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露出了狐狸尾巴
2019-07-08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司空远听得好生感慨,心想自己倘若老不知对方底细,定觉呼延相这番话,诚恳热情,仁至义尽,终于会在被他充分利用后,糊里糊涂地,身遭惨死。
  他心中感慨万分,表面上却竭力矜持,毫未流露,向呼延相抱拳问道:“宇文老人家,你此次又有什么指教,尚未告诉我呢!”
  呼延相神色一正,目注司空远道:“司空老弟,我探出罗刹教教主,天慈仙子江少苹和毒心人屠呼延相,合手布置的一项重大阴谋,遂特来向你告密。这件事儿,可能关系到整个正邪兴衰,和武林祸福呢!”
  司空远道:“他们有何阴谋?老人家快点请讲。”
  呼延相遂把那十二只盘龙酒杯,六只有毒,六只无毒,以及区别之法,向司空远详加叙述。
  司空远听得凝视呼延相,目光中充满了惊讶神色。
  他惊讶的是,呼延老魔为何要把这桩阴谋,告诉自己?他的用意何在?
  呼延相见司空远目注自己,满面惊奇,遂含笑问道:“司空老弟,你这样盯着我看则甚,莫非不相信我的话吗?”
  司空远知晓自己有点失态,赶紧恢复了正常神色,向这位疑心极大,狡若天狐的万恶老魔,摇头笑道:“我哪里会不相信宇文老人家之言,只是觉得罗刹教已居优势之下,何必还要安排这种为人不齿的下流手段?”
  呼延相挨了窝心骂,无法还口,只得含笑说道:“那天慈仙子江少苹,为人阴险万分……”
  司空远听他又在诋丑自己母亲,不禁恨得想举起手来,狠狠掴上他几记耳光。
  但为了整个大局,只好咬牙忍耐,静听呼延相往下说道:“故而,江少苹在与呼延相合手布置这桩阴谋时,曾向我狞笑说道:天下事有备无患,这场大会,我们虽已占了绝对胜面,但还要未雨绸缪,布置最后煞手。”
  司空远佯作失惊叹道:“厉害厉害,若不是宇文老人家,深入对方核心,探悉此项阴谋,纵令东海潜渔郭伯父约来强手相助,在下也难免会被那些罗刹凶徒活活毒死。”
  呼延相笑道:“我此来,便系专向老弟报告此事,话已说完,我要走了。”
  司空远佯作想念对方,不舍分手,向呼延相苦笑叫道:“宇文老人家,你若无事,便在此多盘桓一会儿可好?当这正邪双方,即将决战之际,我……我好像有点紧张,也……也有点寂寞。”
  呼延相心中颇觉得意,以一副和颜悦色,仿佛深情款款地,向司空远含笑说道:“这是人之常情,我知道老弟紧张,也知道老弟寂寞……”
  语音至此略顿,笑了一笑,又道:“但常言道得好: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尤其在这最后关头,更不能放松半点,我若在此多作逗留,万一引起罗刹群凶猜疑,或是那天慈仙子江少苹,又起了什么新的毒计奸谋,岂不前功尽弃?”
  司空远佯作无可奈何,苦笑一声,颔首叹道:“宇文老人家说得对,你……你快点回转天欲宫吧!”
  呼延相拍了拍司空远的肩头,含笑道:“司空老弟,你且暂在寂寞紧张的情绪之中,忍耐一下,数日过后,便可获得大大发泄,不单快意亲仇,也可造福武林,把整个血腥江湖,荡涤得干干净净。”
  司空远目注呼延相,抱拳笑道:“宇文老人家好口彩,若能如此,真是武林苍生之福。”
  他口中如此说法,心中却自忖道:“天下事往往一语成谶,这呼延老魔自敲丧钟,大概死期将至。”
  呼延相向司空远略一挥手,便自驰去。
  这位阴毒老魔,虽然仍未得遂发掘白阳驼翁罗九公坟墓,查验真假之愿,但心中却业已踌躇满志。
  因为他在司空远的神色之上,未看出半丝破绽,认为对方对自己信任已极,根本无须再起疑心,作甚查证?
