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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两封鱼雁
2020-06-18  作者:萧逸  来源:萧逸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池元亮江边肆威,满以为凭自己所练内力,不要说是一棵柳树了,就是一块山石,自己掌力既出,也万无掌出不碎的道理!所以这一掌他心中存了十分的把握,慢慢把掌力推出。
  谁又想到,掌力将至,那柳树不但没有断,竟然树上叶子动也没有动一下,这一来不由大吃一惊,斜目往二人一看,只见那两个书生,俱是面带冷笑,池元亮不由面红如火,当时口中怒叱了一声:“断!”
  他口中这么叱着,二次力贯单臂,倏地向外一登,这一次可是把力量贯足了!
  谁又知道,这种内力甫一运出,只是微微的“哧!”了一声,仍然是没有丝毫动静。
  再看那棵柳树,仍然是好好的立在那里,树上叶子也没有动一下!
  池元亮不由又羞又急,外加惊异,顿时就呆住了。
  这时上官先生却嘻嘻一笑,对石继志道:“这是什么功夫?我老人家活这么大也没见过呀!他到底是干什么!你看见了没有?”
  石继志实在忍不住,“噗!”的笑了一声,原来他早已看到,当池元亮用掌力外逼之时,上官先生却似用口向外吹着气。
  他自然知道师父所练莽牛内炁,已有十足的火候,虽只是轻轻一吹,已把这池元亮掌上内力抵消了个干干净净!
  此时师父又这么一问,石继志自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当时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练的什么功夫?大概是人家呢没有施出功夫吧!要不怎么连树叶也没动呢!”
  池元亮在一边闻言,更是羞得双耳通红,当时心中连连战惊,暗忖:“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不行呢?”
  他心中想着,当时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们不要急,再看这个!”
  他口中这么说着,猛然身形向下一塌,这一次却是力贯双臂,猛然向前踏了一步。
  乍看起来,只当他的拿桩站稳身子,事实上,他却是借此又前跨了一步,距离那柳树,又是近了一些,池元亮身形向前一塌,倏地向上一翻。
  石继志已猜知他定是要想用排山运掌的功夫,把这棵柳树一折为二!
  当时因感那柳树距离他过近,他又是这么用力施为,恐怕师父万难再从容与以阻挡了!
  他这里一念未了,却见上官先生却哈哈大笑,一面把长袖向外连连甩着,口中道:“真是见鬼,树还是没有断呀!”
  他一面连连向外甩着袖子,同时大声的笑着,现出一付乐不可支的神态,那池元亮这一刹那却脸都吓得发青了!
  原来池元亮二次运掌,那柳树仍然和先前一样,弯没有弯一下,他这才突然大怪,觉得身侧二人,绝不是如同自己所想,当时倏地一个转身,怒目视着上官先生,惊道:“你到底是谁?你这么戏弄我,莫非以为我不知道吗?嘿嘿!”
  上官先生这时停住了笑声,却翻了一下眼皮道:“咦!你说些什么?”
  池元亮这时又惊又怒,心知自己冒昧,竟是看走了眼,眼前二人,虽是书生模样,定非一般常人,自己竟被他们戏弄了一番!
  当时愈想愈气,哪里还会考应许多,不由低叱一声道:“你倒会装,我就不信你能装一辈子!”
  他猛然扑到了上官先生身前,用“黑虎掏心”的招式,兜胸就是一拳。
  可是上官先生身子却向后微微一拱,他口中叫道:“啊呀!打死人了!”
  说也奇怪,池元亮一拳,看着已打在了上官先生前胸,只见微微向后一缩,这一拳却是仅仅差着半寸没有打上。
  池元亮双目已红,右足一跨,二次开腕“双龙戏水”,二臂一上一下,直向上官先生上胸及小腹两处猛戳了过去!
