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勘破六合阵 击破修罗刀
2019-11-29   作者:曹若冰   来源:曹若冰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伍维屏已到达门口,此刻的伍维屏,穿一身玄色劲装,衬托上他那蜂腰猿臂,与俊美面庞,更显得英姿爽飒,倜傥不凡。
  琴儿入目之下,禁不住心中暗叹着:“如此美好的身躯,却包藏着一颗邪恶的心,老天爷也未免太以恶作剧了……”
  一面心念电转,一面却娇笑道:“公子爷,你不是她有重要任务,不能前来的么?”
  伍维屏笑道:“事情办完了,自然该赶来拜寿!”
  接着,又讶问道:“怎么?你不欢迎我来?”
  琴儿媚笑道:“公子爷来看贾公子的,即使婢子欢迎您来,又有什么用哩!”
  伍维屏忍不住搂住她,在她俏脸上吻了一下,才邪笑道:“小妞儿越长越逗人爱,小嘴儿也越来越刁了。”
  琴儿挣扎着媚笑道:“不可以,还有贾公子哩!”
  伍维屏的猿臂,搂得更紧了,一面邪笑道:“好啊!有了贾公子,就不要我这个伍公子了。”
  紧接着,又“咦”了一声道:“对了,贾公子?”
  琴儿俏声说道:“公子爷,请小声一点,贾公子喝醉了酒,正在屏风那边睡觉哩!”
  伍维屏笑道:“真是,万无一用是书生,喝点儿酒,就醉得爬下去了!”
  口中说着,一双手已不安份起来。
  琴儿娇嗔地道:“不行啊!旁边有人呀!”
  伍维屏邪笑道:“你不是说,他已经睡觉了么!”
  琴儿冷不防地挣脱他的拥抱,一面抬手掠着鬓边的乱发,一面撅着小嘴道:“公子爷真是……”
  伍维屏“嘿嘿”邪笑道:“谁教你这么惹火的。”
  琴儿又白了你一眼道:“有什么惹火惹水的,我还不是原来的我。”
  伍维屏向她扮了个暧昧的鬼验,才含笑接道:“好,我暂时放过你。”
  说着,举步向屏风那边走去,琴儿连忙低声制止道:“公子爷,不可以。”
  “为什么?”
  “人家睡觉,怎好去打扰人家。”
  伍维屏哼了一声道:“你倒懂得体贴的呀!”
  琴儿娇嗔地道:“公子爷,你横扯到什么地方去了,那是小姐吩咐的呀!”
  伍维屏这才苦笑了一下道:“好,我只瞧瞧,不惊醒他,总该可以吧?”
  琴儿胜利地一笑道:“唔!这才差不多。”
  伍维屏轻轻越过屏风,向沈小凤端详了一下,才点点头道:“这书呆子长得可真俊,如果我是一位姑娘家,也会爱上他哩!”
  琴儿附和着媚笑说道:“伍小姐的眼光,还错得了么!”
  伍维屏披唇一哂道:“只可惜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遇上事情,还得老婆去保护他,未免太那个了一点。”
  琴儿哼了一声道:“那也不尽然,世间不识武功的人毕竟是占绝大多数,他们不都是活得好好的么!”
  伍维屏抬手在她的俏脸上捏了一把,才邪笑道:“你这骚丫头,专跟我抬杠,当心我今宵不放过你。”
  这时,伍维屏与沈小之间的距离,最多也不过三尺左右。
  像这情形,如果沈小凤出其不意地,猝然发难,凭她目前的身手纵然伍维屏武功再高也势将非死必伤。
  但如此一来,势将影响杜大年没法脱困,杜大年没法脱困,也将影响她没法学到复仇雪恨的高深武学。
  何况,那样一来,她自己纵能一击得手,在人单势孤的情况之下,也难以脱出敌人的包围。
  因此,在权衡利害得失的情况之下,尽管她心目中对伍维屏恨之入骨,而恨不得立即制其死命,却不得不勉强忍耐下来。
  琴儿娇笑道:“今宵,这儿有小姐的贵宾在,你好意思胡来。”
  伍维屏邪笑道:“我可以要我妹妹将这书呆子换一个地方。”
  他的目光在沈小凤脸上一扫,忽有所忆地,“哦”了声道:“见了你这小狐狸精,几乎使我将正经事给忘记了哩!”
  琴儿掩口媚笑道:“你还有正经事!”
