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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尘二怪
2025-06-25  作者:独孤红  来源:独孤红作品集  点击:

  李燕豪明白,这事蹊跷,问题不在对方有没有留下姓名,就是对方留下姓名,恐怕他也不认识。
  这档子事只有一种可能,跟他昨天晚上救的那个小伙子有关联。
  李燕豪也没有说什么,他替人做了主,多出来的店钱赏给伙计了。伙计千恩万谢送客送到了门口,把客人都送出门了,还不住的哈腰道谢呢。
  李燕豪离开了客栈,东边廊檐下,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跟上了他。
  李燕豪似乎茫然无觉,本来嘛,小贩满街跑,怎见得是跟踪他的。
  走着,走着,李燕豪进了一条胡同,卖糖葫芦也跟了进去,可是卖糖葫芦的怔住了,不过是前脚后脚工夫,李燕豪没了影儿。
  卖糖葫芦的正这儿发怔,身后有人说了话:“还没吃过糖葫芦呢,多少钱一个?”
  卖糖葫芦的忙转身,猛一惊,眼前这位要买糖葫芦的,可不就是李燕豪。
  望着大吃一惊的卖糖葫芦的,李燕豪笑了:“朋友,给我付店钱的,该不是你吧?”
  卖糖葫芦的定过了神,连话都说不上来:“这,这──”
  李燕豪又笑道:“本小利小,挣这几个钱不容易,干嘛给我付店钱,让我心里不安。”
  就这么两句话工夫,卖糖葫芦的定过了神,瞪着眼,脸上一片茫然色:“这位爷,你,你说什么啊?”
  李燕豪淡然一笑道:“光棍眼里揉不进一粒砂子,何必呢,替人花了钱还硬不认账,图什么啊?朋友,卖糖葫芦挣不了几个钱,别跟着我耗工夫了,请归告贵上,这一回的情,我领受了,下回不要再破费了,我不过是路见不平,举手之劳而已,不值得这样的。”
  说完话,他转身顺着胡同走了。
  卖糖葫芦的直了眼,望着李燕豪出了那头胡同,他转过身撒腿跑了!
  李燕豪从容、泰然地出了胡同口。
  刚出胡同口,两旁各走过来一个穿裤褂儿、俐落打扮的汉子,两个人一左一右夹住了李燕豪,左边一名压低了嗓门儿道:“朋友,借一步说话。”
  李燕豪只好停了下来,打晕了两个汉子一眼,道:“咱们认识么?”
  右边一名汉子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一回生,再有一回也就熟了!”
  李燕豪微一点头道:“说得好,有什么话在这儿说吧,我还有事儿──”
  左边汉子冷然道:“要是能在这儿说,我们就不劳动你的大驾了。”
  语气不善,显然是霸王硬上弓。
  李燕豪只当是昨夜救的那个,今早这卖糖葫芦的一路,没在意,眉锋微皱,笑笑道:“我要是不想去呢?”
  “只怕由不得你。”
  “这儿是京城,大街上这么多人,难不成两位还能硬把我架走不成?”
  左边汉子脸色一变,还没有说话。
  右边汉子已冷然道:“朋友,昨儿晚上有胆伸手架梁,难道说今几个早起,连跟我们哥儿俩走一趟的勇气都没有么?”
  李燕豪马上明白了,敢情,这两个是昨儿晚上去过,那深宅大院骆家的人。
  他点了头:“呃,原来是这档子事啊,两位,我是个过路的,并没有意思伸手架什么梁──”
  左边汉子道:“这话你对我们哥儿俩说没有用。”
  “那么我该对谁说?”
  “走一趟吧,你会见着做主的人。”
  李燕豪沉默了一下,正色道:“过路的人不愿惹是非,我本应马上去见那位能做主的人,可是我有急事在身,不能耽误,还是等我办完事后,再行解释这件事吧,两位请让让。”
  他双臂微一抬,两个汉子立足不稳,各往后退了一步,他没再看两个汉子一眼,迈步行去。
  两个汉子脸色大变,左边一名要有所行动,右边一名抬手拦住,施一个眼色,两个人飞步而去,转眼不见。
  李燕豪头也没回,过了对街,在廊檐下往前走,走没多远,一块老高的招牌矗立眼前,招牌上六个大字,写的是:“马回回清真馆”!
  这马回回清真馆,在北京不算是大饭庄子,可却是相当有名的一家。
  你试着打听打听问一问,提起牛肉蒸饺,羊杂汤,或者是烧羊肉,没人不扬起大拇指来,说一声“马回回清真馆”!
