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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剪除天衣,奋不顾身
2019-07-07   作者:黄鹰   来源:黄鹰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古寺中飞燕这时候亦有了转机。
  她给捆缚着要脱身实在没有可能,除非有外人相助。
  留在古寺的是天衣两个手下,所以逐渐放下心,也所以有了空隙,给那个烧饭的老和尚有可乘之机。
  那个老和尚看来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菜刀在手,要割断绳子却是很简单的事情。
  他看来胆子很小,但作出决定,那份心狠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及,动作更就是利落。老和尚将绳子割断,随即一声佛号:“姑娘赶快离开这里——”
  飞燕道:“我不能就这样离开。”
  老和尚明白飞燕的心意,摇头道:“贫僧已是年将就木,姑娘不必费心。”
  飞燕摇头,取过老和尚手中的菜刀一个箭步掠到门边,往外望去,两个杀手中的一个正向这边走过来。
  才上石级,那个杀手便叫:“和尚,饭烧好了?”
  飞燕立即示意老和尚回答。
  “还……还未烧好。”老和尚呐呐地应,方才那股勇气好像已经没有了。
  那个杀手一步跨进来,看见老和尚呆在那里,马上挥手,说道:“那还呆着干什么——”
  在他发现飞燕不在,飞燕的菜刀向他斩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闪避了。
  飞燕这一刀非独狠下心肠,也抱着拼命的心情,非独狠劲,而且准确,那个杀手措手不及,一个头颅便给她砍下来。
  另一个杀手听得声响,往这边一望,身形立即展开窜入树木丛中。
  飞燕也不管那许多,放下菜刀,伸手取过倒落地上那个杀手的兵器喑器,半身往墙壁上一贴,只等那个杀手出现,决一死战。
  老和尚这时候走近来,朝着尸体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飞燕看在眼内,心中也很感慨。
  但她想到萧展鹏与蟋蟀伴着天衣,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也不敢再分心,倾耳细听,希望发现那个杀手的所在。
  那个杀手到底是暗杀的好手,身形变化灵活而且恰到好处,虽然已接近古寺,但飞燕仍然未察觉到。
  他看准了飞燕的所在,也立即决定攻击的方位,上了瓦面,翻到适当的位置,倒悬而下,只准备隔墙一击,先将飞燕击伤。
  他的行动无疑很小心,不为飞燕察觉,却疏忽了那个老和尚,也是他的不幸,给那个老和尚发现了他的行踪。
  “姑娘小心——”老和尚脱口一声叫出来。
  飞燕应声跃开,刀锋立时从缝隙插进,那个杀手一击不中,抽刀滚身,窗旁掠过,一眼瞥见那个老和尚,暗器随即脱手射出。
  那个老和尚如何闪避得开,暗器正中要害,当场倒毙。
  飞燕的暗器亦同时打在那个杀手的面上。
  若不是那个杀手一心要杀老和尚泄愤,绝不会在窗外停留,予飞燕可乘之机。
  暗器打在他面上,虽然不致命,却已打中他的眼睛,惨叫声中,他立时变得疯子也似,往外疾冲了出去。
  飞燕没有追,回头一看那个老和尚,知道没有希望,叹息声中,往外奔出。
  她要赶回去通知蟋蟀萧展鹏,叶安就是天衣,只希望两人都仍然平安无事,天衣尚未采取任何行动。
  才出寺门,她便听见一声惨叫,循声望去,正好看见那个杀手倒下。
  蟋蟀也就在那个杀手的旁边,他是听到那两杀手的惨叫声,向这边走来。
  看见飞燕,他当然高兴,找到这里来他完全是无意,哪想到飞燕在这里。
  飞燕更开心,快步迎上,蟋蟀第一句便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
  “是被抓到这里来的。”飞燕回问:“你又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找到这里来。”蟋蟀目光一转:“那是天衣的手下?”
  “一共两个人,都给杀掉了。”飞燕随即问:“萧大哥在哪儿?”
