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计谋掳劫
2019-07-29  作者:龙乘风  来源:龙乘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谢家剑法,在武林中素负盛名,真正了解这一个家族的人都会知道,他们的剑绝不会比他们所养的马儿逊色。
  尤焰跟随着谢宝楼的日子也不算短浅了,但是直到这一刻间,他才是第一次看见谢宝楼怎样用剑的。
  只是,他虽然看见了,其实却也没有看见甚么。
  他只是看见一道寒光闪过,井二楞的毒飞刀已被击落。
  井二楞的眼色也变了,他不再像个傻子,他在刹那间变成了一个令人防不胜防的杀手。
  连尤焰那样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也看走了眼,这井二楞装蒜功夫实在到家极了。
  他发出的第一柄毒飞刀被击落,接着又有五柄飞刀接踵发射出来。
  每一柄飞刀俱泛着碧绿的光芒,只要给它擦上一点点,都是天大的麻烦。
  谢宝楼的江湖经验比不上尤焰,但他早已看出,这个二楞的行动实在不无可疑之处。
  就算他不发出毒飞刀,谢宝楼也会继续注视着这个人。
  最少,他会知道大黑豹在甚么地方。
  现在,井二楞已原形毕露,他只是一直在装疯卖傻而已。
  当五柄毒飞刀射出后,井二楞的身形已同时向后暴退。他不怕尤焰,但却是不敢小觑谢宝楼的剑。
  这五柄飞刀与其说是袭击,毋宁说是一种高明的撤退手法。
  井二楞只是在掩护自己,让自己可以有机会离开这里,他知道,这五柄飞刀虽然可以要了许多武林高手的性命,但用来对付谢宝楼,却还是不行。
  果然不行!
  五柄飞刀几乎同时被谢宝楼的长剑击落,尤焰等不禁瞧得呆住了。
  这五柄飞刀若是袭向尤焰,尤焰实在没有把握可以招架得来。
  但谢宝楼却轻描淡写地,就把井二楞的毒飞刀完全击落,简直比剥花生壳还更容易。
  井二楞早已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形,因为他在谢宝楼为尤焰挡开第一柄毒飞刀的时候就已看出谢宝楼的武功实在比自己高出不少。
  所以,当五柄毒飞刀被击落之际,他的身子已同时向后急速倒退,看来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鸽子。
  谢宝楼却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叹气的声音,一直盘旋在井二楞的耳朵边,无论井二楞奔出多远,这声音都没有改变,似乎一直跟随在他背后。
  井二楞快要给逼疯了,忍不住回头瞧瞧。
  背后没有人!可是,那阵阵叹气之声,仍然不断地在他耳朵边荡漾着。
  “谢宝楼!  你在哪里?为甚么不干脆一剑杀了我?”
  “井二楞,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谢宝楼的声音赫然又在他身边响起。
  井二楞这一次总算看见谢宝楼了,他抽了口冷气,道:“这.……这就是‘如影随形大法’?”
  谢宝楼摇摇头,说道:“这不是甚么‘如影随形大法’,只能算是一点雕虫小技。”
  井二楞的脸全无血色:“但你若要杀俺,俺已全无招架之力!”
  谢宝楼又叹了口气,缓缓道:“你若要杀人,大多数人还不是一样会无招架之力吗?”
  井二愣道:“俺不常杀人。”
  谢宝楼道:“在大小兰州这一带,人人都知道井二楞是个浑人,又有谁看得出,你非但不是个浑人,而且还是个厉害的杀手?”
  井二楞苦笑了一下:“只可惜再厉害的杀手,还是敌不过谢家的剑。”
  谢宝楼摇摇头:“你错了,家父曾对我说过,天下间最少还有十个杰出的杀手,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我的脑袋割了下来。”
  井二楞道:“可惜俺非其中之一。”
  谢宝楼道:“你也不是想杀了我,只是不想我找到大黑豹。”
  井二楞默然。
  谢宝楼接着说:“其实我也并不想找大黑豹,只是想找回我的儿子。”
  井二楞的态度忽然倔强起来,道:“你不必白费心机了,他们已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谢宝楼道:“到底有多远?”
