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中村君乐听讲球谱　牛二郞惊看吃河豚

2019-10-17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中村医生听不懂悟空沙僧师兄弟的话里“禅机”，但也不便深问。
　　好在专卖“松板烧”的食肆已到，遂走了进去，相偕入座，由于中村医生与主人极熟，遂请他再弄来一些“神户牛肉”和“河豚杀西米”，以供应这两位“特殊贵宾”，品味小酌。并吿以悟空适才所说对“日本牛肉质量，尚可再加改良”的建议，要这“松板烧”食肆主人，立和几位饲牛同业，互相研究，有没有应该采纳的可行之道。
　　对于那些口味淡淡的清酒，到是颇感兴趣，在喝了两杯以后，指着食肆中为他们精心特制的“松板”、“神户”两种品质不同的牛肉佳肴，向中村医生笑道：“中村大夫，在常人口腹之间，这松板与神户产物，优于美国牛肉，已是上上质量。但若经行家仔细辨味，则神户牛肉中，缺乏元阴滋味，松板牛肉中，少了眞阳调和，仍嫌略有缺憾！日本人既经济称心，工业进步，汽车可以超越美国，照相机差堪比拟德国，钟表几能并肩瑞士，则‘饮啖之道’，似应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百尺杆头，更进一步！把牛肉质量，再加改良，使成世界绝味。”
　　中村医生一面为悟空杯中添酒一面点头笑道：“我已把孙石先生的高明建议，吿知这食肆主人‘牛二郞’了，牛老二已和他几位饲牛同业，正在开会硏究是否立即派出专人到中国大陆留学仿效培养熊猫小姐的为日本培养牛小妹的各种犠牲朋务技术意念。少时，牛老二开完会后，会亲自来对孙石先生、沙净先生、各敬几杯酒的。”
　　悟空存心在日本多留上几件足以流传众口的惊人趣事，遂指着那盘河豚杀西米道：“中国大陆，数江阴人最擅于烹调河豚，味既腴莠，亦无中毒之虑！日本这种调配山葵的杀西米吃法，也颇不错，却可惜……”
　　中村医生一向最嗜河豚杀西米，闻得此言，似被搔中痒处，赶紧接口问道：“可惜甚么？莫非孙石先生有更安全美味的‘特别河豚食谱’？”
　　悟空笑道：“中村大夫既与这松板烧食肆主人牛二郞极熟，便请你要店中侍者设法，再复跑点路儿，去弄两条尚未调理整治的整条河豚鱼来。”
　　中村医生以为悟空要表演甚么特别烹调手段，遂喜孜孜地，点头领命，赶紧如言转话。不消多久，两尾活蹦龙跳，色泽鲜明，极为肥美的“虎斑河豚”，便由食肆侍者买来，放在桌旁几上。
　　中村医生因悟空、沙净师兄弟的无论何种手段，都极为神奇，相当拔俗，正想请敎“新鲜河豚食谱”之际，这松板烧食肆的主人牛二郞，已走进这间全店中最上等的雅座以内，向中村医生笑道：“中村大夫请为我引见，我要向沙净先生致敬，向孙石先生致谢，对他们各敬一杯。”
　　中村医生指着沙净笑道：“这位是沙净先生，他当众表演的‘血腥竞速，大海捞针’，业已虫动了整个日本。其泳技之高与耐力之强，不单前无古人，恐也后无来者；难道你竟未在电视转播之上，见过他么？”
　　牛二郞向沙净举杯，并歉然笑道：“那天我因事去了南韩，人在汉城，以致错过罕世眼福。如今且藉一杯水酒，向沙净先生，表达无限敬意。”
　　沙净干了这杯店主的敬酒，含笑说道：“我的那点表演，算得甚么？牛店主没有看见我孙师哥刚才只不过微一举手，便把一个相扑道场中长得满座肉山的‘横纲力士’，摔了三个觔斗，并被逼得在台上当众下跪，甚至于表示羞愧，拔刀切腹自绝，那才眞是错过眼福呢。”