  呼延相志满意得,眉飞色舞之下,回到天欲宫中,便往他孙儿呼延蒙所居静室走去。
  静室门户闩得紧紧,呼延相便伸手连敲四记。
  这连敲四记之举,是他祖孙间的特定暗号,但呼延蒙所扮呼延相,闻言之下,仍在室中问道:“谁在敲门?”
  呼延相听了这四个字儿,不禁双眉一皱,心中大疑。
  他起疑之因有二:
  第一,呼延相忒以精明,能够聆音察理,监貌辨色,竟在“谁在敲门”等四字问语之中,听出呼延蒙语音急促,似有紧张之状。
  第二,这连敲四记,属于特定暗号,呼延蒙闻言之下,明知是自己归来,为何还要故问?
  这明知故问一举,只有唯一理由,就是呼延蒙作了什么见不得自己之事,才借此拖延时间,好加收拾。
  呼延相真所为老奸巨猾,心思周密,猜得丝毫不错。
  呼延蒙确实作了一件见不得他祖父之事。
  原来,自从呼延相出得百盘谷后,呼延蒙独自无聊,心中有点烦闷,遂在天欲宫内,随意散步。
  哪知不散步还好,这一散步之下,竟散步得更烦更闷。
  因为呼延蒙散步到一间宫室之外,突然听得从室中传出一片足以令人神魂飘荡的艳冶春声。
  呼延蒙本是一位色中饿鬼,花里魔王,近来因被祖父呼延相严加管训,晓以利害,才竭力克制,老老实实。
  常言道:不见所欲,其心不乱。呼延蒙这一听得室中春光外泄的男女欢乐之声,不由像只雪狮子向火般,几乎整个融化。
  他偷听之下,听出室中男女二人,男的是九全秀士欧阳珏之徒,屠龙客曾凯,女的是号称罗刹一凤的雪衣魔女凤双飞。
  呼延蒙对于方家琪、凤双飞的姿色,本极垂涎。
  方才,他还为了企图在二女中留下一人,而受到乃祖呼延相的严厉叱责。
  如今,居然听得凤双飞与曾凯的宣淫之声,怎不使呼延蒙妒念如焚,欲念亦如焚地,心中好不难过。
  他不太愿意听,又舍不得不听地,遂悄悄偷听下去,听得他咬牙,听得他搓手,听得他心中狂跳,听得他百脉沸腾。
  好不容易才云收雨散,室门开处,走出了云髻蓬松,衣裳不整的雪衣魔女凤双飞。
  凤双飞突见呼延蒙所扮呼延相站在室外,不禁玉颊一红,叫了声:“呼延护法。”
  巫山梦罢,雨露新承的女儿,多半容光焕发,眉目间春意仍慵地,比平时分外迷人。
  何况,呼延蒙又对这位雪衣魔女,魂梦相思,久有垂涎之念。
  故而,他无法再克制欲火,暗暗一咬钢牙,向凤双飞叫道:“凤姑娘,你到我所居静室中来,我有一件要紧的事儿,向你密告。”
  呼延蒙所扮呼延相,是位老人,凤双飞哪里想得到这位假老头儿,也会对自己起了色心欲念?
  她闻言之下,认为真有甚要紧秘密事儿,遂连连点头,跟随呼延蒙进入他所居静室。
  呼延蒙等她入室之后,关上门户,向凤双飞含笑问道:“凤姑娘,你师兄龙不凡呢?”
  凤双飞道:“龙师兄是被我师傅派往雁荡山观音十八洞中,参谒罗刹圣母,并办理一件要事。”
  呼延蒙笑道:“幸亏龙不凡老弟不在天欲宫中,否则……”
  凤双飞见他语音忽顿,讶声问道:“呼延护法,你怎么言有未尽,我龙师兄若在天欲宫中,又便怎样?”
  呼延蒙把两道目光,凝注在凤双飞那艳若春花的面颊之上,微笑说道:“若是龙老弟听见凤姑娘适才与屠龙客曾凯的云雨情浓之声,恐怕要妒火高腾,闹出非常事变。”
  凤双飞想不到这位护法,要向自己所说的,竟是这句话儿,不禁玉颊微红,怔了一怔,方赧然说道:“呼延护法,我和我龙师兄,只是师兄妹的关系,并……并无其他名份上的限制,本门又……又不禁情欲……”
  呼延蒙听至此处,心中一喜,接口说道:“这样说来,凤姑娘是可以雨露均沾,宏加布施,广结欢喜善缘了?”
