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龙《虬龙传》

第十七章 飞霜七剑魂离天

作者:幻龙  来源:幻龙全集  点击: 

  黄秋尘急急跑来道:“袁院主,你是说对我的误会,已经完全冰消玉释了?”袁丽姬点头幽幽说道:“只留下我对你的歉疚,幽怨,绵绵难了。”

  黄秋尘脸上立刻泛出一丝欢愉之容,朗声说道:“袁院主,过去的事已经如云烟消散,我心中绝不怨恨你,其实那丑事也难免不令人误会,唉,不知胡姑娘怎样了。”

  袁丽姬凄然叹道:“她中毒已入膏育,就是金罗大仙也欲救无力,所以我将她留在千草泽岛自生自灭。”

  黄秋尘闻言对于胡翠蝶的遭遇不幸,感到痛心,悲忿,他凄凉的长叹一声,喃喃轻语道:“胡姑娘,你瞑目九泉吧!我黄秋尘著有寸气在,誓为你报仇雪耻,让那好人得到应有的残酷报应……”

  袁丽姬突然缓缓的说道:“黄相公,我现在对于千草泽岛发生的事情,有许多难解之处,想请教于你,不知能否从头叙述一下。”

  黄秋尘闻言悲苍的轻叹一声,将自己前去千草泽岛求医回生草胡圣手,所发生的奇异怪诞事情,一直说到裸体横陈石洞的时候。

  袁丽姬听完这段话,幽幽说道:“大师父铁木僧曾经先作预言,今日想来冥冥之中,当真上苍早已安排,唉!如果你要死潭之中,惨遭不测,我真要抱恨终身了。”

  黄秋尘闻言问道:“铁木僧老师父作了什么预言?”

  袁丽姬道:“他老人家在你离开青城山绝峰之时,曾经说你天庭浮现腾蛟,隐现北斗星纹,此去定有奇遇,果然被大师父料中。”

  “铁木僧老师父已经修成仙人之学,能够未卜先知,断人吉凶,但不知他老人家是否已经料知即将到来的武林恐怖命运?”袁丽姬聪明绝伦,闻言即知弦外之音,她心头一动,突然说道:“在千草泽岛你离去之后,我曾经四出搜寻,后来发现群豪全部失踪……”

  黄秋尘没待她说完,轻然叹道:“他们被‘九龙王府’的人擒去!”

  袁丽姬皱眉问道:“九龙王府,这是怎么一个派别。你怎么知道的。”

  黄秋尘见袁丽姬也不知“九龙王府”这个门派,不禁暗然叹道:‘九龙王尊’这个人,实在是一代枭雄,想不到他组织‘九龙王府’数十年,竟然天下武林没人知道,唉!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袁丽姬目见黄秋尘久久不语,突然又接声说道:“当我发现群豪失踪后,顿觉情形有异立刻驾舟四处搜索,在江面发现一艘三桅巨船,船板上尸体横陈,惨不忍睹,全船中就只有一个活人……”

  黄秋尘惊讶问道:“怎么?船上还有活人?”

  袁丽姬道:“那是一个厨子,因他被人点了穴道所以没有死。”

  黄秋尘“噢!”了一声:“不是你提起,我真忘记那个厨子事先被我点了穴道。”

  袁丽姬目光如电的看了他一眼,接下说道:“这个厨子被我解开穴道,他惊骇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这是怎么一回事来,杀害那些人的凶手是谁?最后我由厨子口中得知他们全是‘九龙王府”的人……。”

  黄秋尘凄然叹道:“袁院主大概也料不到那群死者,乃是他们自己首领‘九龙王尊’所杀害吧……”

  于是黄秋尘将自己如何在于草泽岛,追踪到那三艘三桅帆船,产生那件诡异万状残酷屠杀的事件,一五一十说出,只是瞒下他被“鬼矶士”秦风震落江中,巧逢“虬龙公主”的事情没说。袁丽姬听了黄秋尘的话后,脸色骤变,问道:“你说:那九龙王尊名叫南宫冷刀?”

