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纵虎归山
2025-10-05  作者:陈青云  来源:陈青云作品集  点击:

  顾盼之间,来到了道旁林中,忽见两条人影在林中对峙,一个是在庙中无故失踪的黄衣老人,另一个是个面目阴沉的三角眼睑全真道士。
  一见黄衣老人,他空白的脑海,算是有了反应,他下了马,拴好,然后缓缓移步,向两人欺去。
  双方似经过一场惨烈的拼斗,现在都在喘着气,现场一片凌乱。
  黄衣老人侧顾上官智说道:“怎么你也来了,庙里的情形怎样?”
  上官智没答腔,三言两语是讲不清的。
  那道士阴沉的目光一扫上官智道:“你小子不是‘武盟’铁卫士统领上官智么?”
  这句话把上官智颓废的情绪,激发了起来,冷漠地道:“阁下是谁?”
  道士阴阴地道:“你们是一道的?”
  上官智满腹冤抑,情绪尚未稳定,下意识中,有一种寻求发泄的冲动,而道士阴沉的表情,更加深了他的冲动,当下没好气地道:“是区区在问阁下!”
  道士打了个哈哈,目中无人地道:“上官智,别把你这铁卫士统领看得太大,在本道爷面前没你呼幺喝六的份。”
  上官智向前迈了一个大步,道:“要试试看?”
  黄衣老人大声道:“这是老夫与牛鼻子之间的事,你别插手。”
  道士斜跟睨着上官智道:“听见了,上马滚吧!”
  上官智怒哼了一声道:“牛鼻子,我要你爬着走!”
  道士扬了扬双掌,气焰迫人地道:“小子,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来来来,道爷教训教训你!”
  上官智冰声道:“出手吧?”
  道士大剌剌地道:“本道爷不愿落个以大欺小之名,你小子先出手!”
  上官智不再开口,双掌一错,攻了过去,双方一搭上手,便打得难解难分。上官智意存发泄,着着抢攻,每一个掌都用上了十成力道。
  劲气狂卷暴伸,呼轰雷动,四下里落叶萧萧。
  黄衣老人看得直皱眉。
  上官智越打越起劲,像是发了狂,又像是拼命,三十个回合之后,道士先机尽失,完全处在挨打的地位,险象丛生。
  一声暴喝传处,道士发出连环三掌,把上官智疯狂的攻势阻得一滞,他人便乘机跳出圈子之外,“呛!”地一声,背上的长剑出了鞘。
  上官智一看,对方的剑泛闪蓝光,显然是一柄淬过毒的剑,江湖中但凡使用这一类淬毒兵刃的,多半都是邪门人物,这一来,勾起了他的杀机,也立即拔剑在手。
  黄衣老人厉声道:“上官智,你退下,那是毒剑,碰不得!”
  上官智充耳不闻,他已打定了主意,一剑便要拾掇下这恶道士。
  道士狞态毕露地道:“小子,本道爷倒是低估了你,你这两手不赖,不过,你还是难逃一死!”
  上官智从鼻孔里冷“哼!”出声,口角一撇,道:“使用这种歹毒兵刃,为人可知,杀了你大概不为过……”
  道士狞声道:“小子,你真是不知死活,看剑!”
  一片暗蓝光影,罩向了上官智……
  黄衣老人向后退了两步,双目暴睁,脸上一片紧张之色,手按剑柄,看样子他准备随时出手。
  上官智沉哼一声,施展绝招“乾坤一掷”,功力用上了十成,他存心一击奏功。
  剑气迸击声中,闷哼陡传,那道士连连后退,胸前一片殷红。
  黄衣老人长长吁了一口气,面上是惊喜。
  那道士面孔起了抽搐,咬牙切齿地道:“小子,有你的,咱们永远不算完,走着瞧了!”