  “那个小子,管他。”蟋蟀冷笑:“叫他拿那些证据跟天衣交换你,他就是不答应。”
  “事分轻重,他这样做没有错。”飞燕倒是很明白事理。
  “你的性命难道不要紧?”
  “可是证据交出去,会有更多的人丧命,而且关系国家的兴亡。”
  “哪有这么严重?”蟋蟀把手一挥:“别听那个姓萧的话。”
  “你就是不明白。”飞燕摇摇头。
  “好,算是我不明白好了。”蟋蟀打了一个哈哈:“看见你平安无事,我已经放心,可不管那许多。”
  “你还未告诉我,萧大哥怎样?”
  “那个小子不肯拿证据救你,我只好独个儿出来,他怎样子如何知道?”
  “是不是跟那个叶安在一起?”飞燕急问。
  “那个叶安是他的命根子,不跟他在一起跟哪一个?”蟋蟀冷笑连声。
  飞燕焦急的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时侯。”
  “哪一个开玩笑?”蟋蟀也一正面色道。
  “你知道叶安是哪一个?”飞燕嚷出来:“他就是天衣!”
  蟋蟀一怔,接而又大笑:“哪有这种事?”
  飞燕顿足,说道:“我是跟你说认真的。”
  蟋蟀又一怔,道:“叶安真的就是天衣?”
  飞燕道:“天衣的手下只当我不可能脱身,才透露给我知道。”
  蟋蟀沉吟说道:“我也听说那个天衣擅于易容化装,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他是将叶安的面皮剥下来——”
  “那就难怪没有人看破了。”蟋蟀嘟囔道:“姓萧的留在他身旁,岂非危险得很?”
  “他若是硬来抢夺那些证据,萧大哥根本就不会提防他。”飞燕更着急。
  蟋蟀道:“姓萧的一向运气不错,说不定会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飞燕道:“你就是不敢肯定。”
  “当然了,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有能知过去未来的本领。”蟋蟀又打了一个哈哈。
  飞燕摇头道:“我若是推测不错,萧大哥不肯将证据交出,天衣一定会胡乱弄一个理由,将萧大哥诱出去,到时候就危险了。”
  “姓萧的怎会这么笨?”
  飞燕叹了一口气:“他不是笨,只是太老实,很容易受骗。”
  “我看他一些也不老实,是功名昏了脑袋,只想如何升官发财。”
  飞燕苦笑道:“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话,还不想个什么方法早一些将这事情解决。”
  “有什么方法?姓萧的现在说不定已经跟天衣离开了顺天侯府,天衣已看准了机会,看如何抽冷子给他一下厉害的。”
  蟋蟀还要说下去,但偷眼一看飞燕,到底不忍心,下面的话不由咽回去,转口道:“别说那许多了,我们现在回去顺天侯府,看姓萧的怎样。”
  话口未完,飞燕已掠了出去,蟋蟀那敢怠慢,急忙追出。

×      ×      ×

  萧展鹏到底是他的好朋友,这么多年以来,他交的朋友已不多,谈得来的就只有一个萧展鹏,此外令他感兴趣的便是那个昆仑奴。
  所以看到重伤垂危的昆仑奴,他非独吃惊,而且心中有一份剌痛的感觉。
  昆仑奴赶往顺天侯府,蟋蟀兄妹也是赶往顺天侯府,路上终于相遇。
  看见蟋蟀,昆仑奴立时大叫,他虽然浑身浴血,好像他那种身材装束,蟋蟀又怎会不一眼瞧见他来?
  他立即奔前,一把住扶了昆仑奴,飞燕亦奔上,扶住了昆仑奴的另一只手。
  飞燕并不知道昆仑奴追鸽子的事,以为昆仑奴是由顺天侯府跑出来,更就着急,连声问道:“顺天侯府内到底出了什么事?”
  昆仑奴只有摇头,蟋蟀却是知道的。
  “他不是由侯府出来。”一顿接问:“那只鸽子怎样了?”
