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维京是那个人的话,就让我们带他到艾洛斯吧!” “他还没有做好到指挥学院的准备。现在太早了。” “我们以后还必须准备一个替补。” “那是你们的事情。” “‘我们的’事情!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你告诉我们什么了?” “我也告诉过你们那些更年长的孩子的事情。你和我有同样的数据。” “我全部都有么?” “你认为你‘需要’全部的么?” “我们真的拥有全部的分数和评估都非常高的孩子的所有的数据么?” “不。” “为什么不?” “他们中的一些由于各种原因失去了资格。” “谁取消了他们的资格。” “我。” “什么理由呢?” “举例来说,其中一个正处在崩溃边缘。我们试图找出能够利用他能力的途径。但是他不可能承担总指挥的重担。” “一个了。” “还有一个正在接受外科手术来纠正生理缺陷。” “那对于他的领导能力是一个限制么?” “那限制了他参加指挥训练。” “但是正在被纠正。” “他正要进行第三次手术。如果手术顺利的话,他也许能管点用。但是,象你说的,已经来不及了。” “你到底对我们隐瞒了多少孩子。” “我没有‘隐瞒’任何一个。如果你的意思是我有多少潜在的指挥官给你提交的话,我的回答是‘所有’的人。当然除了那些你已经知道那些。” “可能是我很迟钝吧。我听到了一个关于极小的孩子的谣言。” “他们都很小。” “我听说的这个孩子,他的存在使那个维京看上去很缓慢。” “他们都拥有不同的能力。” “那里还有其他人能够降低你的指令强度。” “如果我不是被允许去适当地选择和训练这些孩子。我将很高兴放轻松一点,长官。请考虑这个请求。” “那是愚蠢的威胁。让他们尽可能地得到提高。不过要记住他们在指挥学校也需要时间培训。不过因为你的训练而使他们不能接受我们的训练的话,对我们可没有好处。” 迪马克在战斗室控制中心见到了格拉夫。格拉夫在这里进行他所有的安全管理会议,当然,直到他们确信比恩已经长大到不可能再爬进空气管道为止。战斗室有独立的空气系统。 格拉夫在他的小型电脑上显示出了一篇评论。“你读过这个么?《相距数光年星系间战役可能发生的问题》。” “写这个文章需要牵涉到许多方面的深刻的理论。” “但是没有作者,”格拉夫说,“你不会正好知道是谁写的吧,不是吗?” “不,长官。是你写的么?” “我不是个学者,迪马克,你知道。实际上,这是学生写的。” “指挥学院的么?” “这里的学生。” 迪马克立刻就明白他被找来的原因了,“是比恩。” “六岁。这论文读起来象学术权威。” “我猜猜看。他是在解释他读到的战略家的著作,或者他是他们的翻译者。虽然我不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他是……他是曾经读过佛里得里克和布洛瓦的原著——法语的和德语的。他把语言象空气般吸入题内,再把那些文章呼出来。” “你觉得这个论文如何?” “你知道,那样我们就不可能隐瞒这个男孩的资料了。如果他能用自己的知识写出‘这样的’论文来,那么如果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的话,那会出什么事情?格拉夫上校,我们为什么不能让他就这么样地从战斗学校毕业,让他去做一个舒适的理论家,然后看他会吐出什么来呢?” “我们这里的工作不是要造就理论家。现在才研究理论未免太晚了吧!” “我只是想……看看,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谁会跟随他?他在这里只是会浪费掉。但是当他写作的时候,没人知道他的个头有多小,没人知道他年纪有多轻。" “我明白你的观点,但是我们不能破坏安全,一点也不能。” “他不已经是极端的危险分子了么?” “飞快穿过管道的耗子?” “不。我觉得现在对于他来说,要做那些事个头未免太大了。他不再做那些锻炼手臂外侧的伏地挺身了。我觉得真正的安全危险来自他猜测的事实,一个攻击舰队已经在一代人以前就出发了,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教育孩子成为指挥官呢?” “从他的论文分析。