  黄秋尘看到她惊恼的脸容,已知道,“南宫冷刀”,之名,在当今江湖武林是位极负名望的人,可能还是正派人士。

  黄秋尘沉声说道:“袁院主,我说这些话,句句真实,若有半句虚伪,黄秋尘愿被五雷轰顶。”

  袁丽姬又问道:“你说,那位‘鬼矶士’秦风,自称是大师父铁木僧的师弟??黄秋尘道:“这话是那九龙王尊南宫冷刀所说,难道袁院主不知秦风这人来历?”

  袁丽姬脸色凝重、摇头说道:“自我上青城山习艺至今,始终没听闻过,铁木僧大师父有这样一个师弟,而且我也从未闻江湖武林有鬼矶士秦风这个名字。”

  这一下,黄秋尘也是呆愕住了,真不知那九龙王尊在闹什么玄虚,抑或是铁木僧等众剑客,因另有隐言,所以从未告知下一辈的人,说青城修剑院曾经有这位鬼矶士秦风。

  袁丽姬听过话,也陷入沉思之中,蓦然她抬首向黄秋尘说道:“你说:九龙王尊即是名满武林的‘南宫世家’第七代主人——南宫冷刀,这事情,显得极其严重,可能我现在即刻要上青城修剑院跟众师父商量此事。”

  黄秋尘对于这南宫世家之名,仍然无所知晓,不禁问道:“袁院主,这南宫世家,在江湖武林到底是怎么一个门派,是否能请解释……”

  袁丽姬道:“在中原武林里,除了九大门派之外,有两个武林世家代代相传,历史悠久不亚于九大门派,而且每一代主人武功造诣,无一不令九大门派宗师,刮目相看,这二个武林世家,即是四川的唐世家,和河南的南宫世家。唐世家以暗器独步江湖,南宫世家是以刀法独霸武林……”

  说到此处,袁丽姬向黄秋尘问道:“黄相公,你曾经见过九龙王尊所用什么兵器吗?”

  黄秋尘道:他所施用的兵器,是一柄青光森森的古剑,那柄剑像似极端犀利。

  袁丽姬摇头说道:“据我所知,南宫世家代代传人,向来严禁用剑,难道其中有异。”

  “他就是假借武林中人这种见解,所以让人更不会料想到他。”

  袁丽姬点头道:“你的话不错,可是南宫世家第七代主人——南宫冷刀,自从四十余年前在弱冠之年,单刀挫败大江南北十占省四十六位英雄豪杰,取得黑白二道武林盟主之后,就坐镇河南南宫世家中。就是武林道上有什么纠纷或要事,他也从未出面,不过只要取他的南宫世家令旗,就是天大的事情,见了南宫世家令旗,也会迎刃而解,四十年来他从未涉足江湖一步,但他名号却有如丽日中天,武林道上对他却极端尊重敬仰,所以,我请黄相公对于这件事,暂时不要吐露,免得节外生枝。

  黄秋尘听了这番话,心中也感到事态严重,要知一个为众武林道所敬仰的人,如果有几个人平白指责他是奸徒,又有谁会相信你的话!何况自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当然更无人相信了。

  袁丽姬突然说道:“那艘九灯龙船如果驰向岳阳,这边而来,情形又跟相公所说不符,他们若是回去河南南宫世家祖居,那鬼矶士秦风加盟宴会,船该向东直行,到达没口之后,方转为旱路取道河南罗山,所以我想他们可以会在岳阳从事逗留,黄相公若没有紧要之事,不妨跟我在这码头附近搜寻顷刻,然后入城购买二匹健马,取道河南罗山‘南宫世家。”

  黄秋尘沉吟了片刻,说道:“九灯龙船的确是朝岳阳这边驶来……”

  袁丽姬截往他的话,说道:“黄相公不要误会我不相信你,要知南宫冷刀四十年来领袖着天下武林,名望之尊,犹胜大师父铁木僧,所以咱们要揭发他狞面目,将其私隐公诸与世,必需抓住一些证据。”黄秋尘然笑道:“袁院主处世做事,谨慎细密,真是一代修剑院主风范,在下今日能和院主同行,三生有幸。”

  袁丽姬听黄秋尘答应同去河南,芳心暗喜,说道:“相公这般夸奖,使我惭愧无地自容,其实你大怀胸襟不记宿怨,才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的典型。”

  这时天色大亮,码头船只渐多,袁丽姬和黄秋尘二人沿岸向偏僻的北面行去!