  李燕豪到了马回回清真馆门口,转身走了进去,八成儿,他是吃来了。
  这当儿,马回回清真馆刚开门,李燕豪是上门的头一个客人。
  一进门,一个伙计打扮的年轻小伙子就迎上来了,哈着腰,满脸都是笑,摆着手让座。
  李燕豪看看没人,只有柜台里坐着戴老花眼镜的老账房,当即就道:“我想见见贵东家。”
  伙计一怔,柜台里的老账房也抬起一双老眼,上下打量起了李燕豪。
  伙计很快定过了神:“请问贵姓?”
  “李,十八子李,从塞外来。”
  “塞外地方可大得很哪!”
  柜台里的老账房,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接了口。
  “贺兰山里,有座潜龙谷,老人家听说过么?”
  老账房站了起来:“这位老弟,你是贺兰山潜龙谷来的?”
  “不错!”
  “老弟台跑的路可真不近啊!”
  “的确够远的!”
  “老弟台确是贺兰山潜龙谷来的?”
  “老人家,潜龙谷的主人姓袁,没有错吧?”
  老账房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冲伙计施一眼色:“别这儿傻站着,倒茶去。”
  伙计答应一声,一溜烟般进了里头。
  老账房一双老眼紧盯着李燕豪:“老弟台远道而来,旅途劳顿,够辛苦,请坐!”
  李燕豪情知,伙计往里去,倒茶是假,通报是真,用不着多说什么,坐下等就行了,所以他当即叩谢了一声,坐了下去。
  他没多说,老账房可不少问,盯着李燕豪道:“台甫是──”
  “不敢,燕豪,燕赵之燕,豪杰之豪。”
  老账房微一点头道:“应该是燕赵豪杰。”
  话刚说完,伙计快步出来了,手里没端茶,冲老账房一哈腰:“六爷,请这位里头坐吧。”
  老账房向李燕豪一拱手:“老弟台,请跟我来。”
  转身往里行去。
  李燕豪站了起来,向着伙计道声:“有劳了。”迈步跟了进去。
  从外头看,看不出什么,这一往里走,才觉出这家马回回清真馆相当深。
  走完一条长长的走道,进了一个小院子,两边各两间厢房,迎面两暗一明三间上房,就在上房屋的台阶上,两下一上站着三个人。
  站在较下台阶的两个,是两个一脸精干色的中年汉子,一式黑色裤袄,袖口卷着,露着雪白一段衬褂袖子,腰里鼓鼓的,较上台阶的那位,是个白白胖胖的汉子,四十多近五十年纪,脸色白里透红,气色相当好,浓眉大眼,一部发灰的络腮胡,流露着自然的慑人威仪。
  他身下是件马裤,脚穿鹿皮靴子,上身是件翻领皮袄,雪白的羊毛往外翻着,头上,则是一顶三块瓦,硬是黑貂皮的。
  他个头儿本就不小,这身打扮更显得他膀三停,腰十围,魁伟高大。
  李燕豪一进院子,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便盯上了李燕豪。
  老账房拖步上前:“东家,这位就是李老弟。”敢情这位便是马回回。
  马回回步下台阶,两名中年汉子跟下台阶,紧随身后,马回回迎着李燕豪一抱拳:“马回回有失远迎,当面恕罪。”
  李燕豪答了一礼:“燕豪来得鲁莽,还请马叔海涵。”
  马回回目光一凝,微露诧异色:“李朋友,你这称呼……”
  李燕豪道:“请马叔先接‘虎符剑令’。”
  他取出“虎符剑令”平托掌上。
  马回回神情一震,旋即脸上一片肃穆,曲一膝跪了下去,出双手接过“虎符剑令”,站起,肃然道:“见令如见大将军,尊驾是──”
  李燕豪道:“老人家的恩典,燕豪是老人家的衣钵传人──”
  马回回神情又一震:“原来是少爷到了,马福祥见过少爷。”他恭谨躬下身去。
  李燕豪接过“虎符剑令”答礼:“马叔诸位不要多礼,燕豪不敢当。”
  马回回侧身后退,摆手道:“少爷请屋里坐。”
  李燕豪抱拳谢了一声,迈步向上房屋行去。
  进了上房屋,马回回请李燕豪上座,自己与老账房等侍立一旁,李燕豪自是不肯,几经推让,马回回才一旁陪坐,老账房跟两名汉子则站立一旁。
  坐定,马回回肃穆恭声问道:“大将军安好?”