  当然,伍维屏神色一整道:“听说困在宾馆中的,那个姓杜的小子,也和这位贾公子一样的俊?”
  琴儿点点头道:“差不多。”
  伍维屏接问道:“还有,那厮的武功很是高明!”
  琴儿笑了笑道:“这个,婢子没见到过,不敢瞎吹,只是听说咱们员外,就伤在那厮的手中。”
  伍维屏冷哼一声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正经事,就是前去将那小子宰掉。”
  琴儿“啊”了声道:“这事情,员外他同意么?”
  伍维屏笑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活越迷糊了,本公子要作的事情,除了我娘之外,谁敢阻挠。”
  琴儿注目问道:“那么,公子爷是准备马上去?”
  伍维屏连连点头道:“当然!我要将那小子的人头,作为东方员外的一份特别寿礼!”
  这当口,沈小凤一阵心念电转之后,立即作了一个果断的决定,她,伸了一个懒腰,有点含含糊糊地说道:“琴儿我……我好渴……”
  琴儿连忙娇声应道:“好的,婢子马上送一杯温茶来。”
  沈小凤仍然故装迷糊地问道:“琴儿,方才你好像在跟人说话?”
  “是啊”!琴儿娇笑道:“伍小姐的哥哥,也就是碧云山庄的少庄主,他是特地来看您的。”
  沈小凤挣扎着坐了下来,道:“那怎么敢当,我喝醉了,真是失礼得很。”
  这时,伍维屏已走近了床前,一面向沈小凤打量着,一面笑道:“不要紧,都是自己人嘛!”
  沈小凤目光在伍维屏身上一扫,然后移注琴儿笑问道:“这位就是伍公子么?”
  伍维屏抢先答道:“在下就是翠屏的大哥伍维屏,可能也就是你将来的大舅子哩!……”
  接着,又自我解嘲地一笑道:“大舅子这个称呼,可实在不大好听。”
  琴儿不由掩口媚笑道:“哪儿的话,像婢子我,想当大舅子也想不到哩!”
  伍维屏瞪了她一眼,说道:“还不替贾公子把温茶端来。
  “是……”
  琴儿娇应着转过身形,伍维屏却向沈小凤笑道:“听说贾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不知胆量如何?”
  沈小凤笑问:“少庄主是有意考考我的胆量?”
  伍维屏笑颔首道:“正是……”
  沈小凤注目问道:“少庄主准备如何一个考法?”
  伍维屏淡淡笑道:“你看过杀人么?”
  “没有看过,”沈小凤故装微微一怔道:“少庄主是准备要我去看杀人?”
  伍维屏连连颔首道:“不错……,但不知你有没有这份胆量?”
  琴儿已端过一杯温茶,向沈小凤投过会心的一瞥之后,娇声说道:“公子爷请喝茶。”
  沈小凤接过茶杯,浅浅地饮了一口,心中却在冷却笑着:“真是,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但她外表,却故意犹豫了一下,才双眉一扬道:“敢!”
  伍维屏一翘大拇指。笑道:“有种!好!咱们马上就去。”
  沈小凤仍在装傻,似乎大大地吃了一惊道:“现在就走?”
  瞧她那神情,就象是方才说准对方目前无人可杀,才故意充英雄,答应去看杀人似地。
  伍维屏得意地笑道:“当然是现在就走啦!”
  沈小凤蹙眉问道:“杀的是甚么人?今天是东方员外的华诞,怎好随便杀人哩!”
  伍维屏冷笑一声道:“我要杀的,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杜大年,我要将他的人头,作为东方员外的特别寿礼。”
  沈小凤故意伸了一下舌头,惊“啊”一声道:“用人头作为寿礼,多可怕啊!”
  伍维屏呵呵大笑道:“我说你没有这个胆吧!连人头都怕看,还敢去看杀人么!”
  接着,伸手一拍她的肩膀,含笑接道:“我的公子,还是好好的呆在这儿吧!免得吓破了胆,我那大妹子找我算起帐来,我可受不了!”
  沈小凤像是被激起了万丈豪情似地,眉梢一扬道:“不,我一定要去。”
  伍维屏得意地一笑之间,楼下却传来东方曙的语声道:“伍公子,你是否改变主意了?”