他这项活动在他作为一个教官登录的时候进行的,我们以为他得到了一个理论,并且导致了一个非常令人惊讶的错误,但是他相信他的错误的理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不知道安塞波。你明白么?那将是我们应该告诉他的重要事情之一,不是么?” “当然。” “所以,你瞧,那就是我们唯一决不能告诉他的事情。” “他的理论是什么?” “说我们在聚集孩子们是在为国家之间,或者是国家和I.F.之间的星际战争做准备,对抗的是地球。” “如果是要准备和地球作战,我们为什么要吧孩子带到太空呢?” “想一下,你就明白了。” “因为……因为当我们消灭了虫族的以后,很有可能‘会’发生一些国际冲突。而且所有有才能的指挥官——都在I.F.手里。” “你明白了没有?我们不能让这个孩子放到公众面前,甚至就在I.F.里面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放弃了他们对于地球上的某个团体的忠诚。” “那就是你要我来的原因么?” “因为我‘想要’使用他了。我们不能在这里开战,但是我们正在‘经营’一个学校。你读到了论文里面那关于让军官来做教官是完全无用的那个论点了么?” “是的,我觉得受到了打击。” “这次他犯了个大错误,因为他不知道我们招募新兵总是注重才干,而不是象一般的传统那样。但是他也有一点是对的。因为我们用来测试军官潜质的测试系统,总是采用那些第二次入侵中受到尊敬的军官的材料,把那些和他们具有显著的共性的人筛选出来。” “哇哈!” “你明白了?那些受到高度尊重的军官都是在战役中很好的完成任务的人,但是那次战争实在太短了,以至不能把枯枝都除去。那些被测试的军官包括了那些在他的论文中被责备的那类人。所以……” “所以纵然是错误的论据,也导出了正确的结论。” “"完全正确。那给了我们一个象波让·马利德那样的害群之马。你知道象他那样的军官,不是么?因此我们为什么还要惊讶于测试给了那样一个人战队呢?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指挥。全都是空心罗卜,全都是些蠢材,象卡斯特或者胡克或者——该死的,选出你们自己的完全不合格的人,那就是那些普通政府官员干的事情。” “我可以在报告中引用你的话么?” “我会否认的。现在的事情是,比恩已经看过了所有其他学生的档案。我们认为他正在对他们进行评估,评估他们对于国家团体的忠诚度,还有他们作为指挥官的才能。” “用‘他的’优秀标准?” “我们需要让安德做军队的指挥官。我们要顶住很大的压力,他们要求我们提前让那些候选人升入指挥学院。但是如果我们让现在的那些指挥官给安德腾个地方的话,那会引起太多的怨恨的。” “所以你必须给他一支全新的战队。” “飞龙。” “这里应该还有孩子记得最后的那支飞龙战队。” “没错,我喜欢这个点子。那个倒霉的玩意。” “我认为,你想尽快让安德开始。” “那会让事情更糟的。” “我也这么认为。” “我们也不会给他任何一个在其他指挥官的名单上的士兵。” “那些渣滓?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个孩子?” “如果我们用通常的标准,那么没错,都会是渣滓。但是我们不去会选出安德的战队成员的。” “比恩?” “我们在这方面的测试全部都是没有价值的,不是么?按比恩的观点,有些渣滓是最好的学员,不是么?既然他已经把新兵连的东西都学完了。那么就给他一项任务好了。告诉他去解决一个假定的问题。构造一支完全由新兵组成的战队。调动名单上的士兵也可以。” “我不认为有办法在不告诉他我们知道他有虚拟的教师帐号的情况下办到这一点。” “就告诉他好了。” “然后他就不会相信那些他自己找到的事情了。” “他什么都没有发现,”格拉夫说。“我们不必给他虚假的东西去寻找,因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错误理论,明白么?