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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显身手
2025-07-19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司马洛发出一声呻吟。正如他刚才对赵冰心所讲的,这件事情,如何能向加利解释呢?
  “他在什么地方?”加利问。
  “他正在逃出来!”赵冰心叫道:“你等着就行了!”
  这样说着的时候,司马洛就从一个门跑出来了。
  他光着脚而赤着上身,这打扮果然使加利看了就冒火。加利伸手向他一指,喝道:“喂!你!停下来!别跑!”
  “你不明白,”司马洛说:“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慢慢再讲吧!”
  “要讲也等冰心下来再讲,”加利说:“你不能走!”
  “我走,走得到什么地方呢?”司马洛苦笑着。
  加利不明就里,当然是帮赵冰心的,他一冲前来,就伸手要把司马洛抱住。司马洛的手从背后伸出来,原来手上有一根木棍,这木棍就一击击在加利的肋骨上。
  “呀——”加利痛苦地叫了起来,因为,司马洛击中的乃是他伤过了还没有完全好的地方。
  这是胜之不武的办法,事实上也算是相当卑鄙,但在目前的情形之下,司马洛也顾不得了,只求效果而已。尤其是对着像加利这样一个巨人,司马洛即使能够打赢他,亦是要花很长时间,而司马洛没有的乃是时间。
  加利抱着肋骨弯下腰来的时候,司马洛又举起木棍,在他的头上击了一下。
  加利软软地倒下来。
  赵冰心在上面那个窗口咆哮着叫道:“起来,加利!起来!”
  但是她的法力并不那么强。假如是面对着加利,经过了催眠之后,她是可能使加利忘记了痛苦而爬起来的。
  司马洛迅速把货车后面的挡板放了下来,把加利当一件货物般的抱起,放到了货车上,又把挡板锁回了。跟着他便跳上车头。加利是把车匙留在车上的,因此司马洛很容易就把车子开动了。
  这时,赵冰心也已追出来了,却只能目送车子离去。她不论跑得多么快,也是不可能追上一部车子的。
  从货车的照后镜中,司马洛看到赵冰心也转身跑车房去。
  赵冰心到了车房门口附近,就把地上的一块石头拣起丢开,用手向沙里面去掏。
  没有错,正如司马洛所料的,那些失去的零件,只要埋在沙里,别人就很难找,只有赵冰心自已可以找回。赵冰心找回了那些失去的零件,跑到车子去,匆匆装回了,而赵同时亦已从沙中找回了车匙,此时就可以把车匙插进,扭开了,企图开车。
  然而车子却开不动。她试了几次,仍然没有用,便又气急地跑下车,掀开头盖来看看。她这时才知道,原来车子另外还缺乏了一些其他的零件。
  这就是司马洛干的。当司马洛在研究着如何把这车子修好开动,发觉是给取去了一些不能取代的零件时,他便亦使同样的手法,也取去了一些。
  赵冰心使他不能开走这车子,他亦要使赵冰心开不走这车子。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懂得未雨绸缪,先知先觉。他先走了这一步棋子,现在果然证明是有效。
  赵冰心的车子无法开动,气得她狂呼大叫,在车子上乱踢乱打。
  司马洛则是已经把车子开得很远了。他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过加利的车子来时是在沙泥地上留下轮印的,他只要循着这些轮印驶回去就可以了。
  司马洛开到看不见那火箭发射场,应该是相当安全的地方时,就从车头上跳下来,跑到车后。加利这车子说不定还是偷来的,车上还有绳子。总之有绳子就正好利用,司马洛就用这些绳子把加利的手脚绑了起来。这样一个巨人,假如让他自由着,醒过来了之后,是会很麻烦的。
  他绑好了加利之后,才安心再把车子开动。
  加利果然也在这时醒过来了。他虽然力气大,却也是挣不断那绳子的。
  他愤怒地大声吼叫咒骂。司马洛说:“加利,我对你是真没有恶意的,我只是等着找一个机会对你解释!”
