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笔扫妖氛除巨毒
2019-11-22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邬大年向身边侍立的一名年轻侍女,看了一眼,狞笑说道:“姬护法去办事吧!我会叫姑娘,陪我慢慢喝酒!”
  说完,突伸右手,一下便把那名侍女的纤腰搂住,抱向怀中。
  那名侍女早就被邬大年的一身奇腥气息,薰得皱眉欲呕,何况又看见他怀中尽是些蜈蚣毒蝎之类的,自然惊得花容变色,力加撑拒!
  谁知不撑拒还好,这一加撑拒之下,更为触发邬大年的野性,竟索性一手紧紧搂住那名侍女纤腰,另一手则把她衣裙,乱撕乱扯!
  转瞬之间,那名侍女便已泪迹模糊,春色无边地,近乎全裸!
  姬纪东既不便对邬大年加以阻止,遂赶紧抢步走出这宾馆密室。
  就在他走出宾馆,行约两三丈时,又听得宾馆中,传出一阵邬大年的慑人厉笑,和那侍女的凄厉悲号!
  姬纪东摇了摇头,自语说道:“这位邬老弟放纵胡闹得太过份,如今用人之际,辛令主虽可尽量容忍,但‘九龙百派大会’之后,‘巫山’霸业一成,恐怕……”
  说到“恐怕”二字,姬纪东不禁又摇了摇头,截口不语。
  进入“集灵殿”,那两名香主,仿佛酣梦初醒,无惊打彩地叫了声“姬护法”,向姬纪东双双参见。
  姬纪东见了他们的倦眼惺忪模样,不禁冷冷一哼,沉声说道:“令主交代你们的职务,是何等重要?你们有几个脑袋,竟敢贪睡?”
  那两名香主也不知自己怎会昏睡,以及怎样醒来,只有低头愧恧,不敢申辩。
  姬纪东也懒得申斥他们,只走到殿后静室门外,伸手轻叩。
  静室之中,假扮辛人英的春兰,以一种低沉的语音问道:“何人?何事?”
  这是最简单的问话,免得万一被姬纪东在语音之中,听出甚么破绽?
  姬纪东笑道:“老朽姬纪东,奉令主之命请辛姑娘将‘小白’、‘大黑’等两只灵猿,遣回‘江风小筑’,免得又在此生事,令主就不便再复回护的了?”
  春兰低声答道:“遵命!”
  这“遵命”二字才出,静室门户便启,一白一黑两条矮捷猿影,宛如电掣星驰般,一闪便逝,向“聚泉峰”方面奔去。
  姬纪东那里知道春兰是得了高明指教,特意把“小白”、“大黑”放回“江风小筑”,去向龙不潜等,通报讯息,还以为奸计得售心中好不高兴。
  他一面高兴,一面向静室之中,含笑说道:“辛姑娘明日尚须拚斗强敌,请好好用功歇息,老朽告退!”
  春兰佯作余怒犹存地,闷声未答,对姬纪东的告别之语,不加理会。
  姬纪东向静室之中,扮出一副狞恶笑容,然后便转身离去。
  回到宾馆之中,尚未进入内室,便觉血腥气味,刺鼻欲呕!
  姬纪东大吃一惊,赶紧电闪身形,双掌护胸地,闯入室内。
  入室一看,适才那名侍女,上身全裸,下身也只穿了一条亵裤,竟告尸横就地。
  她胸前有了一个碗大血洞,鲜血汩汩而流,满地尽污,自使这栋宾馆精舍之中,充满了入鼻作呕的难闻血腥气息!
  姬纪东莫名其妙地,向这位神色狞恶可怖的“五毒郎君千蛇手”问道:“邬老弟,这……这是怎么回事?”
  邬大年狞笑道:“这丫头不识抬举,我要她脱光衣服,陪我喝酒,她竟不肯,要她上床,她也不干,遂使我恼起火来,干脆把她来个开膛破腹,吃了颗新鲜人心!”
  说到此处,举起杯来,喝了一大口酒儿,连着嘴中咀嚼的残余人心,“骨”的一声,咽下腹去,并舐舐舌儿,仿佛美味已极。
  姬纪东眉头虽蹙,却仍然带着满面笑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且把这不识抬举丫头的尸体拖走,免得留在此间,败了老弟酒兴……”
  他一面说话,一面便待付诸行动,把那侍女尸身,拖出室外。
  邬大年叫道:“姬护法且慢,这尸首动它不得!”姬纪东闻言之下,方自一愕,邬大年突又移转话头,向姬纪东问道:“姬护法,你前往辛人英姑娘处,假传辛令主口谕的结果怎样?”