  只见他双掌十指紧并,猛的朝前斜划过去,双手上可是暗用了“金刚指”的真力,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的对手却是太高了。
  他这种突然的手法,在动手上来说,确实可算相当快了,而且一发二式,绝不容对手再逃开掌下,就在这一霎之间,却见上官先生又是一声惊叫,只见他一双大袖往空中一举,那瘦长的身子滴溜溜打了一个旋风,转了转,池元亮双掌,竟自又双双递了空招。
  池元亮不由突然怔住了,他脸色这一瞬间,带着无比的惊吓之色,只见他呐呐的对上官先生道:“你……你到底是谁?……你……”
  上官先生呵呵一笑道:“你还有什么厉害手法没有?不妨看看能伤了我这文弱老书生不能?”
  池元亮不由气涨得脸色通红,可是他这时已知道这个老书生,大有来头,态度之间,已没有方才那么厉害了,当时怔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石继志一眼,却见那石继志也正对着自己微笑不语。
  池元亮这脸可就觉得没地方放了,当时一咬银牙,冷哼了一声,倏地往下一杀腰,“横扫千军”,猛然出右手,照着上官先生腰上就打,他口中狠声道:“我打死你这个老书生!”
  上官先生身子向旁一侧,又躲开了池元亮这一拳,可是池元亮此番恨怒膺胸,已决意要和上官先生决一胜负,一拳打空,身子又跟着转了过来,一双拳掌施了个风雨不透霍霍生风,可是他眼中的这个老书生,立是如同一只大蝴蝶也似,只见他舞动着一只大袖,身形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池元亮一任施出了全力,竟是休想沾着了他的衣边一下。
  二人一怒一笑,一打一闪,刹时之间,就是十数个照面,池元亮仍是掌掌落空,他此时心中充满了惊异和羞愧暗想到:“这人的身手简直是太高了……看样子连师父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到底是谁呢?”
  因此他心中更是存了必胜之心,当时招式一紧,把一套师授的“嵩阳九手”展了出来,只见人影翩翩掌风呼呼!约盏茶时间之后,池元亮已累了个气喘如牛,可是对手的老书生,仍是面现浅笑,进退缩闪之间,透着从容,可是池元亮连指尖也没沾上人家,徒自汗如雨下,喘声呼呼。
  正是不可开交之时,忽见上官先生,大袖向外一挥,哈哈笑道:“你家大人来了,我去找他说话去,谁有功夫再和你瞎缠胡逗!”
  他说着话也不见他双足着力,身子却如同是一支箭也似的,倏地射空而起,已落出六七丈以外!
  池元亮这时已打昏了头,见状方自一怔.却见柳树丛内一声长啸,跳纵出一个身材瘦高的老人,这老人满头银发,身着一袭浅灰色长衫,起落之间,已扑了近前,池元亮惊怒间,已认出了来人竟是师父司徒明,当时不由后退了一步,红着脸一抱拳道;“师父!你老人家来得正好,你老人家收拾一下这两个贼子吧!”
  司徒明这时匆匆向上边的上官先生看了一眼,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他赶上了一步,深深向着上官先生一拜道:“不知前辈驾到,有失远迎,尚祈恕罪!”
  “算了算了!倒要恭喜你收了个好徒弟,你再不出来,我师徒可性命难保了。”
  这时石继志忙赶上一步,对着银发叟弯腰行礼,口中叫道:“司徒老伯!”
  司徒明忙笑着抚起他一手道:“贤侄少礼,唉呀!这几年你却长得这么大了……”
  他一面说着,还不停上下打量着石继志,这时在一旁的池元亮可吓得怔住了。
  只见他双目发直,死死的盯着二人,司徒明回头匆匆看了他一眼,冷笑了声道:“你的胆子可不小,竟敢与上官老前辈动爪子!还不上前见礼,请上官前辈恕罪!”
  池元亮此时闻言,不由吓得打了个哆嗦,这才知道,原来这老书生竟是天下闻名丧胆的上官老先生,莫怪他竟有那么一身好功夫!
  当时红着脸,方要下跪,上官先生却笑着赶上,双手连摇道:“小子不要多礼,不要多礼!”
  池元亮又急又羞,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一张脸,更是红得透紫,回头又看了司徒明一眼。
  这时上官先生笑拍着他肩胛道:“小子我倒挺喜欢你这种个性,没有关系,就当方才我们是打着玩就是了!”