所以无论他以为我们是真的还是假的隐瞒了东西,他还是会作假,我们还是很安全。” “你看上去好象你已经钻到他的脑子里去了似的。” “凯罗特修女对我保证,他的DNA只有一点和普通人不同。” “那么现在他又是人类了。” “我们必须基于‘某种理由’来做决定,迪马克。” “如此陪审团还是认为他是一个人类了哦。” “把比恩选择的假设军队的名单给我,我们就可以把它给安德了。” “他会把自己也放在里面的,你知道的。” “他已经非常好了,或者他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聪明。” “那么安德怎么办?他准备好了没有?” “安德森认为他准备好了。”格拉夫叹息着,“对于比恩,那还是一场游戏,因为还没有压力落到他的肩上。但是安德……我认为他知道,很明白,他要到被带到哪里。我象他已经感觉到了。” “长官,你感觉到压力不见得他也感觉到压力。” 格拉夫笑了,“你心里的压力减轻了,是吗?” “比恩正在对压力感到饥渴。如果安德不想,那为什么不把担子交给想担的人呢?” “如果比恩对压力感到饥渴的话,那只能证明他还太年轻。另外那些那些饥渴的人总是要表现出来。看看拿破仑。看看希特勒。开始是大胆,没错,但是‘然后’就是持续地冒险,当他们需要谨慎的时候,后悔就晚了。巴顿、恺撒、亚历山大、他们总是过头,从不干得恰倒好处。不,该选的是安德,不是比恩。安德不会想要那么做的,所以他不会去证明什么。” “你确定你在选择你想服从指挥官么?” “我正是在那样做,”格拉夫说。“你能想到更好的标准么?” “事实是,你不能在把责任完全推到这个孩子身上,不是么?不能说如何测试出来的,你只是跟从测试结果、成绩或者无论什么。" “这次不能象机器那样了。” “那就是为什么你不想要比恩,是不是?因为他是被‘制造’出来的,象个机器。” “我不进行自我分析。我只分析‘他们’。” “那么如果我们赢了,究竟是谁赢得了战争呢?你选择的指挥官?或者你,因为是你选择了他?” “三人执政,因为他们信赖了我,在他们的改革之后。但是如果我们失败了……” “好,‘那么’责任人很明确就是你了。” “那时我们‘全部’都死了。他们还能怎么干呢?先杀了我?还是留下我,直到最后,让我来反思我们错误的前因后果?” “但是,安德。我是说如果他就是我们找的那个。‘他’不会把责任推给你的。他会把所有责任自己担当起来。不是说胜利的荣誉——而是失败的过失。” “赢或者输,我们选出来的孩子将会面对一段非常残酷的时期。” 比恩在吃午餐的时候被召唤的。他立刻到迪马克的宿舍报到。 他发现迪马克坐在自己的小型电脑前面,阅读着什么。光线是特别设置的,那样反光可以让比恩不能看请上面写了什么。 “坐吧,”迪马克说。 比恩跳起来坐到迪马克的床上,他的腿悬着,在摆动。 “我从你这里得到了什么,”迪马克说,“没有防御工事、没有杂志、没有显著特点……在敌人的星系中,陆地外面可能没有生物。那样在完全胜利以前有得到可以居住的行星的可能性……补给线不是问题,既然那里不需要去保护,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让那些满员的舰队携带补给品和弹药——结论是,所有的星际侵略舰队全都是进行自杀攻击,因为即使还有舰队能够全身而返,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也不能活到回来的时候。他们不可能返回,所以我们必须确信他们的力量是绝对充足的,而且牺牲是值得的……不同性别的人混合起来可以使星际舰队有可能成为殖民者,并且或者可以有能力占领被捕获的敌人的行星。” 比恩满足地听着。他把这些留在小型电脑里,好让他们发现,现在他们已经发现了。 “这是你写的,比恩,但是你不能把它递交给任何人。” “不会有适合它使用的任务的。” “你好象一点也不奇怪我们发现它似的。” “我假设你们通常都会浏览我们的小型电脑。” “就象你常常浏览我们的一样?” 一种恐惧的感觉攫住了比恩的胃。他们知道。 “很可爱,你用‘格拉夫’并在前面加个插字符号(^)来登录是一个错误。” 比恩什么也没有说。 “你浏览所有其他学生的记录。为什么呢?” “我想了解他们。我只有几个朋友。” “一个知心朋友也没有。” “我很小,而且我比他们聪明。没有人和我在同样的水平上。” “那么你看他们的记录一定能让你更多的了解他们。