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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各为其主,悍不畏死
2019-07-07   作者:黄鹰   来源:黄鹰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谢方平丁磊听不到萧展鹏飞燕蟋蟀的说话,他们是故意站到林子一边。
  虽然没有听到,他们亦不难想象的到萧展鹏三人在说什么,丁磊不由叹了一口气:“现在可麻烦了。”
  “可不是,姓萧的必定以为我们是内奸,现在开始对我们更小心。”谢方平摇头:“这不是一件好事。”
  “到目前为止,若是我没有看错,姓萧的应该没有问题,头儿也许对这个人还不熟悉。”
  “但应该存有疑问,否则也不会特别叮嘱我们加以保护,只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也许我们应该告诉他一切。”
  “这个还是由头儿决定。”谢方平苦笑一下道:“你别忘记,他跟司马长风太接近。”
  “司马长风问题真的这么大?”
  “我受命监视他,这个人的确很值得怀疑。”谢方平沉吟着:“他行踪诡秘,我们虽然没有太大的发现,却也不能够为他解释。”
  丁磊当然没有忘记谢方平一直监视司马长风。点点头,目光转到豹尾的尸体:“以豹尾传来的消息,豹组是天衣最心腹最厉害的手下。”
  “我们方才应付得来,却是并不太辛苦。”
  “豹尾的消息应该是不会错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豹尾也给蒙骗着,这一次出动的并非豹组的精锐。”
  “难道天衣还是不相信他们?”
  “据说天衣行事谨慎,从来就不会相信任何人,也所以他的身份才能够保持神秘。”
  “据说就是这样了。”
  “我倒是奇怪,一个人这样疑心重,如何能够令人信服?”丁磊嘟啷着。
  “也许当局者迷,他的手下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你身为天衣的手下为荣。”
  “天衣绝无疑问有他的一套。”
  “绝无疑问——”谢方平目光不由又转向萧展鹏那边,一颗心随又沉下去。
  彼此互不信任,危机自然更大,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亦是无可奈何。
  天衣的手下身不由己,魏大中的手下也是一样,很多事情明知道可以改变,就是不能够改变。

×      ×      ×

  天衣真正的心腹只有四个,他们也是豹组的精锐,对这四个心腹天衣也许是真的完全信任,所以早已经吩咐他们看情形采取行动。若是势色不对留在原位,静观其变。
  他们结果真的静观其变,没有他们的协助,豹组的攻势完全崩溃。
  十二个豹组的杀手只得八个出击,又如何是萧展鹏他们的对手?
  那四个豹组的杀手也就一直藏在地洞内,等到萧展鹏等人离开了才现身。
  他们聚在一起,尚未离开,天衣已现身,完全是樵夫的装束。
  那四个他的心腹手下却立即知道他来了,也只有他才会那样子走进树林内。
  “萧展鹏他们的实力如何?”天衣第一句便这样问。
  “在我们意料之外。”一个他的心腹手下回答。
  “那个昆仑奴本领应该不错。”天衣的语声保持平静。
  “那两个叫做蟋蟀飞燕的也是,特别是那个蟋蟀,飞刀准确。”
  “若是你们也动手,结果会怎样?”天衣接问。
  “并无多大分别,所以我们最后决定不现身。”
  “很好。”天衣点头:“无谓的牺牲能够避免应该是避免的。”
  只有对心腹他才会说这种话。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当中有内奸。”另一个天衣的心腹插口。
  天衣沉吟着:“是豹尾?”
  能够说出这句话,可见他对豹尾仍然是有些怀疑,至于是否就只怀疑豹尾一个,除了他,相信也没有什么人能够知道的了。
  四个他的心腹不由露出奇怪的神色,一个道:“头儿英明。”
  天衣道:“你们当中可疑的有三个,三个当中以豹尾最新,也最值得怀疑。”
  “哪方面?”
