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暴喝,两团火影轰然斗了一掌,光团一台即散,那光芒也消失了,两个人身形在不住地狂摆。
焰天邪神胸脯起伏不定,那红色的脸膛已显出了苍白,分外惹目,嘴角的一丝血渍在悄悄地泻落着。
刁本大汗淋漓,耳目赤红,狂吁不已,显然也是全力施为。
表面看来,刁木似乎胜了一筹。
焰天邪神悲戚道:“少侠功力令老夫吃惊,内力竞凌驾本邪神之上,简直是神奇中的传奇。”
不错,焰天邪神出道以来,便是以他的内力高深纯厚而独步武林的,年青时的他,曾吃下了“红诞果”致使全身赤红夺目,但由此也造就了他一身非凡的内力,当今天下,简直无人能及。
此人非邪非正,行事全凭意性故而江湖黑白二道与他都全无丝毫交情。他也是在孤独中度过了几十个春秋。
鼻端一皱一抖的,刁木长吸了几日幽香的清气,猛然张开朗目,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突地瞥见了沙心如那关心的,那令人心醉的目光,心中不由一震,连忙站立起来,朗声道:
“沙姐姐,我没事,那老家伙的内劲可真够霸道,幸好还未伤及腑脏,现觉得好多了。”
他一口气地说出要说的,恐怕再见到沙心如那关爱中惨杂着忧急的目光。
这目光大令人心醉,也太令他心酸了。
一旁的沙梓接道:“刁弟弟,幸好你没事,否则,我一定会难过的。”
刁木眉目一皱,十分不解,但还是甜甜地朝他一笑。
抄梓的确是话中有话,隐含极深。
沙心如也不能明白,幽幽地,她轻启樱唇柔声道:“现我们己成了众人的重要目标,我们的处境时时受到了威胁。”
“也不能这么说。”刁木道:“若我们能露出犀利的锋芒,处境将大为改观。”
的确,很多人都是欺善怕恶的。
沙梓不解道:“刁弟弟的意思是——”
蓝天雄忽然走了过来,沉声道:“刁弟弟的主意非常好,只要我们消灭几股邪恶势力,声名必定大振,那时,别人就会顾虑三分了。”
刁木朝蓝天雄会心地一笑……
蓝天雄笑得却很牵强……
沙心如幽柔道:“那我们就从最近的地方势力下手吧。”
刁木道:“当然,我已经让小豆芽去北霸山庄探个虚实了。”
蓝天雄接道:“天雄也已策划好了,不知大家觉得如何,我们一起研下。“沙心如忧郁道:“那冷姑娘呢?他失去了家一定会很伤心的。”
此语一出,三人都怔住了o刁木嘴角微挑,沉吟道:“那有什么办法呢?北霸冷成风终究是我们进攻的对象,早早进行,也让冷姑娘早有打算啊。”
另二少年不禁点了点头。
沙心如也徽感舒坦,柔瞥了刁木一眼,不再言语。
月儿也害羞地从云层中晃闪出来,静静地照耀着冷冷的北方的夜色。
沙心如、刁木、沙梓、蓝天雄四人乔装到了“北霸山庄”庄外的一间陈旧的庙宇里。
从这间庙宇的窗口,可隐约看到”北霸山庄”的宏伟磅礴,气势惊人。
称霸一方的北霸主冷成风的居地和势力的重地果然不同凡响。
但是,小豆芽还未回来,不过,相约的时间也未到。
沙心如姻柔地静立着,仰望天际,她似乎总要审视苍穹,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
一人正潇洒地走来,儒衣儒衫,头衔儒巾,他的确是一个青年儒士——蓝天雄。
轻播折金骨扇,蓝天雄幽幽道:“世间万物;皆由宇宙而改变,人自情处.也由空而生,由空而散,沙小姐果然乃。怕情信神之奇女子,令天雄好生佩服。”
言语中,他已行至沙心如身侧,轻拢折扇,也仰望着天际。
沙心如并未有所异动,良久,才幽幽道:“蓝大哥,你看到了什么?”