  说完,弹身电闪而遁。
  黄衣老人激动地道:“上官智,你令老夫捏了一把汗。”
  上官智经过这一场剧斗,情绪似乎平复了些,回剑入鞘,道:“这牛鼻子是何许人物?”
  黄衣老人抚了抚长须道:“这恶道并非等闲之辈,在关外是家喻户晓的魔头,他叫‘五毒道人’赵清风!”
  上官智惊“啊!”了一声道:“小可听人谈起过,他与‘毒臂僧’、‘三眼娇尼’并称关外三凶,是么?”
  黄衣老人点头道:“一点不错,这一道一僧一尼,一鼻孔出气,称霸关外武林,积恶如山!”
  上官智沉声道:“早知是他,刚才便不让他走脱。”
  黄衣老人道:“算了,你能把他打跑,已出老夫意料之外了……”
  上官智扯上正题道:“老丈在庙中何以突然失踪?”
  黄衣老人“嗨!”了一声道:“老夫昔年在关外与三凶结了仇,不知怎的这毒道会找了来,老夫在房中发现他现身窗外,怕误伤了那女子,不得已破窗而出,把他引来这里。”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庙里情形怎样?”
  上官智又被勾起了满腹怨气,俊面一沉,道:“那被救的女子,是‘不老书生’传人许天心的女友,他业到之后,不分青红皂白,硬指小可是色魔,污辱了他的女友,要与小可拼命……”
  黄衣老人双睛一瞪,道:“岂有此理!”
  “老丈一走,成了死无对证。”
  “你不向他解释?”
  “他根本不听,巧的是那女子毒解之后,出房来要自决,更坐实了小可的罪名。”
  “现在人呢?”
  “还在庙里!”
  黄衣老人怒声道:“走,我们一道回头,找他理论……”
  上官智一摇头道:“算了,小可自认晦气,要事在身,懒得理料了!”
  黄衣老人大声道:“这怎么成,此事不弄清楚,你在江湖中要不要见人?”
  上官智心念疾转:“如果再次回头,许天心仍不听解释的话,势必又要翻脸动手,万一控制不住而伤了他,对‘不老书生’将无法交代,事情反而更糟。”
  心念之中,摇头苦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小可不愿回头了!”
  黄衣老人略一沉思道:“你不去老夫去,这事非弄清楚不可,否则老夫找那自欺欺人的童生算账。”
  上官智不由为之莞尔,把“不老书生”叫成了“自欺欺人的童生”,实在也够绝。
  黄衣老人可是半点也不含糊,说走便走,奔出了数丈,倏又回头道:“老夫叫‘天外散人’吕英!”
  最后一个英字传出,人影已消失在林丛之中。
  上官智不由为之发了一阵愣,这“天外散人”吕英并非泛泛之辈,曾听师父提到过,二十年前在白道中是龙虎风云的人物,想不到今天会碰上他。
  许天心会听他的解释么?纵使解开了这个结,“倾城花无影”伍筱芳这个结又由何人去解呢?
  上马,出林,踏着夕阳余晕,缓缓奔向新安,投宿一宵之后,第二天早晨,转道南下,径奔师门,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返回师门。
  □  □  □
  距宜阳约摸三十里的洛水之滨,隔着一衣带水,浮起了一个小汀,绿绕翠盖,远望像一片大浮萍停在水中。
  翠绿之中,点缀着一椽茅舍,茅舍四周,围绕着花圃菜畦。
  谁也不知道,这里便是一代“武圣”“万博老祖”避世之所。
  此刻,三星在户,万籁俱寂,茅舍中,青灯娓娓,一个须眉俱白的布衣老农,横坐竹榻之上,旁边椅上,端坐着一个面如冠玉的锦衣书生。这老农装束的,正是“万博老祖”,书生便是甫返师门的上官智。
  “万博老祖”闭目垂帘,静听上官智禀述出江湖的一切经过,待到上官智全部陈述完毕之后,才睁开眼来,沉缓地道:“孩子,真难为你了,现在听为师的吩咐几件大事……”
  上官智恭谨地道:“弟子恭聆!”