　　牛二郞躯体相当壮硕，也曾涉猎过相扑技巧，闻言之下，诧然问道：“是那座相扑场吗？我只听说孙石先生是位擅长轻功的运动天才，他体格瘦小，想把业已升到‘横纲’名位的力士摔倒，并逼得他当众下跪切腹，似……似乎……”
　　沙僧笑道：“牛店主认为似乎不可能么？我来把当时情况，说给你听。那座道场的名称，我们不知，只知道那位先在我师哥手下，吃足苦头，最后却乖乖接受敎训，对我孙师哥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相扑力士，名叫‘森山横纲’。”
　　话完，遂把悟空折服“森山横纲”经过，向这“松板烧”食肆的店主牛二郞、和中村医生，含笑说了一遍。
　　牛二郞听得委实不敢相信，但又不敢表示不信，只看着悟空那身难免在一上台交手之下，便会被相扑力士摔散压扁骨头架子，有点呆呆发怔！
　　中村医生则有些知晓这孙石、沙净师兄弟二人，着实颇具难于思议的超人神通，遂岔开话题，向牛一一郞问道：“牛二郞，你刚才曾说要向孙石先生致谢，莫非和那几位饲牛同业的开会结栗，是准备接受他的建议？”
　　牛二郞正色答道：“孙石先生的建议，太高明了，我们正百思不获，求之不得，怎么会不接受呢？我们除了立即派人前往中国大陆，考察熊猫小姐的犠牲奉献精神，和待遇服务情况，以备归国学步，训练一大批合用于改良日本牛只肉质的‘牛小妹’外，并公议推我代表向孙石先生致谢，赠送他一椿‘荣誉’。”
　　中村医生笑道：“饲牛协会所能赠送的“荣誉’，想来不外是邀请孙石先生，充当顾问而已！但孙石先生有的是大把金钱，不会在乎甚么车马费，还不知道他接受不接受呢。”
　　牛二郞道：“我们那里敢用区区‘顾问车马费’来亵渎孙石先生，只是特制了一面镶钻金牌，请他担任我们饲牛协会的‘永远名誉顾问’，金牌上，镌字注明，只要有孙石先生在座，连他和他朋友们的牛肉消费，统统全免……”
　　语音至些略顿，向悟空举杯肃立，恭身又道：“孙石先生，牛二郞代表我们饲牛协会的朋友们，对你的高明建议，敬礼致谢！那面镶钻镌字金.牌，已在赶工特制之中，作好便立即奉上。”
　　悟空觉这项所谓“荣誉”，到也别致有趣，遂未加推辞地与牛二郞相互干杯。
　　中村医生笑道：“牛二郞，你还有一个可以大饱眼福的机会……”
　　话犹未了，牛二郞便诧声问道：“沙净先生的‘血腥竞速、大海捞针”，业经表演过了；孙石先生也把‘森山横纲’狠狠敎训修理一顿，他们不可能重复表演，我还会有甚‘眼福’？”
　　中村医生道：“你不是最拥护西武雄狮队的标准棒球球迷么？孙石先生与沙净先生要客串参加巨人队，和西武队后天便举行一场特别对抗赛呢！”
　　牛二郞目光在悟空和沙净身上扫来扫去，充满迷惑神色问道：“他们两位竟……竟也精于棒球技艺么？但不知是……是打甚……甚么位置？……”
　　中村医生答道：“孙石先生喜欢担任救援投手，沙净先生则要求担任代打。”
　　牛二郞听得不禁把眉头一皱！
　　中村医生向他摇手道：“你莫要皱眉，我且把明天便会由传播媒体向棒玩迷所公开发布孙石先生与沙净先生豪语，先吿诉你，包管你后天一定放弃任何紧要事务，只顾赶入‘甲子园球场’看大饱眼福的棒球了！”
　　牛二郞果然心痒难搔地，一再迭声催问道：“快讲！快讲！他……他们两位到底发……发出了甚么惊人豪语？”
