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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神捕查疑案,冤情已大白
2019-07-16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顾云生右臂忽然在桌下面伸出,戳住其麻穴,舒燕北猝不及防,又被他戳着,脸色不由一变,涩声道:“顾兄这样未免过份。”
  顾云生道:“在下有些话要跟你两位师兄商量,生怕舒兄忍受不住.不得不这样做!”说着又封了他哑穴,然后抱他上床。
  卫冲问道:“神捕到底要跟咱们商量什么?”
  顾云生头也不回地道:“在下怀疑下毒的便是朱兰!”
  司徒华脱口叫了起来,“什么?”
  顾云生道:“轻声一点!你们想想,只有她最接近舒兄,假如地下毒,舒兄最不怀疑的,试问当第一次悲剧发生之后,舒兄怎会不小心提防,但结果仍然着了道儿,证明下毒者便是他连作梦也想不到的人,朱兰不是最符合这些条件的吗?”
  舒燕北在心中大骂:“操你娘的蛋,兰妹不是这种人,你这肮脏的捕头!”
  卫冲道:“既然五师弟已严密提防,又怎会再中道儿?”
  顾云生将下毒的伎俩,略为介绍了一下,道:“假如她将毒放在衣服之上.你说舒兄是否会怀疑呢?”
  司徒华道:“五师弟伉俪情深,咱们绝难相信,她会加害五师弟!”
  顾云生道:“且慢,待在下先证明一件事!”他走到舒燕北身旁,问道:“舒兄,那天你是否新换了一套衣服?假如是的话,你便眨眨眼!”
  舒燕北双眼圆睁,一眨不眨。
  顾云生又问:“有否更换过内衣?”
  舒燕北双眼仍然直勾勾地望着帐底,过了半晌,舒燕北的喉头发出一阵低微的胡胡声,顾云生道:“如今我解开你的哑穴,但请舒兄轻声说话。”
  舒燕北眨眨眼,顾云生解开其哑穴,舒燕北嘘了口气,良久才道:“在下记不清楚,好像……好像换过内衣。”
  “什么时候换的可否记得?”
  舒燕北道:“吃过早饭,内子说要洗衣服,叫在下更换的!”
  顾云生心中暗道:“他分明记得,只是还不能相信!”当下又问:“发生第一次事件的那一天是否亦换过内衣?”
  “那次真的记不得了!”
  “为何第二次记得?”
  “因为在下本来不想换,内子一直迫我换的!”舒燕北说着已垂下两颗泪珠。
  顾云生道:“尊夫人不是元凶,她背后还有人!”
  舒燕北脱口道:“是谁?”
  顾云生又封了他的哑穴,坐在桌前,道:“假如一个女人下手陷害亲夫,最大理由是什么?”
  司徒华与卫冲面面相觑,不敢开口。
  顾云生道:“杀人害人的理由虽有万千,但这件案子显然不是仇、恨、金钱、妒忌等等,剩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奸情!朱兰瞒着丈夫与人有私!”
  司徒华叹了一声,道:“五弟妇不像这种人!”
  顾云生冷笑一声:“你们都将女人看轻,若论女人手段之狠,心地之凶,城府之深,行事之密很多男人都望尘莫及。”
  卫冲道:“但这总有一个理由呀!”
  “在下还不知道,不过猜想必是因为舒兄经常下山,她耐不住寂寞,所以有人乘虚而入。两位一直在山上,是否有所觉察?”
  卫冲与司徒华依然不答。顾云生道:“今春朱兰下山卫大侠是否知道?”
  卫冲道:“知道!”
  “当时她有何异常之处?”
  卫冲想了一下,道:“那一阵子,她脸色很差,也许身体不好,内子劝她找个大夫诊断一下,她坚持不肯,不过后来她回山之后,便没事了!”
  “她下山多久?”
  ”大约半个多月!”
  “有没有人陪她下山?”
  “没有。”
  “那期间,你们四位师兄弟,有没有人在山下的?”
  卫冲道:“老四早已下山,大师兄则比五弟妹早一天下山,不过大师兄只下山十天就回来。”
  顾云生目光大盛,道:“这件案子并不难查,不过只怕舒兄事后更加伤心!”
  司徒华颤着声道:“为什么?”
