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宇《铁掌怪客》

第十三回 峨嵋山寻衅服五老

作者:公孙宇  来源:公孙宇全集  点击: 
  威名喧赫的言家堡被朱比南摧毁了,独臂神姬和她的二个儿子死于朱比南的掌下,只剩下三子,怎奈朱比南残酷无情,不肯饶他活命。他抬起手来,轻轻一击,那慈眉善目的言老三也魂追母兄去了。
  天上的残阳,地上的鲜血,把个言家堡笼罩于极端恐怖之中。黄昏的晚风,掠过山巅树梢,发出悲凄的叹息。
  “辰州言门”被灭绝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江湖,行凶者又是那名叫朱比南的碎尸人的后代,其武功深不可测……
  言家堡那些死里逃生的女弟子,奔走武林,请武林人士主持公道。
  朱比南先是残杀唐至刚一家,尔后天山人熊,打上言家堡,连灭三家,这足以使人骇闻,整个江湖骚动起来。尤其是参与当年十里浮沙烹酒大会的掌门人,更是人人自危,深感忧虑。试想,独臂神姬闭关二十年,必当练出惊人的武功,可不堪朱比南一击,扪心自问,自己能挡得朱比南一击吗?
  更加惶惑不安的是蛇谷女尼了,她不知朱比南是怎样死里逃生的,谢安黎的那一剑,任谁也不会想到。她现在只好藏身匿名,奔波于大江南北,黄河两岸,联络十派五门剩下的八派三门掌门人,妄图再来一次烹酒大会,齐力对付这个朱比南。
  八派三门的掌门,因事关自家的性命,与其这样任朱比南分而宰割,倒不如合力一搏,鹿死谁手,倒未可知!
  就在各派各门之间互相联络之际,朱比南却神速地来到了峨嵋山。
  虽然杀了独臂神姬,但这个老姬至死也不承认她参与了烹酒大会,给朱比南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是她参加了而不愿承认,还是蛇谷女尼说了假话?
  再者,独臂神姬对他的暴行虽然痛恨,但并没有说他什么,而是极力诅咒他的师父,这也使他在心底深处,对师父又添加了几丝疑问。
  他要弄清真伪,于是,他想起了“紫虚上人”,他是那张毁坏了的血指书上的最后一个人名!朱比南要在紫虚上人身上,弄清一切,他不能再存有任何疑问。
  抱着这种想法,他悄然来到峨嵋山。
  峨嵋山,乃我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公元六世纪时已是著名佛教胜地,相传是普贤传道的场所,最盛时全山有寺、庵、殿一百多处、至今保留几十处,最为著名的有报国寺、伏虎寺、万年寺、仙峰寺等。
  峨嵋山主峰海拔三干余米,逶迤秀丽的峰峦如疏淡长眉,故称峨嵋。奇石异洞,古树奇花,山间流泉飞瀑,浮云迷雾,处处皆景,引人入胜。唐代大诗人李白赞誉它“蜀国多仙山,峨嵋邈匹敌”。
  朱比南进了峨嵋,看到满山青翠,叠峰重峦,一时不知到何地去找紫虚上人。他想了想,发现山路上有不少进香的人,便决定随他们之后,慢慢去打听。
  在大峨山麓,有座弘云下院,乃是有名的古刹,到这里的游人香客蜂拥而至,络绎不绝。朱比南一步三摇,形似游山玩水,悠闲地步入这座古刹。
  闪目四顾,只见丹墀之下,矗立一座巨大的石鼎,香烟袅袅。转过石鼎,便是大雄宝殿。正是诵经之时,钟磬之声,不绝于耳。
  朱比南走进大雄宝殿,看那些和尚,神清气爽,但在举手投足间,却不像是练武的人。
  他正在迟疑,见一个中年和尚从殿外走进来。朱比南上前一步,挡在他的面前,问道:“请问大师法号?”
  “不敢,贫僧了尘。施主有何吩咐?”