　　中村医生道：“孙石先生若是担任‘先发投手’，他可以保证一定接连投出‘七十二次三振’，造成无得分、无跑者、无坏球、最完美的‘完全比赛’。”
　　牛二郞认为太神奇了，那里肯信？不禁暗暗摇头，中村医生不去理他，继续笑道：“但这样一来，岂不成为只看他一人表演，别人全都黯然失色？故而，孙石先生只肯担任救援投手，在局面略为落后，或发生僵持情况时，只要他一上场，便可停止失分，再由其他打者努力争取胜利。”
　　牛二郞叹息一声，目光转注沙净问道：“孙石先生的豪语，眞是‘太豪’、‘太神奇’了。但不知沙净先生的豪语，又是怎样‘豪’法？你想担任“代打”，难道你敢保证只要给你好球，你能棒棒都打出全垒打么？”
　　中村医生笑道：“何止如此？在沙净先生打击时，他要求把全垒打墙，向后推展五十尺，而仍然把每一个对方投来的好球，都打成全垒打！为棒球史缔造新纪录，使王贞治和贝比罗斯，都光芒略减。”
　　牛二郞口中发出了呻吟声息道：“唉……这场‘特别对抗赛’，要后天才举行啊？唉……唉……我的眼福……我的眼福……我……我……我眞有点等不急了。”
　　悟空看了他那副神情，忍俊不禁地，失笑说道：“牛店主何必这等心急？‘大的眼福’留到后天，今天我虽不能再去修理甚么业已受足敎训，懂得‘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决不敢再狂妄骄满的森山横纲，却可用别的手段，让你聊胜于无的，饱一点‘小的眼福’。”
　　这回“松板烧”的店主牛二郞却听懂了悟空语中含意，喜形于色的，注目问道：“孙石先生，你似乎要来个当场表演？！但在我这小小店中，限于地势，你却能怎样发挥？莫……莫非竟想表演‘吃牛肉’么？”
　　悟空笑道：“若是表演‘吃牛肉’，非我二师弟‘朱能先生’不可，他只要对了‘口胃’，管你‘神户公牛’？大槪宰上一整条，还不够他一个人吃个半饱！……”
　　这种“全牛”仅堪“半饱”的“奇异食量”，眞把“松板烧”的店主牛二郞，听得张口咋舌！
　　悟空指着那条色泽鲜艳，活蹦乱跳的“虎斑河豚”，向中村医生和牛二郞笑道：“有人说‘河队’之‘毒’在‘血’！有人说‘河豚’之‘胄’在‘肝’！有人说‘河豚’之‘毒’
在‘皮’！又有人说‘整治河豚’时，务须特别洁净，不能沾丝毫灰尘！故而往往须撑伞防护，不令秽物入锅，诱发‘毒质’……”
　　中村医生接口笑道：“不错，的确有众口不一的种种传说！总之，‘河豚’唯虽‘绝美’，可惜我不是领有‘执照’的‘河豚’，无法正确说出，到底牠的‘毒’在何处……”
　　悟空笑道：“牠的‘毒’，总藏在‘鱼体’之内！这一点，大槪谁也无法否认，不至于有差错吧？！……”
　　话不惊人，但悟空随着话儿所表现的动作，却太惊人了！
　　他居然把那两条色泽鲜艳、活蹦乱跳的“虎斑河豚”，略为蘸些桌上现成的“调味作料”，连皮带血的，全给嚼食下腹！
　　中村医生那里想得到悟空会有这么一着？不禁大吃一惊，起身伸手，想要加以阻止，却已不及……
　　悟空看他一眼-摇手笑道：“中村大夫请不必紧张，日本人向爱‘生食’，吃鱼也比较喜欢吃‘杀西米’，但像我这样‘连皮带血’的，敢于生嚼‘活河豚’，却恐怕没有几人？……”
　　中村医生双眉深蹙地，失声说道：“孙石先生，你……你为何要……要这样作法？会……会中毒啊！尤其是‘虎斑河豚’，牠……牠……牠的毒……性……颇……烈……”
