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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牢狱疑犯,离奇失踪
2019-08-12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一路平安到达崔家时,时已向晚,崔一山早已等得不耐烦,正想叫崔福到衙门里去催促,见他带人抬着轿子回来,甚为诧异,问道:“城儿,有甚么贵客到?”
  司马城将“章三娘”抱下轿子,打发了轿夫,走进大厅,道:“义父,快随孩儿到客房!”他一直将“章三娘”放在床上才喘了一口气。
  崔一山掌了灯,走前一望,问道:“城儿!这女人是谁?”
  司马城反而一怔,叫道:“什么,义父你居然认不得她?”
  崔一山愕然道:“义父从未见过她,不认得有何奇怪?她到底是谁?”
  “她便是孟家小姐,孟英英嘛。”
  崔一山反而一怔,反问:“谁说她是孟英英?”
  司马城抓抓头皮:“孩儿前天在孟家小姐香闺里所见到的就是她。”
  “你可有认错?”
  “虽是惊鸿一瞥,但孩儿自信不会认错。”
  崔一山不愧是老江湖,很快便冷静下来,皱眉问道;“当时她可曾有自称是孟小姐?”
  “这倒没有,但那闺房,分明是孟小姐的居所,这已得到孟歌之证实。”
  “义父见过孟小姐几面,她分明不是孟英英,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虚?”
  “她真的不是孟英英?”
  “义父怎会骗你?嗯,你在何处找到她的?”
  司马城将经过说了一遍:“义父,她被人以独门手法封了穴道,您试试能否解得开?”
  崔一山走到床前,连试几下,那女人都无反应,他不敢贸贸然再试,恐怕弄巧反拙,便抬头问道:“城儿,如今你有何主意?”
  “可否请义父派人去孟家报个讯,请孟歌来看看?”
  崔一山立即吩咐崔福到孟家请孟歌,自己与司马城匆匆塞了一碗饭充饥。未几,崔福果然带着孟歌快步赶来,孟歌高声问:“世伯,可是找到舍妹?”
  崔一山说道:“不是,但请你来认一涸人!”
  孟歌讶然道:“是什么檨的人?”
  司马城道:“请孟兄移步到客房来一下。”
  三人到客房,司马城指指床上,问道:“孟兄可认识她?”
  孟歌脸色微微一变,反问:“这女子是谁?在下不认识!”
  “昨天小弟在府上见到的便是她。”
  孟歌睁大一对眼睛,道:“你说你在舍妹闺房内,见到的,便是此女子,而不是舍妹?”
  “不错,不过在下未曾见过令妹,是故以为她便是令妹。”
  孟歌道:“如此说来,舍妹的去向她可能知道,司马兄是否问过她?”
  司马城叹息着道:“可惜她被人用独门手法,封住了穴道,不醒人事,问无可问!”
  孟歌忽然长长一叹,道:“如此……舍妹岂不是……”
  崔一山连忙安慰他:“世兄不必担心,也许令妹尙……尙在人间,只要咱们仔细调查,必能找到她。”
  司马城双眼瞪着孟歌,又问道:“孟兄真的未见过她?未知府上的人认不认得她?”
  “小弟的确不曾见过,至于家人料亦未见过!”孟歌反问:“未知司马兄在何处找到她?”
  “在牢狱内!”司马城略将发现假章三娘的经过说了一下:“此妇在府上出现却是奇怪!”
  孟歌轻咦一声:“司马兄不是说过,前晚是因为追踪疑凶才到寒舍的么,莫非便是她?”
  司马城想了一下,道:“那个人绝不纤细,看来不是个女子!”
  孟歌双手一摊,道:“如此便不知她在何时潜进寒舍了,因为寒舍房屋多,小弟与舍妹住在一个院子,平时也常两三天方才见一次面。”
  司马城哦了一声,问道:“令妹不与孟兄同桌吃饭?”
  “不一定,舍妹好静,常一个人在内院吃饭,有时家父叫丫头去请她,她也未必肯出来!”
  崔一山哦了一声,问道:“令尊回家了否?”
  孟歌搓搓双手,道:“尙未回来,小侄已派了家丁四处去找他。偏偏爹不在家才发生这事。”
  司马城道:“孟兄用过饭否,若未,何不在舍下吃顿便饭?”