  伍维屏扬声答道:“没有啊!我马上就走。”
  说着,回身就走,并扭头向琴儿笑道:“琴儿,你陪贾公子随后赶来,我先走了。”
  一直听到伍维屏的脚步声已经下楼之后,琴儿才悄声问道:“沈姑娘,你有把握救出杜公子?”
  沈小凤然说道:“带领他出阵,我自信有把握,问题是杜公子的武功,是否能保护我冲出重围?”
  琴儿娇笑道:“这一点,沈姑娘不用担心,杜公子的武功,我信得过。如果万一有什么困难,必要时,自然会有人在暗中接应。”
  沈小凤点点头道:“那我就完全放心了……我们走吧!”
  当她们两人走到楼下时,正好看到伍维屏、东方曙二人,相偕进入杜大年被困的那座宾馆中。
  沈小凤入目之下,不由蹙眉问道:“怎么没看到伍翠屏?”
  琴儿娇笑道:“这些人的行动,都神秘得很,一定是临时有什么事离去了,要不然,象目前这等场合,她是一定会赶来的。”
  口中说着,足下的脚步已逐渐加快,并扭头低声说道:“我们得快点走,在他们动手之前,能乘机表明你的身份才行。”
  沈小凤点点头道:“不错,一等他们交上手,可就不容易解释了。”
  这时,那位闻人美娟也匆匆赶了上来,琴儿娇笑着问道:“十二姨,你怎么也来了?”
  闻人美媚美目向沈小凤一扫,抿唇媚笑道:“去瞧热闹呀!”
  琴儿也娟笑道:“对!伍少庄主自出道以来,未曾逢过敌手,今天来的那个姓杜的小子,听说身手也很高明,目前这一场热闹,可够瞧的。”
  “所以,”闻人美娟含笑接道:“我才不肯错过这一大开眼界的机会呀!”
  琴儿“哦”了一声道:“对了,翠姑娘怎么没来?”
  闻人美娟接道:“她么!临时有事情离去了,恐怕要到晚间寿筵开始时才能赶回来。”
  琴儿向沈小凤投过会心的一瞥,意思好像是说:“我方才的猜想没有错吧……”
  不自觉间,三人已走到那宾馆的前面,伍维屏由阳台上探出半个身子,向闻人美娟招呼着:“十二姨也有兴趣来看热闹?”
  闻人美娟娇笑道:“难得看到少庄主大显身手,这大好机会,岂能轻易错过。”
  伍维屏爽朗地一笑道:“希望那小子能有点真才实学才好。”
  当沈小凤等三人登上二楼时,东方曙却向沈小凤蹙眉说道:“贾公子,这场合,可不是好玩的,待会动上手时,你可得站远一点。”
  沈小凤微笑着接道:“多谢员外关注!我想,有伍少庄主在,这儿应该十分安全的。”
  伍维屏深深地盯了她一眼道:“想不到你这书呆子,也很会奉承人。”
  沈小凤笑道:“小可说的,可是实情啊!”
  阳台后面,通过一道门就是杜大年被困的客厅,沈小凤扭转身来,就可看到杜大年正趺坐地面,象人定老僧似的在调息着。
  本来,目前该算是沈小凤以真气传音,向杜大年表明身份的最好机会。
  但目前,由她站立之处距杜大年之间,至少有三丈以上的距离。
  以往,她虽然也能以真气传音说话,但只能在一丈范围之内。
  虽然她最近曾经服过她外公的大还丹,理论上应该已增加了半甲子的面壁之功,对目前这三丈距离的真气传音谈话,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不过,由于她自服过大还丹,一直没有静下来连续行动调息的机会,所以,她对于自己的功力,是否业已精进到可真气传音达到三丈距离,可没一点儿把握。
  也因为这原因,她一直跟着大伙儿移近到客厅门口时,才开始以真气传音,向杜大年急促地说了几句。
  杜大年那垂阖着的双目,忽然张开了开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在对方五人脸上一扫,显然他是在辨认那位以真气传音向他联络着的人。
  当然,沈小凤已把握住这机会,又以真气传音,向杜大年急促补充说明了几句。
  此刻,杜大年已算是完全了解了。
  他,星目向对方五人身上一扫,然后,凝注东方曙一笑道:“你们五位中,除了青衣侄女知外,只有这位白衣书生我不认识,不知是何方高人,能否请员外大人替我引见一下?”