  加利果然不肯相信,不停地破口大骂,司马洛也暂时不理他了。一面开着车子,司马洛也在奇怪,赵冰心究竟是怎么搅的,她在找加利的时候,究竟是属于什么精神状态中的呢?她能够告诉加利这个地点,然而她在恢复温驯那一面时,却又不能够对司马洛说出这个是什么地方。
  也许与加利相遭的时候是一半一半?
  车行当然是比步快得多了。车行了一小时之后就可以见到公路,跟着司马洛就企图截停一部车子来问路。
  他所遇到的第一部车子却是警车。
  这对司马洛倒是相当有利的。他的故事对局外人讲,是很难置信的,警车上的人也是一样。但是幸而,莫先生的组织的势力是甚大的,司马洛请警车上的警长用车上的无线电向某些方面联络,求证一下,就清楚了。
  而且,加利所讲的故事,也是更加难以令人置信。他是来投奔月神的,而他这神圣的行为被司马洛破坏了,加利又是那么凶暴,讲不上两句就要动手打人。他首先就给用手铐再锁了起来。
  果然,司马洛通过警方联络到了对的人。马上,警方的最高层就有命令下来,要与司马洛全力合作。
  他们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后便又回到了那座弃置了的发射飞弹的建筑物。
  首先是警车来到了。
  警察却发觉,赵冰心已到了最顶的地方,站在那里的边缘上,在月光之下,白色的袍子飘飘地飞舞着,就像随时都会跌下来或是飞下来似的。
  警方甚为焦急,连忙用扩音器劝道:“小姐,有什么话,都先下来再讲吧!”
  赵冰心冷笑道:“你们!这些凡俗的人,你们休想制服我!我会回去,我会飞到月亮上去!”
  “不要!”扩音器中警察的声音说:“你会跌死的!”
  “哈!我会直飞上去的!”赵冰心说:“你们看着好了!”
  这时另一警察执住拿扩音器的警察,对他附耳低声说了些什么,那是从警车上的无线电得到的指示。
  那个用扩音器的警察连忙改口道:“赵小姐,你的事情,我们是听过的!我们能够进一步听听你的意见吗?我们都希望你能够对我们解释明白!”
  这个讲法,显然乃是司马洛授意的。
  而赵冰心的反应,果然亦是一如他们之所料,她叫道:“假如你们想得到永恒的幸福,那你就得留心听我讲……”
  ·很可能赵冰心是还用她的眼睛去对下面这些警员进行催眠的,但是这已没有用处了,因为距离太远。
  而且,还有直升飞机的引擎声在骚扰着。
  是的,是直升飞机,当赵冰心正在发表着她的理论的时候,一架直升飞机就飞到她的头顶上来了。直升飞机的引擎声当然是很吵闹的,所以赵冰心所讲的话,连自己都听不到,赵冰心不耐烦地叫道:“不要吵!”
  但是那直升飞机是不听她指挥的。
  而,赵冰心抬头看着的时候,她就看见,原来直升飞机的下面有一度绳梯,而绳梯的下面吊着一个人。这个人飞着飞着就接近了,她可以认出,这个吊着的人就正是司马洛,她露出牙齿,两只手的手指一开一合着,作出一个狰狞的微笑,说道:“呀,很好,你来了!”
  直升飞机把司马洛在这座建筑物的顶上放了下来。
  跟着,直升飞机又飞走了。
  赵冰心伸开的手,向司马洛一步一步走近,说道:“你,司马洛,你这一次一定要听我讲!”
  司马洛说:“我也是想你听我讲讲的!”
  “你听我讲!”她凝视着他说:“你听我讲!”
  司马洛手中出现了一把手枪,指着她说道:“你得听这个讲!”
  “枪!”赵冰心鄙夷地歪着嘴唇:“你不会杀我的,你不敢杀我的!”