  孟歌苦笑道:“小弟如今怎还吃得下咽?还是回家等家父比较实在,改天再与家父来叨扰。”
  崔一山点点头,亲自送他出门,又匆匆回来,道:“城儿,如今如何处置此妇人?”
  司马城道:“旣然咱们解不开她的穴道,还是将她送回牢狱,免得有事发生,被人怀疑!”
  崔一山拍掌道:“正该如此,其实你如今并无责任替他们调查,不必把一切揽上身,义父担心的还是孟英英,不遇她是次失踪,假如……咳咳,如今我也不勉强你了!”
  司马城一笑,道:“届时再说,而且人家也未必肯嫁给孩儿,不过孟家太过多金,孩儿反而有所顾忌。”
  崔一山笑道:“儍子,她家有钱,咱们又不是要占她便宜,怕什么?这事包在义父身上!”
  两人将假章三娘抬出家门,恰见徐钦跑来,道:“段大人正要请你过去。”
  “可是查到什么?”
  徐钦道:“如今已查到上一班有位小兵失踪,一位狱卒暴毙。”
  司马城精神一振,忙问:“如今段大人在何处?”
  “已与席捕头回衙门。”
  司马城忙道:“请义父与徐钦将此妇送进牢狱。”言毕已如飞向衙门奔去。

×      ×      ×

  段县令与席季良正在后堂吃饭,菜刚端上来,段县令请司马城坐下,司马城亦不客气,坐下喝了一口酒,问道:“听说大人已查到蛛丝马迹?”
  段县令脸上首先露出一丝笑容,道:“还是请席捕头详细报告比较妥当,因为有些细节,他比下官还清楚!”
  席季良便将详情吿知,道:“咱们将上一班的卜领班和蒋队长找来,他俩立即把手下全叫来,独独少了一个叫赵项的小兵,和一位叫毕兴初的狱卒,咱们立即调动人马调查,据廖守备那里调查所得,赵项交班之后,便未曾同营,城内亦找不到他的踪迹……”
  司马城截口问道:“此人是何地方人氏?”
  “据说是阎集人氏,自幼父母双亡,四处流浪,入住方半年左右。”
  “阎集在商丘之南,嗯,此人性格如何?”
  “赵项此人平常甚是沉默,做事旣不争先,亦不落后,一向表现不过不失,不甚起眼,与他同营住宿的人说他常有半夜下床的习惯,常离开半个时辰至一时辰,才再回营睡觉,大家都不知他去那里,不过,有个叫小五的小兵,曾经见他用佩刀将一只苍绳劈死。”
  司马城耸然动容:“如此说来,此人目光旣准,出手亦必快疾,方能办得到,可有否派人去阎集调查过?”
  “适才守备已着人快马去了。”
  “那个叫毕兴初的狱卒又如何?”
  “他是本地人,今年已三十三岁了,尙未娶妻,家里却有一位老娘和一位守寡的嫂嫂、两位侄儿,所以容易调查。毕兴初本人侍母颇孝,对嫂嫂侄儿都不错,不过却好赌,他把薪饷几乎全拿回家,遇到手风顺时犹好,若输了钱,则常赊欠,只是他赌钱的品性甚佳,一干朋友还是让他入局,不过最近却常输,在外面欠了七八十両银子,被人追债追到家中,他母亲才知道这个一向认为是孝顺子的儿子,原来好赌如命,听说早几天,他母亲痛骂了他一顿,边骂边哭,使邻居都知道了。”
  说至此,席季良扒了几口饭才再说下去:“咱们立即向他那些猪朋狗友进行调查,原来昨晚,毕兴初清还了最大的债主的欠债,是四十二両银子,而他昨晚还买了许多菜回家,叫嫂嫂烧,他老娘还要骂他,毕兴初取出两锭十両重的银子给老娘,另有一锭五両的给嫂嫂,并说清还了赌债,且发誓以后不再赌博了。”
  司马城再问:“他可有说,这些钱是如何得到的?”
  “他对老娘说是臝回来的,他老娘深信不疑,但据知道他最近半个月,已无人肯与他赌钱,咱们觉得奇怪,于是暗中调査他的邻居,却发现了一些线索。”
  席季良放下饭碗,又喝了一杯酒,抹抹嘴,说道:“他邻居有位叫阿庆的小伙子说有一次半夜拉肚子、下床去茅厕,只因来不及,便蹲在他家屋后就地解决,无意中听到房内的说话,原来毕兴初与他寡嫂有染。”
  司马城又笑道:“那你就盘问他嫂嫂了?”