  说着,并抬手向沈小凤一指。
  东方曙含笑道:“杜少侠请宽心,这位是贾舒笙贾公子,一位不识武功的地道书生。”
  杜大年又向沈小凤深深地盯了一眼,并轻轻“哦”道:“原来是贾公子……”
  伍维屏缓步进入客厅,并截口一笑,说道:“你认识我?”
  杜大年披唇哂道:“天下第一家的伍少庄主,如果我都不认识,还能在江湖上混么!”
  伍维屏冷笑一声道:“站起来吧!我给你一个公平搏击的机会。”
  杜大年又是一哂道:“就你一个人?”
  伍维屏已亮出一把颤巍巍、亮晶晶的缅刀,仰首呵呵一笑道:“既然知道我伍维屏的威名,当也知道我这把缅刀之下,从来不曾留过活口……”
  杜大年再度披唇一哂道:“今天,你必会破例。”
  伍维屏冷笑一声道:“我不妨老实告诉你,对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如非是我要斩下你的人头,作为东方员外的一份特别寿礼,我还不屑动刀了哩!”
  杜大年徐徐地站了起来,“呛”一声,亮出了腰间长剑,冷哼了一声道:“别尽吹大气,咱们还是在手底下见真章吧!”
  不等对方接腔又立即接道:“俗语说得好,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本公子先让你三招……”
  伍维屏截口一声冷笑:“不知死活的东西!”
  声落招随,寒芒闪处,“刷,刷,刷”一连攻出三招,但这三招却是极平凡,而又是虚应故事的三招,而且,三招一过,立即收刀冷笑道:“三招礼让已过,你该出手了!”
  杜大年呵呵朗笑道:“好啊!这一股狂劲,并不比我逊色,看来,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落,“刷”地一声,一剑平削而出,并朗朗地一笑道:“在下有僭啦!”
  他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但那剑尖上所蕴涵的无形剑气却森寒逼人,因此,一出手,就使得伍维屏脸色大变地,疾退三步。
  前文中已经说过,这小小的客厅中,就是一个具体而微的“小周天六合大阵”,进退之间,方位与步数,都有一定的规矩,稍一有误,就将引发阵式的变化,而陷入幻境之中。
  这也就是不久之前,杜大年一招使东方曙受创,却不敢追击的原因。
  但目前的情况可不同了,因为,有沈小凤在门口以真气传音指点着,使得杜大年得以有恃无恐地,放手抢攻。
  因此,伍维屏身形一退,杜大年已如影随形地,追踪进击,“刷,刷,刷,”一连三剑,又将伍维屏逼退三步。
  伍维屏并非弱者,只因他自出道以来,即不曾遇过敌手,因而养成了一种狂妄自大的个性。
  方才,他是低估了杜大年的功力,此刻,双方短兵相接之下,虽然对于对方所显示的奇高身手,与对这阵式熟悉的剑法,心里猛一惊,却是惊而不乱。
  伍维屏退几步之后,立即挥刀反击,并冷笑一声道:“杜公子来接我几招试试!”
  一串震耳金铁交鸣声中,传出杜大年的呵呵狂笑,说道:“伍少庄主,你这威震江湖,不曾有过败绩的‘修罗刀法’,原来不过如此,真令人有见面不似闻名的遗憾。”
  原来伍维屏方才这三招反击,不但不曾收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又被逼退三步。
  这是由于他先机已失,而杜大年不但内家真力上,要比他高上一二筹,所使剑法,也正是他这“修罗刀法”的克星,因此,才使他欲振乏力地,而被迫得节节败退。
  站在门外观战的东方曙,武功虽然不及伍维屏的高明,但他经验丰富见多识广,业已看出了个中蹊跷,禁不住脸色变地,震声大喝道:“少庄主快退,这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伏魔剑法’。”
  伍维屏厉声喝道:“我偏不信邪!”
  话声中,左手已击出一记威震天下的“雷霆掌”。
  只听一声霹雳巨震过处,伍维屏已被震得踉跄地,退到门口。
  杜大年得理不饶人地,一面跟踪进击,一面纵声在笑道:“修罗刀,雷霆掌,原来也不过如此,真教人好生失望……”
  伍维屏自出娘胎以来,几曾受过这等窝囊气,因此,他尽管明知自己不是对方的敌手,但在羞愤交迸之下,却已兴起拼命的决心,而咬牙苦撑着,使出与敌偕亡的招式来。
  这到应了“一人拼命,万夫莫敌”的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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