  黄秋尘行走之间,突然想起‘虬龙公主’那艘游艇,不禁抬头向水面望去……这一瞧,黄秋尘不“啊”的一声呼道:“袁院主,你看!龙形怪船。”

  袁丽姬风目神光随着黄秋尘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万顷碧波。

  白羽似的风帆千叶,随风荡漾,活似群群的飞鸟,扬着翘膀在水面滑行。

  东北方半里之遥的湖面,却停着一艘风帆奇布六八叶之多的龙形巨船,袁丽姬娇容微变,问道:“黄相公没有看错吗?九龙王尊乘坐的敢是这艘龙形巨船!”

  黄秋尘恳切的说道:“绝对不会错,就是那艘九灯龙船。”

  袁丽姬沉吟了一会,说道:“咱们乘坐游艇过去探一下。”

  黄秋尘突然脸色凝重的说道:“袁院主,咱们人单力孤,而且那九龙王尊武功惊人……”

  袁丽姬转首对黄秋尘展眉一笑,说道:“相公二次上青城修剑院寻仇,如何神勇豪气,怎么今日怕起那九龙王尊来啦!”

  黄秋尘自从目睹九龙王尊二次屠杀群豪手段,心中实在有些忌惮九龙王尊,他对自己的武功已经失去了自信,生怕一旦发生搏斗,伤脉若再发作,很可能连累到袁丽姬。

  袁丽姬乃是青城修剑院的院主,领袖着中原武林九大门派,她的性命是何等重要,若有意外差错,那就直接会影响到中原武林今后命运了,所以黄秋尘心有所惧,不得不慎重起来。

  这时他听了袁丽姬用话相激,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道:“袁院主,如果决意要前去一探,在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不过袁院主可要知道自己的玉体,绝对不可受到丝毫损伤。”

  袁丽姬闻言才知黄秋尘心有所惧,乃是为着自己的安危着想,不禁使她芳心深深的激动,万没想到黄秋尘真的没有怨恨自己前日向他下的毒手。

  袁丽姬凤目中涌现出一缕情丝幽怨,樱唇轻启,欲言又止,仅仅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说道:“黄相公如果决意不去,咱们就远远监视他们。”

  语音刚毕,蓦听黄秋尘急声叫道:“船上有人搏斗,走!咱们快过去,他们可能是高云岳大侠等人。”

  原来黄秋法双眸始终注视着那艘九灯龙船动静,就在袁丽姬说话问,遥遥看到甲板上一条红衣人影闪晃,猛袭船尾的舵手。

  接着,船舱中涌出许多人影,刀光剑影,映着东升旭日发光。

  袁丽姬和黄秋尘已经不再犹豫,二人回头来到渡口雇了二叫游艇,分头疾驰向龙形巨船。

  就在这片刻间,龙形巨船上响起一阵叱喝,怒骂之声,人影骤闪,兵刃交触之声响个下绝。

  黄秋尘和袁丽姬分坐的二艘游艇船夫,驶进了数十丈,看清那艘九灯龙船,突然脸色骤变,齐声说道:“相公,小姐,你们要到那艘船,咱们可不敢搭载。”

  说道,两个船夫赶忙摇浆要掉转船头。

  黄秋尘心中大急,一个虎步欺到船尾,喝道:“船家,谁叫你们掉转头。”

  那个船家目见黄秋尘怒气冲冲,心中一急,“扑通!”跪倒祈求道:“相公,有所不知,那是九灯龙船,咱们走码头的老大,曾经吩咐我们见了九灯龙船,立刻闪避让咱……上次一艘游艇在临汀水面只是略微逼近龙舱,即时惨遭屠杀,船毁人亡,你们……千万同情咱们这种跑码头的家境清寒,专靠小的赚点钱养活全家老小……”

  船家脸色惨白,断断续续说个不停。黄秋尘和袁丽姬已经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显然九龙王尊的淫威,已经伸展到这岳阳境界。

  袁丽姬由怀中掏出一锭黄金,说道:“船家,咱们卖下这一艘游艇,你们既怕转入是非之中,就即速驾另一艘游艇离开……”