  井二楞道:“俺不知道。”
  谢宝楼冷冷道:“你若把我这个人看得太仁慈,那可是大错。”
  井二楞眼色倏变:“你要怎样?”
  谢宝楼把右手扬了一扬,冷笑道:“为了我儿的安全,谢某只好试用一下分筋错骨手了。”
  井二楞脸色更难看:“你这是逼人太甚了!”
  谢宝楼道:“谢某从不逼人,是你们逼得谢某心狠手辣起来而已。”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按着井二楞的右肩。他的动作并不快,但却像是有七八只手同时向井二楞飞了过来一样,井二楞只见漫天掌影,竟然无法可以闪躲开去。
  谢宝楼的手才按在他的肩头上,他已浑身麻痹无力,有如着了魔一般。
  谢宝楼冰冷的声音又在他耳朵边响起:“井朋友,你要吃敬酒还是吃罚酒?”
  井二楞迟疑了半晌,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俺认栽了,俺带你去找大黑豹便是。”

×      ×      ×

  这一次,并二楞说的是真话,他带着谢宝楼折回原路,来到了那辆马车之前。”
  尤焰忙道:“大黑豹呢?”
  井二楞向马车伸手一指,却没说话。
  尤焰的老脸顿时一红。
  他是个经验老到的老江湖了,但他一直是疏忽了这辆马车,直到井二楞这么一指,他才发现,这辆马车底下,竞然是另藏着暗格的。
  他迅速打开暗格,赫然发现里面藏着两人,正是身材粗壮的大黑豹和谢有弟。
  谢有弟总算有惊无险,重回小兰州,大黑豹与井二楞也被押回谢家。

×      ×      ×

  这时候,万人瞩目的武林马王大赛也已宣告展开!
  在这场哄动一时的武林马王大赛中,最受大众触目的一匹马就是谢有男所策骑的“金赤兔”。
  这是绝大多数人心目中的冠军对象,除此之外,备受注视的人马,还有“关东飞狐”任中原的“狐王”,洛阳武林大豪童南峰的“烈火神鹰”,大漠阿育的“沙漠客”,当然,还有铁鞍山庄后起之秀梁金笙的“玉面骢”。
  全场唯一的白马“白洁儿”,却是备受冷落,虽然它也是代表谢家大马场出赛,但是一般都认为,谢五太谷必然会让她的孙女儿夺取马王冠军宝座,这匹白马,看来只是陪跑一番而已。
  而且,在江湖上,人人都听过谢大小姐之名,但对于“虎牙”这个名字,却是陌生得很。
  在这种情况下,“白洁儿’被大众看淡,那是理所当然的。
  虎牙可不在乎别人怎样看自己和“白洁儿”,他只要参赛,尤其是“白洁儿”,就算自己不骑上这匹马也可以,但它必须参与这一场具有历史性的重要比赛。
  事实上,他已把策骑“白洁儿”的机会,让给了谢有弟,而且一直都没后悔。
  可是在最后关头,事情又有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谢有弟给人掳走了,策骑“白洁儿”出赛的责任,仍落在虎牙的身上。
  虎牙不知这事情为甚么会变成这样,谢有男更是全然不知道,虎牙已曾经把策骑“白洁儿”的责任交给了她的弟弟。
  虎牙没有告诉她,就算她应该知道这件事,也要等到马王大赛之后才说。
  比赛开始了。
  二十匹良驹同时撒开大步,向前疾冲出去。
  人群爆发出如雷般的喝采声,每双眼睛都已揉得千干净净,每一个人都尽量找寻最理想的位置,来欣赏这二十一匹名驹的精采竞逐。
  大漠阿育虽然又老了十岁,但那股拚劲还是丝毫不减当年,他策骑的“沙漠客”,看来就像是一朵在天上疾卷而来的乌云,首先抛离群驹,单骑直放。
  接着,是大众比较忽略的一匹“右剪刀”紧紧赶了上来。
  石剪刀”的主人和策骑者都同是一人,他是铸铁名匠股世柱,谁也想不到,这铁匠养马的功夫居然如此到家,单看他这一段路策骑“石剪刃”的姿态、识马者已意会到这一骑人马实在不宜过早低估。
  在“石剪刀”之后的,是任中原的“孤王”,童南峰的“烈火神鹰”,然后就是梁金笙的“玉面骢。”
  众望所归的“金赤免”仅位列第八九名之间,有样子似乎并不着急及早领放。
  至于“白洁儿”还要落后,跑来轻描淡写,一点也不着急。
  绝大部份观看者的视线,都只是集中在领前的几匹快马和“金赤兔”的身上,对于毫不起眼的“白洁儿”,谁也不会加以留意。
  但在一株大树上,却有两个人一直都很留意着“白洁儿”,他们正是司马纵横和铁凤师。
  铁凤师眉头紧皱着,忽然问司马枞横:“刚才怎么不见了你?”
