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养伤

2021-05-18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她和他来到一个山洞。
　　山洞里有被褥，有柴，有米，有肉。她很自豪，告诉他：“这是我的山洞。”
　　他就在山洞里住，她住在洞口，为他敷药，养伤。
　　他的伤养不多全好了，他想回金陵，但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他为什么不讲，如果他不启程归去，是不是会误了归期，他家中的老爷和夫人会不会惦念？会不会派人来关东寻找他？
　　他忘了这些了，他白日夜里眼前都闪着这白衣女人的身影。王渐对她说：“上次，咱们讲好了，要结拜为兄弟的。”
　　她抿嘴一笑道：“那是喝醉了，算不得数的。”
　　王渐道：“醉了比醒时好，醉了说真话。”
　　她不回答。
　　夜里，他朦朦胧胧入梦。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子脚步声。
　　“小姐，小姐。”
　　有人喊她。
　　她起身和那人走出了山洞，在洞外轻轻说话。
　　王渐扶着石壁，慢慢走了出来。
　　她问：“老爷怎么讲？”
　　“老爷说，那些人图谋很大，京都许氏，江淮杜家，金陵王家、钱家、关东小凤鸟和咱家都是他们下手的对象。”
　　她沉吟了一会儿，问：“老爷那边怎么样？”
　　“都安排好了，老爷让小姐放心。老爷说担心的是金陵王家老爷，憨乎乎的，要出事怕还不知道。还有钱家老爷，只长肚子不长脑子，怕糊里糊涂就被算计了……老爷放了鸽子，但没回来，怕出事，老爷让小姐去金陵看看，顺便走走王家……”
　　她道：“走个鬼。”
　　两个人念念叨叨，声音又听不清了。
　　王渐慢慢摸着石壁，回洞里躺下。
　　她是谁？老爷是谁？他们讲的江淮杜家，京都许氏都是富可敌国的大豪，那么金陵王家就一定是讲的他家了，对了，还讲了钱家，她们好象都熟。她是谁？还提了小凤鸟，她是关东哪一家的小姐？关东王？确是关东王。她是关娇娇，对，乔桥，关娇娇。乔，假的。乔桥。娇娇。
　　妈呀，她真的是关娇娇。可她也确实拎根大烟袋。
　　他傻了，心怦怦跳。
　　她回来了，站在他床前。
　　他假装睡熟了，假装呼吸平稳。她是不是看好了他？看中他那潘郎之貌？她是特地为这个才救他的？她会不会在他睡熟之时来和他亲热一下？她冷冷说道：“别假做美梦了，坐起来！”他想装下去，但身子不做主，马上乖乖地坐起来。
　　她脸色很冷：“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偷听别人谈话？”他低头不语。
　　她很气愤，但见他如处子之羞，不敢言语，就长长地一叹道：“你怎么不象个男人？”
　　王渐满肚子委屈一下子爆发：“男人？什么样的人算男人，吃酒吹牛喝茶的人算是男人？你懂个屁！”
　　他住了口，马上有点后悔，她救了他，何必向她发这么火？
　　谁知她双目中反透出笑意，乐了：“好，会发火，还算是个男人。唉，你们这些江南水乡的小男人哟……”
　　王渐心里满是委屈。他想告诉这个女孩儿，金陵是王者之城，不是江南水乡。他是王家的大公子，也不是什么小男人。但一想钱毛，就泄了气，败军之将不可言勇，他还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