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疑云迷雾
2025-06-01  作者:陈文清  来源:陈文清作品集  点击:

  逍遥崖前,松柏成林,积雪未消,在夕阳残照下,显得有些落寞苍凉。
  就在这时,两条人影飘然而至。
  那两人正是淳于通与上官素。
  淳于通心忧恩师安危,何况已到逍遥崖前,更是心急如火,两人并肩协手,踏着积雪夕阳,向崖上疾驰。
  忽然——
  一片人声大起,数十条人影突然由乱石及密林中一涌而出,向两人匝地围拢了过来。
  那些人俱是白衣,头脸四肢俱都藏在白纱白巾之内,看去一片纯白,令人觉得十分新奇。
  淳于通初时怔了一怔,但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这些白衣人,与那些所谓的神秘人物其实都是一伙的,他们所以换穿白衣,只不过是为了在漫山的积雪中不易被人发觉而已。
  淳于通冷笑不已,上官素也已柳眉双挑。
  数十名白衣人在两人面前围了起来,一名为首之人大喝道:
  “来人可是淳于通与上官素?”
  淳于通冷喝道:“既已知道,又何必再问?”
  那为首的白衣人笑笑道:“只不过要由你亲口说出来,证实一下而已。”
  淳于通冷森森的喝道:“你们集聚逍遥崖前,又拦住我的去路,目的何在?”
  上官素恕叱道:“要打就快打一架吧,这样穷耗着做什么?”
  那为首的白衣人笑道:“我们并非为等你打架,而是要替你淳于大侠送个讯》息。
  “送信?!……”
  淳于通心头一震道:“快说,什么讯息?”
  为首的白衣人目光一转,嘻嘻笑道:“请你们两位去见见我们的头儿!”
  淳于通冷哼一声道:“休说我没有这份时间,就算有也不会去。……”
  声调一沉,道:“快些让开路来,否则休怪在下出手无情了!”
  为首的白衣人从容笑道:“那么敢问淳于大侠是要去何处?”
  淳于通道:“你们既在此处等我,又何必明知故问?”
  为首的白衣人笑笑道:“由淳于大侠口中说上一说又有何妨?”
  淳于通强捺着怒气道:“在下的目的就是要到这逍遥崖上……”.
  为首的白衣人接口道:“想必是要去见令师逍遥仙翁了?”
  淳于通冷声道:“不错。”
  那白衣人呵呵一笑道
  “可惜淳于大侠来得太不巧了……”
  而后又是仰天大笑不已。
  淳于通心有所疑,沉声急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那白衣人笑声一收道:“因为令师逍遥仙翁已应我们头儿之邀,到我们头儿的行馆之中做客去了,在下等所要送的讯息就是此点……”
  微微一顿,又阴沉沉的接下去道:“倘若淳于大侠急于要见令师的话,最好请随在下而行。”
  淳于通心中不由一沉,由这白衣人的话中,显然师父已被他们所掳,但他强自镇定着喝道:“你们头儿是什么人,他的行馆又在何处?”
  白衣人阴阴的笑道:“这些问题请恕在下无法给你满意的回答,.不过,只要你肯随在下同去,一切立刻都会明白!”
  淳于通踌躇不决,悄以传音入密向上官素道:“素妹认为怎样?”
  上官素忙以传音入密道:“这些人阴险狡诈,岂能轻信他们,就算令师真的落入了他们手中,也应该另设他法营救,随他们前去,岂非自投罗网。”
  淳于通颔首道:“素妹的话对……”
  转向那白衣人道:“不论你的话是对是错,在下十分感谢,但是,在下必须先到逍遥崖上一行,再做决定!”
  白衣人冷笑道:“这样说来,你是不相信的了?”
  淳于通朗声道:“在下已经说明,必须先到逍遥崖上一行,你们最好退开一些!”
  白衣人厉声道:“莫非你不关心你师父的死活了么?”
  淳于通钢牙紧咬,大喝道:“让开!”