  姬纪东笑道:“结果相当圆满,辛人英姑娘业已遵命把‘小白’、‘大黑’等两只异种灵猿,遣回居所‘聚泉峰江风小筑’去了!”
  邬大年异常高兴地怪笑说道:“妙极,妙极,我们立刻就去‘集灵殿’吧!我委实急于瞻仰那位辛人英姑娘,有甚么样绝代姿容,天人风采?”
  姬纪东见他边自说话,边自站起身形,不禁指着邬大年那满嘴满腮的淋漓血渍,暗蹙眉头,低声说道:“邬老弟,你这样去会辛姑娘么?是否先把脸上血渍……”
  话音未毕,邬大年已讪然一笑,取过一条雪白面巾,在脸上胡乱摸擦。
  等他把那条雪白面巾,抹成赤红色污秽不堪之际,姬纪东突然想起一事,指着地下的侍女遗尸,诧然问道:“老弟,你适才‘这尸动它不得’之语,却是何意?”
  邬大年丢下面巾,怪笑答道:“因为尸体内还有东西,那东西性情极暴,厉害无比,除我以外,谁也制服不了,姬护法若加拖动,万一受了误伤,岂不令我愧恧?”
  姬纪东号称“十恶神魔”,不单功力极高,身边并有多种厉害用物!闻言之下,不禁双眉一挑,目闪厉芒道:“哦,这尸首之内,究竟藏有甚么样的厉害东西?我倒要瞻仰瞻仰!”
  邬大年也听出姬纪东略有不悦之意,遂微含歉意说道:“姬护法神功绝世,当然不会怕这东西,我是深恐你在失神未备之下,被它妄加冒犯,有所得罪而已!”
  姬纪东听他这样说法,自然不再计较,向邬大年含笑道:“邬老弟莫要误会,我不是存心芥蒂,只是想看看尸中所藏的是什么罕世之物,以满足我的好奇意念!”
  邬大年目注地下那具艳裸女尸,略一颔首,对姬纪东含笑说道:“好,我把它唤将出来,给姬护法看看,但我这小花儿,在外行人……”
  说到“外行人”三字,忽又发现语病,赶紧顿住话头,改口笑道:“在一般不明了它所具威力的陌生人看来,对我这小花儿,是未必看得起眼的呢!”话完,怪笑叫道:“小花儿,你把这丫头的脑髓吸干了么?怎的还不出来?”语音了后,口中又吹出一声尖锐异响!
  姬纪东由于邬大年“吸干脑髓”之语,知道所谓“小花儿”,是藏在女尸头部,遂把目光凝注向尸头部位!
  果然,随着邬大年所吹的尖锐异响,从女尸鼻孔之内,慢慢拱出了一条蛇来!
  蛇能从鼻孔拱出,其细小可知,长才尺许,蛇身最粗之处,也不过仅如人指。
  这蛇儿虽颇细小,却有异处!
  首先引人注目的,是它特尖特长,看去十分坚利的锥形长鼻!
  其次,便是色泽!
  这条尖鼻小蛇,身具五色,由头开始,顺序而下,是“红,黄,蓝,白,黑”,仿佛由五个不同的色泽的环节组成!
  姬纪东目光注处,看得“啧啧”称奇地,向邬大年扬眉问道:“邬老弟,这是什么蛇儿?慢说是看,我连听也不曾听过!”
  邬大年得意笑道:“五花虺……”
  “五花虺”三字方出,劲风飒然,密室窗间,突然射进了一条红影!
  不论“十恶神魔”姬纪东,抑或“五毒郎君千蛇手”邬大年,都以为这线红影,是敌人所发的什么暗器?
  凭他们的修为火候,和耳目之力,居然听任敌人欺近密室外窗,毫无所觉,则这敌人必是超群拔俗一流好手!
  如此厉害,如此高明的敌人所发暗器,也一定厉害无比!
  故而,姬、邬二人,急纵避开,那只红鸟并未追扑,只是向那方从侍女尸鼻孔钻出的“五花虺”飞去!
  姬纪东“咦”了一声,说:“这……这是什么鸟儿?”
  邬大年冷笑道:“这叫‘送死鸟’……”
  “送死鸟”三字,刚刚出口,邬大年脸色突变,右掌倏扬,“呼”然凌空击出!
  原来邬大年适才还夸称厉害的“五花虺”,如今竟被红鸟轻轻易易地,一下便啄住七寸,衔在口内,丝毫未加反抗!