  “是的,小弟将他嫂嫂金氏叫出来,吓唬她一下,她承认在丈夫身亡之后,便与小叔私通,还说她婆婆已悉其事,却假装不知,时时予他们方便。昨晚,毕兴初有了钱又喝了酒,又到金氏房里求欢。金氏比较仔细,心想他已欠下了这许多钱,一口气能赢回数十両银子,从何而来的本钱?
  “华兴初被她缠不过,便说他是代人做事,人家先付一半酬金,七十五両钡子,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
  “当时金氏叫他莫做害人的事,宁愿节衣宿食还债,毕兴初叫她放心,说只是予人方便,絶不会害人,金氏再问他到底是何事,他守口如瓶,还叮嘱她千万别传出去,还得将钱存起来,不要譲人知道家里突然有了钱,金氏自料也许是死囚的家人有事求他给予方便,进入牢狱办事,所以也没再问他。”
  司马城再问:“她认为死囚家人有求毕兴初什么方便事?”
  “小弟也问过了,金氏说,以前曾听毕兴初说过一件事,城内有位富家子犯了杀人罪,却因三代单传,而未成亲,他家人便买了个女人,再买通狱卒,在半夜将那女人送进牢内,与死囚相会,因而受孕,狱卒们得了不少钱。”
  段县令一拍桌子,道:“真是岂有此理,竟敢妄顾王法!”
  席季良道:“大人,这一类的事多得很,真要依足王法很多时都行不通。”
  司马城道:“快再说下去?”
  席季良道:“小弟一听,又知他今日下班未回家,必然是去取酬金,且他的朋友都说不曾见过他,便立即派人四处找他,哈哈!又是那位阿庆发现他跌在茅厕里……小弟着人将他捞起,已经溺毙了!”
  司马城赶紧再问一句:“他身上可有伤痕?”
  “一丝伤痕都没有,只有两三両碎银,依小弟看章三娘被人掉包的事,必然与他有关,而赵项则可能是主谋。”
  段县令道:“毕兴初被人推落茅坑里,死有余辜,只是揑断了咱们要的线索,可惜!”
  “他可能被人先封住了睡穴或晕穴,然后抛落茅坑!”司马城道:“看来对方有不少人手,问题是这些人和事,是否与大铁匠之死有关,真叫人想破脑袋。”
  段县令道:“大人是否已解开那假章三娘的穴道?”
  司马城将情况说了:“我已让孟歌看过了,他说那女子不是他妹子!”当下又再将前天追马车夫追进孟家内堂的经过说了一遍:“但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女人不是我前天所追的人,因为身形有颇大的差别。”
  段县令道:“此妇若非孟英英又怎会在她房内出现?且连孟歌也不认识,真乃奇哉!”
  席季良道:“卑职曾在城隍庙外见过孟英英,是否是她卑职明早去看一看便知道真伪。”
  司马城仰脖喝了一杯酒,将酒杯重重放下,道:“这宗案子,我实在想不到会牵涉到这么多人和这许多条人命,像这样的案子,我也未遇过。”
  段县令怕他撒手不理,忙说道:“下官相信,只要大人肯理,必能査个水落石出。”
  司马城转头问席季良:“周家那里可有消息?”
  “朱澄至今尙未回去周家,也许离开了。”
  司马城想了一下,道:“在此之前,他们必未离开,但章三娘失踪之后,这就难说了!”
  段县令又问道:“请问大人,所据何理?”
  “在下估计他们虽然得到了大铁匠的尸体,可能一无所获,所以才花巨款掉包,将章三娘换出去,如今他们居然成功,那还留在郑州城作甚?”
  段县令紧张地问:“那咱们怎办?”
  司马城霍地长身,说道:“城头上要加派弓箭手,增加巡逻的人数,劝喩闲人不可夜出,一有人走近城墙周围,立即发箭。”
  段县令道:“席捕头,送下官去见府台。”
  司马城抱拳道:“在下也到四处走走!”他刚出衙门便遇到崔一山:“义父,你找孩儿?”
  崔一山说道:“我正想找你一同回家去!”
  司马城道:“义父,孩儿恐怕他们会趁黑出城,想到四处看看,义父陪孩儿一齐走好么?”