  李燕豪神情微黯,道:“老人家已经去世一年多了。”
  马回回大惊色变,霍地站起失声道:“这,这怎么会……”
  李燕豪道:“岁月不饶人,老人家毕竟上了年纪,再加上长年奔波,以致积劳成疾……”
  马回回砰然一声面向北跪下,老账房跟两名汉子也跪下去,李燕豪急忙站起。
  马回回巨目涌泪望空颤声说道:“大将军归天,末将竟未能随侍在侧,罪该万死──”
  李燕豪扶起马回回,道:“马叔还请节哀。”
  马回回等含泪站起,马回回道:“大将军怀河山沉沦之痛,为匡复大业,未尝一日稍歇,而今竟未能亲眼见河山收复,怎不令人悲,怎不令人痛。”
  李燕豪道:“马叔,老人家把‘虎符剑令’交给了我,只要咱们不懈怠,总有一天能以收复河山来告慰老人家在天之灵的。”
  马回回猛抬头,泪渍满面:“马福祥等誓死追随少爷左右,为匡复大业,愿赴汤蹈火,虽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多谢马叔,马叔诸位忠肝义胆,令人敬佩。”
  李燕豪劝着马回回落了座,坐下之后,马回回举袖拭泪,道:“少爷去过昌平了么?”
  “去过了。”
  “见过洪桐了?”
  “是的!”
  “唉,大将军麾下旧部,也只剩下洪桐跟我两个人了,洪桐长年守护明陵,我则在这儿享福,想想实在不安。”
  “马叔也别这么想,各人有各人的职责,尽管职责各有不同,但辛苦都是一样的,真要说起来,马叔所做的要比洪叔复杂、艰险得多,马叔又何不安之有。”
  马回回道:“您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知道,洪桐的肩负要比我重得多。”
  “马叔──”
  马回回目光一凝,道:“少爷,您怎么叫我,千万不能这么叫,您这是折我。”
  李燕豪正色道:“应该的,马叔,老人家视您几位如手足,难道我不该这么称呼您?”
  马回回忽又热泪泉涌,摇头不语。
  李燕豪叫道:“马叔这是──”
  马回回忽然截口道:“少爷您这一句大将军待我几个如手足,勾起了我的悲痛,想当年我几个跟随大将军,出生入死,大小阵仗不知经过多少,主属之情,比一家人都亲,大将军也的确真拿我们当兄弟看待,从没有拿我们当过下属,恩德如山似海,而今大将军竟……使我们连个报答的机会都没有,怎不让人悲痛。”
  李燕豪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不免也一阵酸,叹了口气,道:“马叔也不必再难过了,难过于事无补,想告慰老人家在天之灵,也只有靠你们大家的努力了。”
  马回回道:“您放心,我刚说过,只要是为复国,马福祥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李燕豪道:“复国大业光靠一两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一定要所有的汉族世胄,先朝遗民同心协力,奋斗不懈……”
  马回回点头道:“少爷说得是,您现在既然执掌‘虎符剑令’,只要您登高一呼,还愁不天下齐应……您这趟到京里来,是──”
  李燕豪当即把来意告诉了马回回,最后道:“马叔人在京城,不知道对这件事有没有耳闻?”
  李燕豪说完了话,马回回等神情震动,听直了眼。
  李燕豪一见马回回等的表情,心不由往下一沉,道:“看这情形,马叔您似乎──”
  马回回失声道:“霍天翔让弄到京都来了,这,这,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马回回果然不知道。
  李燕豪沉默了一下道:“看来哈三做事是够保密的,‘北京城’卧虎藏龙,哈三他居然能瞒过这么多的耳目,足见他有过人之能,是个人物。”
  马回回道:“少爷,霍天翔的安危,对咱们的影响极大,救人如救火……”
  “我知道,只是,马叔,我连霍大侠现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老账房突然道:“二爷,要不要让大爷知道一下,请大爷派出人去打听打听?”