  顾云生背负双手在屋内踱步,道:“在下不想过早下判断,问题是如何使元凶自己跳出来!”
  司徒华道:“神捕有何办法?”
  顾云生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司徒华站了起来,道:“现在就去?”
  顾云生道:“不错,事不宜迟,攻其不备,狐狸才会露出他的尾巴来!”他又对卫冲说了几句说话。
  卫冲霍地站了起来,涩声道:“你,你怀疑他?”
  “不错,但这只是怀疑,你俩但照我的话去办,如今待在下抱舒兄上承尘!”顾云生言毕抱起舒燕北跃上横粱。
  只见舒燕北腮边泪痕斑斑,满脸痛苦之色,身子不断颤抖着,顾云生叹了口气将他推上承尘,然后自己也跃了上去再将活板阖上。
  卫冲与司徒华互望了一眼,卫冲道:“愚兄先去!”他去了之后,司徒华犹疑了一阵,也开门出去。
  司徒华去后,顾云生在承尘上,十分紧张,因为这计划颇为冒险,假如朱兰镇定的话,他的计划便要落空。
  可是时间又紧迫,他不得不行险!
  在此胡思乱想之际,屋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老四,开门!”
  顾云生在承尘上面听得分明,听出这是舒燕南的声音,心头不由一跳,忖道:“我叫卫冲及司徒华去找朱兰,目的便是要逼他跳出来,想不到他反而来这里!嗯?他来作啥?”
  舒燕北听见门外的是大哥的声音,百感交集,此刻就算顾云生没有封住他的穴道,他也说不出话来。
  舒燕南叫了几遍,不见有人应门,忍不住一掌拍开房门,走了进来叫道:“四师弟!”
  顾云生自承尘的接缝中望下去,只见舒燕南转头四望,不见有人也不出去,反而是呆呆地站立着,好像满腹心事般。
  顾云生心中不住冷笑,道:“顾某人的目光向来不错,就算你此刻如何的镇定,我也要逼得你的方寸大乱!”
  心念未了,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舒燕南如豹子般跳起,凌空一个转身,飞出房外,连门也忘记关闭。
  顾云生暗道:“莫非朱兰招供了?”他心中又是高兴,又是紧张,忍不住轻声对舒燕北道:“舒兄,你现在大概已明白小弟为何要制住你的穴道了吧?”
  舒燕北虽然不能说话,但目光却充满不信的神色。
  顾云生道:“奸夫便是你的亲大哥!他必是一早便看上你妻子,所以故意用药,引你去强奸他的妻子,届时万一让你发觉他俩的奸情,你也不敢声张,因为你有错在先,只是无端端害死了你大嫂一条生命!”
  舒燕北心中大声叫道:“你胡说,你放屁!”可惜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此刻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明显,顾云生隐约听见有人道:“五师婶自杀了!”
  顾云生心头一震,而舒燕北身子也抖动了一下。顾云生心念一转,连忙解开舒燕北的哑穴,舒燕北立即叫道:“姓顾的,你自作聪明,胡乱判案,害死了我妻子的一条生命,还不赶快解开我的穴道?”
  顾云生道:“请舒兄不要冲动!”他解开舒燕北麻穴,舒燕北腰杆应声弯起,倏地一掌将顾云生推开。顾云生猝不及防,一屁股坐下,只听”喀嗤”一声,承尘破裂,他七手八脚地跌了下去,幸而他反应够快,临到地面,双脚已及时伸出站住。
  他还未定下神来,舒燕北也已跳了下来,如一阵风般,冲了出房去,顾云生略一犹疑,忙跟着他出去。
  只见院子里人来人往的,舒燕北一现身,便被他们认出来了.又惊奇又惊慌,忍不住都叫了起来:“五师叔!”
  舒燕北听而不同,恍似疯子一般,一口气的冲至妻子房外,大叫道:“兰妹,兰妹,是谁迫死你的?”
  房外麋集的人群,见他冲过来,都不由自主地散开,舒燕北进房之后,只见大哥舒燕南、二师兄卫冲及四师弟司徒华都站在床前,他一掌推开司徒华,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舌头长长吐出口腔外,双眼圆睁,可不是朱兰?
  舒燕南见到他,脸上神情十分复杂,轻轻叫了一声二弟,但舒燕北却没听见,大喝一声:“你们是谁逼死兰妹的?”