  凤双飞觉得对方不但语涉轻薄,并似更有言外之意。
  她本来略有赧色,螓首微低,如今遂愕然抬头,向呼延蒙注目看去。
  这一看,恰好与呼延蒙两道其红如火,向她逼视而来的目光相对。
  凤双飞是风流放荡,阅人甚多的欲海妖姬,自然一看便知呼延蒙目光之中,正在狂喷欲火。
  故而目光才对,凤双飞便失声问道:“呼延护法,你……你要怎样?”
  呼延蒙从脸上浮现出一丝淫笑,扬眉答道:“常言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我也是人,我觉得寂寞,更禁不起方才屋里春声的那番撩拨,要请凤姑娘也布施上几滴杨枝甘露。”
  两人本在对坐相谈,凤双飞闻得此言,呀了一声,便自离座欲起。
  呼延蒙业已欲念如焚,哪里还肯容她走开?
  他袍袖微挥,一股异香拂处,凤双飞便全身骨软筋酥,动弹不得,但神志方面却清清楚楚。
  呼延蒙见一块肥羊肉业已到口,哪里还肯客气?遂抱起凤双飞,置向榻上。
  美色当前,兽性毕露,呼延蒙迫不及待地,三把两把,便将凤双飞剥得精光,使这位雪衣魔女,成了无衣魔女。
  这时,凤双飞的一双媚目之中,忽然落泪。
  呼延蒙诧然问道:“凤姑娘,你是风流场中的过来人了,适才又说罗刹门中,不禁情欲,为何竟……”
  凤双飞银牙微咬,皱眉答道:“这种事儿,要男欢女爱,两相情愿,才有意思。像这等霸……霸王硬上弓,岂不令我有屈辱之感?”
  呼延蒙狞笑说道:“对不起,凤姑娘,由于我久旷情急,对你又相思甚久,生恐软求被拒,所以只好来个不太礼貌的霸王硬上弓了。”
  凤双飞目中珠泪,不断流下。
  呼延蒙有点怜惜她,向她含笑慰道:“凤姑娘不要伤心了,你对于屠龙客曾凯,既肯布施,为何对我厌弃?难道我就配你不过?”
  凤双飞哭道:“若论声名、功力,你当然配得过我,但……”
  呼延蒙笑道:“但些什么?凤姑娘尽说不妨。”
  凤双飞边哭边自说道:“但……但是你太老了。”
  呼延蒙当真若是老人,倒还罢了,如今因本身与屠龙客曾凯,罗刹一龙龙不凡等,同样年轻,在听了这个“老”字之下,遂有点不大服气。
  他认为肉已上砧,鱼已下釜,绝无落空之理,便哦了一声,扬眉笑道:“凤姑娘,原来你只是嫌我老吗?我可以变得年轻一点,给你看看。”
  语音一了,立即除去脸上精巧化装,恢复了他那尚称年轻俊美,只是略嫌阴毒阴恶的本来面目。
  凤双飞见这位号称毒心人屠,威名久震江湖的呼延护法,竟突然变了年轻人,不禁惊奇得目瞪口呆。
  就在凤双飞目瞪口呆,呼延蒙面对娇娃,正欲付诸实际行动,销魂真个之际,静室之外起了夺、夺、夺、夺四记连续叩门之声。
  呼延蒙一听便知是祖父呼延相归来,不禁把满腔欲火,立刻陷到冰点。
  他赶紧把那赤裸裸的雪衣魔女凤双飞,点了哑穴,连同所脱内外衣服,藏入榻下,并故意问谁在敲门?
  这时,门外又起了“夺夺夺夺”四声连叩,以及呼延相的话音答道:“是我,呼延护法快点开门,宇文奇有事相告。”
  呼延蒙见榻上已无痕迹,不敢再作拖延,忙把门户开启。
  呼延相走入静室,立把门户闩好,目中炯炯生威地,射出两道厉芒,盯在呼延蒙的脸上。
  呼延蒙被他看的全身发毛,陪笑问道:“爷爷,你这样看我则甚?”