  “我不是要杀你!”司马洛说。
  他扳动枪机,赵冰心呆了一呆,张开了嘴巴,难以置信地呆看着他,然后就慢慢地在地上倒了下。来。
  此时直升飞机是早已远去了的,因此有引擎声音吵着,但是却也听不见枪声。司马洛的枪发出来的只是喷气的声音,原来他这枪并不是发射枪弹,而是发射麻醉药针的。这乃是司马洛以及莫先生的组织最常用的武器之一。假如要捉住一个危险人物而不想把他杀掉,最好就是运用这一种武器了。
  赵冰心的身上就是中了这样一支麻醉药针,失去了知觉而倒了下来。
  司马洛走到她的身边,把她翻转过来看看。她果然是已经晕去了,她的“魔力”,也是不能抵抗这些药物。
  司马洛向直升飞机打了一个手势,在远远巡逻着的直升飞机又再飞过来,放下了一支网,把赵冰心兜住,拉了上去,而司马洛跟着沿绳梯爬上去了。

×      ×      ×

  司马洛在莫先生的办公室里,从闭路电视机中看着赵冰心。
  赵冰心是给囚禁在专囚禁狂人的房间里。这里的四壁及地板都是软的,铺了软垫,因此内里的人乱冲乱撞,都是不会受伤。
  赵冰心现时就像一只刚刚给从郊野中捉回来的猛兽似的,乱冲乱撞,一面狂叫着。
  司马洛看着,心中难免有一种凄然之感。这个女人在温柔的时候是那么可爱。
  他说:“不能让她镇静下来吗?给她一些镇静剂之类?”
  莫先生耸耸肩:“医生说不能永远让她昏昏迷迷睡着的,总得看看她在清醒的时候会如何。他们相信———和希望她那些药力过去了之后,她也许可以恢复正常。目前,只能够把她当作一只野兽。”
  “这真可惜!”司马洛说。
  “我们也是希望快些的,”莫先生说:“已经三天了,其余那些人还是未曾找回来!”
  “应该很快就会找得到的。”司马洛说。
  “希望是如此吧。”莫先生说。
  本来最好是由赵冰心自己招供出来,她是一定知道的,可惜现时的精神状况却是如此,这样一个人,就是逼供都没有用,利诱也没有用,连拷打都没有用,就是连骗亦骗不出什么来。
  当然,他们亦是广派人手去找寻的,但是没有用处。这种废置了的火箭发射场是很多的,但是他们用直升飞机去巡察,则是很快就可以到达去查究了。
  但是他们去调查的每一处都是没有人的。
  有两个地方留下了一些痕迹,显示有人到过的,但是没有人在,搬到了什么地方,则是无从知道了。
  “那些人,”司马洛说:“本来就是赵冰心用另一重性格控制的,现在失去了控制他们的人,蛇无头而不行,应该解散了的呀,我看他们很可能会自己出来的。”
  “看看情形如何吧,”莫先生说:“主要是这些人的精神状况。假如他们都是受了赵冰心的催眠,而没有人替他们解除,那么他们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就很难讲了!”
  “假如是药物加上催眠,”司马洛说:“当药物的药性过去之后,催眠的效力亦失去了!”
  “希望是如此吧。”莫先生说。
  结果,证明司马洛的推测对了。

×      ×      ×

  第二天晚上,事情就有了突破。有一个人流着眼泪跑到警署去,要领回那只猩猩的尸体。
  他就是训练那只猩猩的人。
  这个人自然马上就给移交到莫先生的组织的手中。
  这个人仍然是在哭,他乃是为了那只死去了的猩猩汇伤感。它就像他的亲人一样,是他把它偷偷运进来,养大的,教会了它一切,使猩猩灵得就像人类一样,它却死掉了……他起码得把它好好地安葬。
  猩猩的事情,警方是发表过的,但是没有发表详细内容,只是说有一只不知来自何处的猩猩发起凶性来,被枪杀了,希望主人前来认领,在预料中是不会有人来认领的,因为未经许可而私自养这样动物是犯法的,会被控告。反正猩猩已经死了,领回去又没有用处的,还要被控告,那是划不来的。
  但是这个人来了。
  司马洛也不忍心说,这猩猩乃是他枪杀的。有些人对宠物珍视过任何人类的朋友,越是古怪的宠物就越珍视,简直到了不正常的程度。其实,伤心是终究会有一次的,因为正常的寿命,人类会长得多,这些宠物即使不意外而死亦是会早早就老死。
  司马洛问道:“为什么你这样久才来呢?”