  司马纵横道:“事情有了变化。
  铁凤师有点莫名其妙道:“有甚么变化?
  司马纵横道:“虎牙早已把策骑“白洁儿’的机会,让给了谢有弟。”
  铁凤师一怔:“现在虎牙不是骑着“白洁儿’吗?"
  司马纵横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还是先看完这场武林马王大赛再说罢。”
  铁凤师沉然了半响,才目注场中说道:“你瞧‘白洁儿’跑得怎样?”
  “不算坏,最少还没有遥遥坠后。”
  “但距离领先的‘石剪刀’却有二十多丈。”
  路遥知马力,现在距离终点可还很远,看来,‘石剪刀’已差不多成为强弩之末了。”
  司马纵横说到这里,忽然瞧着铁凤师道:“怎么了?你对‘白洁儿’已没有信心吗?”
  铁凤师笑了笑,说道:“我对‘白洁儿’的信心绝不会变,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司马纵横淡淡道:“无论土地干爽也好,湿烂也好,‘白洁儿’俱可横扫对方,大胜而回。”
  包括‘金赤兔’在内?”铁凤师目光闪动。
  司马纵横却没有回答,只是聚精会神地瞧着那二十一匹奔驰中的快马。
  他没有看错,“石剪刀”已在狂放一段路程后,力度减弱下来,首先越过这匹马儿的,是任中原的“狐王”。
  任中原不断回头向后望,他当然希望自己的马儿能越放越远,把所有对手远远抛离。
  但这时候赛事已渐渐进入决定胜负的阶段,每一个骑者都开始加紧催策马儿,任中原想轻轻松松的就直领到底,可没那么容易。
  首先,童南峰的“烈火神鹰”紧逼而来,接着,梁金笙的“玉面骢”也赶了上来展开挑战。
  这三匹马很快就排成“品”字形般在前列位置领放,其余的马匹则落后在段距离之外。
  但渐渐地,一匹出类拔萃,神骏非凡的马儿开始加强劲力了,人群在欢呼,喝采之声有如雷行浪涌,那是大众最瞩目,也最热爱的“金赤兔”。
  金赤兔”果然不是凡者,它那股窜劲,就像是天上的流星,跑起来又快,又洒脱。
  距离终点大概还有二百丈左右,“狐王”中段发挥了一阵子力度,虽然走势仍然强劲。但比起后来赶上的马匹,却已大有不如。
  “烈火神鹰”首先抢出,“玉面骢”不旋踵立刻迎头赶上,两匹马并排疾进。
  但“金赤兔”却以凌厉的劲势,旋风也似的追了上来,全场的人都如痴如醉,大众期待已久的武林马王大赛,很快就会产生新的盟主。
  在距离终点还有一百五十丈左右,“金赤免”已越过所有马匹,气势如虹地直趋终点。
  看来,它已再无敌手。
  可是,一幕近乎“奇迹”的景象,就在这重要的时刻出现了。
  “金赤兔”可以夺标奏凯,本来已是绝无疑问之事,而第二第三两驹,似乎也非“烈火神鹰”和“玉面骢”莫属。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匹白马恍如离弦矢箭,直杀上来。那是被绝大多数人所忽略的“白洁儿”,“白洁儿”竟然以极厉害的冲刺,一瞬息间便已连越七八匹快马,直逼“烈火神鹰”和“玉面骢”两驹。
  梁金笙回头一望,看见虎牙正催策着“白洁儿”赶了上来,不禁脸色一变,立刻加紧抽鞭,希望“玉面骢”把“白洁儿”抛离开去。
  但任凭他鞭如雨下,“玉面骢”已是力不从心,它的速度已发挥得八八九九,再也无法抗拒“白洁儿”的追逼。
  当梁金笙向前望去,蓦然看见虎牙的背影就在自己眼前之际,他面上的表情可以说是惊怒到了极点。