  崔一山轻轻一叹:“义父也知道你伤势一好,便闲不住,好吧!咱们一齐走,不要分开!”
  话音刚落,忽闻有人道:“司马兄怎不邀请在下同去?”只见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正是那个自称英雄的汉子。
  司马城一笑,说道:“固有此愿,不敢请矣,英兄旣然有此雅兴,就一同前往吧!”
  三人沿着大街向东城门走去,到了那褢,只见灯火通明,光耀如同白昼,官兵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人人箭在手,刀在腰,一见有人过来,立即喝问,司马城忙道:“是司马城!”
  官兵立即向他们行礼,司马城问道:“可有情况?”答曰没有。司马城三人遂上城头,并沿城墙向南行去。
  英雄忽然道:“司马兄,北城靠黄河,那里最危险!”
  司马城心头一动,说声有理,便转向北行,未几至北城门附近,那里的城墙比较低,且有一截被河水冲塌,果然最容易生意外,但廖守备显然亦顾虑及此,在这里屯了重兵。
  一个队长认得司马城,迎上来行礼:“司马龙卫您好!”
  “辛苦了!可还平静么?”
  “无人走近,请龙卫放心!”队长骄傲地道:“守在这的都是精兵,即使他们走近,也过不了城门!”
  只见营内走出一个威猛的中年汉来,那队长连忙替他俩介绍,原来他便是廖守备。
  廖守备倒也客气:“廖某久仰龙卫大名,今日有幸认识,实感荣耀!”
  司马城连忙谦虚一番,廖守备又问道:“未知城内其他四门有否特别情况?”
  “暂时尙未有情况,但章三娘失踪,大铁匠的尸体被掉包,如今日间官兵又不断捜城,在下估计他们会在晚上将章三娘或尸体运出城去!”司马城道:“守备大人必须紧守此处,在下恐他们会施‘调虎离山’之计。”
  廖守备道:“廖某清楚厉害,自会紧守岗位!”
  英雄忽然道:“司马兄,一具尸体有何价值?”
  崔一山插话道:“咱们正是弄不清这点!”
  英雄道:“假如对方得到尸体之后,取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未必会将尸体运出去,只须在城内找个地方葬埋,神不知鬼不觉!”
  廖守备耸然道:“是则,岂非浪费人力?”
  英雄忙说道:“此只是在下之估计而已!”
  话犹未了,忽然一个小兵骑马飞驰而来,廖守备忙喝问道:“什么事?”
  那小兵滚下鞍来,道:“启禀将军,南城门发现有人欲强行出关,席捕头请您派人去支援。”
  司马城吃了一惊,急问:“他们有多少个人?”
  小兵道:“不知道,因为他们是躱在暗处向守城门的弟兄发箭,都是些高来高去的好汉!”
  廖守备转头望着司马城。司马城略一沉吟,道:“待在下先骑马赶去!”
  英雄道:“还得请将军多借两匹马来一用。”
  廖守备连忙吩咐手下去牵马。司马城忽又回头,说道:“义父,孩儿恐怕这是他们调虎离山之计,请您助廖将军在此防守吧!”
  崔一山望一望英雄,司马城对英雄不无戒心,岂敢将他留在此处?正考虑措词,提醒崔一山,英雄已含笑道:“崔大侠留在此处最好,在下亦认为此很可能是对方的狡计!”
  崔一山只好说道:“城儿,你可得小心!”
  说着马已牵到,司马城着廖守备派人随后增援,但人数只许在二十个之内,自己则与英雄翻身上马,挥鞭直向南城门驰去。
  英雄若即若离随在他左右,城内有不少小队官兵在巡弋,但凭司马城的脸子,一直通行无阻,直至南城门附近,忽然远处有人高声喝问道:“谁,下马慢慢走过来!”
  司马城道:“在下司马城!”他仍无下马之意,继续前进,可是只再驰了十余丈,前面便落下七八枝长箭。
  适才那声音又响起:“不管是谁,都得先下马!”
  英雄低声道:“司马兄,这些人可靠否?”
  司马城心头一动,连忙又呼道:“席捕头何在?”
  远处果然传来席季良的应声,司马城这才放下心来,下鞍牵马而行,到得南城门前,那里比较开阔,二三十根火把,白光如昼,只见席季良自城头上下来,道:“小弟恐怕对方使诈,不得不谨愼一点!”