她依然在仰望天际,目光也从未移过。
轻轻朗声一笑,蓝天雄沉声道;“天空辽阔无边,雄伟壮观,它包容了最神秘,最巨大的力量,也包容了世间所有的美与丑。”
沙心如微瞥了他一眼,微低螓首,吟吟道:“蓝大哥雄才伟略,不枉‘玄机尊者’苦心调教,心如何其有幸,能与蓝大哥同室操戈,共挽狂澜,以后,还请多费心。”
蓝天雄目光陡亮,朗声道:“沙小姐太赞赏天雄了,天雄实难承当,不知小姐看了什么?”
沙心如悠转身形;看着庙堂的凄凉,幽幽道:“心如才说寡识。没有蓝大哥奇特的洞察力,一时之间也难以说清,还是以后再告诉蓝大哥吧。”她的声音很忧柔,闻入耳际,倍感亲切。
蓝天雄微一沉思道:“那好吧,大雄拭耳以待,哦.对了,今夜的月色不错啊!”
沙心如本欲离开,闻言只好悠转螓首,谈淡地瞥了一眼月儿,幽幽道:“的确很美,蓝大哥心情清亮,能独得其美,心如羡慕不已。”
蓝天雄潇洒地轻展骨扇,徐徐地摇动起来,在这寒冷的北方之夜,令人感觉未免太不协调。可他向来如此。
“是吗?沙小姐为何总在自默自愚呢?其实沙小姐——”
“哇,烤鱼,快来吃烤鱼。”刁木不知时地冲了进来,兴奋地嚷道.一瞧二人朗目一亮,清悦地道:“蓝大哥,沙姐姐,快吃一片烤鱼,趁热吃口味最好。”
说着,先塞给天雄一片特大的“烤鱼”,又拿出一小片,放入心如的指间,自己嘴里还大嚼着,尚未咽下,又塞一片,那样子恨不得把整个嘴填满,吃相韵确不大雅观。
蓝天雄优雅地夹着鱼片,很有风度地品尝了几口,赞道:“ 果然香味俱全,实乃难得佳肴,你觉得呢,沙小姐?”
他的后半句说得很亲切,很富有感情。
刁木皓目一轮,有点尴尬地微傲一笑,道:“哦,我先出了,再去多吃几片,蓝大哥和沙小姐若还有胃口,得赶紧出来,否则就后悔了。” 言毕,他己转过了身形,急踏一步……
“刁弟弟。”一声幽柔地呼唤,刁木不由得止步转过身形……
沙心如美目盈盈地望着他,柔声道: “我们一起出去吧。”不容刁木回答,也己微转螓首略一躬身道:“蓝大哥,心如失陪了。”
言毕,轻移莲步,走近刁木,一股幽香随着涌人他的鼻际。
刁木不明所以,朗声道: “蓝大哥,你出去再吃几片吧!”
蓝天雄微笑道:“哦,不了,我还是在这里欣赏一下月色吧!”
刁木“哦”了一声,随即转向身旁的沙心如,亲切道:“沙姐姐,我们走吧,外面的‘烤鱼’多着呢!”
沙心如柔柔地望他一笑,轻移莲步,和他并排走了出去……
那股怡人心神的幽香淡散了不少,蓝天雄看着手中的“烤鱼片”在深深地沉思着。
他不是要欣赏月色吗?人哪……
沙梓正在火边爆着鱼片,一见沙心如和刁木同时走了出来,心中顿悦,高兴道: “沙小妞,你也挺有吃劲的吗,你等等,很快你就可以品尝到沙梓烤师的烤鱼了。”
沙心如和刁本朝他微徽一笑,静立在火边。
沙梓在熟练的翻抖着,盈盈地火焰照着三个青年人的脸,也暖着他们的心。
小豆芽回来了,他身如一抹舅逝的轻烟,刚一落地,便也像孩子似的叫道:“哇,烤鸡鱼片,幸好回来及时。”话未说完便抓住了几片,狠狠地塞进嘴里,不停地喷巴着嘴巴,眼睛还死死地盯着架上的鱼片。
他的样子比刁木更滑稽,三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刁木道:“终于有人与我‘志同道合,了。言毕,他也扯了几片狠狠地吃了起来。
沙心如小口小口地轻咬着,不时地瞥着刁木的吃相皓美的脸靥绽着甜甜的微笑……
沙梓得到了大家的赞美,心里更加高兴,翻烤起来也更欢快了……
空气中苗漾着温暖的清气,醉人的幽香,这祥和的画面实乃人间美景。
可是,处在属风血雨中的江湖儿女,他们的这种欢快是多么的短暂啊——他们将要面临着一场激烈的血战,无论是谁发动的,但这激烈的血战是绝不能避免的,因为,这是冥冥中注定的。