　　说话之间，悟空已把两条“虎斑河豚”嚼完，取条餐巾，拭去嘴旁的淋漓汁液，若无其事。
　　含笑说道：“中国人究竟‘铜浇肝胆，铁铸心肠’。我这样作法，意在证明一件事儿，就是只要我心不邪，便吿‘万邪莫侵’；只要我意不毒，即可‘万毒莫入’。世间诸事，全在人为，祸福因缘，唯人自召，但善有善报，心地当先，恶有恶果，天道不偏！总是放之四海皆准的永远不变眞理。”
　　中村医生虔信佛敎，时常浸淫经典，对于悟空借机点性恶性日彰，善性日隐的“不古世道”之意，到是略能领略。
　　但那位没有任何修持灵性的“松板烧”食肆主人牛二郞，却囫园吞枣，一点不懂的只是惊奇于悟空这种不仅见所未见，并属闻所未闻，先嚼整条虎斑河豚的“神奇吃法”。
　　并赶紧取来相机，亲自摄影存证。并嘱咐店伙，送去尽量放大，以备凭挂在“松板烧”店中，作为极其珍贵，独一无二的招徕宣传妙物！
　　沙净因有大把日圆，口袋麦克麦克，见大家均已酒足饭饱，便想掏钱结账。
　　这时，恰好已有人把一面长约三寸，宽约寸半的长方形金牌送来，金牌四角，并镶有四粒毎粒约有半克拉大小的闪亮钻石，金牌中央则镌有敦聘“孙石先生”为日本饲牛协会的“永远名誉顾问”字样。
　　牛二郞接过“金牌”，略一审视，便双手捧给悟空，并向业已掏钱，准备付账的沙净，摇手笑道：“沙净先生，你忘了我刚才业已说过，这面‘永远名誉顾问’金牌之上，另有附赠权利；只要有孙石先生在座，他和他的朋友们的一切牛肉消费，便统统全免的么？你怎么还在掏钱，准备付账，岂非看不起我牛二郞么？”
　　沙净见牛二郞已对悟空万分佩服，敬若天神一般，遂想起一事，含笑叫道：“牛店主，你若想对我孙师兄表达充份崇敬之意，便应该把这‘永远名誉顾问’金牌上所附赠的权利范围，再复扩大一点。”
　　牛二郞敲敲自己的脑袋，应声点头答道：“当然可以。但我这脑袋，不大灵光，还请沙净先生不必客气，尽量明白指点，金牌上所附权利，应该怎样扩大，才会使孙石先生觉得方便？”
　　沙净笑道：“就是‘认牌不认人’啊！孙石先生何必亲身在座，只要有人能出示‘金牌’，便足证是孙石先生之友，可以享受一种虽然省钱不多，但却极有面子，‘免费吃牛肉’的权利。”
　　牛二郞接口道：“对！对！我们协会委员们，公议铸赠孙石先生‘金牌’之举，便是此意，只怪我嘴舌太笨，未能解释得十分清楚而已。”
　　沙净觉得自己尚应略加补充，遂含笑又道：“因为，我孙师哥的女朋友，美国纽约前锋论坛报的名女记者葛莉丝小姐，不久将有‘东方之旅’，少不得会把日本包括在她游程节目之内……”
　　牛二郞对于悟空，眞像想用十二根手指头替他奉承挠痒般地，已把葛莉丝的姓名来历，立即抄在小册“备忘录”上，满面笑容说道：“我记下了，我记下了！葛莉丝小姐若是光临日本，多半会有孙石先生陪同……”
　　悟空接口道：“不一定，我和沙净三师弟，要去中国大陆，设法为二师弟朱能减肥。那椿任务，相当艰难，必将耗时费事，可能会抽不出时间再陪伴葛莉丝了，最后会把这面金牌……？”
　　“不妨事，不妨事，即令孙石先生人不在座，葛莉丝小姐也未出示这面‘金牌’，我牛二郞也必照尽地主之谊，请葛莉丝小姐尽兴品尝，把‘日本牛肉’和美国最好的‘得克萨斯州牛肉’作一优劣比较！”
　　悟空向中村医生看了一眼，含笑说道：“美国有位对治疗放射能感染，颇具研究的雷蒙医生，便请我吃过德州牛排，风味也着实不错！我觉得，肉质确推松坂牛肉来得嫩美，但美国德州牛肉，却比较元气醇厚。”