  “他的消息太多,也表现的太积极。”天衣心里叹息。
  这些话只是信口说来,若是他果真老早便已注意豹尾,根本就不会有这一次的事件出现,即使袭击的行动没有取消,也会重新安排妥当。
  四个他的心腹手下并没有怀疑天衣这些话的真实性,在他们的心目中,天衣的地位已接近天神,主宰他们的命运,安排他们的一切。
  天衣接道:“除了他之外,有两个也是值得怀疑的,现在可以完全确定了。”
  一个他的心腹手下道:“我们的人已所余无多。”
  “贵精不贵多。”天衣笑了笑:“去芜存菁,有你们四个,我已心满意足。”
  那四个他的心腹手下齐皆感激动容。
  天衣接道:“我们现在可以开始真的行动了。”
  这说话无疑是表示之前他所有的行动都是试探作用,成功与否他都不在乎。
  那许多为他不惜一死的手下,在他的眼中与草芥无异,是否这样,当然亦只是他才明白,但无论如何,这说话入耳,那四个他的心腹手下更觉得自己的重要。
  他们绝无疑问?都有一身好本领,那更绝无疑问都不是聪明之人,也所以才会这样甘心受天衣利用。
  天衣之所以选择他们做心腹,也当然看清楚他们的性格,紧抓着他们的弱点,他并不需要聪明人,只要甘心肯为他殉死卖命的手下。
  这四个人无疑完全满足他的要求,天衣也所以完全给他们一种满足的感觉,使他们以为是他的心腹,甘心为他卖命。
  “行动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他的心腹手下随即问。
  其他三个亦同时以祈望的目光望着天衣,完全是跃跃欲动的。
  天衣由心里笑出来:“由现在开始,一切我都已有周密的计划。”
  那四个他的心腹手下完全相信。
  他接又道:“事成之后,燕王爷登基,我们是享不尽富贵荣华。”
  那四个手下更加兴奋,富贵荣华正是他们的目的,他们并没有考虑到,他们也许根本等不到那一天。
  人若是看得那么远,生活也肯定绝不会轻松,就是想着将来一定有好日子,每一个都甘心忍受眼前的痛苦。
  天衣其实并没有分别,只是他没有说出来,从来没有,只因为他根本没有倾诉的对象。
  当局者迷,天衣现在经已在局中,也因而深信事情一定会成功。
  若非他有这份绝对的信心,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甘心为他卖命。

×      ×      ×

  天衣第一步展开的就是接近报复的行动。
  四个剩下来的豹组精锐受命在适当的时间地方袭击萧展鹏一伙,以祈即使密函送到去,天衣也能够轻易解决。
  在袭击方面,天衣绝无疑问是一个天才,若是由他来进行,萧展鹏一伙只怕没有几个能够活下来。
  他却是将这件事交给四个豹组的杀手进行。
  对萧展鹏等人的实力他尚未能够确定,四个豹组的杀手失败,最低限度他更加清楚。
  至于四个杀手的命运,他当然并不在乎,也当然不会说出来。
  四个豹组的杀手并不知道天衣打的是这个主意,一心只想着将来如何,全力出击。
  连天衣也估计不到的敌人实力,也就由他们去证明。

×      ×      ×

  萧展鹏他们也当然明白,天衣一伙绝不会轻易罢手,一定会再采取行动,而再来的行动应该就是更加凌厉,必须更加小心去应付。
  他们很小心,每一个可能有埋伏陷阱的地方,在他们的意念中,天衣再采取的行动,一定是雷霆万钧,绝不难全力出击。
  他们怎也想不到天衣真的没有可以调动的手下,四个豹组的杀手已是他能够调动的全部。
  狼组在他们的心目中原就是天衣最后的手下,现在既然证实不是,他们当然不会再以为天衣的手下只剩下豹组四个杀手。
  连谢方平丁磊也不以为然。
  豹尾给魏大中的消息,天衣的心腹就是豹组,可是连豹组的生死天衣也不太在乎,并未与豹组共同进退,对豹尾这个消息他们又怎能不怀疑?
  天衣的性格他们到底不能够肯定。
  萧展鹏比他们只有更烦恼。谢方平丁磊与豹尾暗通消息在他的眼中看来就是通敌,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
  一伙人当中有天衣的手下存在,无疑是很恐怖的一回事,谢方平丁磊到底什么时候配合天衣出动?一想到这个问题,萧展鹏不由就心头忐忑。
  他只有提醒飞燕蟋蟀小心,提醒昆仑奴留意,准备应付随时出现的袭击。
  非独昆仑奴蟋蟀飞燕谢方平丁磊仇香,其他人一样是提心吊胆。豹组的出现虽然失败,却无疑暗示他们类似豹组的杀手随时会在任何的地方出击。
  非独峡谷树林就是一般的道路,他们都不得不小心着。
  豹组的杀手采取行动的树林原就是不适宜袭击的地方,可是豹组的杀手一样能够采取凌厉的袭击。
  一路上既然都没有真正安全的地方,走来都是提心吊胆的,非独精神,连体力消耗也多起来。
  萧展鹏开始为飞燕担心,飞燕到底是完全没有临敌的经验,在这种情形下,袭击突然又降临,实在是难以应付。
  飞燕看出萧展鹏的心意,也尽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以求萧展鹏不要太担心,可是到底经验少,怎样装也不像。