  但“玉面骢”力不如人,他就算惊怒得要发疯,那也是于事无补的。
  终点已越来越近了,“白洁儿”也已越过群驹,直逼领前的“金赤兔”。
  转眼间,两匹马已紧贴在一一起,“金赤兔”虽然仍然领先一点,但“白洁儿”的去势似乎更为强劲。
  只要再跑二三十丈,“白洁儿”势必可以超越“金亦兔”爆出惊人的大冷门。
  人群的情绪在沸腾,而且已达到了顶点。
  不少人喊叫得力竭声哑,也有人紧张得险些昏倒过去。
  谢五太爷就是险些昏倒过去的其中一人。
  “白洁儿“是“金赤免”的最大劲敌、这点他早已知道。倘答他能够使“白洁儿”不能出赛,“金赤兔”自然可以以无敌的姿态赢取这场比赛的胜利,但在这一瞬间,谢五太爷希望“金赤兔”可以登上武林马王宝座的美梦似已幻灭。
  他恨不得立刻就杀了虎牙,杀了“白洁儿”。
  照这种情形看来,“白洁儿”越过“金赤兔”夺取武林马王冠军宝座,已成定局。
  不少人都惊得呆住了,大马场上笼罩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氛,一鸣惊人的暴风雨已经降临,谁也没法子可以改变和抗拒。
  可是,就在这时候,赛情又有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后劲勇锐惊人的“白洁儿”,居然在这最重要的时刻,突然向左斜跑。
  向前直跑是跑,向左斜跑也是跑,但这么一斜,却是大大的吃亏了。
  “金赤兔”虽然劲力微逊于“白洁儿”,但是它在这最后关头,仍然保持着垂直的走势,直趋终点。
  而“白洁儿”却因为这么一斜开去,虽然去势奇快,但当到达终点之际,已经败在“金赤兔”踢下。
  虽然“白洁儿”所负不多,但却很明显。
  仲裁立刻宣布,“金赤兔”赢得了第五届武林马王大赛的冠军。
  谢五太爷兴奋极了,他裂嘴大笑,同时接受来自四方八面的祝贺。
  不管怎样、“金赤兔”已夺取了这项殊荣。
  至于跑第三名的,则是梁金笙的“玉面骢”这对人马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所以也获得了人群的热烈喝采和鼓掌。
  但最受人瞩目的,自然还是“金赤兔”,还有在一瞬息间令所有人刮目相看的虎牙的“白洁儿”。
  虎牙还没有下马,就已有几张堆满着笑容的脸庞急速迎了上来,那是兰州贩马商彭富裕和他的伙计。
  彭富裕是个胖子,但这时他却跑得比每一个伙计都快。
  “张公子……”彭富裕一上来,第一句说话就已经让虎牙为之一阵错愕。
  “你叫谁?”虎牙怔住,然后缓缓下马。
  彭富裕一面擦汗,一面喘气陪笑道:“当然是叫你这位张公子嘛!”
  虎牙吸了口气:“未知彭老板有甚么赐教?”
  彭富裕又是未语先笑,他笑了好一会,才望着“白洁儿”道:“这真是一匹好马,俺想跟张公子商量商量,十万两这个价钱,相信绝不会少了。”
  虎牙皱了皱眉,道:“彭老板,你到底在说甚么?”
  彭富裕笑道:“俺的意思,是想张公子割爱,俺愿意用十万两银子把这匹白马买下来。”
  虎牙目光一闪:“十万两?”
  彭富裕点点头:“俺实在太喜欢它了,所……”
  “不必说了,我不卖。”虎牙断然拒绝。
  彭富裕急忙说道:“张公子,你先听俺说,除了俺之外,谁也不会付出这个价钱,俺.……”
  虎牙瞪着他:“你为甚么不去找‘金赤兔’?它才是这场比赛的冠军!”