  “万博老祖”皱了皱眉,道:“第一,‘乾坤教’遗孽气候已成,且公然向‘武盟’挑衅,二十年前的故事将会重演,中原武林又将面临一次浩劫,如何消弭灾劫于无形,要看‘武盟’的作为了,我等身为侠义道的,只有尽本分以响应‘武盟’行动……”
  “是的!”
  “第二,你离开‘武盟’也好,行道不在名位,一样可以尽武士本分!”
  “弟子的想法也是如此!”
  “第三,关于名单公案,再次交换不是办法,勒索者是不是餍足的,必须谋彻底解决之道,此事为师的将与几位老友晤商。”
  “第四,当初因你身体上先天残缺,所以很多功夫无法达到上乘,现在你福缘奇巧,获‘遗世孤叟’妙术回天,为师的近年又彻悟了不少武技,你从明天起开始参修!”
  上官智喜之不胜地离座下跪道:“敬谢您老人家栽培!”
  “万博老祖”一抬手,慈祥地道:“家无常礼,以后不要如此,起来!”
  上官智再拜而起,坐回原位。
  “万博老祖”又道:“孩子,天下又将大乱了,武林盛衰举替,代代有之,本不足奇,不过,如没有正义之士,除魔卫道,生灵将受涂炭,为师的耄矣,这重任将落在你们后一辈的肩上,愿你好自为之,勿负一身所学。”
  上官智自经“武盟”事变之后,本已心灰意冷,再无意江湖事,现在师尊谆谆训诲,以“武道”为重,师恩如山,他不敢反驳,只好唯唯以应。
  “万博老祖”目光如炬,似已看穿了上官智的心意,微微一笑,接着道:“孩子,是真武士必须以天下为己任,不骄不馁,佛家所谋‘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襟怀,正好作为武士的精神!”
  上官智悚然以应道:“师父金训,弟子将永志不忘。”
  “万博老祖”点头道:“这样才好,二十年前,为师等登高一呼,侠义之士云从,一举而除,灭了荼毒苍生的魔派的‘乾坤教’,使中原武林维持了二十年的和平,可惜当初一念存仁,没有本除恶务尽主旨,更甚者,参与其事的侠义道名单,事后未予销毁,致贻今日无穷之患,这一点,为师的引为终生之咎,所以盼你师兄弟能尽力而为,稍赎前衍于万一。”
  上官智恭应了一声“是!”肃然道:“师父请不必为此自悲,当初没有赶尽杀绝,是上体天心,并非过错。”
  “万博老祖”轻轻叹了口气,不置可否。
  上官智忽地想起一件事来,正好上旨请教师父。
  “师父可曾听说过‘梦里仙翁’这名号?”
  “万博老祖”面露惊容道:“从未听说过,对方生成什么样子?”
  上官智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闻声而不见人,不过听声音年事已高!”
  接着,上官智把在桓曲破庙所遭遇的事说了一遍。
  “万博老祖”困惑地道:“这倒是个神秘的人物,照你说,此人必与‘东海派’有关,也许‘百宝仙婆’能知此人来历,你说……‘铁面奇人’范江被他所杀?”
  “是的!”
  “万博老祖”突地一拍床沿,厉声道:“大事不妙!”
  上官智不由心头大震,师父的修养他深深知道,天大的事,他老人家也能泰然处之,现在听说“铁面奇人”范江被杀,便如此激动,显见事非寻常,不知是什么大事不妙,心念之中道:“师父想到了什么?”
  “万博老祖”忧形于色地道:“被害的‘铁面奇人’范江,也是当年参与擎划剪除‘乾坤教’的主要人物之一,他之被杀,有两个可能,第一所谓‘梦里仙翁’也是‘乾坤教’余孽之一,不过,当年行动时,参与者皆不以真面目出现,他不可能被找上……”
  上官智剑眉一紧,道:“请问师父,这第二个可能呢?”