  声如霹雳暴响,震得林木枝叶簌簌而抖,树巅积雪纷纷飘落。
  数十名白衣人愕然一惊,不由自主的退开了三步。
  为首的白衣人也目呆了一呆,但却立即振声大喝道:“不论死活,杀……”
  当先双掌交挥,扑攻而下,数十名白衣人随后相偕,刀剑齐施,旋风般的匝地涌了过来。
  上官素急叫道:“通哥,杀出去吧!”
  淳于通双掌一翻,大喝道:“避我者生,挡我者死!”
  推山倒海的掌力立刻疾劈而出!
  但听惨呼连起,一具具尸身倒了下去!
  那为首的白衣人武功虽然颇为出众,但因他是当先攻来,与淳于通的掌力迎个正着,在交手一招之下,已被震出了三丈多远,摔得口鼻流血,虽末死于当场,但却再也挣扎不起来。
  上官素取出了一柄短剑,寒光四掣,也在眨眼之间一连伤了四五名白衣人,使他们攻势大挫。
  交手数招,搏斗已止,横七竖八,地上已躺下了十多名白衣人,其余的则退立三四丈外,不敢再行出手。
  原来这些白衣人虽有数十名之多,但却个个武功平腐,因为他们是受命胁迫淳于通随他们同去之人,料不到淳于通会.不顾威胁,出手而战。
  那为首的白衣人伤势甚重,已经口不能言。
  淳于通焦愁的道:“素妹,你看这情形应该怎办?是先赶奔崖上,还是先追问口供?”
  上官素眸光连转,道:“这些人说的是实是虚,尚难下定论,追问口供一定大费.时光,何况那为首之人重伤欲死,只怕问不出什么来了!”
  淳于通皱眉道:“那么咱们先去崖上!”
  身形一转,就要动身。
  上官素忽然叫道:“且慢……”
  淳于通脚步一收道:“素妹定是又有高见?
  上官素噗哧一笑道:“高见倒是谈不上,不过,咱们倒不妨由这些人中抓出两名,带到崖上,倘若令师果然出了意外,也可从他们嘴上问出一些端倪。”
  淳于通忙道:“素妹之言有理……”
  不待话落,纵身而起,有如鹰护燕雀一般扑到了那剩余的二三十名白衣人的范围之中。
  那些白衣人被淳于通与上官素两人出手数招打得落花流水,已经是惊弓之鸟,见状不由发出一片惊呼。
  就在他们惊呼之中,淳于通身如电掣,已经抓出了两名颔下留有胡须的白衣人,借势倒纵,飞身而回。
  身形未落之际,已经掷出一名,向上官素落去。
  上官素猛然点出一指,使那白衣人在凌空中闭起了穴道,在未落地时已经抓到了她的手中。
  淳于通也已同时闭起了另一白衣人的穴道,借落地之势叫道:“素妹,咱们走!”
  其实,不待淳于通招呼,上官素早已跃身而起,与享于通犹如比翼而飞的两只大鸟,一起向逍遥崖上扑去。
  两人身似电掣,眨眼间已到崖上。
  逍遥崖,是淳于通幼年随师习艺之处,一草一木,一树一石,他都清楚无比,同时久别乍至,不免有一番感慨之情。
  他无心留恋崖上风光,身形如电;径奔逍遥洞府。
  在将至洞府之前,淳于通放声大叫道:“师父,师父……”
  没有应声。
  淳于通已在洞前收住脚步,再度大叫道:“师父,师父……弟子通儿回来了!”
  仍然没有应声。
  淳于通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看来那白衣人的话定是事实了。
  上官素随后跟了上来,将点了穴道的白衣人掷于地下,关切的靠在淳于通身边轻声叫道:“通哥……冷静一点,也许……令师他老人家睡了,或是出去了……”
  淳于通也将手中抓着的白衣人掷于地下,走进洞府门前。
  只见洞门虚掩,在微风中轻轻摇摆不已。
  淳于通怀着惊疑的心情推门而入,一时不由为之一怔。
  原来洞府中陈设如常,净无纤尘,而且整洁有序,没有一丝打斗过的痕迹,似是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故。
  淳于通心中略定了一定。
  因为他知道,以恩师在武学上的造诣,不论来人是何等高强的身手,也绝不可能使他老人家毫不抵抗的就被掳去。
  但恩师又去了何处呢?