你为什么觉得需要去了解他们呢?” “有一天我也许会成为一支战队的指挥官的。” “那时你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你的士兵。” “没有,长官。”比恩说,“根本没有时间了。” “你为什么那么说?” “因为我将会被提升的方式。还有维京。我们是这个学校中最好的两个学生。我们正在被人放在一起比较。所以当我得到一支战队的时候,我没有很多时间了。” “比恩,现实一点好了。在有人愿意跟随你参加战争之前,还要走很长的路的。” 比恩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那不对,即使迪马克不知道,“让我们看看你的分析有多么好吧。让我给你一个任务好了。” “什么课程?” “没有课程,比恩。我希望你建立一支虚拟的战队。全部由新兵组成,构造一整套名单,全部一共要有四十一个士兵。” “‘没有’老兵么?” 比恩这么问不过是要让别人明白他知道什么规则。但是迪马克好象认为那是在批评这个决定不够公正,“不,怎么告诉你呢,那些被指挥官要求调离的老兵也在你的选择范围内。那样可以给你一些有经验的人。” 那些指挥官不想要的人。一些真正的失败者,但是有些正好相反。“很好,”比恩说。 “你觉得需要多少时间?” 比恩手头就有一打的备选方案,“我现在就能告诉你名单。” “我希望你仔细地考虑。” “我已经考虑过了。但是我需要您告诉我两件事情。你说是四十一个士兵,但是那将包含有指挥官。” “好,那就四十个,让指挥官先空出来。” “另一个问题是。我是不是会是这支战队的领导者呢?” “如果你想这么做,你就那么写上去好了。” 但是迪马克的冷淡告诉比恩那支战队不是给他准备的。“那支战队是给维京准备的吧!不是么?” 迪马克瞪着他,“那不过是个假设。” “很明显是给维京的,”比恩说,“你不能调走任何人给他腾出位置,所以你们要给维京一个全新的战队。我打赌是飞龙战队。” 迪马克看上去受到了打击,虽然他试图遮掩。 “不用担心,”比恩说,“我会给他你能够组建的最好的战队,当然是在规则允许的情况下。” “我‘说过’这是个假设!” “你认为当我发现我自己就在维京的战队里面,并且我发现我的名单里的其他人也在那里的时候,我不能知道么?” “没有人说我们会采纳你的名单。” “你们会的。因为我是正确的,并且你们将会知道这一点,”比恩说,“而且我可以向你们保证,那将是一支地狱般的战队。由维京来训练我们,我们会狠踢其他战队的屁股。” “做这个假设的任务吧,任何时候都不要告诉别人。” 那就是要不予考虑,但是比恩不想被开除。他们来找“他”。他们正在让“他”做他们的工作。他们想让他说,他们只是要听。“那支战队将要如此优秀的原因就是,你们的系统选错了很多孩子。这个学校里面一半的最优秀的孩子都在新兵连或者交换名单里,因为他们还没有完全被挫败,完全屈服于去听从那些你们派去管理战队或者小队的傻瓜们。那些不称职的或者小的孩子就是那些可以取胜的孩子。维京将会让其成为现实。他将知道如何使用我们。” “比恩,你不是在所有的事情上都象你自己想得那么聪明!” “不,我是很聪明,长官,”比恩说,“否则你们就不会把这项任务给我了。我可以离开么?或者你想我现在就告诉你名单么?” “走吧,”迪马克说。 我应该还没有激怒他,比恩想。现在他完全可能胡乱改动我的名单来证明他可以那样做。但是他没有那种人选。如果我错了的话,那我对于其他任何人的估计也不会是正确的。 另外,和有权利的人讲述事实感觉真的很不错。 *** 处理了一会名单以后,比恩很高兴地发现迪马克没有没有在他捏造的名单上提任何愚蠢的建议。因为那不是要从新兵和交换名单中选出四十个最好的士兵的姓名的问题。 维京是被提前成为战士的,那样如果给他更大的孩子会让他的领导更吃力——所以要给他一支由小孩子组成的战队。所以他从名单里面剔除了那些比维京大的人。 那给他留下了将近六十个优秀到足以成为战队成员的孩子。比恩正在按照价值给那些人排序的时候,他意识到他犯了一个错误。那些孩子里面有一大部分曾经参加过安德在自由活动时间的训练。维京对那些孩子最了解,很自然他会要他们做他的小队长。他的战队的核心力量。 