  “哗啦……”
  邬大年掌风到处,虽把密室墙壁,震得倒塌半边。
  但那只红鸟,却似毫未受伤,仍然衔着软绵绵,奄搭搭的“五花虺”,从呼然锐啸的掌风之中,循来路飞出窗外!
  这时,邬大年伸手入怀,刚想摸取什么恶毒之物,但那血红鸟影,却已电疾而逝!
  邬大年随后穿窗而出,空庭寂寂,哪里还看得见红小鸟和“五花虺”的半点踪影?
  这一来羞怒交迸之下,可气坏了这位苗疆凶人“五毒郎君”!
  邬大年瞪圆了两只充满红丝的怪眼,把一口獠牙,挫得山响!
  他愤无可泄之下,又摸出一只毒蝎,送入口中,狠狠乱嚼!
  姬纪东也不敢对邬大年再加刺激,只得静立一旁,任他发泄!
  邬大年把那只毒蝎嚼完,方转过面来,向姬纪东厉声问道:“姬护法,刚才那只血红怪鸟,是你们‘巫山派’,何人所豢?”
  姬纪东苦笑道:“此物决非‘巫山派’人物所豢,因为我从未见过。”
  邬大年獠牙又挫,以一种相当鄙薄的神色,“哼”了一声说道:“这宾馆是‘神女宫’中重地,竟听任一只不知来历的怪鸟,随意出入,你们‘巫山派’,何必还妄想什么尊称宇内霸视江湖?”
  姬纪东委实觉得这位“五毒郎君千蛇手”,太以傲暴狂妄,遂淡淡笑了一笑,双眉微扬,看着邬大年,缓缓说道:“邬老弟,你不要怪‘巫山派’防守不严,要知若想防阻一个不知来历之人,胡冲乱撞,或许不太困难,若想防阻一只鸟儿,却恐不太容易……”
  邬大年双眉才挑,姬纪东又复叹道:“可惜,可惜……”
  这两声“可惜”,把邬大年弄得如堕五里雾中,诧然问道:“姬护法,你……你可惜什么?”
  姬纪东道:“可惜老弟那条厉害无比的‘五花虺’,不知是吃得太饱,懒于动弹,抑或怪鸟来势太疾,不及招架,才被怪鸟衔走,未曾发挥威力!倘若‘五花虺’能把怪鸟咬住,邬老弟便不会大发雷霆,连房舍也一并毁却!”
  这番话儿,语语如刀,好不厉害,足见姬纪东的口才犀利!
  邬大年无话可答,连想发狠都发不起来,只得指着那半堵被他掌力击怀的密室颓墙,满面透红,窘然说道:“我适才出手,鲁莽了些,这堵墙,由我负责修复……”
  姬纪东“哈哈”大笑,又换了副极亲热的神色,轻拍邬大年的肩头说道:“邬老弟,你这话,未免说得太以生分,应该受罚,辛令主不单把你待若上宾,并以义女爱徒招赘,将来连‘巫山’基业,都可能付你执掌,那里还会吝惜一堵墙呢?”
  说至此处,顿住话头,把语音放得更低地,向邬大年含笑说道:“但邬老弟可以由此想见,以你掌力之雄,把坚厚墙壁,都击塌半堵,尚对那只血红怪鸟,未曾伤及,则巫山派下,一般酒囊饭袋之徒,更对它无可如何,难于防止它胡冲乱撞了!”
  忽捧,忽嘲,忽冷,忽热,这番话儿,着实把邬大年听得啼笑皆非,窘惭已极!
  姬纪东知他业已受够,遂又把神色语调,放得极为平和地含笑说道:“邬老弟不必再烦恼了,你有‘千蛇手’之号,损失一条‘五花虺’,不算什么,巫山派富堪敌国,塌了区区一堵墙,更是不值一提,老弟还是前往‘集灵殿’中,作新郎吧!”
  提到“作新郎”一事,邬大年果然气恼全消,从目中闪射出色欲光辉,向姬纪东含笑问道:“姬护法,我如今已可前往‘集灵殿’,和辛人英姑娘,成亲了么?”
  姬纪东笑道:“当然可以,‘小白’‘大黑’等两只相当厉害的卫主灵猿,业已被我设计遣走,如今就看老弟怎样使那脾气相当倔强的辛人英姑娘,对你服贴了呢!”
  邬大年笑道:“这一点没有问题,我有‘灵蛇交泰散’,先用来和辛姑娘,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吧!”