  那洞室并不甚大,淳于通更是清楚无比,眨眼之间,他已寻遍了洞府中的任何一个角落,然而却就是没有恩师的踪影。
  这是极难推测的怪事。
  逍遥崖附近并无其他住户,恩师绝不可能在入夜之时才出外访友,若是出了远门,则洞府门上为何又未加锁?
  何况,据淳于通所知,恩师爱清静已经成了习惯,除非为了万不得已的原因,绝不可能离洞远出。
  忖思之间不由顿足叹气,忧虑万端。
  上官素轻轻凑了上来,道:“一点头绪都看不出来么?”
  淳于通长叹道:“这真是怪了,恩师从来很少离开洞府,他这时究竟是去了哪里呢?”.
  上宫素皱眉道:“你想想看,这附近可有他老人家的朋友没有?”
  淳于通连连摇头道:“没有,这里四处数十里内都没有人居住!”
  上官素又道:“那么他老人家一定是出了远门了:”
  淳于通道:“这更不可能,家师真有远行,必然会封闭洞府,至少他也会把洞府的门户锁了起来……”
  微微一顿,叹道:“这很明显,一定是被他们……”
  下面的话虽没说下去,但上官素却完全明了他所指的是什么?
  她徘徊了一下,忽道:“这似乎更不可能……”
  眸光转动,继续说下去道:“这洞府中不论由足迹上看来,还是由其他的情形看来,根本就没有别人到过,令师那样成名的人物,怎会这样轻易的就遭了毒手?”
  淳于通皱眉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法,但……”
  忽然——
  淳于通一语未完,只听洞室外脚步之声大起,至少有数十人分由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
  上官素悚然一惊道:“通哥,你听……”
  淳于通冷然一笑,道:“他们动作倒也不慢……这大约不会是那些没死完的白衣人了吧!”
  上官素摇头道:“那自然不会是了,若是他们,又怎会还来送死……”
  忽又失惊的道:“那两名抓来的白衣人还在洞外呢!”
  娇躯晃动,就要向洞外抢去。
  但她却被淳于通一把抓了回来,道:“不能出去!”
  上官素皱眉道:“为什么呢?难道我……”
  淳于通道:“素妹的武功虽不致怕了他们,但其中假若有武功难测的高手,加上他们的奸滑手般,也是防不胜防之事……”
  语声微顿,又道:“何况由那两名喽罗口中也不见得能问出什么口供!”
  上官素叹息一声,不再言语了。
  只听洞外脚步杂沓,显然已团团的围困了起来。
  不久。
  一个沉浊的声音叫道:“淳于通,你在洞里么?”
  淳于通应声喝道:“不错,你是什么人?”
  那沉浊的声音笑道:“提起老夫的名字,大约你不会知道……”
  淳于通冷笑道:“那么,你不过是无名之辈!”
  那声音大笑道:“说是无名之辈也可,但老夫若想有名,立时就可名满宇内!”
  淳于通心头一震,道:“看情形大约你是不敢报出姓名的了?”
  那声音冷哼道:“告诉你也没关系,老夫姓宗名凌天,听说过么?”
  “宗凌天……”
  淳于通重复了一遍,冷笑道:“果然是无名之辈!”
  忽然,只见上官素面色微变,口中不停的喃喃着道:“宗凌天……宗凌天……”
  淳于通一怔道:“莫非素妹听说过这人么?”
  上官素双眉深锁,喃喃的道:“我的确好象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一时之间竟再也想不起来了!”
  淳于通焦急的道:“这人分明就是为首之人,至少他也是这群横行江湖的魔头之一,素妹仔细想想看,他究竟是什么人,你是在哪里听到的?”
  上官素手指轻敲前额,一再细细思索,可是始终无法想起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的。
  忖思良久,方道:“这一定是几年之前的事了,不知道是在哪里偶然听到的,实在再也无法想得起来了!”