  说完,她将一锭黄金抛在船板上,飞身跃到黄秋尘那艘艇。

  这二个船夫乃是专走码头生意的人,眼睛极端雪亮,已知两个是江湖武林人物,他们心中正害怕黄秋尘两人,强迫二人驾船过去,这时眼见袁丽姬丢下那锭黄金,足够购卖十余艘游艇,那敢怠慢。

  那个乘载袁丽姬的船夫,急忙检起那锭黄金说道:“小姐,咱门反正不能在岳州码头做生意了,这艘游艇你也拿去用吧!”

  二位船夫略一招呼,齐时跳落水中,向岸上潜泳回去!

  黄秋尘和袁丽姬分乘二艘游艇,本来就是生恐龙形巨船的九豪众多,一般乘载不下,所以各租了一艘,这时目见船夫自动留下另一艘,心中大喜,两人分驾游艇疾速向龙船驶去。

  游艇驶近九灯龙船十余丈距离,袁丽姬和黄秋尘二人,已经可以看清九灯龙船上的一切情形。

  东升旭日照耀之下,但见刀光如雪,剑影纵横,船上搏斗之人,果然是重伤被捕捉上船的高云岳,艳玫瑰柳雁红,煞星手冷白三人和数十位青衣劲装武士,惨烈凶搏着。

  九龙灯船上除了那些青衣武士之外,竟然不见九龙王尊,鬼矶士秦风等人,黄秋尘心中如电也似的推忖着:“九龙王尊等人……可能已经离船上岸……”

  他脑海里如电一转,急忙高声叫道:“高大侠,柳门主,冷少侠……在下黄秋尘接援你们来了,赶快跳落这二艘游艇上。”

  高云岳等二人虽然耳中都听到了黄秋尘的语音,无奈那围攻他们的十六八位青衣武士,没有一个是弱者,刀剑拳掌,造诣都极精深,而且高云岳三人好像伤势尚未恢复,搏斗之间显得脚步浮动,双肩摇晃。

  黄秋尘看到这种情形,忆起众豪曾在千草泽岛皆中了九龙王尊的掌伤,于是回头向袁丽姬低声说道:“我上去接应他们.院主暂请守待游艇上。”

  黄秋尘不等袁丽姬答话,双臂一振,凌空扑上龙船。

  这时龙船上围攻高云岳的一个青衣大汉,目睹黄秋尘跃上龙船,大喝一,挥刀一招“力劈华山”猛砍过来。

  黄秋尘不闪不避,突然迎着大汉欺去,左掌“推波助浪”,右手“流云遮山”,一攻之中,两招齐出,直击横打,用出两种下大相同的力道。

  一声惨哼响起,大汉庞大身躯被黄秋尘击得飞落水面。

  黄秋尘举手间伤了一个敌人,不禁使船上的青衣武士大惊,但听两声厉喝,寒芒闪闪,二个手持短刀的猛武士,向黄秋尘冲刺过来。

  黄秋尘冷笑一声,双腿连环踢出。

  这两腿踢得奇诡至极,两个青衣躲闪不及,胸头要害各中上一腿,惨哼半声,双双倒地毙命。

  这情形令围攻高云岳三人的武士个个心头大骇,突然听到一个像似领班的大没喝声道:

  “快拨出七人宰了那小子。”

  那知就在此时,那围攻高云岳的七个武士,突响起一声厉叫,一人被高云岳剑光劈去半个头颅,鲜血四洒死于甲板之上。

  高云岳一剑得手,后退二步,回首望了黄秋尘一眼,激动的说道:“黄少侠,你赶来的正好,那魔头等高手都上岸去了,你赶紧援救胡圣手等人……”

  话未说完,三柄长剑,一支短矛,挟着奇猛劲风,前后左右攻到。

  高云岳暮然一提丹田真气,内力直透剑尖,一招“乘龙引凤,化开二柄长剑交攻,大喝一声,反手挥出一掌,震开刺来的一矛,右剑回转,又即时架开一剑。

  他这几招施展得极端奥妙,但不知怎样高云岳显得身躯一阵摇晃,像似内力不继,摇摇欲倒。

  黄秋尘看得大惊,纵身过去,呼呼劈出二掌,卷向又攻上高云岳的二个大汉,朗声问道:“高大侠你怎么了?让我替下你来。”