麻烦是,虽然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可以成为称职的小队长,但是依赖某些人就意味着把其他人看成那个团体外的人。包括比恩。 因此他不会选择我去带领一个小队。他根本不会选择我,不是么?我太小了。他不会看到我,不会发现我的领导才能。 那不就是我么?我不是正在堕落下去么?我不是在用这个程序来给予自己一个展示能力的机会么? 如果我那样做的话,那又有什么错呢?我知道我能够做什么,没有其他人能真的做到。教官们认为我是一个学者,他们知道我聪明,他们信赖我的判断,但是他们不是为我组建这支战队,他们是在为他组织战队。我还是需要告诉他们我能做什么。如果我真是最好的那个,那么尽快地完成这个计划会很好地展示出这一点。 然后他想:那就是白痴把他们自己的愚蠢合理化的方法么? “嗨,比恩,”尼可拉说。 “嗨,”比恩回答。他把一只手放到了小型电脑上,遮住了显示的内容。“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要告诉你的。‘你’看上去很严厉。” “不过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尼可拉笑了,“你从来没有把学习看这么重的。你不过是看一会然后打上一会字。好象它们什么也不是,就是那样。” “这个是额外任务。” “那么说很难了?” “不是非常难。” “很抱歉打搅你了。那么想可能是错的吧。可能是从家里来的信吧。” 他们两个都笑起来了。在这里,信件不是很容易就能收到的。最多每几个月收一次。但是当他们登录的时候,信箱总是非常干净。有的人甚至从来收不到信,比恩就是其中的一个,尼可拉也知道原因。那是个秘密,他是唯一注意到这一点而且提出问题的人。“你‘根本’没有家么?”他曾经这么问。“由几个孩子组成的家庭,也许我是里面最幸运的,”比恩回答他,尼可拉表示同意,“我不是,我希望你象我一样有父母。”然后他告诉他他是唯一的孩子,但是他的父母还是很用心选他出来,“他们用外科手术,植入了五六个受精卵,过一阵子选出发育最健康的两个,最后他们选择了我。我被当做一个国王或者达赖喇嘛那样养大。然后,有一天,I.F.说,我们需要他。我的父母非常难去表示同意。但是我同意了,我说,也许我是下个马泽·雷汉呢?然后他们就让我去了。” 那次交谈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但是它还留在他们的回忆中。孩子们很少谈论家庭。尼可拉也不和别人讨论他的家庭,只和比恩。作为回报,比恩也告诉他一点街上的生活。没有多少细节,因为那样好象他在要人怜悯或者要试着显得很冷酷似的。但是他提到了他们是如何组成一个家庭的。告诉他,那曾经是颇克的小组,然后成了阿契里斯的家庭,他们如何进入慈善厨房。然后比恩等待,看这个故事到底被传出去多少。 一点也没有传开。尼可拉没有人任何人提起一点点。那时比恩才确定尼可拉是一个称职的朋友。他可以维护秘密,即使没有被要求这样做。 现在比恩是在为这个伟大的队伍确定名单,然后尼可拉来这里,问他正在做什么。迪马克说过不许告诉任何人,但是尼可拉可以保持秘密。那么做有什么危险呢? 然后比恩恢复了理智。不论他是否将会加入飞龙战队,知道这件事情对尼可拉都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如果他没有加入,他会知道比恩没有把他放进去。如果加入的话,事情会更糟,因为如果他会怀疑比恩是不是用感情来代替了本身的能力,从而把他列入名单的。 另外,尼可拉不能出现在飞龙战队。比恩喜欢他,信赖他,但是尼可拉并不在那些最好的新兵当中。他很聪明,很灵活,他很好——但是他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 对我除外,比恩想。 “那是一封从‘你’父母那里寄来的信,”比恩说。“他们不再给你写信,他们更喜欢我。” “是啊,而且梵帝冈也搬到了麦加。” “而且我在给他安排官员。” “没有关系,”尼可拉说,“你地位太高了,比左。”尼可拉拿起他的小型电脑,“今天晚上我不能帮你做作业,比恩,所以不要求我帮忙。”他向后躺在他的床上,开始玩那个虚幻游戏。 比恩也躺下了。