  彭富裕叹了口气,道:“张公子,若照俺的算盘,‘金赤兔’最多只能值五万两,而且谢家也绝不会让它落在别人的手……”
  “五万两?”虎牙冷冷一笑:“你这个如意算盘到底是怎样打的?难道跑第二的马居然比跑冠军的马还更值钱吗?”
  彭富裕微微一笑,忽然压低了嗓子在虎牙的耳朵边说:“张公子,你这场马实在输得高明,俺佩服得五体投地之至!”
  虎牙脸色一变:“彭老板,这算是甚么意思?”
  “唉!你这个人!”彭富裕脸上做了一个怪异的表情、说:“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何必一定要说出来?总之这匹白马,俺是买定的了,十万两已足够公子再找几白匹好马啦!”
  虎牙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咬着牙摇摇头道:“彭老板,我老实告诉你,这匹马根本就不是我的。”
  彭富裕“唷”的一声:“张公子,怎么连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不是你的又是谁的?”
  虎牙吸了口气,半晌才道:“是铁凤师的!”
  彭富裕陡地一呆,道:“你……你说这匹马是铁凤师的?你说的又是哪个铁凤师?”
  “辣手大侠铁凤师!"虎牙终于说,“你现在是不是还一定要强逼我卖掉这匹马?”
  彭富裕面上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来,而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旁已站着了一个唇上有两撇胡子的男人。
  “铁凤师?”彭富裕失声叫了起来。
  这男人微微一笑,点头道:“区区贱名,彭老板怎么一口就能叫了出来?你是不是一定要买这匹马?”
  彭富裕怔了一怔,继而陪笑道:“铁大侠若肯割爱,那当然是求之不得,若是价钱不对,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铁凤师淡然笑道:“商量商量,那是可以的,咱们也不会干得太绝,只要价钱合理,就算把这匹白马赏给彭老板,也无不可。”
  彭富裕忙陪笑道:“铁大侠,你不妨开个价钱出来,只要两位肯割爱,钱银这种事情,俺也不是看得太重要的。”
  铁凤师摇摇头:“咱们不想为了钱而卖掉这匹马。”
  彭富裕一怔,道:“那么,两位要甚么条件?”
  铁凤师道:“你要咱们割爱,咱们也想要彭老板的一件东西,只要彭老板也肯割爱,这桩交易立刻就可以进行。”
  彭富裕皱了皱眉,目光忽然凝注在虎牙脸庞上。
  虎牙立刻说:“彭老板,铁大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你放心好了。”
  彭富裕望着铁凤师,道:“既然张公子这么说,阁下就说个明白罢,你要甚么东西?”
  铁凤师沉吟半晌,才慢慢的说道:“我看上了你的鼻子。”
  彭富裕的脸色立刻变得一片灰白,连声音也颤抖起来:“铁大侠,你在开甚么玩笑?”
  铁凤师冷冷一笑,道:“谁跟你开玩笑?十万两银子算是甚么?在铁某的眼中看来,它又怎能跟彭老板的鼻子相比?“
  彭富裕长长的抽了一口凉气,道:“但……但这鼻子……”。
  铁凤师道:“你若舍得把它割了下来,‘白洁儿’这匹马就是你的了!”
  彭富裕连忙摇手不迭:“这么说,咱……咱们是谈不拢了,再见.……”
  他再也不敢说甚么,掉头匆匆便走。
  他一面走,一面掩着自己的鼻子,好像恐怕它会忽然掉下来似的。
  但他掉头还没走多远,掩着鼻子的手就已给另外一只手扯开了。
  彭富裕一怔,还没有弄清楚怎么一回事,突觉眼前寒光一闪,鼻梁部位忽然有着一种凉飕飕的感觉。他的鼻子竟然就在这时候给柄极锋利的刀削掉了。
  他张开嘴巴,但还没有叫出声音,就已给这柄锋利的刀戳穿了咽喉。
  虎牙呆住,铁凤师也是脸色一变!他们都看见了三个银发老者,他的右手正拈着一只血淋淋的鼻子,向他们走了过来。
  好残忍的一个银发老者!他是谁?为甚么竟然要削掉彭富裕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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