  “万博老祖”凝重地道:“第二个可能便严重了,‘梦里仙翁’极有可能是先时化名‘独钓翁’以名单勒索宝录的同一个人的另一化名,杀‘铁面奇人’范江,隐含有威胁之意,如果对方目的不达,可能会照单杀人,一闹开来,若为‘乾坤教’余孽探悉,情势可危殆了!”
  上官智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期期地道:“但对方提出条件,是百日之内,再以‘浮尘子’前辈的‘天玄宝录’交换名单副本,现在半月不到,对方何故要采取行动呢?”
  “万博老祖”道:“很难说,邪僻之辈,必有邪僻之行,也许对方怕我方另谋对策,所以不惜杀人示警,目的是要我方提前如约交换。”
  上官智深深一想,道:“师父说的是,目前该采什么对策呢?”
  “万博老祖”目中神光一现而隐,沉声道:“为师的自有安排,现在你不必为此事烦心,歇息去吧,明天一早开始练功!”
  上官智依命站起身来,向师父道了安,自进房安歇去了。
  第二天一早,上官智开始参修进一步的上乘武功。
  光阴弹指,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原先修习过的,更上了一层楼,最令他兴奋的是练成了“秘藏大法”这门功力,与“金刚神功”大同小异,等于为周身经脉道加了一重防护,可以抵御那些专制人穴脉的邪门掌指。
  这一天,师徒饭罢,“万博老祖”开言道:“孩子,你的进修到此为止,为师所能传的,也到了极限,你今夜便离开此地,先办两件事。第一件,设法查明‘乾坤教’余孽的领袖人物是谁。第二件,查明勒索者的真正来历,见机而为,必要时除去对方,永杜后患,你师兄褚剑鸣在江湖中会随时与你联络。”
  上官智恭应道:“谨遵师命!”
  入夜,上官智悄然离开了小汀,如此隐秘行动,主要是为了不使“万博老祖”的行踪泄入江湖。
  一路之上,他把师父交代的话,反复在心里思量,调查“乾坤教”的首脑人物,查明勒索者的来历,必要时采取行动,乘机除去,这两件都是相当棘手的事,调查“乾坤教”的首脑,得看机会,一时不易着手,而勒索者的地点,自己是知道的,当然是先办这件事为上。
  夜凉如水,淡月疏星。正是赶夜路的好时辰。
  驰骋了约一个时辰,遥遥已可见宜阳城的灯火,上官智心里盘算着,今晚在宜阳过夜,明天再启程西行……
  心念未已,忽见十丈外的道旁树上,挂着一对白色灯笼,上官智大感惊诧,看来这一对灯笼定是江湖人弄的玩意,不知道代表什么?
  一抖缰驰了过去,在距灯笼约摸四五丈之处,跨下坐骑突发一声惊嘶,停步不前,上官智连抖缰绳,马儿非但不往前,反而向后退缩,像是碰上了什么恐怖的事物。
  上官智暗忖,这匹马并不赖,是以高价买的,可以说是千中选一的良驹,却恁地这等没胆,见了灯笼也怕,莫非有什么蹊跷不成?