厶厶厶“北霸山庄”在冷冷的夜色中,显得更加神秘莫测,庄中有灯笼晃动的影子,那是巡夜的庄丁,不过却是为数不多的几人。
这山庄较往常要静得多,他们根本就未想到有敌来犯,空气无丝毫沉闷紧张……
儿声狗吠在庄中稀落想起,难道有人来了吗?是的——几道黑影在飞快地移动着,领前的是一位身形轻巧的蒙巾人,身后的四人紧随而至。
无丝毫懈慢,这五条黑影迅速地来到了北霸山庄的院中,借着花草的掩蔽,几人咬讲几声,便分成了三队潜入内院……巡夜的庄了根本未觉察到异样.依然摇晃提着灯笼,不时地“哈”一口气……
庭中一处奇美奇静的花园中,挑着几处灯笼,在一石桌旁,二人沉思对奕,旁边则围坐着三人在观看……
他们不时地沉笑一声,似乎颇得其乐。
对奕二人中,一个突抱拳道: “北霸主果然雄才盖世棋艺精通,令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对面的威严老者朗声一笑,道: “并非老夫棋艺精湛只见天年兄未尽全力罢了。”
“哈,北霸主太谦虚了。”那称“天年”的老兄朗笑道旁边的三人也连连赞叹北霸主冷成风棋高一筹,神情甚恭……
冷成风只是含笑而坐,精目绽放异彩。
“是吗?北霸主的棋艺不过如此而已!”一声讽刺突然响起。
众人一惊,大为失色……
冷成风目光暴缩,人己徐徐站起,只见一个身着儒衫蒙面之人正站着五大开外,突地一闪,人已欺进四丈……
众人又是一惊,这来者功夫竟如此高深莫测。
冷成风倒还镇定,沉声道:“阁下声音很熟悉,还是下蒙中吧!”
“不用,既然霸主清楚刁木来了,就应该知道会有何事发生。”这蒙巾人自道了姓名。
冷成风冷笑道:“这样,那么你还有什么话没有说不妨现在趁早说出来。”
刁木沉声道:“有这个必要吗?今夜.北霸山庄恐怕会得在江湖上永远地消失。”
“大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老夫颐天年在江湖中风风雨雨数十年,今日才大开眼界,小子,不知你有否这能力。”那对奕的老者欺笑道。
刁木微微一怔,平静道:“颐天年,‘天外神刀’颐天年?你在此又能怎么样?”
除冷成风之外,四人又是一惊……
“天外神刀”颐天年老羞成怒,吼道:“好大的口气……”
爆炸声猝取,火光四现,惨嚎声迭起,在这幽静的夜晚分外刺目刺耳。
冷成风杀机顿炽,惊怒道:“刁木,你竟不尊江湖道义,以如此手段袭击本庄,好,老夫就要领教了。”
天外神刀颐天年沉声道:“你们三人快组织人救火。”
那三个围观对奕的立即恭身退去……
现在庭院中只剩下刁木和两位当世顶尖高手了。
冷成风沉声道:“天年兄,我俩是一起尽快将其打发,还是……”天外神刀颐天年道:
“何须如此,颐某一人足矣。”
刀光乍现,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已握住了一柄怪刀——刀身唯有一尺,但有半尺宽,很厚,而且刀柄很长,可以双手握住施展,这就是“天外神刀”颐天年的拿手兵器一紫血刀。
刀握手中,“天外神刀”颐天年威仪陡现,长须飘飘,宛如天神。
大喝一声.刀光围绕着身形电速冲至刁木。
颐天年不愧有神刀之称,刀法诡异,大背常规施刀的招式。
刁木目光暴射,双掌平伸即缩,猛然推了出去.身形也疾冲了上来,浑然不畏那霍动刀光……
冷成风心中不禁得意地笑起来,他早就知道以颐天年的性格绝不会与人联手攻敌的,故而他将话扯开,颐天年便自动请缨——如此一来,即使他斗不过刁木,但必定让刁木大耗真气,自己再趁机进招,胜算有握。
果然,场地上两大绝顶高手一旦交锋,阵式骇人,令人嘘惊……
天外神刀颐天年怒喝迭起,那“紫直刀”如有灵气,殷红的刀光罩住了刁木身上所有要害,一出手便狂施“灵空刀法”之绝式“天刀坠地”。