  “想请你们方丈说话。”
  “这个……”了尘和尚看看朱比南,摇头说,“家师正在入定,不敢惊扰。施主有什么吩咐,只管对小僧说,也是一样的。”
  “打了孩子娘出来。跟你说也好。”
  朱比南冷笑一声,突地伸手抓住了尘衣领,像抓小鸡那般将他提溜过来,然后双手将了尘一举,向那座石鼎掷去。
  该是了尘晦气,偏偏碰上这个煞星。眼看他的脑袋就要倒挣迸石鼎里,也是他命不该绝,突有一条人影飞掠而至,在空中挥手将了尘托住,掠过石鼎,飘降地上。这样一闹,早惊动了那些游人香客。齐发一声:“好!”
  朱比南定睛向那救人的看去,乃是一位老者,年纪六十开外,须发斑白,修眉长目,身材魁伟,精神十足。身穿一件夹绸长袍,飘飘然有神仙风。
  那老者将魄散魂飞的了尘和尚轻轻放在地上,缓步向前,对朱比南道:“尊驾是谁?为什么欺负这毫无武功的僧人?”
  朱比南昂然而道:“阁下又是谁?也来管这闲事?”
  老者闻言勃然变色,沉声说:“老夫古朴,祖居峨嵋。尊驾在我峨嵋山无事生非,老夫难道过问不得?”
  书中暗表,这位古朴乃是威镇川南的有名武师,以“乾坤八掌”闯荡江湖,扬名立万。
  年老后,回到峨嵋县城老家纳福,教几个徒弟,再也不过问江湖中事,倒也享些清福。闲暇时赏山观水,倒有些闲情宜趣。今日带着徒儿来游峨嵋,正好碰上朱比南出手伤人,老侠客这才伸手救下了尘。
  朱比南听他自报名号,因他出山不久,对江湖事一无所闻,自然也不知古朴的名头,只管冷笑道:“过问倒是过问的,只怕你引火烧身,难以自保!”
  古朴原想报出名号,料这刚出世的年青人能有多大能耐,自会知难而退,谁料想他竟然如此狂妄,不由一股怒火直起丹田。喝道:“好个狂妄的小儿,老夫能让你走下峨嵋,名字倒过来写!”
  朱比南悠然地说:“你的名字怎么写,我没兴趣去管,只是你不想活,便可上来纳命!”
  “乾坤八掌”古朴乃是武林前辈,在此地也是有名望的人物,他不要向一个后生小子先出手,可是朱比南出口刻薄,直气得他浑身打颤,面色铁青,但也无可奈何。这时就见人丛中跳出两个壮汉,对乾坤八掌说:“师父,您老人家不必生气,待徒儿去教训这个小子!”
  “也好!只是你二人要单打独斗,不可坏了武林规矩!”
  两个壮汉躬身称是。其中一个着青衫的抢先跳上丹墀,双手一抱,对朱比南说:“在下施超,奉师父之命,在尊驾面前请教,请赐招吧!”
  朱比南摇摇头说:“我向来不跟没有深仇大恨的人过招,你来找我,也得你先出手。请出招吧!”
  施超说声:“在下无礼了!”说着,欺身上步,一招“拦江截斗”,直指朱比南前胸。
  掌力带着风声,着实功力不弱。
  朱比南却负手而立,神态从容,既不还招,更不躲闪。
  施超自知这一招“拦江截斗”使出五成功力,击到对方的身上,虽不致丧命,也得皮开肉绽。可对手好像在等死,这不由不使施超惊疑。眼看掌力要接触到朱比南,他又硬生生地将掌撤回,惊问道:“阁下不接不动,这是何意?”
  朱比南冷笑道:“我若动手,你必死无疑,何必让我动手呢!”谨施超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人,大怒道:“阁下如此说,那在下可要得罪了!”
  他说着,双手一扬,用足十成力气,猛击而出!
  朱比南见他掌到,非但没有出手拆招,反而双手背后一搭,挺胸接他这一掌。
  施超右掌实实在在地击在朱比南的胸膛上,只听砰地一声,紧接着又一声惨叫,施超没有击倒朱比南,反被倒弹飞出去,跌落在三丈以外,那条右臂软塌塌地垂落下来。
  在场围观的人大吃一惊,有懂些武术的,吃惊朱比南身怀绝技;不懂武术的,还以为朱比南准有妖法。
  旁边那位壮汉跃身到施超跟前,细一察看,才知他右臂骨骼全然碎裂。壮汉又惊又怒,飞身而起,扑向朱比南。
  这时,只听乾坤八掌古朴断喝一声:“建儿下来,扶你师兄到后边去休息!”