  心念之中,跃下马背,用力拉动,那马儿才勉强举步,前进了丈许,又停住了。
  上官智甚为不解,看这对灯笼,是普通丧事人家所用白纸糊的小灯笼,并没什么可疑之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把马就近拴在树下,然后走了过去。
  到了临近,忽感一股血腥之味扑鼻而来,不由心中一动,运足目力搜瞄之下,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灯笼后面丈余近的树身之上,分别用长剑钉了两具血污狼藉的尸体,死者是两名壮汉,龇牙咧嘴,双睛暴突,死状十分可怖。
  原来坐骑止步不前,是早嗅到了血腥味,这就是马比人强的地方,牲畜有一种天生的趋吉避凶的本能。
  两盏灯笼,两具尸体,这表示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上官智走近尸体,只见两柄长剑,透胸而入,穿入树身至少一尺,这证明下手的不但心狠,功力也相当惊人。
  再向林深处望去,不由又是一震,林中一块小小的空地上,放了一具白木棺材,棺盖横在一边。
  不言可喻,此地将有不可思议的怪事发生。
  上官智略一沉思之后,退出林外,上马绕到距大路较远的一方,把坐骑拴在隐秘之处,然后悄然趟入林中,静以观变。
  玉钩斜挂林梢,淡淡的清光,洒满林空,照着那具白木棺材,加上死寂的空气,呈现一片鬼气森森。
  一阵桀桀怪笑,打破了死寂的空气,挂在林边的两盏白纸灯笼突地熄灭了。
  紧跟着,一条高大的人影,鬼魅飘入现场。来人黑袍皂靴,赤发红须,眸中赤芒闪烁,狞恶已极。
  怪人转动目光,四下一扫,然后停在那具白木棺材之上,口里阴阴地道:“本真君已经如约而至,朋友因何还不现身?”
  说完之后,却不见有什么反应。
  怪人怒哼了一声,又道:“布置这些鬼玩意,只能吓唬三岁小孩!”
  话声中,手掌倏扬,作势要朝那具白木棺材劈去……
  一条白色人影,幽灵般自棺材后的林木阴影中出现,赫然是个白衣书生。
  白衣书生开了口,声音冷得怕人:“罗立中,如你劈了这具棺木,便只有暴尸林野喂狼了!”
  上官智在暗中看得极是清楚,双方他都不陌生,这怪人正是月前在古庙中,企图非礼许天心的女友,害自己含冤莫白的南海五指山,“金龙宫”主人“赤发真君”罗立中,白衣书生是“倾城花无影”伍筱芳的表兄童晓光。
  一见童晓光,他便想起了有倾城之貌的伍筱芳,伍筱芳与童晓光幼时曾有口头的婚约,她因了自己而拒绝了这亲事。
  现在,自己在伍筱芳的心目中,已成了色魔……
  “赤发真君”放落手掌,嘿嘿一笑道:“小子,报上名路?”
  童晓光阴冷地道:“别急,会告诉你的……”
  “赤发真君”沉哼一声道:“本真君的两名手下,是你杀的?”
  “不错!”
  “你杀人的手法够狠,把人活钉树身……”
  “罗立中,及不上你啊!”
  “你到底是谁?”
  童晓光咬牙切齿地道:“罗立中,你三进中原,为了要重得‘九绝经’,是么?”
  “赤发真君”似乎极感震惊地道:“咦!你小子怎么知道?”
  童晓光冰寒地道:“我当然知道,十多年前,你残害了‘逍遥堡’堡主夫妇及全家人口,夺走了‘九绝经’,这笔账今夜该了结了。”
  “赤发真君”暴喝道:“你小子到底是谁?”
  童晓光缓缓移前两步,道:“老匹夫,听清了,小爷叫童晓光,‘逍遥侠’童梓良便是先父。”
  “赤发真君”全身一颤,栗声道:“想不到童梓良居然还留下了你这孽种,好极了,你准备怎么办?”
  童晓光声音带煞地道:“罗立中,棺材已替你预备好了!”
  “赤发真君”怪笑了一声道:“想得周到,你小子正好用上,不过有句话必须先说明,好让你做鬼也明白,‘九绝经’,业已被‘偷龙转凤’伍乐天那老偷儿盗走,本真君入中原便是找他。”
  童晓光冷森森地道:“不必找他,‘九绝经’早已物归原主了!”
  “什么,你小子已经得回了?”
  “一点不错!”
  “现在你身上?”
  “在又怎么样?你想用以殉葬?”
  “赤发真君”目中赤芒大盛,身形一欺,双掌暴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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