  高云岳急急说道:“我师妹和冷少侠,掌伤较我严重……但他们三人还能抵敌,胡圣手、武仪天、查清夫、冷月兰等人在后舱昏迷不醒……”原来高云岳等众人,在千草泽岛中了九龙王尊掌劲之后,曾经一度错迷不醒,九人之中只有高云岳内功最高,他虽然神智没有全部失去知觉,但感全身发烧,头胀欲裂,也陷入半昏迷状态,一直到众人被转运到九龙船上,高云岳方才渐渐清醒,接着,艳玫瑰柳雁红,煞星手冷白醒转过来,三人立刻从事计划救援众人,逃离龙船,就在凌晨他们发现九龙王尊等高手神秘离去,于是立刻攻袭留守船上的敌人。

  黄秋尘听到这话,直忙反身向后舱扑去。

  那知几声暴喝,七八个大汉挥剑举矛纷纷扑拦黄秋尘。

  黄秋尘正待迎身接战争,突闻得一声清叱——接着冬冬……连声疾响,四个走在最前的大汉,胸口要害,各中一把飞剑,无声无息,当场毙命。

  不知何是,袁丽姬已经站在船舷上,右手中还扣着一把三寸多长的小剑。

  袁丽姬这手飞剑伤敌的绝技,使甲板上众高手心惊胆寒,一时众人都略微停顿了一会。

  黄秋尘见是袁丽姬心中大喜,朗声喊道:“院主请帮助拒敌,在下去后舱救人。”

  话来说完,但听“飕!”的一声劲响,袁丽姬手中疾射出一道惊虹———声惨叫,一个要挥剑砍向柳雁红的大汉,胸中中剑,仰身倒下。

  高云岳内伤未愈,再经一场拼斗,虽然已到精疲力竭之境,但他总是武林有数的高手,一声龙吟轻啸,高云岳长剑一挥,演出红花门独特剑法,同时左掌也展开凌厉的摄魂掌,左掌右剑交相迫攻剩下的九位青衣武士。

  剑光若满天银星流动,掌风似万道怒涛卷出,剑光闪闪,耀日生辉,掌发内力,劲道逼人。

  高云岳挥剑一攻,煞星手冷白,艳玫瑰柳雁红不禁精神一奋,挥掌、举尘展开主动攻击。

  蓦听高云岳高声叫道:“柳师妹,冷少侠,你们二位赶紧去帮助黄少侠救护胡圣手等人下船,这九人由我单独抵挡好了。”

  柳雁红和冷白,二人受到青衣人掌伤比较严重,此刻脑智仍然不太清醒,混身微微发烧,刚才奋力迎战敌人,被攻得摇摇欲倒,危机时现,乃靠一股求生毅力,坚强支持着,这时他们挥尘举掌只攻出一招,顿感头昏目眩,一交摔倒地上。

  二个青衣大汉见状,双双直欺过来,挥剑砍落。

  高云岳急得“哀哟!”一声惊叫!

  陡见袁丽姬遥遥挥掌直劈过去!

  眼看袁丽姬挥出的掌势,轻飘飘的毫无一点破空内声,但二位青衣大汉却双双闷哼半声,二个躯体被活生生带得飞起一丈高下,“叭嚓!叭哒!”摔落甲板之上再也爬不起来。

  高云岳眼看袁丽姬连续毙了七人,也手都是轻描淡写,丝毫不费劲力,心中又惊又喜,其实他那里知道袁丽姬那一道掌力,乃是佛门中椎高的般禅掌劲。

  高云岳惊喜之下,忘记了四周敌人,蓦听脑后金风破空声响,二柄鬼头刀左右夹攻,已劈到脑后不过三寸,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高云岳暗道一声:“完啦!想不到我高云岳死在这种情况之下……”

  思念未完,但听二声惊呼,由身后响起!