  呼延相沉声说道:“蒙儿,你方才是在作些什么?”
  呼延蒙答道:“孙儿是在用功。”
  一语方出,呼延相便似愤怒已极,双眉高挑,从鼻中发出嘿嘿冷笑。
  呼延蒙被他祖父笑得全身毛骨悚然,陪着笑脸问道:“爷爷,你……你为何如此发笑?难道竟不相信孙儿是在用功……”
  话犹未了,呼延相已呸的一声,勃然大怒,戟指呼延蒙,冷势叱道:“蒙儿,你……你简直枉费我平日苦心教养,连说谎都不会说,竟……竟糊里糊涂到如此地步?”
  世间事往往当局者迷,呼延蒙仍不知自己是在何处露了破绽?苦着一张脸儿,目注呼延相,满面茫然神色。
  呼延相气极而笑,伸出右手食指,在呼延蒙额头之上,点了一点,恨恨说道;“糊涂鬼,你是在炼什么功夫,竟需要不惧泄漏机密,除去化装,恢复你本来面目?”
  呼延蒙脸上烘的一热,尚未开口,呼延相又急叱道:“一座七级浮屠,只等安好塔顶舍利,便告功成,你休要在这最后关头,坏了我的大事,赶快先恢复化装,然后说话。”
  呼延蒙满面羞惭地,如言化装,仍恢复了他所扮的毒心人屠呼延相形相。
  呼延相知呼延蒙必在弄鬼,遂乘他恢复化装之际,目光电扫四外。
  甘蔗总是老头甜,生姜毕竟老的辣。
  呼延相目光一扬之下,业已把呼延蒙弄的是什么鬼,猜出大半。
  呼延蒙改扮完毕,呼延相向他冷冷问道:“蒙儿,你是不是又犯老毛病了?”
  呼延蒙讶然说道:“老毛病?孙儿没有什么老毛病呀,爷爷此话怎讲?”
  呼延相哂道:“我是认为你大概又犯了色戒。”
  呼延蒙知晓若是照实招承,便非把榻下的雪衣魔女凤双飞,献出不可。
  他哪里舍得榻下那团一见便使人神迷意乱的粉臂雪股,活色生香,遂硬着头皮辩道:“爷爷,我……我没有……”
  呼延相以一声冷笑,截断呼延蒙的话头,沉着脸儿说道:“你还要赖?这室中的女人脂粉香气,是怎么来的?”
  原来呼延蒙怀中抱着一团暖玉之下,忽略了女孩儿家的天赋体香,犹在室中未散。
  呼延相这一叫破,呼延蒙无可再瞒,只有涎着脸儿,向呼延相不住狞笑。
  呼延相沉声问道:“你弄来的那个女的是谁?”
  事既至此,等于纸已包不住火,呼延蒙只好照实招承,嗫嗫嚅嚅答道:“是……是雪衣魔女凤双飞。”
  呼延相一听“雪衣魔女凤双飞”之名,不禁气得全身发抖地,咬牙说道:“蒙儿,你……你真该死,你太糊涂,凤双飞是罗刹教教主天慈仙子江少苹的爱徒,你……你怎么可以在她面前,露出本来面目?”
  呼延蒙低头说道:“孙儿以为只要把生米煮成熟饭,凤双飞便……”
  话方至此,呼延相便把嘴角微撇,接口哂道:“凤双飞不是贞节烈女,是人尽可夫的荡妇淫娃,你难道还希望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地,从一而终?”
  呼延蒙被骂得垂头丧气,无话可答。
  呼延相气冲冲地又道:“就算你对凤双飞意图染指,把她弄来,又何必露出本来面目?”
  呼延蒙只得照实答道:“好……她……她嫌我老,总是流泪,不肯好好服贴。”
  呼延相双眉紧蹙问道:“你把她……”
  他本来想问:“你把她藏在何处?”
  但一语未毕,便即住口。
  因为呼延相目光电扫,业已看出这室中除了榻下以外,别无藏人之处。
  呼延蒙硬着头皮,向呼延相低声叫道:“爷爷,孙儿大错已铸,如今应……应该怎样补救?”