  说着又大笑了起来,司徒明素知道这位老人家,一生游戏人间,绝不会为此生气,当时也收回怒容才嘻嘻一笑,对池元亮道:“今日幸亏是遇见你上官老前辈,要是别人,岂能如此便宜于你?”
  当时又看了石继志一眼,遂对池元亮道:“这是你石继志师兄,还不见过?”
  池元亮红着脸转过了身子,石继志含笑走近,窘笑道:“池师兄不要多礼,尚请勿怪罪小弟方才冒失才好。”
  池元亮这时才知,原来这年青书生,就是近年来,名满大江南北的石继志,不由更是惊异不已,久闻这石继志,已得上官先生真传,七禽掌尤为惊人,就连那久踞天山的三个老怪物,在他掌下也没有讨得好去,其次苗疆蓝马婆,湘江的莫小苍,峨嵋的金顶寺,这么多位武林中怪杰奇僧,没有一人,不都在他手中吃过大亏,自己真是万幸,还没有冒失同他动手,否则只怕没有上官先生那么好说话了!
  池元亮心中这么想着,更不禁惊态万般,口中呐呐了半天才道:“小弟太冒失了……兄台多多包涵!”
  石继志已抓着他的手,摇撼着笑了,这时二老却也互相握手寒暄了一番,池元亮又向上官先生躬身赔了个礼,各人才笑哈哈的欢谈了起来。
  司徒明复命池元亮头前带路,一行数人鱼贯前行,直向司徒明住处走去。
  石继志见司徒明所住的这“绿树塘”,果然风景极为雅致,一行翠绿的柳树蜿蜒直缓下去,紧依傍着那条小溪,水声潺潺不绝于耳。
  四人行约百十步之后,才转到小道左首,眼前美景豁然开朗。
  只见一片花光夹杂着各种奇花异草,散开在眼前的十数亩平地上,并有圆方不一的花坛,一一归束着,花色虽杂,却是井然有序!
  复见一亩许大池塘,池边满是柳树有一朱漆小木桥,架池而过,却通向前方一朱红大门半开,亦半隐于浓柳之间,隐约可见红门醒目,真是好一番景致也!
  上官先生此处倒来过两次,不觉如何,石继志却是初来,不由甚感兴奋,连连赞叹了起来,司徒明不由哈哈笑道:“绿树塘虽是美景无边,比起你们那小刃峰却是差远了!”
  石继志亦笑道:“师伯太客气了,以弟子看来,这绿树塘,较弟子峨嵋山居,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这时上官先生却已穿过小桥,闻言回头一笑道:“好小子,见异思迁,见了绿树塘,就把小刃峰都忘了,要是见了……”
  说到此,却临时又顿住了,好似下言不便说出,忍不住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石继志也不由脸色微红,他知道师父所说之言,当时红着脸笑了笑,司徒明嘻嘻一笑道:“要是见了什么?”
  石继志红着脸笑道:“你老人家就不要问了,师父他老人家,专门会开玩笑……”
  上官先生这时已走进了红门,回头一笑道:“我是说他要是见了你那个女儿,恐怕连我这师父也不认了啊!”
  说着不由呵呵大笑了起来,银发与白眉皱了皱,遂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时各人都已走进了大门,司徒明这时一收笑容,不由长叹了一声道:“不是你老人家提起,我都忘了,云珠这孩子,已经不在这里了……”
  说着长眉一皱,还又叹了一口气,石继志不由顿时就怔住了,他红着脸颤抖着嘴皮,想问什么,可是却说不出口,上官先生闻言不由也是一怔,他回过头来道:“什么?……她不在这里了……”
  司徒明看了二人一眼,苦笑道:“我们进去再谈吧!”
  于是三人直向内走去,直进入客厅,石继志此时真是忧心如焚,猜不透是怎么回事,自己随师万里迢迢来此,满以为两个佳人定都在此,谁知却又事出无端,好生生的又有变故,不禁大为失望,一时没精打采,只在二位老人家面前,又不敢完全显露,尚装成不大在意神气,可是内心里却是愈发急燥不堪,只盼司徒明马上说个清楚,自己也好见机行事!