  淳于通心中一动,道:“这样看来,素妹一定是在家中之时听到的了!”
  上官素迷迷惘惘的答道:“大概是吧!”
  淳于通叹口气道:“这样看来,这宗凌天至少是与上官掌门等相识的了!”
  上官素忽然一惊道:“这太可怕了,莫非我爹爹……”
  一时面色变得惨白。
  淳于通心中也是一震,道:“事实如何,尚待查证,乜许令尊大人或是戈堡主与他只是相枳,或是听过其人的名字,在谈论时被素妹听到而已……”
  上官素苦笑道:“但愿如此??”
  忽然——-
  那宗凌天又大笑道:“淳于通,你还不出来么?”
  淳于通厉叱道:“出不出去,是我自已的事,在下并不愿受人胁迫!”
  宗凌天笑道:“江湖中盛传白马公子之名,老夫认为你必是一位少年英雄,料不到既做拐人的逃犯,又做缩头乌龟……”
  淳于通大怒道:“宗老儿,你这话是何意?”
  宗凌天大笑道:“事实俱在,何需老夫明说,与你在一起的不是四明门上官掌门的掌珠么?”
  淳于通冷冰冰的道:“不错,但如何能说是拐逃?”
  宗凌天哼道:“耳闻上官掌门四处寻找他的女儿,同时也在搜捕你,如今你们两人藏在此地,不是拐逃是什么?”
  淳于通方欲答言,上管素厉叱道:“你休要满口胡说,我爹爹已经应允了我们的婚事,如何能说是拐逃,你是什么东西,又哪用得着你来胡说?”
  宗凌天笑道:“令尊答应了你们的婚事倒也不错,但那时他是余通纯,及至发觉了他是淳于通之后,已恼怒万分。我奉劝淳公子一句,还是明智点好,否则……”
  “否则怎样?”
  宗凌天冷森森的道:“这只有淳于通去考虑了……”
  声调一沉,喝道:“如果他愿意看着他师父就戮而不顾,老夫就要动手了!”
  淳于通大惊,急忙接口道:“宗凌天,你说什么?”
  宗凌天阴阴的笑道:“没有什么,老夫叫你出来就缚,听候发落,难道这话还不够明白么?”
  淳于通道:“那么,家师……”
  宗凌天大笑道:“情形还不够明显,一定要老夫把你那老鬼师父押来么?”
  淳于通心如刀戮,方欲答言,却听得上官素忽然叫道:“通哥,你看,那是什么?”
  淳于通应声看时,只见在床榻之上摆了一个木盒,此刻已被上官素打了开来,发觉里面除了一付烟具之外,却有一张信笺。
  淳于通方才并非没有发现那木盒,只因为他对师父的一切太熟悉了,知道那是盛放烟具的木盒,不曾去注意而已。
  此刻见到里面竟有信笺,不由心中一动。
  只听宗凌天的声音大喝道:“淳于通,你哑了么?”
  淳于通冷哼道:“你不进来?”
  宗凌天狂笑道:“老夫是在喝叱你,不是受你喝叱,应该由你来听我的,并不是老夫要听你的,这一点,你该先弄个清楚!”
  淳于通冷笑道:“在下不到出去的时候,偏不出去,又怎么样?”
  宗凌天大笑道:“你不出来,倒霉的只有你那老鬼师父,只要老夫一声令下,首先要叫他先尝点苦刑了!”
  淳于通心头一动,道:“不论怎样决定,在下必须先行考虑一时!”
  宗凌天笑道:“也好,老夫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随即,洞外沉寂了下来。
  淳于通连忙把那信笺接了过来,展开阅读,只见上面写道:
  “淳于通儿吾徒:为师料到你可能来此,故预置此函,为师连接数位好友急告,大批黑道魔徒联手,声势浩大,有欲不利为师之举动,为师初时一笑置之,经不起好友一再敦促,故而束装就道,暂避一时,洞门未加封锁,因恐你可能来此也,江湖中想必亦有消息,如来时不必久留,为师短期不会回来,方便中也许会在中原与你一晤,师逍遥仙翁亲笔。”
  细辩字迹,果是出自恩师手笔,再看日期,是在十日之前。
  淳于通心中大定,暗暗忖道:“师父既在十日之前离此,绝不会落在了他们手中,想必这些人来此扑空,故意骗人!”