那凌厉的刀罡,奇幻的刀影,目眩的刀光,无穷的乐招,一波一波地击向赤手的刁木……
那激烈的劲气逼得刁木几乎窒息,他自然地也疾施出“斗须八式”之三式“拖须带衣”。
那窒息的感觉骤减,一片朱红的赤光陡然围绕在刁木全身,他的身形立即被光芒掩没下去,颐天年一惊,顿感刀刃难以捉摸住刁木身形,而那赤虹的光团已渐渐地将他笼罩住,仿佛恶魔的血盆大日吞噬了一个生灵……
冷成风悠然心凉,刁木的功力越使他震惊,这可怕的招式与“斛斯山仙”的绝技绝然不同,但又有着相同的光芒和劲势,难道……
他不敢再想下去,因为.那样的话,他今晚将难逃劫数。朱红的光团在空中飞舞,在院地旋转,看不到二人的身影,也看不清二人的招式,但谁都能想象,那一点有多么激烈,有多恐怖。 陡然听到一声“颐老儿,躺下去吧!““轰隆”一声炸响,一个人影从光团中震飞出来,跌落地上……
随即光芒消逝,刁木傲然地立在庭院中· 冷成风心几乎寒透了,颐天年颓废地躺在地上,‘紫血刀’已然脱手,孤寂地立在一片乱石中——刀落人亡。
这是一代神刀的豪言,如今,真的应验了。
刁木心中其实也十分难受,颐天年虽罪不可赦,但尚‘还不足致死,只是他出手太过狠毒,“灵空刀法”本就是刀还有的邪流,刀一出如不屠敌,那样无法回头!刁木若不施展“斗须八式’这种旷也异学,性命也恐难保。
他再一次意识到了,“斗须八式”如同它的名字,还有它的罡气都透露了血的色彩,它的杀性太重了。
冷冷的,刁木切齿道:“冷成风,你身为一方之霸,竟叫他人为你冲锋陷阵,你也应该和他一起共赶黄泉。”
这时山庄中火光冲天,人物纷嚷,虽一片混乱,但是北霸主冷成风的心却很静,因为,他面临着死亡的危机。
“是吗?”他冷笑一声,沉声道:“老夫倒愿拭目以待。”
刁木徐徐撕下蒙巾,他那俊朗的脸色十分怕人,目中充满了血红的光……
冷成风看着他的神色,全身不由得地又打了一个寒颤,他强自镇静下来,真气内力已运至全身各大穴位,他已准备孤注一掷了……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在这样的夜色下,这样的火光冲天中,良久良久。
突然,庄院中又冲起一处火势,随即闻到一声霹响,而这二人也各自暴吼一声,冲了上来,在漫天的烈焰之下,在轰隆的炸响中,展开了殊死搏斗北霸主冷成风拳掌相加,是那么的猛烈又是那么的快速地攻向刁木头胸十处要害,其身手端的高绝。
刁木毫不畏惧,左手为拳,右手为掌,也是那么地迅猛阻上,威力不在北霸主冷成风之下。
冷成风怒喝道:“小子,原来你是两个疯子的徒儿,老夫还当是谁呢?”拳掌劲势又陡地增加.狂击刁木的咽喉、眉心……
咬了咬牙,刁木怒声道:“小爷一样可以劈了你这个自大的霸主。”左掌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右拳则打了一个框球,两种霸道的劲气中配以诡测的招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攻冷成风咽喉和胸前三大要害。
“左圆右方。”冷成风江湖老道,沉喝道:“如此丢人现使的招式还拿得出手。”右手骄起二指,电点刁木左掌掌心,右手为掌,包住攻来的拳势,出手的速度也的确够快。
这是传统的,也是有效地化解“左圆右方”攻势的招式左包右点”。
然而,当冷成风指端接触刁木掌心之时,他的力这竟迅速地被泄去,大惊之下,左掌猛推,欲借反弹之力迅速闪…… 习木也鬼精孤灵,速撤有拳,左掌劲力陡增,狂卷了过去……
敷冷成风迅速施拳抵挡,但已来不及了,他伟岸的身躯被震退三步,体内气直翻腾不已……
刁木紧逼而上,左拳电捣冷成风胸口,右掌狂袭冷成风下巴,迅速快得令人吃惊……
冷成风受伤之躯怎能抵挡住这迅猛无匹的攻势,但他在刁木紧逼过来这时,目中透出一丝冷毒的狡光……