  萧展鹏也当然看出飞燕的心意,心里感激,对于飞燕的加入也就更加后悔了。
  蟋蟀可以说是这许多人当中最轻松的一个,最低限度表面上看来就是这样子。
  事实当然不是,树林中几乎为豹组的杀手暗器暗算,已令他大受刺激,尤其是因而被昆仑奴救一命,欠下昆仑奴这一份人情。
  虽然是咎由自取,他却也不能不承认,豹组的偷袭也实在在他意料之外,即使不是分神捉弄,昆仑奴要闪避豹组的杀手暗算亦不是易事。
  这与他平时的表现完全两回事。
  但非独萧展鹏,连飞燕也瞧不出来,之前蟋蟀并没有这种遭遇,当然绝不望有这种反应,飞燕萧展鹏也不能够看到他的心深处。
  昆仑奴当然更不会瞧出来,在他的眼中蟋蟀一些改变也没有,尤其是接触蟋蟀那种眼神,更像是随时都望采取行动,再次捉弄他似的。
  蟋蟀事实并没有这种心意,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不能不故作自然,看见昆仑奴望来,便理所当然的做出要捉弄他的反应。
  昆仑奴也因此对蟋蟀仍然保持戒心,就因为这份戒心,他没有特别留意到其他方面。
  那个陷阱的出现,更就在昆仑奴意料之外,一直到踏进去他才发觉。
  陷阱设在一个树林的出口,出了树林无论哪一个都会松一口气。
  逢林莫入,尤其在夜间,这是一般江湖人起码的常识,萧展鹏一伙虽然不是江湖人,但以一般正常反应,夜间进入一个树林,难免都提心吊胆。
  豹组的杀手也就是看透了一般人这种心理,陷阱放在树林外。
  他们无意将萧展鹏一伙一网打尽,虽然他们也很希望能够做到这样,却也明白越贪心越容易失败,所以只准备逐个击破。
  那个陷阱,他们可以对付两个至三个敌人,能够有三个敌人同时踏进去当然是最理想,即使只是一个,能够一击将之击杀,他们也已心满意足。
  陷阱是埋在地面泥土里的一张绳网,表面上很难看出来,尤其是在夜间。
  萧展鹏一伙当中也就只有蟋蟀一个瞧出陷阱的存在,他终年狩猎,陷阱绳网也不知放置了多少,猎的虽然是野兽,他仍然做的很精细,对他来说,设置那种陷阱已是一种乐趣。
  也所以一看那种泥土,他立即分辨出泥土已经翻过,再看翻过的范围,如何不明白泥土中果然藏有陷阱。
  他也是急性子,立时脱口一声:“小心——”身形同时前掠。
  昆仑奴当然一直都在小心,出了树林才松一口气,他也是一直都在小心着蟋蟀,唯恐蟋蟀又动什么脑筋要去暗算他。
  所以蟋蟀一动,他立即有反应,只以为蟋蟀要捉弄他,那一声“小心”倒是听不入耳,到他发觉真的踏进了陷阱,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绳网在蟋蟀一声“小心”同时发动,泥土“绷绷”四裂中出现,迅速收缩,往上拉去,豹组的一个杀手同时在一株树上现身,飞蝗也似的暗器急射而至。
  他快,蟋蟀更快,凌空急起,四柄飞刀已射在悬着绳网的绳子上,又快又准。
  绳子一断,裹着昆仑奴的绳网立时下堕,豹组那个杀手的暗器亦告落空,他目光及处,身形一动,便往树林中窜进,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蟋蟀的飞刀若不是要救昆仑奴,将那个杀手射杀绝无疑问是一件容易事,现在当然是只有目送他离开。
  他的飞刀没有把握是绝不会出手的。
  绳子被削断,裹着昆仑奴的绳网很快便掉到地上,昆仑奴挣扎着从网中爬出来,一张脸迅速变成了赤红色,并不是因为被蟋蟀救回一命,拉成平手,乃是众目睽睽之下,吃这个大亏,那张脸实在放不下去。
  蟋蟀却是洋洋得意的快步来到昆仑奴面前打了一个哈哈:“怎样?高个子,现在我们可是两下拉平,各不相欠了。”
  昆仑奴听着恨恨的望着地上的绳网,嘟啷一句:“该死——”
  蟋蟀大笑:“该死便死了,就是不该死才能够活下来再享受人生。”
  昆仑奴目光射向蟋蟀,不等他开口蟋蟀话已接上道:“就是因为要捉弄你之前,我才会险为天衣的手下暗算,并不公平。”
  “是这样?”简单的话昆仑奴是可以应付的。
  “现在你却也是因为小心着我,以为我要暗算你才踏进这个陷阱。”
  昆仑奴不能不承认,蟋蟀又道:“上天对我可真是不薄,总算拉平了。”
  昆仑奴接一句:“有机会的。”
  “当然,就是不知道是你的,还是我的。”蟋蟀大笑,道:“若是我的,我一定会很小心,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将机会取回。”
  昆仑奴又接一句:“走着瞧。”
  蟋蟀只是笑,萧展鹏看到现在才道:“我本来是有些担心的,现在可以放心了。”
  蟋蟀道:“你是以为我这个人粗心大意,不知道我其实粗中有细。”
  萧展鹏道:“你能够小心我已经心满意足。”
  蟋蟀道:“当然,你也得相信我的经验,一直以来我对付的虽然只是飞禽走兽,可是在设置陷阱方面也是一个天才,没有什么陷阱埋伏可以逃过我的眼睛。”
  “只要你小心。”萧展鹏微笑。
  蟋蟀道:“我原是要让你们知道我一直在提心吊胆,现在还是给看出来了,但只要能够拉成平手,又有什么关系?”