  司徒华说道:“五师弟,你稍为冷静一点,咱们进房时,便见到五师妹已悬梁了!”
  卫冲道:“是愚兄替她解下来的,可惜咱们来迟了一步!”他长叹一声,伸手向上一指。
  舒燕北抬头一望,这才发现梁上还有一条绳子,他似着了魔一般,指着绳子道:“原来是你害死我的兰妹!”
  众人见他神智已不大清醒,心中甚是难过。舒燕南轻咳一声,道:“二弟,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
  舒燕北忽然转过身来,喝道:“是不是你迫死兰妹的?”
  舒燕南脸色一变,涩声道:“二弟,你疯了吗?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舒燕北双眼圆睁,瞪着乃兄,大声道:“一定是你!因为你要报仇,所以奸污了兰妹,使她无颜偷生……”
  舒燕北话未说完,舒燕南左掌一扬,已掴了他一巴掌,舒燕北脸色大变,道:“你打我?你从来未打过我的,证明你作贼心虚!”
  “住口!”舒燕南怒道:“你说这种话还成何体统?”
  “你要我不说也行,便当着兰妹的尸体自了吧!”
  舒燕南脸色一沉,厉声道:“你干的好事,愚兄尚未跟你算帐,今日还敢迫我自杀,你自己抚心自问,可对得起天地父母否?”
  舒燕北身子一抖,五官都扭在一起,沙着声道:“你敢说这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我。”
  “我是指下药害我,使我失却本性的事。”
  “更不会是我,当时,我根本不在山上!”
  舒燕北咬一咬牙:“你虽然不在山上,但可以指使别人干!”
  “我指使谁下药?你叫他出来跟我对证!你若再胡说八道,便莫怪我要以派规处置你!”
  “你莫拿派规来压我,兰妹已死,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卫冲见他俩兄弟越说越僵,忙劝解道:“大师兄,五师弟你们都冷静一下!五师弟,你没有证据,怎能说是大师兄派人下药的!”
  舒燕北脸色一变。“你,你几时跟他一个鼻孔出气?”
  房门口的崆峒弟子见师尊们在争执,都不敢吭一声,顾云生排众而出,道:“舒兄,你且冷静一下,听在下说几句!”
  舒燕南问道:“此人是谁?”
  舒燕北道:“他便是大名鼎鼎的神捕顾云生!”
  舒燕南冷哼一声:“你几时勾结官府偷偷上山的?二师弟,四师弟,此人是否藏在你俩房中?崆峒派的规矩,难道你们都忘记了?”
  卫冲与司徒华互望了一眼,却低下头去,不敢作声。舒燕北道:“是我的主意,莫怪二师兄跟四师兄!”
  “哼,原来你们早联合起来,要对付我!”舒燕南更怒,叫道:“三师弟,你进来评评理!”
  半晌才见乐钦和抱着一个孩子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童,只听他道:“你们见到父亲,为何不叫声爹!”
  他怀中的孩子,睁着一对骨碌碌的眼睛望着舒燕北,大概他父亲下山时,他年纪还小,对父亲的印象十分模糊,但背后那两个孩子却怯生生地叫道;“爹!”
  舒燕北身子一抖,忽然滚下两行热泪,走前一手搂着一个孩子,道:“爹没脸见你们!”
  孩子神情木然,舒燕北轻声饮泣,这时候他心情反而平复了不少,轻轻抚着一子一女的头发,沙着声问道:“孩子,你们可曾想念过爹?”
  两个小童一起点头,女孩子忽然问:“爹,他们为什么都到珠儿房中来?娘呢?她去了哪里?怎地不见了?”原来孩子们还不知道母亲已死!
  舒燕北忽然哭了出来,道:“你娘死了!”
  两个孩子神情一变,齐声道:“不,爹你骗人的?他们都说你不是好人!”
  舒燕北身子扑簌簌乱抖,连声音也发颤道:“爹没骗你们,你们娘是被人害死的!”
  孩子道:“谁害死娘的?”
  舒燕北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舒燕南。舒燕南脸色大变:“燕北,你敢在孩子面前胡说?”
  孩子问道:“伯伯,爹说的话可是真的?娘真的死了吗?她在哪里?”