  姬纪东自身是凶邪,自然知道所谓“灵蛇交泰散”,是一种极淫药物,遂在闻言之后,向邬大年点头含笑说道:“邬老弟有此妙药,当然成功,但辛姑娘独处静室,可能茶水不进……”
  邬大年不等姬纪东的话完,便颇为得意地接口狞笑说道:“不要紧,不要紧,我这‘灵蛇交泰散’,与一般所用不同,大大不同,根本无需下在茶水酒菜之内,姬护法且随同前来看我怎样施展了!”
  姬纪东点头道:“好,我送老弟入了洞房之后,再复前去睡觉便了!”
  邬大年狞笑一声,遂与姬纪东走出这间业已被他有所毁损的宾馆静室。
  辛九香早已下谕令,对这位“五毒郎君千蛇手”,尽量优容,何况还有“十恶神魔”姬纪东,在旁随行,所经之处,凡遇“巫山”弟子,自然都对他礼貌十分恭敬!
  邬大年见状,颇为高兴,向姬纪东点头含笑说道:“姬护法,你在‘野人山五毒谷’中,对我所说的话儿,果然不错,辛令主和她手下人物,确对我甚为礼敬……”
  说到“礼敬”二字,语音便顿,以一种赧然神色,继续说道:“但人家对我‘礼敬’,我却既杀死了一名侍女,又击塌了一堵墙壁,真有点不好意思!我应该怎样……”
  姬纪东边行边自接口笑道:“这有什么关系?辛令主不会计较这些,邬老弟只要在即将举行的‘九龙百派齐拜金钗’大会之上,多杀几个与巫山作对的自命侠义人物,辛令主便欣喜不尽的了!”
  邬大年目射凶芒,颔首笑道:“姬护法不妨转告辛令主,我准备以一百副侠义人物心肝,作为对‘巫山派’号令武林,称霸江湖的道贺礼物!”
  姬纪东笑道:“老弟想得妙极,这份一百副侠义人物心肝的贺礼,送得太以高明,对于辛令主来说,是重于隋珠赵璧,金山银海的了!”
  说话之间,业已走到“集灵殿”后,姬纪东指着那间静室,向邬大年以“蚁语传声”功力,悄然发话说道:“邬老弟,这就是辛人英姑娘所居静室,你若想立刻乘龙,成其好事,便该施展你那神妙异常的‘灵蛇交泰散’了!”
  邬大年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和一只毒蝎,并把那粉红色的药粉,涂在毒蝎身上。
  等他把药粉涂完,毒蝎已变得全身粉红,色泽十分艳丽!
  姬纪东看得正觉好奇,邬大年已把那只粉红色毒蝎,轻轻放在地上。
  毒蝎似受训练,下地以后,立即毫无声息地向密室爬行,并沿墙而上,从壁顶檐缝之中,悄然进入密室!
  姬纪东以“蚁语传声”叹道:“邬老弟这种毒蝎传送药粉之举,委实是我见所未见之事!但不知道……”
  邬大年不等姬纪东话完,便自接口也以“蚁语传声”功力,狞笑问道:“姬护法不知什么?是不是不知这种传送药粉举措的效验如何?”
  姬纪东方自笑了一笑,那密室之中,业已传出一种娇慵不胜的呻吟声息!
  邬大年得意地笑道:“姬护法听见没有?这种呻吟声息一经传出,便是‘灵蛇交泰散”业已发挥了它的神奇效验,辛姑娘正春情如火,娇慵不胜地,听凭我蜜爱轻怜,随意摆布了!”
  姬纪东道:“既然如此,老弟就快点进去,凤倒鸾颠,完成你心愿了吧!”
  邬大年狞笑道:“那是当然,辛姑娘既中‘灵蛇交泰散’毒力,除非和我好合,阴阳一调,其厄自解以外,必被欲火煎心而死……”
  他是一面满脸狞笑的得意自语,一面便举步向静室中走去。
  姬纪东忽然叫道:“邬老弟且慢!”
  邬大年闻声止步,扭转头来,向姬纪东投过一瞥诧异不解神色。
  姬纪东低声笑道:“我要提醒邬老弟一下,辛人英姑娘,与一般女子不同,她是本派辛令主的心爱义女,和衣钵传人,自幼便备蒙宠惯娇纵,脾气特别骄傲,你对她可不能像对待一般……”
  邬大年不等他再往下说,便微笑摆手,截断姬纪东的话头道:“姬护法不必叮嘱,我决不会再把辛姑娘的心肝脏腑,挖出吃掉,只要她的姿色,真能像姬护法所说的闭月羞花,倾城绝代,我一定甘侍妆台,从此便乖乖对辛令主效忠,作她的干女婿了!”