  上官素也欣慰的一笑道:“这很明显了,令师根本不在此处!”
  淳于通颔首道:“等待一个有利的时机,咱们冲出去吧!”
  上官素忽又幽幽的叹口气道:“我有一个无法解开的忧虑,我实在难过死了!”
  淳于通忙道:“是什么事呢?”
  上官素苦笑道:“你看我爹爹……会不会与他们是一伙的!”
  淳于通为难的道:“这也难说……我们只有希望不是……”
  上官素满面忧愁,幽幽的道:“如果是呢?”
  淳于通剑眉深锁,凝重的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他能够改过也就够了!”
  上官素顿了一下,忽然又道:“当年淳于山庄曾受血洗,你对你的仇人……怎么样呢?”
  淳于通钢牙紧咬,毫不思索的道:“自然是血债血还!”
  上官素震了一震,道:“倘若我爹爹也在其内呢?”
  淳于通怔了一怔,道:“希望不是!”
  上官素紧盯着道:“万一是呢?”
  淳于通双眉深锁道:“此时此地,我们何必要谈论这些?”
  上官素固执的道:“我一定要先知道嘛!”……”
  眸光幽幽的盯在淳于通脸上,道:“通哥,你一定得先告诉我,万一我爹爹也是你的仇人,你将怎样对付他,是不是也一样的要杀了他……”
  “这……这……”
  “通哥,你说呀……”
  淳于通无可奈何的道:“素妹,你应该了解我,你知道我一家受害之时,那情形是多么凄惨,你知道我如何咬牙发愤,为报仇而苦习武功么!……”
  上官素含泪道:“这样说来,你是一定要杀我爹爹的了?”
  淳于通忽然失笑道:“素妹,你想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你要想到你爹爹是凶手!”
  上官素苦笑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有预感,好象我爹爹……”
  一阵哽咽,再也接不下去。
  淳于通抓着她的双手,安慰她道:“别发傻了,真相未明之前,就这样胡思乱想,是最不划算的了,且待日后再说吧!”
  上官素幽幽的叹口长气,道:“如果一切属实,那实在太可怕了……”
  淳于通笑道:“别担心,纵然你爹爹也是他们同伙,只要当年不曾动手杀我的家人,我也会看在素妹面上,放过他的!”
  上官素俯在他的胸前,喃喃的道:“我先谢谢你,不管怎样,他总是我爹爹,如果由你杀了我爹爹,那实在太可怕了……”
  两人谈说之间,忽听宗凌天又在洞外沉声喝道:“淳于通,一柱香已经十去其九,你该早些决定了!”
  淳于通一拉上官素,两人双双走向洞口,只见不少白衣人正在洞外遥遥而立,团团的堵了起来。
  一个身材高大,面蒙白巾,颏下垂着长长的白髯之人大笑道:“淳于通,你倒出了老夫意外!”
  淳于通冷厉的道:“你就是宗凌天么?在下出了你什么意外?”
  宗凌天大笑道:“老夫正是宗凌天,至于出了什么意外,那是你没等到一柱香烧完,居然就走了出来!”
  淳于通冷冷的道:“在下早已说过,到我愿意出来之时自会出来,否则,别人也勉强不得!”
  宗凌天阴阴笑道:“看不出你倒是傲气凌人……”
  声调一沉,道:“还不快些束手就缚么?”
  淳于通冷笑道:“凭什么呢?”
  宗凌天怒哼哼的道:“不论凭什么,你都输着老夫一筹!”
  淳于通踏出洞外,忽然双手一翻,拍出两记回旋掌力。
  但见巨石滚滚,纷纷向洞口拥集,不大时光,.就将整个洞口完全封闭起来,巨大的石块,堆得小山一般。
  宗凌天勃然道:“淳于通,你这是卖弄什么?·”
  淳于通冷笑道:“在下并不卖并什么,只不过因为家师不在,代他老人家封起洞府,以免被闲杂人等踏入而已!”