  高云岳回头转身一看,二个暗袭自己的大汉,右手高举鬼头刀,眼睛睁得大大的,刀没有劈落,高云岳心头一尺,左掌涌出一股劲风劈出。

  二大汉应声而倒,想不到两人背心“天极穴”各中一支短剑,早已经断气死亡。

  原来袁丽姬即时射出二支飞剑,救了高云岳。

  九灯龙船上本有十八位青衣劲装大汉,转眼间连续倒毙十三个,下五个大汉,眼看苗头不对,转身拔脚欲跑。

  突听袁丽姬娇喝一声,身若旋风飘到原先中剑的死者身侧,伸手一探,拔出那小飞剑,再抖腕飞射出去。

  断断续续的惨叫声,响个不停,那五个大汉已经倒在五个不同的位置,却没有一人逃出九龙灯船之外。

  袁丽姬中间不容缓的瞬间,由五个死去的人身取出五支飞剑,再一一射中意欲逃走的五个大汉身上。

  这种匪夷所思的绝技,使高云岳,柳雁红,冷白目瞪口呆,要知一个暗器名手,要连续伤害五人,当然不成问题,可是若要像袁丽姬一样,由五个不同位置的死者身上拔出飞剑再伤人,那种时间可以说绝无仅有,若非绝代暗器名家没有把握能够办到,但袁丽姬却悠闲自如的办到了。

  袁丽姬缓缓走过去,俯身由每一个死者身上取回小飞剑,然后由怀中取出一个精臻玉盒,将七柄小剑放入盒中。

  高云岳江湖经历丰富,目睹七柄小剑精光闪闪,不沾人血,猛然心头一动,惊声呼道:

  “飞梭七剑,小姐是崆峒七里飞梭白谷子传人……”

  高云岳说到此处,倏而住口,原来他想起六十年前乞震武林的崆峒掌门,七里飞梭白谷子已经讪逝四十余年,那会有这样年轻传人。

  袁丽姬转首望了高云岳一眼,道:“这七柄小剑正是崆峒上代掌门七里飞梭白谷子老前辈之遗物——飞梭七剑,阁下大概是红花门的高云岳大侠了,刚才阁下绝高的剑术绝擗,真令人叹服。”

  柳雁红,冷白,高云岳在这时候,方才看清了袁丽姬的脸容,心中不禁惊诧万分,暗暗忖道:“好一个天生佳人,但却严似做霜寒梅……”

  高云岳轻轻叹息了一声,道:“高云岳等众人,承蒙小姐援手,恩同再造,敢问小姐尊姓芳名?”

  蓦然听闻黄秋尘在后门口舱叫道:“这边战事已经暂时告了段落,咱们还是不要久留此地。”

  黄秋尘已经将胡圣手、洪杰、武仪天、查清夫、冷月兰和一个黑衣大汉抬出舱口,只见他们六人脸色惨白,状似死人,一动也不动的昏迷不醒。

  黄秋尘和袁丽姬等动手将六个伤者抬进两艘游艇,立刻朝西南岳州风景区驶去。

  要知胡圣手等六人不醒,如果向人烟稠密的马头登岸,总感不便,万一遇上九龙王尊的爪牙,搏斗起来更感阻手碍脚。

  眨眼间,黄秋尘和高云岳已经驾身远离了九灯龙船,驶进一道十分险峻的水峡,过了这水峡即是闻名岳州的风景区——翠峦烟波。

  只见林海葱郁翠碧,翠峦起伏,明媚可辨,远的忽隐忽现,尽在烟云缥渺间,黄秋尘将游艇驶到一座临水面筑的亭台,缓缓靠了岸。

  袁丽姬,黄秋尘、高云岳、冷白、柳雁红五个人,正好扶持着六个伤者,走上亭台长廊,来到一座巍然高阁面前,方将胡圣手等六人安放地上。

  突然看见高云岳,冷白,柳雁红三人双肩一阵摇晃,猛地摔倒地上,黄秋尘心头一惊,扶起高云岳的身躯问道:“高大侠,你怎么了?坐下运功调息片刻,……恢复疲劳。”

  煞星手冷白,惨然若笑一声,说道:“黄兄,咱等并非精力虚耗,抑或劳力过度,唉!

  今日蒙受兄台跟这位小姐相救浩恩,大概只有来生报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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