  那壮汉极不情愿地收住脚步,狠狠地瞪了朱比南一眼,回身搀扶施超到后院禅房去疔伤。
  古朴不愧老江湖,眼力厉害,他看出朱比南武功非同小可,二徒弟上去只能反取其辱,此时顾不得江湖规矩,自己上前一步,对朱比南说:“尊驾功力非凡,老夫倒要领教了!”
  朱比南洒然一笑:“阁下请出手吧!”
  古朴双掌摆开,一上一下,当胸而立,脚下斜踩天罡,缓缓进步。
  朱比南看他严肃的样子,无不嘲讽地说:“阁下何必如此作模作样!你在我手下,只不过三招!”
  古朴对他的冷嘲热讽不加理会,只管运动独门绝学“混元真力”,等全身经脉走通,丹田运气,“嘿”地一声,击出一掌!
  这一掌,古朴贯上十成功力,威势自是不小,周围观战的人,一个个感到气闷,不觉退后。
  朱比南见掌风袭到,跟施超的掌力不相同,他没敢用胸膛去挡,暗运真气,右手平推,硬接了古朴一掌!
  双方掌力实接,登时大殿前卷起一阵狂风,石鼎里的香灰卷起丈许高,又随掌力旋洒四方。
  乾坤八掌古朴的掌力被逼回,人也蹬蹬蹬后退三步,才勉强拿桩站定。
  再看朱比南,气定心闲,耸立不动。显然,这头一掌古朴已然败北。围观的人群里立时响起一片嘈杂。
  “咦,大老夫子今日怎么啦?”
  “掌法好像不灵啦!”
  听到人们议论,古朴老脸通红,心中暗道“我这一掌,足足有千斤之力,竟被这年青人轻描淡写逼了回来!看来今儿个要栽!”
  古朴虽然想到这些,但一世英名,使他宁死也不能认输。他连忙屏住呼吸,再提真力,将数十年的修为,集中到手掌,想作最后一击。
  乾坤八掌面色凝重,一步一顿,上前三步,二目寒光,盯住朱比南,双掌缓缓推出。
  “混元真力”聚成一股气流,直射朱比南前胸。
  朱比南微微一笑,两手轻轻一拂,“万佛功”从掌中透出。
  两股真力相交,人们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轻弱的一响,“混元真力”所形成的气流被刺穿,“万佛功”所发生的真力逼到古朴跟前。
  古朴顿时“哼”了一声,蹬蹬蹬倒退十余步,终于“卟嗵”一声,跌坐在地上,面如淡金,喘息不停,嘴角里慢慢渗出一股鲜血,显见他的内脏已被震伤。古朴心中惊骇,他不敢再动,就在当地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运动调息。
  这一下,在场的人都惊得发了呆,怪不得这小子如此狂傲,果然身负绝技。
  就听朱比南冷笑道:“还有一掌,何不起来再试上一试!”
  众人见他如此相欺,心中怒恨,但技不如人,只应了一句话:“敢怒而不敢言。”
  就在难堪之时,忽听一声低沉的佛号,大雄宝殿内走出一位老僧,身后有四个小沙弥簇拥。老和尚关切地看了看乾坤八掌,转身双手合什,对朱比南道:“小寺僧侣无知,得罪檀樾,老纳代为领责,请不要再逼迫古朴檀樾。”
  朱比南见这老僧道骨清奇,慈眉善目,年愈古稀,猜想他可能是本寺方丈便道:“你大慨就是本寺方丈了?”