  昆仑奴将手中鸽子递上,很想多说几句话,但是一句话也未说出便已支持不住,身子往下栽。
  他完全是一口气,支持到现在,看见蟋蟀,心一松,那口气便泄出来,再也支持不住。
  蟋蟀只顾接着那只鸽子,手一松,昆仑奴便倒在地上,飞燕虽然在旁,亦一样被那只鸽子分了心,没有及时扶稳昆仑奴。
  看着昆仑奴倒地不起,蟋蟀连忙伸手探去,一挥缩回,飞燕不用问,已知道他没有了气息。
  “那只鸽子到底是什么回事?”飞燕连随问。
  蟋蟀看着昆仑奴,一颗心突然乱起来,道:“他与姓萧的看见这鸽子由顺天侯府飞出,所以追上去。”
  “鸽子是哪一个放的?”飞燕追问。
  “据说是魏大中。”蟋蟀摇着头:“我就是不明白,那个使者若是天衣,那个魏大中又是什么身份?”
  “他应该不舍跟天衣有关系的,否则他们根本不会弄这许多事情出来。”
  “魏大中到底是什么身份?”蟋蟀嘟囔着,将那卷密函由鸽子腿上的钢管抽出来。
  飞燕不由自主探头望去,一看那卷密函,不由得呆在当场。
  密函上清楚写着司马长风与燕王暗中勾结,必须立即杀掉,以绝后患。
  “司马长风怎会是这种人?”蟋蟀也不由发呆。
  飞燕亦不由接道:“他若是这种人,萧大哥也不会这样信任他。”
  蟋蟀道:“可不是,一直以来,就是听到姓萧的对他极力推崇,说他如何本领、忠心。”
  飞燕沉吟道:“魏大由这个飞鸽传书,却也应该不会是假的,昆仑奴也是拼了命才截得这一只鸽子。”
  蟋蟀目光一落:“这个傻瓜,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的忠心则是绝无疑问。”
  “那他得到这只鸽子,应该送回去晋王那儿才是,怎么向这边跑回来?”
  “晋王府远离这里,而且司马长风吩咐他追随萧展鹏,一切唯命是从。”
  “怎么你不怀疑姓萧的也是司马长风的忠心属下,一切其实都清楚?”
  “萧大哥绝不是这种人。”
  “你就是相信他,我可不敢这样乐观,姓萧的以前也许不是这种人,但做了官这么多年,多少难免都会感染到官场的陋习,一切利益至上,只顾升官发财。”
  “你知道他不是的。”飞燕不觉嚷起来。
  蟋蟀嘟囔看:“别忘了你落在天衣手上,他就是知道你有生命危险也不肯将证据交出来。”
  “他应该这样做的,由此也可见他对晋王的忠心,并不是司马长风那种人。”
  “你一定会替他分辩的。”蟋蟀摇摇头,道:“总之在你的眼中他绝不是一个坏人。”
  “本来就不是,我看他所以被司马长风叫到这里来,完全是司马长风的诡计,调虎离山,好得对付晋王。”
  “我看不是这么简单。”
  “你就是喜欢将简单的事情弄得很复杂。”
  “事情的本身难道还不够复杂?”蟋蟀又摇着头,道:“众人眼中忠心耿耿的司马长风暗中与燕王勾结,忠于燕王的天衣变了皇帝的使者,看来最奸恶的魏大中反而变了忠于晋王的人,随时准备跟天衣拼命。”
  飞燕亦不由摇头:“我也不明白怎会有这么多变化,难道这就是官场应有的变化?”
  蟋蟀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总是反对姓萧的做那什么官的了。”
  飞燕道:“他也不喜欢做的。”
  “话是这样说,到底是不是,只有他才清楚,这个小子天晓得是不是感染了宫场的坏风气。说是一套,做是一套。”
  飞燕摇头道:“他若是这种人,你也不会跟他交明友。”
  “这可是以前的事,现在我不是只看在你的脸上,否则才不管他那许多。”
  飞燕方待再说什么,蟋蟀话已接上:“幸好你现在平安无事,否则我还要跟他算账。”
  飞燕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还说来干什么,反正这件事情完结,他便会退出官场。”
  “我看他不会。.”