  那人说:“我……我经过了好一番内心的矛盾,后来我终于决定了——”
  司马洛说:“朋友,你听着我讲,假如你肯合作,我就会尽量帮助你,可以不追究的就不加追究。现在你告诉我,在此之前,你和这猩猩是为谁工作的?”
  “那……那好像是一个梦!”那人这样说。
  “你把你的梦境讲出来吧,”司马洛说“我替你解梦!”
  “这些人……起先只是租用我的矿场,”那人说:“但是渐渐,他要我用这猩猩为他们工作,做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答应。现在我清醒了,我就觉得真是没有道理。我并不需要那些钱的,但是我却还是为他们工作……做这些事情……”
  “他们是谁?”司马洛问:“做什么工作?”
  “我……我是看老朋友的份上,帮他们一个忙,”那人说:“但是想不到他们越来越多,做事情也越来越荒唐……”
  “做些什么工作?”司马洛问。
  “我也是不知,”那人说:“我不该叫宝宝参加……”
  “谁是宝宝?”司马洛问。
  “宝宝就是我的猩猩……也是我不好,要炫耀一下,使他们知道我的宝宝是连人的工作都可以做的……”
  司马洛发觉他的问题也是问得太急一些了,于是他稍为放缓而说道:“你慢慢说下去吧,用不着急!”
  他越问得急,那人就越是语无伦次,所以司马洛就索性让他自己去讲了。那人很多话都想讲,只要任他自己讲,等他讲完了,就可以把他所讲的组织起来,而知道真相。
  这果然是一个办法,渐渐,司马洛明白了,这个人起先是遇到了一位老朋友,这位朋友要借他的矿场一用,要把一些人藏起来。这个人是在山区有一座矿场的,那是一座已经采尽了而被放弃了的煤矿,里面有非常多的洞,他把它买了下来,自己继续开采,却是要找寻钻石。那是为了有一次他带了他的猩猩到那里去玩,拾到了一块未琢的钻石,虽然很小,这也使他相信里而有更多更大的钻石。于是他用平价把这座矿场买了下来,与他那只猩猩一起挖掘,虽然,一直都未再找到一颗钴石。
  后来,就来了这位朋友,说要借他这个地方收藏一些东西。由于洞多的是,无所谓。但是原来这位朋友要收藏的竟是人,这使他吃了一惊。他这位朋友一向是做一些犯罪勾当的,他还以为这些人乃是绑票的肉参,但是后来又发觉并不是。
  这些人来了之后并不打算逃走,只是在这里作为暂时居留之所。
  这些人是谁?有几个?
  就是赵冰心、那三个富家公子、五个莫先生手下的人员————这是凭这个人的形容而知道的。此外还有二个打手,则是他的朋友们的朋友。
  这些人的行为很怪异,经常都是迷迷糊糊的,饮酒,服药,在月亮出来的时候就拜月亮。其中赵冰心是最特别的,她会随时走掉,要那些打手把她捉回来。他们说她是有梦游病的,所以只好如此做。
  但是这个女人的力气甚大,不易控制,而且似乎力气越来越大了,于是他就自动提出用他这只猩猩担任监视的工作。这果然很适合,猩猩的力气大,而警觉性又甚高,赵冰心每一次逃出去,猩猩都是能够跟着她,把她押回来的。
  后来,猩猩死去了之后,那些人便又搬走了。
  这时,他却也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信徒了。真奇怪,这样的事情,怎么他也会相信呢?也许是因为他们给他饮酒和吃那些药,把他迷惑了,
  现在,他就不相信了,而且还觉得可笑。
  他觉得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他那只猩猩的尸体领回来,以减轻良心上的责备。
  “这个是不成问题的,”司马洛说:“尸体我们保存得很好。但是你还没有讲清楚,什么越来越多人呢?”