  宗凌天狂笑道:“如果你肯合作,也许令师还有再住这个洞府的希望,否则,这洞府他是不会踏入一步了!”
  淳于通冷笑道:“这……恐怕不见得吧!”
  宗凌天道:“现在,你是愿束手就缚,还是……”
  淳于通大笑道:“就算是一个毫无武功之人,也不肯束手就缚,何况在下身负奇功绝学,又怎会如此听你的话,会被束缚了起来。”
  宗凌天大怒道:“这样说来,你是不顾你师父的生死安危了!”
  淳于通道:“一日为师,终身做父,在下素重人伦大道,怎会不顾及恩师的安危?”
  宗凌天阴沉沉的道:“那么,最好你乖上一些,束手就缚!”
  淳于通淡漠的道:“为什么呢?”
  宗凌天又道:“因为你那老鬼师父的生死已经控制在老夫手中,只要老夫一声令下,他就活不成了!”
  淳于通笑道:“这样说来,你是用家师的生死做威胁了?”
  宗凌天喝道:“如果你还顾及到你师父的生死,自然应接受老夫的命令!”
  淳于通目光四转,道:“那么,我师父呢?”
  宗凌天怒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淳于通狂笑道:“虽然在下素重师道,但却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如果还没见到家师之面,就接受了你的胁迫,那岂不冤枉!”
  宗凌天冷凛的大喝道:“也好,老夫就下令把你那老鬼师父押来……”
  淳于通心中倒不由为之一惊,一时半信半疑。
  只听宗凌天回身叫道:“把那逍遥仙翁给我押来!”
  后面无数的白衣人立刻发出一片暴喏。
  不久。
  只听车轮轧轧连音,一辆囚车推了过来。
  那囚车四面俱用黑布蒙了起来,只有正面露出了两条缝来。
  在囚车之中有一个黑呼呼的人影,但却看不十分清楚。
  那囚车在十丈之外停了下来,只听宗凌天道:“淳于通,你看到了么?”
  淳于通狂笑道:“看到了,只是一辆囚车,一个人而已!”
  宗凌天冷笑道:“这样说来,你是不信了?”
  淳于通道:“在下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儿,不会这样容易受骗!”
  宗凌天狂笑道:“老夫也想到了这一点……”
  回头向囚车旁的一名白衣人喝道:“点开他的哑穴,让那老鬼说几句话让他听听!”
  只见一名白衣人果然应声蓦出一指,向囚车之中点去。
  这一指果然象是将囚车中之人的穴道点开来。
  淳于通心神紧张,凝神倾听。
  只听囚车中那人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道:“是通儿么?”
  声嘶力竭,显然受了不少酷刑折磨。
  但淳于通却不禁吃了一惊,因为他听得出来,那果然是师父逍遥仙翁所发出来的声音。
  淳于通面色大变,叫道:“你果然是师父么?”
  那声音大叫道:“是我,但是,别管我……徒儿,快些离开此地,替为师报仇……”
  话未说完,却听宗凌天大喝道:“点了他的哑穴!”
  那叫声嘎然而止,又恢复了寂静。
  淳于通摇摇欲倒,一时心如刀割。
  上官素连忙扶住他道:“通哥,通哥……”
  淳于通挣扎了一下,道:“这怎么办呢……那真的是恩师……”
  上官素皱眉道:“你能确定么?”
  淳于通道:“那是不会错的,我听得出恩师的声音。”
  上宫素叹口气道:“这也难说,有种人专门模仿别人的声音,也许他是假冒的……”
  声调一扬,大叫道:“随你们如何狡猾,我们也不上你们的当!”
  宗凌天怒叱道:“丫头,这里没有你插口的份儿,随人私奔,怎的如此不知廉耻!”
  上官素怒火中烧,大叫道:“老贼,今天姑娘跟你拼了!”
  娇躯一纵,就要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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