他打开他的显示器,再次开始与姓名搏斗。如果他从名单里面排除掉了每个曾经与维京一起训练过的孩子,那么还能剩下多少好样的呢?十五个在交换名单里的老兵。二十二个新兵,包括比恩。 为什么那些新兵“没有”参加维京在自由活动时的训练呢?那些老兵,他们都和他们的指挥官有摩擦,那些指挥官是不会反对的,所以那样他们就不会感觉到是被甩出去的。但是这些新兵不是野心勃勃的么?或者他们好读书,试图通过课堂知识代替在战斗室里面被注意么?不恩不能挑剔他们——那也让他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他们都如此信任自己的能力,所以他们不觉得需要额外的训练么?或者过于傲慢以至于他们不想让别人把他们的成功归功于安德·维京?或者他们非常羞涩…… 不,他不能猜到他们的动机。无论如何他们都太复杂了。他们都很聪明,评价也很好——当然是按照比恩的标准,而不是必然地借助教官们的标准。他所需要知道的是,如果他给了维京一支战队,里面没有一个孩子曾经和他一起练习过,那么所有的队员一开始在他眼里都会是平等的。那意味着比恩能够和其他孩子有同等的获得维京的注意的机会,也许将会指挥一个小队。如果他们没有打算和比恩竞争这个位置的话,那么他们就太坏了。 但是名单上剩下的只有三十七个名字。还需要三个人来填满它。 他又来回看了两遍。最后决定把“疯子”汤姆加上去。一个有着不光彩的被调换次数最多的记录的老兵,但是在这里的游戏中他没有真正被开除或者遣送回家。那就说明“疯子”汤姆实际上真的很不错,极为聪明。但是他不能容忍愚蠢和不称职的人呆在他的头上。当他爆发的时候,他真的是爆怒。吼叫、扔东西、立刻撕开他所在宿舍里面的所有的被褥,另一次是写了个关于他的指挥官多么白痴的消息,并且发送到学校所有其他学生的信箱里。实际上在老师窃听之前他对他了解很少,但是他们说那是他们曾经读过的最热情十足的东西。“疯子”汤姆。可能是精神分裂的。但是也许他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指挥官。算他一个。 还有一个女孩,吴,那当然是从“WOO”里来的,甚至可能是“woo-hoo”。她在学习中表现出相当的才能,在电动玩具中完全是一个杀手,但是她拒绝领导一个小队,并且就在她的指挥官这样要求她的时候,她立刻提出调动申请,并且拒绝继续战斗,直到他们同意这个要求。很怪异,比恩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教官们也很困惑。针对她的测验里面也根本没有显示出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呢,比恩想。算上她吧。 最后的位置。 他输入了尼可拉的名字。 我是因为好感才这样做么?他不坏,他只是比那些孩子慢了一点,只是有一点迟缓。那对他会很艰难。而且如果把他剔除出去,他是不会介意的。他不管最后被送到哪个战队,他都会作到最好的。 而且……飞龙战队将会成为一个传说。不止是在这里,在战斗学校。这些孩子也会继续前进成为I.F.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的领导者。他们将谈起他们和伟大的安德·维京一同在飞龙战队的故事。如果我把尼可拉加上的话,那么即使他不是士兵中最棒的,他也会是其中的一个,有一天他也可以谈到这些故事的。如果他不是很差劲的话。他不会让自己窘困的。他不会拖整个战队的后腿。他将会做得很好。所以为什么不呢? 而且我希望他在我身边。他是唯一我曾经与其交谈的人。谈到个人的事情。唯一一个知道颇克这个名字的人。我需要他。而且名单上有一个空位。 比恩又看了一会名单列表。然后他依字母顺序把名单整理好发送到迪马克那里去了。 *** 第二天早晨,比恩、尼可拉,和他们所在的新兵连的其他三个孩子,他们收到了派遣令,被派遣到飞龙战队。他们本来至少还要一个月才会被提成士兵的。那些没有被选中的孩子都为这个变化感到很嫉妒、伤心、狂怒。尤其是当他们意识到比恩也是被选择的人的时候。“他们‘制作’了那个尺寸的闪光服了么?” 问得太好了。回答是不,他们没有。飞龙战队的颜色是灰—橙—灰。