爱,温柔依人,不禁笑不止口。
  青凤得其所受,芳心所慰无限,暗将一缕情丝紧札越飞身上,沿路细心照料,处处流露女性的温柔媚妩。
  走了一程又一程,两天后,一个风雨欲来的黄昏,越飞身在荒野,正感焦急忧秋的时候,忽发现淡装少女的身影,心中一震,几乎脱口叫出。
  淡装少女的未发现他,兀自目注遥空,神情漠然,越飞见惯了他这种神态,也不以为怪。
  “宁怀远呢!”
  目光回搜,忽见十丈外,一人面西而坐,垂首深思,越飞虽看不清他的脸孔,但也觉得他孤独得可怜。
  回顾自己与青凤有说有笑,珍爱不逾,他却独坐沉思,落落寡欢,相形之下,实在天壤之别,暗中不禁为之脆腕!
  他知这一切都是淡装少女冷落所致,心中对她更不原谅,暗想:“女人确可爱可怕,宁怀远陷入悲哀的单变苦痛中,正是可怕之一面……”
  越飞道:“就是她呀,不过她脸孔美丽,心却不美丽!”
  他见友人如此丧气,遂把一股恨念,投到她的身上,言罢并轻蔑的哼了一声。
  这一哼,倒把淡装少女惊动,两颗宝石似明亮清冷的大眼睛,顿往这边注视过来,当她第一眼发现越飞之后,樱唇微张,想要说话,但第二眼看到依偎在他身边的青凤后,她芳唇立刻闭上,神色间浮上淡淡的一丝讶意。
  青凤冰雪聪明,不解的问道:“她认识你吗?”
  越飞毫不隐瞒,点了点头,表示认识,但他有心补充一句!
  “我十分看不起她!”
  他故意将话声提得很高,是以淡装少女能够一字不漏的听入耳里,一霎间,她脸色变了数次。
  越飞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意,他立意气气她,如今,他真的气到她了,并且达到自己的心愿。
  他为了要让淡装少女知道,自己虽然长得难看,但决不是遭世上少女遗弃的人,故意将青凤拥入怀里,温柔的在她耳畔低语道:“青凤,我们气气她,你快抱住我!”
  青凤茫然不解,但也不愿拒绝,遂依言温柔的抱着他。
  小姑娘第一次在生人面前,表露自己跟一个旁人的亲热动作,面容心慌下,不禁羞红了脸。
  她的美丽,足使越飞扬眉吐气,百忙中,偷视一眼,果见淡装少女生气的别过头去,心中一阵舒畅,笑话道:“谢谢你了,青凤!”
  青凤不解的寻问:“我们这样做,她就生气了?为什么呢?你为何又要气她?”
  一阵串的寻问,委实不是一字半句能解答得出的,越飞支唔以对,口口声声说她得罪自己。
  青凤更迷茫了,问道:“她得罪你,跟我们亲热动作又有什么关系!”
  越飞答不出来,只是扯慌道:“她曾骂过我句话,说我是天下最可怕的人,世上任何女人见了我都会吓得跑开,所以我故意要眼你做个亲热的动作气她。”其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要做这种无聊的动作,只知心须这样做,心中才觉得舒服似的。
  青凤会意的笑了笑,道:“你真占怪,亏你想出这种气她的办法!”
  越飞向宁怀远望去,只见他沉思如故,从刚才到现在,还未发现自己来到,足见他心事重重,非言两语点化得开,暗叹一声,也不招呼,免得他见到自己跟青凤的亲热举动后,感慨自身,更加伤心。
  他的直觉告诉他,宁怀远瘦了不少,一眼就看出,几天工夫,把他一个少年英雄折磨的如此悲惨,足见“情”之一字,误人之大,实难料想。
  越飞想立刻走开,免得惊动宁怀远,多年麻烦,但当淡装少女冷淡的投一瞥时,他又不想这样单调的离开,故意亲热的朝向青凤道:“妹妹,我们要走了!”
  青凤温柔的一笑,暗道:“走就走,有什么好请的!”
  越飞伸手揽着她的细腰,将她抱在身上,青凤极其自然地用臂勾住他的颈子,减轻他的负担,越飞心中一喜,笑道:“妹妹你真可爱呀!”
  青凤芳心一甜,那迷人的酒窝又露了出来。
  淡装少女早已别过头去,越飞有点失望!“她没看到吗?”
  走了数步,越飞突发觉不对,惊疑的望了宁怀远孤独的背影一眼,疾忖道:“他肩膀也窄了不少,不对,不对,人若是瘦了,骨骼仍在,怎会连肩膀也窄小了?”
  这一个发现,顿时恢复以往冷静的头脑,再度仔细的打量他一眼,忽觉他不像宁怀远,无论身材高矮,躯体大小,都与宁怀远有所差别!
  “那么他是谁呢?”
  他暗想道:“以她绝世美容,争夺之人,层不出穷,宁怀远武功并不算太好,难免有所不测……”
  青凤娇嗔道:“你怎么不走啦?”
  原来她也生出防范之心,深怕越飞停留下来,为淡装少女绝世美色所诱。
  越飞道:“你别摧促,我发现一件怪事……”
  一面把青凤放下,就迳自走向那孤独坐着的那个怪客。
  两人相距十丈,倾刻间便接近了他,越飞每走一步,就会肯定此人不是宁家公子,等到他走到与他相距不到丈时,他已忍不住喝山声来!
  “喂,你是谁?”
  那人动了一动,似乎在沉思之中被惊醒过来,倏然回过头来,两道炯炯目光,直逼过来,越飞心头一震,脱口道:“原来你是毒龙神君之子!”
  青凤慌道:“哥哥,你别惹事啊!”
  越飞脸色一沉,厉声问道:“他呢!宁怀远到那里去了,朋友,你把他怎样了?快据实说出!”
  毒龙神君之子冷冷道:“死了!”
  “死了!”
  越飞脸色为之一变,大声喝道:“那是你干的吗?”
  俊美年青公子冷笑一声,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越飞眸射凶光,恨声道:“是你干的,在下就杀你,以命填命,报友之仇,不是,则在下会寻找那杀害他的人论理!”
  俊美公子朗笑一声,沉声道:“朋友在此,话未免显得太狂妄了点,不瞒你说,那小子正是在下杀的,你有本事,就来取我颈上人头,空说狠话,有何用处!”
  此人平时带着浓厚的脂粉气,发起怒来,可像一支凶猛的野兽,令人不敢侵犯。但越飞何许人也,那会被他凶厉之色所动,一听好友是他杀害的,胸中一口怒气,再按捺不下,大喝一声,扬掌劈去,刚劲得足可开山裂石。
  俊美公子大吃一惊,身形暴退,越飞一掌劈下,“碰”的一声,那颗大石吃他刚猛的掌力击中,顿被劈下一大片,散落一地。
  青凤娇呼道:“哥哥,算了吧!”
  淡装少女也注视着两人,但眸中却无吃惊之色,像似早已见惯这种场面似的。
  俊美公子百忙怕了下手掌,大声招道:“来人!”
  此声才出,那乱石堆里嗖嗖显出四条身影,快如闪电,向越飞击去,出手之刚猛,甚称一流好手。
  越飞来不及攻击俊美公子,先求自保,双掌一错,呼呼两股狂飙,脱颖而出,那四个高大威武的汉子怔了一怔,招呼道:“兄弟留神,点子硬呢!”四人默运真气,反掌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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