  “他们又回来了,”那人说:“带回来了更多人,又住在我这矿场中!”
  凭他所形容的,似乎是连熊岛的科学家也全给带回来了,现在就在那矿场中。不过这些人的情绪很混乱,因为“月神”已经停止了给他们指示,所以,他自己也能够溜出来而没有困难。
  是谁给他们指示的呢?
  照那人所知,从来只是一个电话,而且是一个女人的电话,其余的时间,则是由赵冰心领导,但是赵冰心有时却又会溜掉。
  是不是每一次都是赵冰心不在的时候才有指示的电话来呢?
  那人想了好久,然后才点头道:“对了,现在想起来又是的!”
  那些人,现在还是在他的矿场的山洞里?
  对了,那人说,那些人似乎暂时是没有别的地方好去的,不过在那些山洞里久居也不是办法他们一直等候指示,但指示的电话又不来。
  司马洛说:“现在我告诉你吧,都是那些药在作怪,你们服药,之后又被催眠,就什么离奇的事情都相信了。但是现在,没有人把你们催眠,你们就开始醒过来,而你是醒得最快的一个。”
  “是呀,”那人说:“其他的人之中,有些也是信心动摇了,他们开始等得不耐烦了。”
  司马洛并不怕多用一些时间对这个人盘问,因为他们现在所讲的话都是由传声器传了出去的,莫先生可以听到,莫先生当然会安排,派人去把那座矿场包围起来了。
  司马洛说;“还有一个最重要之点,那就是,你们中间是一定有一个有力人士的。那么多人,搬来搬去,非要有相当的财力物力不行。这个人是谁呢?”
  “是的,”那人说:“这些人,是用直升飞机搬来搬去的。这是要很有钱的人才能办到。”
  “这个人是谁呢?”司马洛问。
  “他叫史敏夫,是地产大王,是我那位朋友介绍来的,他也有那些武装的手下一起。他们有轻机关枪和来福枪,许多犀利的武器!”
  怀着许多犀利的武器而躲在一座矿场的山洞里,这就是一件甚为危险的事情,如何可以把他们捉到呢?他们目前的心态如何又是不明的,假如妄动而刺激了他们,那么他们如何运用这些犀利武器,也是很难讲的。
  莫先生的电脑,已经很快就把有关史敏夫的资料打出来了。由于史敏夫并不是一个无名之辈,所以他有很多资料。
  史敏夫不但不是一个无名之辈,而且还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是一个怪人。他是走私发达的,后来经营正当生意,便投资地产。走私当然是投机生意,经营地产亦是投机生意,用经营走私的胆色去经营地产,而又有充足的本钱,那当然是容易发达的,于是他就更加发达。而由于他在以前乃是经营走私生意的,所以他仍有这些有犀利武器的手下在身边作为保镖。
  史敏夫这个人怪就怪在非常迷信,什么鬼神他都拜,什么迷信的事情他都相信,这样一个人,即使赵冰心不对他作催眠,他亦是会一试的。
  就是有了史敏夫这个人,所以赵冰心这个奇怪的月神教就能够有直升飞机等等交通工具,根本不要露娜的船亦可以到达熊岛,以及由熊岛飞走。
  也就是因为有史敏夫和他这些手下,所以事情才是最难搅的。

×      ×      ×

  司马洛说:“赵冰心这个月神教,假如不是因为她有了双重性格,一时凶恶一时驯良的话,应该是可以搅得很好的,现在如此,就搅得一团糟了!”“搅得我们一团糟,”莫先生说:“人都在那里了,但是,我们却不敢动手!”
  “我们等下好了。”司马洛说。
  “就是不知道等的结果会如何,”莫先生说。“他们没有了药,迟早都会一个一个醒过来的。他们服下去的并不是赵冰心那种怪药,而只不过是强力的镇静剂加了酒。他们醒过来之后,是仍会记得自己做过一些什么事情的。假如是史敏夫醒过来呢?”