大喝一声,铖光划现,电劈欺身不及半尺的刁木的头颅和咽喉。
哦,北霸主冷成风成名绝技‘雷天械式’还未展开,如今他的威名兵刃‘黑蜢铖”却突然划了出来,此人果然能沈住气,更能把握住时机,一袭得手,毫不回头——这就是他能独霸一方的能力,拥有巨大财富和权势的保障。
刁木心中的惊讶是难以形容的,电闪间,身形侧移,象只带翼的灵虫,拳脚齐动挡住铖面,“斗须八式’之三“拖须带衣”。
既是如此,仍难逃厄运,一股热血飞溅当空,直光中随即传来了冷成风怪厉的碟笑……
刁木已距他有半文之遥,左肩及胸口有道深长的血槽,血狂涌而出,他的黑衣己染成直红,脚下赫然淌了一大滩血。
但他没有倒下,左手捂住胸口,右掌却已遥对冷成风,斗志依然,令人敬佩……
冷成风本欲伺机追上,但猛然间瞧见刁木目光如血,犀利无比,虽重伤在身,热血夹杂着热汗涌了出来,但依然傲立当场,豪气不减。
这简直是一种豪迈的气概,冷成风不由得想起自己年少时的豪情,他看得出,刁木较他犹胜,他越来越欣赏他,但也越来越提防他。
故而冷成风没有动,只是得意地狞笑着,突冷声道:“娃儿,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还是乞求老夫放你一马吧!”
他无非是想气怒刁木,使他的血流得更快。
没有理会.刁木紧咬牙关,昂然挺立着.但他的右掌却已明显地在抖动……
冷成风哈哈大笑,沉声道:“你认命吧,只怪你不该夜袭本庄。”
强提一口真气,刁木道:“身为一方霸主,行事如此,你在本人心中己不如一只牲生,何必在此:空摆架式’呢!”
心中猛烈地震动起来,冷成风不由地叹道:“想不到你如此年幼,却是如此的傲骨冲霄,实令老夫佩服,不过--”他目光一凛,厉声道:“今夜,你将成为人间游魂!这就是江湖!”
他虽说得十分凶残恶极,但依旧未敢动手搏杀,他依还有些防备这个令他心惊的少年。
因为自他出道后,从没人受他雷钺袭身而不倒的!
的确,刁木脚下的那淌血在地面扩散,足以装满一盆,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但目光却依然慑人心魂。
其实,北霸主冷成风的“黑蜢铖”己劈中了刁木胸前大穴,他现在直流不止.根本己无反抗之力,只是在苦苦撑着,等援兵而来……
那边,依然喧闹嗜杂.更闻到位人心魂的惨叫声,还有铁器交击声,而这边呢!
北霸主冷成风誓要眼见刁木倒下才心甘,但他却又不能迅速搏击,因为“斗须八式”在江湖人心中,留下的威力太可怕。
刁木则更不敢拼死奋战,那是枉然。
突然,一处庄院的火光暗淡了下去。
火光映血,冷成风赫然心惊,猛地想到什么,厉声道:姓儿。你去死吧。”
他竟然出手了,那可怕的械光荡影罩向刁木,空气中产生了一股慑人的劲势。
“灵空铖淡”这首式“铖动空移”。
刁木突道:“青木紫令。”一块令牌突飞了过来……
冷成风霍然心动,迎空抓住,随即大怒,道: “臭小老夫要把你碎尸万断。”
可是刁木却早已趁机开溜了,冷成风急追而上。
在庭院的一处拐角处,刁木扶着墙角,踉跄而行,他几乎挺不住了……
一声喋笑,冷成风厉吼道:“原来你真己无再战之能,那老夫就一块肉一块肉地割烂你。”身形一闪,已距刁木己不过二丈……
刁木瞥见了那冷利的铖光,但他依旧向前扶行着.因为,庭院的后门已在他跟前来……
冷成风陡然明白,暴喝一声,黑蜢铖滑手而出,带着闪亮的光弧,飞劈刁木……
心中一寒,绝望涌上刁木心头,但是,一股冷冰的杀气冲来,有人适时地抓住了铖柄。
刁木知道来者是谁,但他已设有力气说一句话了,踉跄地进入后门,一股冷腥的凉气袭来,他几乎昏倒了……冷成风跟看刁木离去,但却未动,冷冷地瞥了来人一眼,沉声道:
“铁心!”