  “一定会的。”飞燕显得很固执。
  蟋蟀摇手:“好,你说一定会便一定会,只是这件事情到这个地步,可不是这么容易解决,天衣固然厉害,司马长风只怕也不易对付。”
  飞燕一颗心不由又悬起来。
  蟋蟀目光落在那封密函上,摇头:“那个魏大中可又不知道是什么人。
  飞燕道:“他的女儿是晋王的妃子,应该就是晋王的人了。”
  蟋蟀又摇头:“难道真的是人不可以貌相?那个老头子,样子奸恶,尤其是笑起来的吟候最讨厌。”
  飞燕道:“可能就是这奸恶样子,令你们对他有偏见,更容易产生误会。”
  蟋蟀道:“他应该说清楚的。”
  “如何说清楚?他已经查明司马长风暗中与燕王勾结,萧大哥却是司马长风的心腹手下。”飞燕叹息:“也许他已看出萧大哥是怎样的人,只是好像他这种人,没有肯定的把握是绝不会随便开口的。”
  蟋蟀有些不耐烦的道:“我就是最讨厌这种行事作风,话说清楚了,不就简单吗?”
  飞燕道:“官场原就是这样的,天衣说不定就是看准了他们这种关系,坐收渔人之利。”
  蟋蟀道:“也是说,天衣暂时是不会动手的了。”
  “希望就是这样,但世事变化莫测,我们又如何能够肯定?”
  蟋蜂不由点头:“正如我也想不到会遇上你,再遇上昆仑奴。”
  飞燕眉宇间又露出了焦急之色:“我们若是能及时赶回去,天衣又未采取任何行动,当然是最好,大家先一齐对付天衣,然后再回去救晋王。”
  蟋蟀道:“最理想就是这样。”
  飞燕道:“就是怕魏大中已经发现天衣的秘密,又或者天衣发觉不妥,怂恿萧大哥采取什么行动,大家已经展开了一场恶战。”
  “这倒是不担心,只担心姓萧的被天衣影响,出了顺天侯府,天衣已看准机会,准备夺取那些证据。”
  “我看他是会利用萧大哥帮助他将那些证据送离顺天侯府。”
  “希望就是,那我们还有时间追上去。”蟋蟀看看飞燕:“若我是天衣应该是这样做的。”
  他是有心安慰飞燕,这飞燕当然听得出,她也是希望这样。
  蟋蟀随又道:“我们现在离开顺天侯府也没有多远的了,总之你放心。”
  飞燕苦笑:“我能够放心?”身形再展开,疾往前掠去。
  蟋蟀看看昆仑奴的尸体,摇头:“事情解决我再回头米收拾你。”一顿足,身形亦掠出。
  这一次,他的心情更加沉重,非独为了萧展鹏现在的安危,也为了那官场的变化。
  萧展鹏在他们的心目中,应该不是司马长风那种人,他该是受了司马长风的利用,可是司马长风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扪也是现在才知道。
  之前,他们也是相信萧展鹏所说,司马长风本领高强、聪明机智,而且对晋王一片忠心,深得晋王的信任,负责晋王的安全,全力对付天衣,现在事情却是证实,司马长风竟暗中与燕王句结,真正保护晋王安全的,是另有其人。
  司马长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为什么背叛?他们不知道,只可以想象得到是近日的事,否则萧展鹏没有可能一些感觉也没有,魏大中也不会到现在才着急,飞鸽传书要立即对付司马长风。
  魏大中的监视司马长风却当然应该不是最近的事,是什么令他动疑?
  司马长风毫无疑问是看出魏大中对自己的怀疑,所以才将萧展鹏送出来。
  证据既然在萧展鹏手上,大家的注意力当然亦集中在萧展鹏的身上。
  司马长风是不是利用这个关系转移大家的注意,好得对付晋王。他与天衣又是否有什么关系?
  蟋蟀飞燕想不透,连萧展鹏这个知道得这么多的人也不清楚,又况何他们?
  只是他们到底已感觉到官场的可怕,萧展鹏到现在却仍然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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