  马回回沉吟未语。
  李燕豪道:“马叔,这位大爷,是──”
  马回回道:“我的拜兄也姓马,是京城地面的第一位豪雄,势力遍京城。”
  李燕豪“呃”了一声。
  马回回忽一点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少爷,救人如救火,咱们绝不能让他们暗地里把霍天翔给做了,您要是方便的话,我就陪你上拜兄家去一趟。”
  “我没有什么不方便,倒是马叔那位拜兄处──”
  “少爷,我跟他是情同手足、肝胆相照的金兰兄弟,他也是位铁铮铮、没奢遮的汉子,天生一副忠肝义胆,平素对大将军景仰得不得了,也该让他见见您。”
  一抬手道:“给备两匹马去。”一名汉子恭应声中,飞步而去。
  马回回站了起来,道:“少爷,咱们走吧。”
  李燕豪也站了起来,由马回回、老账房等陪着出了上房。
  出上房左拐往后,一路说着话到了后门,刚才那汉子已经拉着两匹健骑等在那儿了。
  马回回上前拉过两匹座骑,另一名汉子忙开了后门。马回回向着老账房交代了几句,偕同李燕豪出了后门。
  后门外是条相当宽的小胡同,地上到处是蹄印,显然马回回等经常由此进出,两人翻身上马,马回回一马当先带路,驰出了胡同。
  马行够快,两人两骑一阵东弯西拐之后,进了一条大胡同,停在一座大宅院之前。
  典型的深宅大院,好气派的大宅院。
  老高的门头,两扇朱漆大门,一对栩栩如生的石狮子,石阶高有十几级,不知道是用什么石头砌的,白玉也似的,大门两旁高高挂着一对大灯,每个灯上写着斗大的一个“马”字。
  丈高的一圈围墙,从大门两旁往两边延伸,然后成弧形的往后弯去。
  围墙顶上,盖着一面深黄色的琉璃瓦,下头隔不远就是一个雕花的方格。
  越过围墙往里看,林木森森,翠绿一片,在那翠绿的枝叶中,偶尔风过处,露出几角流丹的飞檐,高喙的狼牙。
  这座马府此他李燕豪昨儿晚上到过的骆府,建筑之美仑美奂,之气派,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上神仙府,人间王侯家,即便是王侯家,也不过如此了。
  近在天子脚下的马府,这等规模,可以想见得在京畿一带,此宅主人是何等人物,具有何等的势力了。
  大门口石阶上,抱着胳膊,高高的站着四名壮健汉子,一见两匹健骑驰到,飞步迎下来两对,四个人齐躬身,恭谨地叫了一声:“二爷!”然后,两个汉子过来拉住辔头,接过缰绳。
  马回回只微点头“嗯”了一声:“大爷在家么?”
  “在,在。”一名汉子忙应道:“刚从前门大街回来。”
  马回回二话没说,转冲李燕豪一声:“少爷,我带路了。”
  在李燕豪一声“马叔请”声中,马回回偕同李燕豪踏上石阶,进入马府。
  好大的前院,中间一条横量一人宽的石板路。
  把前院一分为二,靠两边,搭院墙,是各一排六间的平房,房子前头,石板路两边,则是空地,细砂铺成的空地,两边都放着兵器架,大十八般兵器,小十八般利刃,应有尽有,样样摆得整齐。显然这前院还当着练武场。
  这么大的一个练武场,每天在这儿练武的人,必不在少数。
  事实上,现在就有十几二十个年轻小伙子在练着,两三个中年人在一旁指点着。
  马回回偕同李燕豪一踏上石板路,正在那儿龙腾虎跃,兔起鹘落的人,刹时全停了下来,一个个躬身哈腰:“二爷,您来了。”
  “二爷,您今儿个得空了。”
  “二爷,您要不要过过瘾儿。”
  马回回含笑点头示意,最后说:“我今儿个有正事儿,改天吧,改天再活动活动筋骨练两趟。”
  他陪着李燕豪往后去了,练武的又练上了,刹时又是龙腾虎跃。
  刚近后院门,打里头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来,是个中年人带着年轻小伙子。
  小伙子十八九年纪,长得体面,穿的干净,一脸的机灵勤快相。中年人更体面,四十上下年纪,中等身材,长眉细目,白白净净,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算得上是个潇洒人物美男子。
  两个人一见马回回,立即停步躬身。
  小伙子说:“二爷,许久没见您了。”
  “可不,你小子都快娶媳妇儿了。”
  小伙子脸一红:“二爷您说笑了。”
  中年人含笑道:“二爷,今几个是什么风啊?”
  马回回道:“先见见,李少爷!”
  马回回让见的,自不会错,中年人忙躬身:“李少爷!”
  李燕豪抱拳答礼:“不敢。”
  马回回又道:“少爷,这是我大哥的总管,内外双修,文武兼具,武文华,人称‘玉狮子’。”
  “武总管,久仰!”李燕豪含笑又一抱拳。
  中年人武文华一旁笑着道:“二爷您抬举,说什么内外双修,文武兼具,在这位李少爷面前,我恐怕成了石头猫了。”
  “呃,你瞧出来了?”
  “我这双招子,错不了的,二爷。”
  “你好眼力,‘虎符剑令’,袁大将军的衣钵传人。”
  武文华猛一怔,小伙子瞪圆了眼。
  “我大哥在哪儿?”
  武文华还在发怔。
  “文华!”马回回又叫了他一声。
  武文华定过了神,忙道:“在,在。”
  “我知道在,在哪儿?”
  “在水榭里歇着呢。”
  “那就进去说一声去呀。”
  武文华答应一声,转身要走。
  “武总管,请等等。”李燕豪叫住了武文华,转望马回回:“马叔,怎么说我都是个晚辈。”
  “少爷,你现掌‘虎符剑令’──”
  “那么马叔就该听我的。”
  马回回迟疑了一下:“既是您这么说,我就代大哥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向着武文华摆了摆子:“你们忙去吧。”他陪着李燕豪往里去了。
  武文华站那儿没动,望着李燕豪的背影,目光中流露着敬佩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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