  想着不由向司徒明投了一个焦急的眼色,各人落座之后,池元亮又为二人献上了香茗,上官先生手持盖碗,喝了一口,遂皱眉道:“我临行之前,不是把那位程姑娘送来至此,与你们云珠姑娘处得很好么?怎么……”
  司徒明叹了一声道:“说的是呀,你老人家送来那位程姑娘,和我们姑娘先前倒是很投契,谁知……唉!”
  他又瞟了一边的石继志一眼,才道:“我那女儿素来量窄,不知如何,竟是把那位程姑娘给得罪了,那程姑娘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才说到此,石继志不由“啊!”了一声,二老一起把目光投向了他,石继志不由低下了头,这一刹时,他心中可别提是什么滋味了,暗忖:“原来友雪也走了,这可好,我算是白来了!”
  上官先生了解他此时的心情,当时微微一笑道:“徒儿,你先不要急,等你司徒前辈把话说清楚之后再说!”
  石继志点头称是,司徒明这时又皱了皱眉,才道:“程姑娘一走,云珠也走了,也不知她是找那程姑娘去呢,还是生气走了……”
  说着又冷笑了一声道:“这都是我平日太宠她了……现在竟弄得不告而别,简直太不像话了……”
  司徒明说着银牙一咬,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哼了一声道:“这样也好,她最好一辈子也不要回来了……”
  说着尚自连连冷笑不已,石继志反倒吃了一惊,当时皱眉道:“老伯先不要生气,也许云珠姑娘只是出外玩耍,三两天也就回来了……”
  司徒明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什么三两天,已经出去了八九天了,而且是骑着马带着宝剑和衣裳,看样子,还许是远行呢?”
  上官先生这时眯缝着眼睛道:“她一个小姑娘,还能上哪去呢?”
  司徒明冷笑道:“小姑娘,哈!前辈,你也太把她看小了,人家现在有一身本事,平日早就以侠女自居了……”
  上官先生不由微微笑道:“既如此,你也就不必为她耽心了,她有一身本事,你还怕她在外边会吃亏不成?”
  司徒明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我才不为她生气呢,她眼睛里没有我这个爸爸,我也没有她这个女儿,她不回来,我是决定不去找她,随她怎么样……”
  他一面说着,一面自怀中掏出了一封发皱的信,双手递与上官先生道:“这是那程姑娘临行之前,留给前辈的信,你老人家拆开看看,她都说些什么?”
  上官先生啊了一声,忙把信接过,见信皮上写着,留呈上官师伯亲启等字样,当时忙撕开一看,不由哈哈笑了。
  司徒明忙问道:“她说些什么?”
  上官先生摇了摇头,微笑道:“全是些小孩的气话,倒不是怪你们对她不好,也不是生那云珠姑娘的气……”
  石继志这时眼巴巴的在旁边坐着,闻言忍不住插嘴问道:“那她又为什么要走呢?”
  上官先生笑眯眯的看着他,点了点道:“你还问呢,还不是生你的气……”
  石继志怔了一下道:“怎会生我的气?不是已经没事了么?……”
  司徒明这时脸上也带着微笑,摇了摇头道:“唉!他们这些年青人,真是任性……要是我们从前哪会有这种事……”
  可是说到后来,他的老脸也不禁突然一红,不禁想到了自己年轻时那一番辛酸的遭遇,一时也不禁颇为感伤,有些黯然!