  司马城含笑说道:“我若连这个也不知道,早已开口骂你了,不是说有人偷袭么?”
  “是的,但咱们不为所动,虽然他们匿在黑暗中,又不断更换位置,可是当咱俩派人爬上周围的民居屋顶,那些人便溜了。”
  司马城眉头一皱,问道:“是些什么人?”
  “看来都是武林高手,只是对面光线暗淡,小弟一个也认不出来。”
  “估计有多少个人?”
  “六七个吧!”席季良说道:“却不知他们为何这般知机……但想来又觉得矛盾。”
  英雄问道:“请问席捕头一句,这有何矛盾?”
  “狗急跳墙,他们旣然沉不住气,为何不拚死出城?我总觉得适才他们未尽全力。”
  司马城心头一跳,脱口道:“莫非他们真的施‘调虎离山’之计?不好!小席,你依然守在这里,我得再到北城门那边去一趟!”
  英雄急道:“且慢,万一他们等下再施‘回马枪’,待咱们去北城门时,再攻打此处,这又如何?这一着才是高招。”
  司马城一怔,英雄所说的,不无道理,一向冷静沉实的他,这时候亦没了主意,这时候,他不由想起沈鹰来,沈鹰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乱了章法,假如他在此的话,会如何处理?
  他尙在考虑,英雄又道:“司马兄,以愚见不如着人去通知随后而来的那二十个官兵,叫他们返北城门,并将情况通知廖守备,请他们加强戒备,你我两人仍然留守此处,未知意下如何?”
  司马城吸了一口气道:“好,就如此决定!”当下他请席季良去办此事,自己则与英雄到前面一带的民居勘察。
  一离南城门附近,四周十分昏喑,两人小心翼翼地在街巷褢走了一匝,然后又跃上屋顶,英雄道:“为防万一,最好在此附近埋伏弓箭手,则他们要强攻南城门便不容易了,除非他们都有一跃高及三丈的本领,方可出城。”
  司马城心头一沉,忖道:“此人心机深沉,而又机灵善变,我刚有此念,他已说了出来,反应好快,希望他是朋友,否则可是一个厉害的对手!”当下对英雄又多了几分戒心。
  两人勘察了一会儿,重返南城门,与席季良和一位队长商量过后,将三十名弓箭手,调到前面民宅屋顶埋伏。
  此刻,已将交四更,那队长道:“看来他们今夜是不会再闹事了!”
  席季良忙道:“这可未必,万万不可大意,须防他们在黎明前,趁那黑暗时分,发动攻势。”
  司马城忽然心头一动,想到一个问题,万一对方不断施用偷袭战术,则官兵将疲累不堪,日久之后,精神无以为继,必定破绽露出,届时他们便有机可乘。
  这问题他只放在心里,因为说出来,根本没丝毫作用,问题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抓到盗尸者。
  官兵和司马城等人,不敢稍有松懈,时间逐渐流逝,终于渡过黎明前之黑暗,东方天际露出一丝鱼肚白,官兵们都松了一口气。
  未几,另一批官兵来接班,城门才打开,值夜的官兵,带着一身疲倦回营休息。
  负责日间防守的官兵,人数较少,可是对于武林高手来说,白天和黑夜根本没有分别,最佳的办法,是采取主动,迅速捕获盗尸者。
  问题是郑州城地方大,人口多,官兵却不多,人手调动颇成问题,由于全力防备对方冲关,所有人已全部调动,每天只能分出百名官兵负责捜索民居,因此进展甚慢,司马城望着无尽的屋瓦,更觉棘手。
  席季良问道:“小城子,你还发什么呆?咱们去吃早饭,顺便回家睡一觉,今晚还得熬夜!”
  司马城反问:“你我问题不大,但官兵们可以熬多少天?”
  席季良不由黯然,沉吟道:“小城子,那你有什么良策?咱们调动兵马,弄得满城风雨,假如连鸡毛也抓不到一条,还有脸见人?”
  司马城挥手道:“你想到那里去了?这可不是个人面子的问题。”他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就算今日我郑州城抓不到他们,明天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们拉回来,算算他们已害了多少条人命?”
  席季良羞惭地低下头。英雄在背后含笑道:“在下肚子饿了,咱们先吃了早饭再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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