  司马洛没有出声。
  他与莫先生都是知道,假如是史敏夫先醒过来的话,就会发生甚么事的。史敏夫可能会认为,在这种不妙的情形之下,还是走为上着好些。他自己要走,也会带着他自己的手下走,但是其他的人呢?
  假如不是出过命案,史敏夫大可以就这样走掉,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只是一场游戏算了。但是由于出过命案,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也许他会决定把那些人都杀掉灭口。
  “也许,”莫先生说:“会是我们剩下的三个人员先醒过来的。他们受过训练,应该比较容易控制自己的意志。而且,他们受过训练,史敏夫则并不知道他们可以攻其无备,即使有武器的人,亦一样可以被制服!”
  “希望是如此罢了,”司马洛说:“但是我们不能肯定。对药物的抵受能力是人人不同的。”
  其实这才正是莫先生要讲的话,但莫先生这个人总是喜欢保持大智若愚的作风,实在是自己想讲的话,却要借别人之口讲出来。
  他们一时又沉默下来。本来,最可以利用的就是这个养猩猩的人,不过,他们却不能信任他,不知道他的情绪会不会变化,放他回去做内应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而且,他既是逃出来的,再回去亦未必会被接纳。
  司马洛终于说:“我去!”
  莫先生说:“你不是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人!”
  司马洛说:“除了我之外,似乎也没有再好的人选了。我亲眼见过赵冰心的变化情形。”
  “这件事情,”莫先生严肃地说道。“决不能卤莽,必须仔细研究清楚!”

×      ×      ×

  在那矿场的山洞里面,情形果然是甚差的。那些人的情绪都很不安宁。
  最不安宁的就是史敏夫。
  史敏夫虽然势力大,人却是矮矮小小的。这天晚上,他正在山洞中走来走去,这座山洞,是经过了装饰的,里面有如一间屋子,只是差没有窗子而已,但是这里有发电机,可以调节空气。这些都是史敏夫化钱弄的,假如你肯花钱,很快就可以装修得很好。住在这里,应该是相当舒服的,但是史敏夫则是另有所求。
  他愤怒地走来走去,连坐都坐不定,一面喃喃自语着,有时也会看看那里的电话。他显然很想接到电话。但电说就是没有响。
  史敏夫忽然停下来,说:“是不是电话响了?
  他的面前是有几个人的,这些都是他的手下,都是正如那个养猩猩的人所讲,是携带着犀利武器的。
  这几个人则是半卧在那里,但是显得很紧张,虽然是躺着,也是不能安宁。
  其中一个手下说:“没有,刚才好像听见,现在则是没有!”他的表情也是梦一般的。事实上他也是有如置身梦境中。
  史敏夫吼道:“我不是说刚才,我是说刚刚!现在!”
  “现在?”那个手下好像表演谐剧似的走过去把听筒拿起来,听一听,又摇摇头说:“没有,没有电话!”
  这已经是很傻气的动作,假如电话是响的话,根本不必拿起来,也可以听到了。史敏夫却还是走过去,把听筒拿过来,说:“让我听听!”
  自然,史敏夫亦是听不到什么的。
  他生气地把听筒摔回原处。
  这个时候,又另有一个人在山洞中出现了。
  这里的山洞乃是四通八达的。
  这个就是其中一个莫先生的手下。他说“有没有人要吃东西?”
  “吃什么?”史敏夫暴躁地问。
  “我把冰箱的牛排煎了两大块!”那人说。“你们嗅不到那香气呢?”
  “妈的!牛排!”史敏夫说:“谁有胃口吃什么牛排?我们要吃是这个!”他从柜子下抓起一只药瓶来摇一摇,那就是用以盛载强力镇静剂的药瓶,这个药瓶是空的。
  那人说:“我也是没有胃口吃,才问你们吃不吃!你有这个吗?给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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