  这时上官先生笑着,把那封信,往石继志面前一递道:“你自己一看就知道了……”
  石继志接过信来,忙展开来一看,只见上面一笔娟秀的蝇头小字写道:“上官老前辈座前:
  弟子自蒙前辈接引至绿树塘之后,蒙司徒老伯父女待如上宾,衷心不胜感激,尤其云珠姐姐秀外慧中,待弟子如亲姐妹,文会弟子感慰生平,私忖前辈所言,终觉自古以来,英雄不娶二妇,烈女不事二夫,而云珠姐,无论人品均较弟子高上百倍,令徒能与此佳人接为连理,已足慰生平,弟子实不必再事勉强,况,令徒自浙江一别,数年来,早已将弟子忘记九霄云外,如勉强从事前辈之言,令徒或将碍于前辈威严,不能不遵,可是私下必更益增恨恶之心,自是更无幸福可言,故弟子思前想后,今日兵见计,不得不上违,前辈之命,自此孤剑单骑,作天涯浪迹,前辈见信后,万勿震怒,亦不必再为找寻弟子,实因弟子此举,已早明深心,令徒风流成性,亦盼能忙中抽暇,多少与以约束,以免有损,前辈威名,临行布意,致此奉恳,敬颂
  福安
  弟子程友云谨呈
  年 月 日
  石继志看完了这封信,真是又惊又气,当时脸都气白了,把信往桌子上一放,心想:“友雪!你也太把我看差了,我石继志岂又是你所想之人,我虽爱你至深,奈何你不自知,这又如何能怪得我来?……”
  想着剑眉深皱,不发一语,上官先生嘻嘻一笑道:“这丫头嘴也太刁了,不但骂你,连我老人家也损起来了……”
  这时司徒明也把信拿了过来,伊细看了一遍,亦不由大声叫道:“糊涂糊涂!这孩子太任性了!”
  上官先生这时微微一笑,一面点着头道:“这就是了!”
  司徒明和石继志,都不由的看着他,司徒明忙问道:“前辈有何高见?”
  上官先生含笑道:“你先头说你女儿走了,我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如今我看了这封信,算是完全明白过来了!”
  石继志此时只是懊丧的叹着气,连一句话也懒得说,司徒明却是关心十分,忙问道:“她为什么走呢?”
  上官先生哈哈一笑道:“亏你还是情场过来人呢,居然还不如我这个老光杆子……你想呀,二女既是亲若姊妹,那友雪一走,云珠又怎好一个人守在这里呢?”
  司徒明不由点了点头,脸色微微一红道:“这话也对……”
  上官先生又道:“据我看,云珠不是去找那位程姑娘,再不就是也和程姑娘抱着一样的心……”
  司徒明瞪着一双大眼直发怔,这时那池元亮却在厅门口欲进又退,又想说什么,似又不好意思似的开口。
  上官先生见状,微微一笑道:“贤侄你有事么?”
  司徒明一回头见状,不由的眉一皱道:“你怎么啦,有什么话!”
  池元亮这才上前一步,对着石继志抱拳道:“石兄请出来一下可好,小弟有话奉告!”
  说着又看了他师父一眼,司徒明不由把眼一瞪,怒声道:“都是自己人,你鬼鬼祟祟干什么?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池元亮脸一阵红,吃吃道:“师父请不要生气,实在是师妹……师姊……”
  司徒明厉声道:“你师妹的事,莫非还瞒着我这做老子的,浑蛋,简直是荒唐!”
  池元亮被骂得连连倒退,上官先生也笑道:“你说说是什么事……没有关系!”
  石继志这时已站了起来,见状反倒不好意思外出了,当时红着脸道:“池兄有话但说无妨,大家都是自己人……”
  池元亮见石继志也如此说,这才抖着手,自身上掏出了一封信,上前一步道:“这信是师妹临走之时,托小弟面交师兄的……”
  方说到此,司徒明已“叭!”一声,重拍了一下桌子,厉吼道:“浑蛋,这事情为什么你不早说?这几天把我急得跟什么似的,你没有看见是不是?”
  池元亮被师父骂得也不禁有些气火,他忍着气,看着司徒明道:“因为师妹临行之时,再三关照弟子说,不可令你老人家知道……”
  才说到此,司徒明又“叭”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高叫道:“放屁,你忘八旦!”
  这位老人家说气话,可是火大了,他猛然扑过来,举掌就要往池元亮脸上打去!
  幸亏石继志手快,当时忙伸出一臂,从中一挡,一面道:“老伯且莫如此……为一小侄一封信,伤了和气,实在是小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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