  “不敢,贫僧净空,黍居本寺方丈,仅向檀樾领责,请赐示小僧侣开罪之由。”
  说罢,合什当胸,低目垂眉,一派庄重肃穆之色。
  正在这时,忽听山门外春雷也似地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这声佛号犹如暮鼓晨钟,震得空山回应,众人耳际嗡嗡之声不绝。
  随即,拥挤在山门的游人香客纷纷向两边闪开,走进两个身材魁伟的僧人。二人直抵丹墀前,拾阶而上,对朱比南合什躬身道:“敝派掌门师尊得知有武林高人莅临峨嵋,特遣贫僧前来恭迎大驾。”
  朱比南不问便知,这两位武僧必是峨嵋一派,他大闹弘云下院的目的达到了,瞧也不瞧乾坤八掌一眼,昂然走出弘云下院。
  在弘云下院山门外,还有三位僧人等候,朱比南跟着五位僧人直奔大峨山。
  日影西斜,雾霭漫起。
  穿过一片松林,只见一座古刹矗立眼前,端的是金碧煌,气势雄浑。
  门楣上,刻着四个大字:“弘云禅院”。山门内,两列身披袈裟、手持法器的和尚,相对肃立,一直排到大雄宝殿。
  领先的僧人法名法元,他在山门之外停住脚步,转身对朱比南说:“请檀樾在此稍候,贫僧禀明掌门师尊,出来迎驾。”
  朱比南冷冷地说:“不必这么麻烦,反正我要进去的。”他不等法元迸寺回禀,只管旁若无人地跨进山门,睬也不睬那些肃立两旁的和尚,径直向大雄宝殿走去。
  就在这时,就见丹墀之上,并排肃立着五个僧人,须发霜染,皆逾古稀。身穿黄绫袈裟,可见在寺内身份不低。
  朱比南看到这五位老僧,丹墀下停住脚步,问道:“你们五人当中,不知哪位是掌门方丈?”
  有位老僧合什为礼,然后答道:“掌门师兄云游未归,小僧等乃是本寺五院长老,代迎大驾,请檀樾殿内奉茶。”
  朱比南也不客气,昂然登上丹墀,进入大雄宝殿,不等谦让,只管自个坐下。
  等小沙弥献上茶后,朱比南问道:“不知五位掌院法号怎样称呼?”
  五位长老依顺序答道:“贫僧净因。”
  “老纳净慧。”
  “净发。”
  “净果。”
  “净非。”
  朱比南听他们法名皆由“净”字而起,不由一怔,忙问:“贵派掌门是谁?”
  净因长老答道:“敝派掌门人乃是老纳的师弟,法名‘净尘’。”说到这里,净因长老略一停顿,反问道:“敞派平日很少过问江湖中事,而不曾与武林同道结怨。檀樾这次来峨嵋,不知为了何事,望不吝赐教。”
  朱比南听说掌门人不是紫虚上人,而是净尘,颇为失望。说道:“贵派与在下并没有结下怨恨,只是有一人与在下有笔旧债,在下必须讨回!”
  净因长老问道:“不知檀樾指的是谁?”
  “紫虚上人。”
  五位长老听朱比南说出他们师父的名字,不由一惊。近来江湖上出了不少骇人听闻的大事,五位长老早有耳闻,很快猜出这位年青人是谁,不由一齐问道:“檀樾莫非是朱比南?”
  “不错,正是碎尸人的后代朱比南!”
  弄清了来访者的身份,五院长老不由一阵惶惑,想不到一时间把个江湖闹得沸沸扬扬,不得一日之安宁的人,竟然如此年青,而且还像个文弱书生!
  五位长老略一定心,互相看了看,净因长老说道:“听说朱檀樾功力惊人,纵横江湖,不遇敌手。老纳等自知功浅艺陋,但檀樾想找师尊,我等不得不领教!”
  朱比南看看五位长老,突然扬声大笑,说道:“长老如此谦恭,倒让在下无所适从。
  只要你们说出紫虚上人的去处,你我之间可免一场争斗;不然,在下只有得罪,还要连累贵派弟子!”