因为士兵在加入战队的时候通常都比比恩高大很多,所以他们必须为比恩单独制作一个小号的闪光服,而且他们做得不太好。闪光服不是在太空制造的,何况还没有能够把改造做到一流水平的工具。 他们最后让它适合了比恩,然后比恩穿着他的闪光服去了飞龙战队的宿舍。因为修整花费了他太多时间,所以他是最后到达的。就在比恩进入宿舍的时候,维京到了门口。“前面走,”维京说。 这是维京头一次对他说话——比恩知道的头一次,维京头一次注意到他。比恩对维京如此彻底地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以至于他自己被很有效地隐藏了起来。 维京跟着他进入了宿舍。比恩顺着两边的床铺往宿舍后面走,直接去房间的最后面,通常新兵总是被安置在那里的。他注视着其他的孩子,他们都用一种混合着恐怖和取笑的眼神看着他通过。怎么说也不能相信啊,这里是战队,那个这么瘦小的孩子也是其中的一员么? 在他后面,维京能够开始了他的头一场演讲。声音很自信,也很大,但是并不是呼喊,一点也不神经质。“我是安德·维京。是你们的指挥官。铺位将要按资历安排。” 一些新兵呻吟着。 “老兵要住在宿舍的末尾,最新来的士兵住在前面。” 呻吟声停下了。那和通常的安排方式正相反。维京已经动摇了一些规矩。无论何时,只要他进入宿舍,最靠近他的孩子将会是最新来的那些。不会被混在人群中而被忽略,他们总是得到他的注意。 比恩转回头,回到宿舍的头里。他现在还是整个战斗学校中最小的孩子,但是还有五个士兵是从最近到达的新兵连里抽出来的,所以他们得到最靠近门的位置。比恩得到了正对尼可拉的上铺,他们有相同的资历,从同一个新兵连里来。 比恩爬到他的床上,闪光服妨碍了他,他把手放到柜子旁边。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些头一次来到战队的孩子,”维京说,“直接用手拉开柜子就可以了。没有锁。这里没有个人空间。” 比恩很困难地脱下他的闪光服并且把他放到他的柜子里。 维京在铺位间走动,确定资历已经被尊重。然后他慢跑到房间的开头。“好了,所有人。穿上你们的闪光服去练习了。” 比恩恼怒地看着他。当他开始脱掉闪光服的时候,维京就在那里看着他。他为什么不建议比恩不要去脱掉它呢? “我们的训练时间是早晨,”维京继续说,“早餐后直接进行练习。在早餐和训练之间按规定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让我们看看在我知道你们都有多么优秀后,会发生什么。” 实际上,比恩感觉自己象个白痴。当然维京会立刻领他们去练习。他应该不需要被警告不要脱掉闪光服。他应该“知道”。 他把闪光服扔到地板上,并且立刻滑下铺位。很多其他的孩子正在说话,互相帮助处理那些讨厌的战斗服,玩他们的武器。比恩试图穿上被截短的闪光服,但是有的系带找不到。他必须脱下某些部件检查,以了解它们是怎么被改造的,他最后还是放弃了,把它们脱下来,开始在地板上装配。 维京,漠不关心地看着他的表。显然三分钟是他的截止时间。“好了,所有人都出去,现在,快!” “但我还光着身子!”一个男孩说——安瓦,从厄瓜多尔来,是埃及移民的孩子。他的档案从比恩的脑海闪过。 “下次穿快一点,”维京说。 比恩也是裸着身体的。此外,维京就在那里站着,看着他和自己的闪光服较劲。他可以提供帮助的。他可以等待。我为什么要把我自己也加进来啊。 “从下达命令到跑出大门是三分钟——这是这个礼拜的规定,”维京说,“下个星期改为两分钟,快动起来!” 出去到走廊里,那些正在自由活动的孩子,或者前往教室的孩子都停下来看新鲜,看这些穿飞龙战队制服的人的游行。并且嘲弄那些更不寻常的。 只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比恩必须马上练习穿着他的被截短的闪光服,他要避免裸体地穿过走廊。而且如果维京在第一天他刚刚得到被修改的闪光服的时候,没有把他特别看待,那么比恩是“不会”受到特殊待遇的。 我是自己选择加入战队的,比恩一边慢跑一边提醒自己,同时,他还在努力地防止他的闪光服的部件从胳膊下面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