来人正是铁心,只有他才能带着这冷冰的杀气,只有他,才能令冷成风小心地警戒。
铁心冷冷地看着手中的血铖,冷冷地道: “你不该伤他。”
冷成风冷笑一声.狂做遭:“老夫伤人无数,哪该哪不该的呢?惹上老夫便是他的不幸,你也一样。”
铁心不再言语,手一扬,那带血的铖猛劈了过来,冷成风用力一抓,神情一震,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黑猛锨来势虽猛,却无杀劲。
铁心冷冷道:“若不用铖,你死不甘心。”
冷成风背脊泛起一阵凉意,他日视良久,沉声道:“紫令少年果然个个都是豪杰之土,老夫冲着你的这份傲气,定会让你大开眼界。”
铖光在空中疾然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冷成风狂喝道:“接招吧。”慑人的劲罡陡生,叠叠的铖影卷了过来。
铁心的“铁手刀”也己施出.幻出一片红光,魔鬼般地变幻着,电速迎上……
在一片火海的庄场上,北霸山庄庄丁凄惨无比,尸体狼籍,血流满地,一千多名庄丁逃的逃,死的死,现下不到七十名……
能挺到现在的当然是庄中的高手。
三名黑衣蒙巾人血溅周身,有自己的血,更多的则是别人的,他们业也围在圈中。
圈外的一位长须老者,神情凛然,显然是这里的首脑人物,他身后还有三个老者。
这三老者神情很是怒愤,狠狠地瞪着场地上的动静。
也许,经历了太多的生与死,也许看到了太多的同伴倒下去.二十名围猎的高手只是在缓缓地移动着,可他们目露怯色,冷汗涔涔,显然,他们极不愿再冲上去了。
圈中的三名黑衣蒙巾人成一“厶”形,他们并未移动,只是各自留竟自己两侧的方位。
那为首的老者显然不耐烦了,沉声道:“杀。” 一个简短有力的,但也是最可怕的字眼一出,二十名高手只得狠命冲上.二十多柄利器漫天攻出,无丝毫的空档。
原来,这便是北霸山庄的阵法之一“天罗阵”。
阵中的三名黑衣蒙巾人自然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则就不会让这些大汉恐惧,也不会使山庄变成一片火海。
三人攸然而动,二柄硕大的怪刀凌空飞旋,飘忽不定,劲势慑人,这自然是沙梓施出来的。
蓝天雄的折金骨扇电闪,认穴准,出手快,他周围的六个高手被点倒四个,另二个也不得不躲闪飘开。
另一个蒙巾人是小豆芽,他竟能在纷密的利器中躲闪穿梭.同时也左拍三掌,右推一掌,与他相对的六个高手被迫得手忙脚乱,而那飞旋的怪刃则毫不留情地招呼过来,六人五死一伤。
仅仅是瞬间的时间,二十名庄丁高手便己去十六人,剩下的四人中有一个身受重伤。
当然,随即又有二十名高手围了上来,他们不得不提心吊担地注视着这插中可怕的三个蒙巾人。
圈外一老者紧张地道:“二当家,霸主与颐大侠还未赶来,现庄中又只剩这么多人,不如保存实力,待霸主归来——那为首的老者显然更为焦虑,嘎声道:“霸主也应该把那小子结束了,怎地现在还未赶来,莫非庄中还有高手,你三人赶去看看。”
这三老者便是颐天年要他们组织庄丁抵抗的三位观奕之人。
如今,这二当家的却又要让他们回去探个虚实,倒还颇有些滑稽。三老者刚欲离去,一缕幽香袭至,三人连忙恭身道:“大小姐,此处甚是危险——”
北霸山庄唯有一个大小姐冷凝烟,她未答理三人,毫不停留地走到那二当家的跟前。
柔声道:“二叔——”她突地也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看到了满地的鲜血,还有场中三个黑衣蒙中人,这令她有一股相识的感觉,目光瞥向那柄怪刀,还有那把折金骨扇,以及三人的身形,她想起来了。
芳心在不住地颤抖,泪也己流下,嘶声道:“是你们?”