　　牛二郞一点都不好胜抬杠的，颔首说道：“我和几位同业开会研究过了，大家都认为孙石先生所建议培养一批‘牛小妹’，对牛只充份爱护，悉心照顾，使牠们顺应自然，不必‘阴阳分隔，强违天性’之策，确是能使日本牛肉质量，于‘嫩美’中不失‘厚润’，更上层楼的唯一高明办法。”
　　中村医生站起身形，向牛二郞吿别道：“孙石先生竟被日本饲牛协会敦聘为‘永远名誉顾问’之事，着实是椿奇妙因缘！我们肚子业已喂饱，且向牛店主吿辞，让孙石先生回去休息，并好好研究一番，对后天那场棒球，怎样施展手段。令日本棒球迷们，永世难忘地一齐大饱眼福。”
　　牛二郞也不强留，一面起身送客，一面顺口笑道：“中村大夫，我知道你和‘巨人’‘西武’两队的执事职员很熟，他们既主办后天这场必然极精彩的‘特别对抗赛’，你便打个电话，替我，和我的球迷朋友们，订上十张票吧。”
　　中村医生微笑点头，出得“松坂烧”后，因与沙僧较熟，遂向他问道：“沙净先生，我们是回去休息，还是……”
　　悟空忽地想起一事，接口说道：“中村大夫，你是虔心体佛之人，我想向你请敎一件事儿。”
　　中村医生摇手笑道：“孙石先生怎么这样客气，竟用了‘请敎’二字，使我愧不敢当。你若有甚禅理、佛旨……”悟空失笑道：“不是谈论参详甚么禅理佛旨，是我想起闻听人说，唐代曾赴西天取经三藏法师，有三粒‘舍利子’，流入日本。而历史上亦有记载，日本更于唐朝便通使中国，有所往来，又颇尊崇佛敎，此说岂不或有几分可信之处？”
　　悟空才一提起师传，沙僧便赶紧肃立。
　　中村医生也合掌当胸，接口答道：“阿弥陀佛！我也听说过有此传说，那三粒三藏法师的‘舍利子’确由唐时通使，辗转携来，本是供奉于一座古寺之中，但日本经过‘幕府之乱’，那座古寺，毁于刀兵，三藏法师的‘舍利子’，遂于劫后，流入民间，为私人供奉膜拜……”
　　悟空眉头双皱，叹口气道：“唉！既已流入民间，便难知晓下落，加以査察。”
　　中村医生看他一眼问道：“孙石先生，你……你要查察三藏法师的‘舍利子’下落则甚？”
　　悟空答道：“我因对三藏法师，向极崇拜尊仰，觉得法师当年，不惮西行万里，受尽各种磨折，苦心孤诣，求来‘眞经’，使佛敎光扬中土，唐天天子曾封为‘御弟’，足见恩敬。”
　　中村医生又复合掌当胸，口宣佛号笑道：“我知道三藏法师辛勤取经宏扬佛敎，着实劳苦功高。”
　　悟空正色说道：“中村大夫请想，三藏法师的取经功劳阮高，‘御弟’封号亦隆，则他功行圆满，得成佛果的“湼盘西归’之后，所遗‘舍利子’，至少在极为佛敎的唐代当时，定被视为国宝，勒赐专寺。而日本当年只不过‘扶桑小国’，唐王对贵国通使，或有恩赐，却不过一些金珠俗物物而已，那里会赐予“国宝’，令三藏法师的‘舍利子’，轻易流入外国？”
　　中村医生越听越觉有理，连连点头说道：“听了孙石先生这番分折，使我也觉得那三粒‘舍利子’，大有可疑，未必眞是三藏法师灵物？倘系朝代变换后，失落流入，或有可能，唐时的交通，却无如此神通，这样一经判断，它的真实程度，便相当靠不住了。”
　　悟空叹道：“可借我不知道这三粒‘舍利子’如今流落何处？否则，只要细看几眼，便可立知眞假。若是假的，我不允许它继续再冒渎三藏法师清名，若是眞的，则也应或是请回中华，或是由传播媒体，广事周知，好让全日本的佛敎信徒们，公开膜拜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