  姬纪东听他作了如此承诺,方自放下心来,对邬大年含笑挥手。
  邬大年得意一笑,身形微闪,便自进入那静室之内。
  姬纪东本来想走,但心念略动,却又驻足倾耳地,想听听室内动静?
  果然,不久以后,那静室之中,便有男欢女爱的神秘声息传出。
  姬纪东知晓好事已谐,不禁微微笑了一笑,欲待转身离去。
  谁知他身形才转,耳边突然听得有人用“蚁语传声”悄然叫道:“姬护法……”
  姬纪东吃了一惊,展目四顾,发现竟是执掌“巫山派”无上权威的“金钗令主”辛九香,站在两三丈外的暗影之内。
  他见是辛九香,赶紧抢步走过,一抱双拳,陪笑问道:“令主怎么还未安寝?”
  辛九香道:“我不知怎的,竟然心神不宁,适才宾馆中,又有房屋倒塌之声,却是怎么回事?”
  姬纪东不敢隐瞒,只得把自己怎样假传口谕,遣去“小白”“大黑”两只灵猿,回到宾馆中,发现邬大年怒杀侍女,生嚼人心,并以脑髓喂飨“五花虺”,被血红怪鸟,飞来衔去,邬大年发掌风毁墙等情,向辛九香仔细说了一遍。
  辛九香静静听完,目中精芒电转地,向姬纪东轩眉说道:“杀人、毁屋,都是小事,但那只血红怪鸟,却是那里来的?”
  姬纪东苦笑道:“此事确实可疑,但鸟儿胁有双翅,与人不同,根本无法追查,只好请令主以‘金钗大令’传谕本派所有弟子,在‘巫山’左近,一发现任何可疑人物,便立即飞报!”
  辛九香点头道:“那是当然,我并主张对‘神女宫’中,也彻底排搜一下……”
  语音至此微顿,指着静室,目注姬纪东,悄声问道:“这儿的事,怎么样了?”
  姬纪东笑道:“没问题,邬老弟用了‘灵蛇交泰散’如今他与辛姑娘正……”
  说至“正”字,不好意思再说下去,遂改了语气说道:“他们二人,如今大概是已谐好事的了,不过……”
  辛九香问道:“不过甚么?姬护法为何有点吞吞吐吐,不直接说将出来?”
  姬纪东一皱双眉,把语音放得极低地,向辛九香悄悄说道:“据我所知,凡中‘灵蛇交泰散’,虽然一经好合,命便无虞,但是男,男亏元气,是女,女损真阴,只怕对明日午正,辛姑娘拚斗强敌之事,不无妨碍?”
  辛九香点了点头,从脸上浮现一丝相当阴冷的狞笑说道:“姬护法讲得不错,但我如今的念头已变,对于明日午正之事,不求胜了!”
  姬纪东微感惊讶地,目注辛九香,双眉一蹙,诧然问道:“据属下所知,令主与涂天琴之间,久经恶斗,未见胜负,双方都把希望放在传人身上,怎么令主竟又……”
  辛九香不等姬纪东再往下说,便自冷冷“哼”了一声,咬牙说道:“姬护法是出外方归,故而不知辛人英那丫头,为了对龙不潜暗有情愫,竟杀死林护法,起下叛我之念……”
  姬纪东静听辛九香说至此处,不禁吃了一惊,失声接道:“辛姑娘误杀林护法之事,我已听人说过,但却未见得会有背叛令主之心吧?”
  辛九香冷笑道:“我的看法,不会有错,姬护法请想,在如此情况之下,我还期望她明日有所作为,替我卖命苦战,斗胜涂琬么?”
  姬纪东方自“哦”了一声,辛九香双眉剔处,目射寒芒又道:“我不但不想她胜,并巴不得她明日午正,能死在涂天琴之徒涂琬手中,故而对她今夜是否耗损真阴,减弱功力,便根本不在意了!”
  姬纪东道:“令主,你说甚么?你竟希望辛姑娘在明日一战中……”
  辛九香狞笑道:“事过今夜,辛人英与‘五毒郎君千蛇手’邬大年,已是夫妻关系,它若死在涂琬手中,邬大年非和侠义道拚命不可,他身后那份靠山,也可能引来‘巫山’,我们的武林霸业,便十分牢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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