  舒燕南长长一叹,缓缓地点头,孩子们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乐钦和道:“孩子年纪还小,受不住打击,我带他们出去走走!”
  他出房之后,房内立陷于一片沉默中,顾云生抱拳一拱道:“舒掌门,在下虽然偷偷上山,于礼不合,但可是为了令弟的好!”
  “你不用多说,请吧!”舒燕南道:“英儿,替为师送客!”
  顾云生不慌不忙地道:“舒掌门自认是清白的,何必令舒二侠永远在‘地狱’中受苦?”
  舒燕南一怔,长长吸了一口气,挥手叫徒弟们退出房去,房内只剩舒燕南兄弟及卫冲、司徒华与顾云生。“你说吧!”
  顾云生道:“在下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舒掌门一并恩准!”
  舒燕南沉声向道:“什么事?”
  “请派人带齐云飞及柳姑娘进来,一起研究!”
  “原来你们早有预谋!”舒燕南脸色大变,沉吟了半晌才说道:“好,舒某也不怕你们人多势众,向孝,请齐步侠及柳姑娘来!”他大声向外面叫着。
  舒燕北坐在妻子尸旁,默默地流着泪,喃喃地道:“兰妹,就算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其错也不会在你,你何必轻易自尽?”
  顾云生轻轻拍拍他的肩膊,道:“舒兄,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为你俩夫妇洗刷清白,将元凶授首,这才能令尊夫人瞑目。”
  这话使舒燕北精神大振,举袖拭去泪珠,大声道:“兰妹,你瞑目吧,愚夫一定替你报仇!”他伸手轻抚朱兰的眼皮。一忽,朱兰的眼皮便垂下,盖住眼珠。
  舒燕南听见他这句话,脸上神色甚是不悦,索性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最难受的反而是卫冲和司徒华,因为,他们左右为难。
  过了一阵,房外传来张向孝的声音:“掌门师伯,齐少侠和柳姑娘到!”
  “进来!”
  张向孝推开房门,道:“两位请进!”齐云飞和柳撷红进房之后,张向孝又将门关上。
  齐云飞见房内气氛有异,便问道:“刚才在下听见人声吵杂,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舒二侠的夫人自尽了!”顾云生将情况扼要地说了一遍。
  舒燕南道:“现在人已到齐,你可以说你的高见了吧!”
  “在下认为阁下的嫌疑是最大!在舒二侠身上下药的,虽然不是你,但也必然是受你的指使和蛊惑!”
  舒燕南耐着性子道:“你认为舒某指使谁下药?”
  顾云生一字一顿地道:“朱兰!”
  舒燕南脸色一变,转头看了舒燕北一眼,道:“荒谬!谁不知道他们夫妇恩爱逾常,她怎会下药害亲夫!”
  “因为她为了长远跟奸夫相聚,出此计谋,实在高明之至!万一舒二侠日后发现她不贞,但因自己先干下不道之事,也不敢发作!”
  “哼,她何不用毒药害死他,岂不反而干净利落!”
  顾云生道:“假如毒死舒二侠,岂不容易引人怀疑?掌门应知此理,何必明知故问?”
  舒燕南又哼了一声。“二弟夫妇既然恩爱,她怎还有奸夫?”
  顾云生笑道:“掌门看问题为何这般简单的?舒二侠经常下山行侠,她闺中寂寞,有人趁虚而入,有何奇怪?何况恩爱与否只是外人的看法而已!”
  舒燕南转头问道:“二弟,这个问题由你来答最适合!”
  舒燕北语声空洞地道:“咱们夫妇的确很恩爱!”
  顾云生不慌不忙地道:“这是因为你久在山下,深有小别胜新婚之情,而且也知道冷落娇妻,所以对她格外爱护,但她是否也如此?”
  “她的确很体贴我!”
  “外表的体贴与灵欲一致是有一定的分别的!”
  舒燕北沉吟不语,似乎在思索,顾云生又道:“舒二侠需作个比较,在你离开崆峒之前的一段日子,她跟以前的态度,是否有分别?女人性子天生比男人专一,当她心上另有一人时,一定可以或多或少表露出来!即使她心机深沉,行动谨慎,只要仔细,也可看出点端倪。”
  舒燕北久久都不说话,舒燕南道:“二弟,到底情况如何?你也该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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