  说到最后一句时,朱比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两只眸子里射出两道寒光。
  五院长老看到朱比南的目光,不由浑身一颤,目光里,更多的是兽性,一种攫取猎物时射出的血腥的光!看到这种目光,五院长老方知江湖传言不假,朱比南乃嗜血成性,残忍至极之人。
  还是净因,与几位长老商量一下,然后对朱比南说:“闻江湖传言,朱檀樾身怀绝技,以老纳等一人之力,恐难抵檀樾神功,因此老纳等厚颜以求,愿五人合力,与朱檀樾一较内功,不知尊意如何?”
  朱比南自出山以来,尚末遇过对手,哪里把这五个老僧放在眼里,说道:“悉听尊便。”
  五院长老听说,随即环成一圈,席地而坐,双腿盘膝,左掌护胸,右掌抵在前者的命门穴上,让真功互相贯注。
  朱比南见五老摆成这个阵势,也不由微吃一惊。要知道,朱比南虽然经敌不多,但深知各派武功个中奥妙。五院长老如此行动,是将五人之力,集于一人之身。这样做,非五人具有同等深厚的内功修为不可,其中若一人不支,其他人也要跟着倒霉。
  敢这详做,就说明五老功力都不弱。朱比南只要一上手,就是一人之力与五人之合力相拼,今日之战,虽刀光剑影,却比刀剑相交还要险恶几分。
  净因长老坐在第一位,他对朱比南说:“老纳等已准备妥当,就请檀樾赐教!”
  朱比南说道:“大师不必客气,就请先出手吧。”
  净因也不再推辞,念一声“阿弥陀佛”,等于是向其他四僧发了信号,五人一齐运起“佛印神功”。一个个脸色郑重,二目微合。为首的净因大师,胸前左掌缓缓抬起,两手平行,掌心向外,向朱比南缓缓推去。
  这五院长老都有四十余年的内功修为,而今合为一体,其力道自不必说,遇石石崩,遇木木摧。神奇的是,这股能使天崩地裂的力道,不见于外形,似一股春风,无声无息地悠悠拂出。
  朱比南晓得厉害,急忙收神敛气,两掌贯注真力,迎向净因的双掌。
  只听蓬地微响一声,旋即卷起一股气流,殿外众僧只觉得一股不可遏制的压力,心闷头胀,十分的难受。大殿之内,双方内力互相胶缠。
  随着时间的消失,刚才死寂一般的大殿,传出轻微的喘息声。
  朱比南脸色发赤,额头已见细汗,但目光还是那样明亮。
  净因五位高僧,却是面红耳赤,光光的头顶上已见淡淡的蒸气,显然已感到吃力。
  又过了半个时辰,只听朱比南开山劈石地猛喝一声,五位长老脸色变得惨白,须发簇簇发抖,只觉胸内热血翻滚。
  朱比南不知是心怀恻隐,还是急于让他们交出紫虚上人,将掌力徐徐撤回。
  五位长老这才觉得好受一些,净因双掌缓缓垂下,一会儿,后面四位长老各将右掌收回,好半晌,五院长老喘息方定。以五老之力,仍然输在朱比南手里。
  朱比南等五院长老缓过劲来,问:“五位大师承让了,就请交出尊师吧。”
  净因一听,面有难色,沉吟不语。
  朱比南以为他反悔,不由勃然大怒,冷声说道:“如不立刻交出紫虚上人,以你五人之力,恐难保一寺僧众吧!”
  听朱比南讲出要屠寺的意思,五院长老脸色更加难看。净因长老喟叹一声,说:“不是老纳不肯,家师坐关,已有二十余年,而且也不在本寺。”
  “既然不在本寺,那你领我前去。”
  “这,这……”
  朱比南见他期期艾艾的样子,更是恼火,恶声恶气地说:“你休要推三阻四,惹我性起,让你这弘云禅院化为平地!”
  “这……”净因长老忙解释:“非是老纳不肯领檀樾前去,实在是老纳功力浅薄,家师坐关之处。无法下去。”
  “那,到底在什么地方?”
  “舍身崖。”
  “舍身崖?”朱比南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听这个名字,就知是个好地方。不管你等功力如何,领我到崖前总可以吧!”
  净因长老是实在无法推辞,只好与四个师弟率先走出大雄宝殿。
  不知朱比南能否找到紫虚上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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