北霸山庄的二当家猛地一震,道:“烟儿,你认识这些恶贼,他们是什么人?”
“紫令少年”忽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在场之人一怔,目光循声望去——一个全身血污的少年正缓缓地行了过来,在他的左胸及后处,还有左边的劲脖处,均有一道血槽,血仍在流着,他每行一步,地上便印一个鲜虹的足印——刁木。
是的,刁木来了,虽受重伤,但仍然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步伐虽有些摇晃,但每一步踏着却很稳实。
小豆芽急声道: “刁大哥,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沙梓和蓝天雄不禁心情沉重起来…… 但北霸山庄的人心中更是恐慌,这少年毕竟还活着,那他的庄主还有“天外神刀”赜天年呢?难道他们已经。。。。。”
刁木虚弱一笑道:“没什么?那两个老儿比我更惨,己躺在地上多时了。”
众人一惊,庄中的人心几乎凉透了,他们不禁为自己的生命担心起来…”
那二当家的还未开口迫问,旁边的冷凝烟却已颤抖道:“什么?你……你杀了爹?”
她的美目中盈满了泪花,有着极大的痛苦和悲伤,娇躯几乎站立不住了……
看着那忧伤痛苦的神情,刁木的心也碎了,他本不愿意骟她,但是,他必须如此,此刻唯有让北霸山庄动乱起来,他们才有转机——
心—横,沉声道:“对不起,冷姑娘,令尊的确是在下杀死的。”
冷凝烟唯一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她再也支撑不住了,双目紧闭,娇身狂抖,似乎随时会倒下一般。庄中仅的四十来名高手也完全失去了希望,他们的斗志完全颓废了……
但那二当家的似乎极沉得住气,冷冷道:“娃儿,休要日出狂言,搬弄是非。”
刁木脸色平静,淡淡道: “阁下可是‘孤魂瓜’冷成雨,以冷前辈的资历难道看不出在下身中两处械伤乃是令兄所赐吗?若在下未将其格杀,此刻还能站在这儿吗?”
的确,北霸主冷成风可不是善男信女,他绝不会放过与他为敌的人。
再一步得到“证实”众庄丁的恐惧又陡的加重,江湖争雄,“北霸山庄”还会有希望吗?
小豆芽最精灵,不管刁木到底有没有杀死冷成风,此刻若不趁机进攻,形势一变,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几个还能承受几番轮攻。
大喝一声,道:“冷老儿死了,咱们杀出去。”随着话声,一些“竹器”抛了出去。
孤魂瓜冷成雨大骇,因为这竹器正好落在他跟前,而且,其中装有烈性炸药,这庄中的大部分尸体便是拜此火器所赐。
不容细想,大喝一声“走”身形疾速飞去,周围的几名庄丁,还有那三个老者也立即反应过来,只有伤心欲绝的冷凝烟不动……
一团血影扑来,随即一声撂烈,尘石飞戳,火花四射,惨嚎迭起,血光肉雨,还有浓浓的火药味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副无比凄惨的画面。
一声焊烈,使众庄丁的斗完全崩溃,舍下三人,亡命逃窜,场面混乱不己……
小豆牙嘶声叫道:“刁大哥……”
沙梓和蓝天雄也在呼喊着,因为他们亲眼看到了刁木在爆炸的瞬间抢扑向处境危险的冷凝烟,随即他的身影也被火光掩没了…… 三人在忙乱的寻找着,但是,无一发现,他们都黯然地立在硝烟弥布的场地上,神情悲戚不己…
又一缕醉人的幽香凌空飘来,又一个黑衣蒙面人立在场上,她奇异地看了三人一眼,立觉情况不妙,道:“北霸山庄之中没有青木紫令,你们怎么还不退。”
原来,她在混乱中去搜索青木紫令去了,因为,冷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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