  呼延相瞪他一眼,冷冷问道:“你自己说呢?你既闯下如此滔天大祸,总会有点打算。”
  呼延蒙道:“爷爷,我们找个秘密处所,把这雪衣魔女凤双飞藏起,等到大会过后,再来放她好吗?这样也等于是保全了她的一条性命。”
  呼延相淡淡问道:“你倒说得轻松,秘密处所岂是容易找的。”
  呼延蒙涎脸说道:“孙儿倒找到一个极为幽秘之处,就在这天欲宫侧,把凤双飞送到该处,甚为方便。”
  呼延相冷哼说道:“这个隐秘所在,你能找到,难道说天慈仙子江少苹,就找不到吗?”
  呼延蒙不敢与呼延相争辩,只是低声说道:“孙儿且带爷爷前去看看,若是不妥,我们再想别法。”
  呼延相叹了一口气,向呼延蒙看了两眼,点头说道:“你带着那雪衣魔女凤双飞,一齐走吧。记着,一切东西,都要收拾干净,不能留下半点痕迹。”
  呼延蒙闻言大喜,急忙把那赤裸裸的雪衣魔女凤双飞,从榻下拖了出来。
  呼延相觉得不堪入目,回过头去,不住摇首叹息。
  呼延蒙把凤双飞连人带衣,包扎妥当,驮在背上,与呼延相双双驰出天欲宫。
  一来罗刹教教主天慈仙子江少苹,与九全秀士欧阳珏,为了应付正邪决斗大会,正在闭关炼功。
  二来龙不凡奉派外出,曾凯则在凤双飞身上,报效太甚,正自养神酣睡。
  三来呼延相所扮宇文奇,与呼延蒙所扮呼延相,均是名位极尊的护法身份,虽然驮出了一个巨大包裹,一般教中弟子,也无人敢加以盘问。
  故而,他们祖孙二人,轻轻易易地,便出得天欲宫,到了呼延蒙所说隐秘之处。
  此处是一深涧,涧底乱石遮蔽之间,有一石洞,地势确实极为幽僻。
  呼延蒙走到洞口,向呼延相笑道:“爷爷觉得这座天然石洞,能合用吗?”
  呼延相目光如电,四外一扫,向呼延蒙伸手叫道:“蒙儿,把凤双飞给我,你且进洞看看,有无异状?”
  呼延蒙不敢不遵,遂把凤双飞递交呼延相,自己从狭小入口处,钻入洞内。
  未过片刻,他便回到洞口,含笑叫道:“爷爷,洞内毫无异状,并颇为清静,是绝好藏人所在。”
  呼延相把凤双飞递进洞去,向呼延蒙笑道:“蒙儿,你替她好好安置。”
  呼延蒙喜道:“爷爷,你答应我的要求了吗?”
  呼延相笑了一笑,摇头说道:“世事由来真亦幻,且须怜取眼前人。我知道你对凤双飞相思已久,不可错过这大好机会,我在洞外涧底,等你半个时辰。”
  这番话儿,把呼延蒙听得喜心翻倒。因为呼延相分明在话中暗示,等他半个时辰,让他在凤双飞身上,一逞兽欲。
  呼延蒙是色胆包天的不知羞耻之徒,既听了呼延相如此暗示,自然立即付诸行动。
  呼延相脸色阴沉地,走过一旁,折了几根枯枝,架在乱石堆中,用火点燃。
  但刚燃一半,呼延相便将火焰弄灭,并暗运所练天寒气,使树枝之上,热气散尽,看不出是适才所燃。
  他布置妥当,便独坐在一方大石之上,仰首望云,眉间腾起了阴森煞气。
  又过片刻,呼延蒙满面笑容,从洞中走出。
  呼延相看他一眼,冷冷问道:“蒙儿,这一来,你把满腹相思,排遣净尽了吧?”
  呼延蒙大欲得偿,本是一头高兴,忽见呼延相神色不对,不禁诧声问道:“爷爷,莫……莫非又……又出了什么差错?”
  呼延相未加答话,只伸手向自己所布置的枯枝柴堆,指了一指。
  呼延蒙目光微注,吃了一惊,皱眉说道:“这……这……这好像是有人曾在此燃火取暖?”
  呼延相冷笑说道:“此处既在百盘谷内,更紧邻天欲宫,你应该想得到胆敢燃火取暖的,是些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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