  萧展鹏目光回到昆仑奴面上,摇摇头:“别将事情放在心上,我们面对天衣,只有互相照应才是上策。”
  昆仑奴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萧展鹏再看蟋蟀,仍然是一副得意样子,不由道:“别太得意,小心又出乱子。”
  蟋蟀大摇其头:“绝不会的,难得有机会拉成平手,以后我只有更小心。”
  萧展鹏目光再转:“路上也许还有其他陷阱埋伏,大家相信也累了,我们索性就在这里歇息,明天早上才动身,前往顺天侯府。”
  对于他的建议当然不会有人反对,司马长风早已有话吩咐下来,一切的行动以萧展鹏为主。
  萧展鹏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歇息,当然有他的原因。
  路上是否还有其他的陷阱他虽然不知道,却知道一点,就是已走过那一片大树林,无论如何已安全得多,而天衣的手下暗算失败,暂时应该不会再出现。
  更重要的就是在进入顺天侯府之后,可能会有更多的麻烦。
  顺天候也就是魏大中,王妃的父亲,极有可能就是天衣的心腹手下。
  司马长风交给他的地图,最后要到的就是顺天侯府,那其实是晋王爷的主意。
  使者在到达皇觉寺之前,必定会走一趟顺天侯府,所有的证据最后也就是在顺天侯府内交到使者的手上。
  皇觉寺之行其实只是一个圈套,诱开天衣的注意。
  晋王也可以说是设想周到,只是他安排的周到,天衣也并不笨,而萧展鹏的固执更就在他意料之外。
  由于萧展鹏的坚持,魏大中方面损失了一个豹尾,没有了豹尾,他们对天衣的行动当然也没有那么清楚。
  若是魏大中,当然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他的聪明应该可以推算得到豹尾其实并没有他们心目中的重要,希望从豹尾的口中清楚天衣的行动,是绝没有可能的事。
  丁磊谢方平可不是这样想,发现萧展鹏对自己二人动疑,豹尾因此而死亡,多少都有些心乱,心一乱,难免便出错。
  他们立时考虑到联络魏大中留在附近的人,企图将消息送到魏大中手上。
  他们有意无意分别卧在不同的地方,看准了各人已入睡,丁磊便借故离开。
  他的动作很自然,完全不觉得造作,移动同时眼观四面,小心萧展鹏等人的反应。
  他卧在矮树丛中,以防范敌人为理由,要离开不惊动其他人原就是一件易事,只是昆仑奴也就卧在他附近。
  昆仑奴这样接近丁磊,当然是出于萧展鹏的安排,蟋蟀他则是安排在谢方平的附近。
  丁磊一有所行动,昆仑奴,便发觉有意无意站起身,向丁磊的方向移去,虽然没有丁磊动作的接近,但也一些不觉得造作。
  丁磊立即发觉,也同时发觉蟋蟀亦同时醒来,向这边走近。
  蟋蟀的神态很奇怪,眼睛也不是看着丁磊,只是盯着昆仑奴,看样子又像是看有什么机会,捉弄昆仑奴似的。
  在丁磊来说完全是这种感觉,在谢方平来说也是,看见蟋蟀向昆仑奴那边移动,谢方平立即悄然移动,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丁磊没有发觉谢方平移动,却知道蟋蟀一动身,谢方平一定会把握机会,一颗心立即放下来,一心一意将昆仑奴蟋蟀诱开。
  他是故意走远,到了相当距离才转进一株树后,拉开裤子。
  昆仑奴很自然的做着同样动作,蟋蟀一眼看见,脱口一声道:“哪有这样笨的人?”
  “什么?”昆仑奴目光一转,虽然压着嗓子,声音也甚是吓人。
  蟋蟀立时按着嘴唇:“你这样大呼小叫,难道就不怕惊动了那个小子?”
  昆仑奴一怔,望向丁磊,正好与丁磊的目光接触,蟋蟀一旁随即一笑:“已经惊动了。”
  昆仑奴回头看蟋蟀一眼,手一抬,一拳便要击去,不等他拳到,蟋蟀已跳开。
  昆仑奴看丁磊一眼,故意走向另一从矮树,丁磊知道他们是跟踪到来的,也不说破,自顾装模作样。
  蟋蟀看着他们,也是自顾装模作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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